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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譽心神有些震盪,奴婢養的的女兒幾乎只比一些卑賤丫環來的尊貴,他這**性子極傲,又不服輸,有這想法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好。”荀譽應了。

  “謝**。”

  荀譽低聲道:“師門有令,不得全部泄露**,所以心法你只能學一半。”

  紀茗萱低下頭,落寞道:“**願意教就好。”

  荀譽笑道:“動手是最下乘的法子,真有人敢欺負你,你還有其他法子。”

  紀茗萱疑惑的看著荀譽。

  荀譽道:“從今日起,我教你毒術。”

  紀茗萱斂住表情,緩緩點頭。

  日子悄然而過,荀譽總是出門尋藥糙毒物讓紀茗萱練習,後來玉妃產下一子逝去,荀譽也沒離開紀府。

  直到得知姨母病入膏肓,荀譽才開始考慮回家鄉。

  隨著**的毒術慢慢入門,荀譽感覺到她打從心底和他親熱很多,那份親熱中讓他感覺不對,可是又說不上什麼。

  終究,他將要歸去的消息隱瞞下來,他離去後自然能發覺他留下的信。

  紀林群也答應了他的辭職,紀大夫人毫不吝嗇銀子多加了幾倍月銀。

  最後一天呆在紀府中,天灰濛濛的,還下起了大雨。

  天暗了下來,外面的風雨不停的敲打著門窗。

  荀譽沒想到紀茗萱就就這麼闖進了他的房間。

  “聽說你向父親遞了請辭信?”紀茗萱緊盯著荀譽。

  荀譽不慌不忙的收拾著桌上的書,既然她知道了不妨說清楚,於是他道:“是的,兩個月就走。我教了你四年,以後等你融會貫通,我還會來的。”

  紀茗萱走了過去,衣袖直接抹去臉上發上還帶著的雨水。

  “你再回來的時候,我嫁人了,那時候你還會來看我?”

  荀譽笑道:“羞也不羞,為師記得你沒十三,怎麼就想著嫁人了?”

  紀茗萱目光閃動:“**不想四兒嫁人?”

  荀譽放下書,抬起頭溫聲道:“不管你嫁沒嫁人,你都是為師的**,真到了那一天,為師一定會趕來給你送嫁妝。”

  紀茗萱的眼睛在這一瞬間全部黯淡了下來,荀譽閃躲著,不再往紀茗萱身上瞧。

  “可是四兒很喜歡**,很愛**,四兒該怎麼辦?”紀茗萱低聲說道,聲音很小,但是在寂靜的屋子裡顯得極其響亮。

  荀譽皺起眉,裝作沒聽見繼續收拾書籍,然後整理好的書籍將其放進柜子里。

  紀茗萱見狀,手止住他放書的動作,道:“**,你告訴我!”

  荀譽知道這時候不能裝作沒聽到。

  “四兒,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他的目光十分嚴肅。

  紀茗萱笑道:“話是從我嘴中說出來的,自然最清楚不過了。”

  荀譽這時候完全明白那是感覺不對是出在哪裡?他先溫聲道:“你還小,莫把對長輩的依戀當做感情,會傷了你自己。”

  卻不想紀茗萱急了,慌忙之下就去扯荀譽的衣袖。

  “不……我……”沒有,後面兩個字,紀茗萱沒來得及說完,因為,荀譽皺起眉,用力一抽,發出一道氣勁隔在兩人之間。

  紀茗萱呆呆的看著空著的手。

  “為師累了,你下去休息去。”

  紀茗萱抬起頭:“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我現在告訴你,我從來就沒有將你當初**,我喜歡你,我要像母親一樣嫁給你,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荀譽不能讓她說下去,隨手拿過桌上的筆朝著她丟去。

  “下去!”荀譽說的冷寒不已。

  紀茗萱觸及荀譽眼中的冰冷,她見他那蒼老的臉上更是顯得陰寒可怖。雖然這不是他的真容,但是這也表現他是在極其暴怒的狀態。

  “我不,你要聽我說完,我今兒若是沒有講話說完,是不會走的。林盛也好,荀譽也罷,我喜……”

  荀譽從來不知道在他面前乖巧聽話的**會這麼大膽,他猛然站了起來,迅速的點了紀茗萱的啞穴。看到紀茗萱濕潤的目光,他撇過頭去,然後提起紀茗萱,在雨夜奔馳,最後悄無聲息進了紀茗萱的房間。

  然後,他將紀茗萱丟到床上。

  感覺到她怒瞪著他,他面無表情,然後給她服下一粒驅寒藥,道:“穴道明日早晨會解開,這段時間,你好好思過吧。”說完,荀譽毅然離開了屋子。

  回到自己的房間,東西已經被他全部裝好。

  他坐在椅子上一夜沒睡,腦子裡不斷浮現出紀茗萱的話語和眼神,是什麼時候,她竟然起了那等心思。

  她還小,不能讓這不成熟的心思害了她自己。

  天微亮,荀譽在紀府第一道門開後就離開了。

  紀茗萱強制沖開穴道,抹去嘴邊的血痕,從密閉的盒子裡拿出一個盒子,手中抓緊一瓶**的藥瓶。

  打開門去。

  將外面被她迷暈的芝糙抱到床上。

  昨天晚上她吩咐了其他侍女要到辰時才準備洗漱之物。

  換了一身輕便的衣物,來到荀譽的房屋,果然荀譽不見了。

  躲避下人從後門出去。

  順著昨晚上她下的香料追去,荀譽帶著箱子,這個時候城門也沒開,所以他的速度不會快。

  出了紀府,紀茗萱遠遠就看到荀譽拐入一條小巷,只要出了小巷,就到了京城大街。

  荀譽停下腳步,正要用上輕功,突然聽到跌倒的聲音,他心中湧出不好的感覺,這一回頭,就看到紀茗萱慢慢倒在地上。

  荀譽連忙奔過去,紀茗萱笑得格外漂亮,道:“你心裡有我的。”

  荀譽搭上她的脈,道:“十三毒混合,快說,是哪十三種?”

  紀茗萱似乎沒有聽到荀譽的問話,道:“如果你心中沒有我,就不會聽到我倒下的聲音立刻回頭。”

  荀譽頓覺得頭疼,冥頑不靈。

  教了她近四年,她自然不會是可有可無的。

  “快說。”

  紀茗萱笑出了眼淚,低聲道:“你不帶我走,就不要管我了。”

  荀譽問道:“你這是在逼迫我?”

  紀茗萱黯然道:“我不想逼迫**,可是我不逼迫,**就不會再見我了。”

  荀譽握緊手,在昨天晚上紀茗萱告白後,他就沒想過再見她。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荀譽猛然抱緊了紀茗萱,紀茗萱露出幸福的笑容。

  “說吧,是哪十三種毒?”若是有足夠的時間,荀譽自然可以直接找出來,偏偏這種毒只有半個時辰,半個時辰未解,就會毒發身亡。

  天下毒物何其千萬,要在段時間內找到十三種,根本渺茫。

  紀茗萱親昵道:“你還沒答應四兒。”

  荀譽定定的看著紀茗萱,輕聲道:“不要再任性,你若是真的去了,為師再收一個徒弟,此外,為師還會找個師母,每年在你靈前走動。”

  紀茗萱一聽,眼睛竟然紅了,是一種瘋狂,一種悲哀。

  “你敢?”

  荀譽道:“乖一點,我就不這樣做。”

  紀茗萱閉上眼,嘴角吐出十三種毒物,荀譽抱著她跳動,回到紀府她的房間。

  荀譽拿出銀針,根據毒性強弱,一邊餵下藥丸,一邊驅毒。

  半個時辰,荀譽大半的功力折在了解毒之上,清理完毒素後,也不再看紀茗萱一眼。

  從此,永別。

  回歸家鄉,姨母撐著最後一口氣見了他。

  也許是因為玉妃早逝,梁王放棄了姨母,據得來的消息說,梁王立了平王妃。王家慘遭打擊,這樣的結果正和荀譽之意,王家總算和梁王扯開了關係。

  隨後王家被打散,分散大漢各地,雖不是至貴之家,但也是地主之家了。這樣的結果,姨母當居首功。

  姨母的遺體被帶入梁王府安葬,前去拜祭的並無幾個王家人,估計是他們恨死了姨母。

  荀譽在大隊伍離開後,將留下的痕跡全部處理乾淨後,就只剩下姨母最後一件心愿。

  趙汕,他那聞名不見人的表侄子。

  進入京城,荀譽不想去紀府。

  不僅改回了原本形貌,連名字都捨去,自此,他以後不是林郁也不是林盛,而是荀譽。

  雖是如此,但是紀家成了外戚,擁有了皇家外孫的消息還是輕易被他所知。

  本以為就此終結緣分,卻未曾想到一次偶然出手相救,救的還是當今皇上,也沒想到自己被皇上設計進入了朝堂,更沒想到,他會成為朝廷重臣,甚至再次見到她。

  她變了很多,學會了隱忍不發,更會捏住他的寸脈無情的打擊脅迫他。

  一次次交鋒,他不但輸了養生經下卷,還輸了自己的心。本欲扶持她得到她想要的就離開,未曾想到她的命運竟是如此不凡。

  **留下的秘密,讓他震驚。

  帝王,國運全部系在四兒一身。

  這條路艱險是無法讓人想像的,他能做的,就是儘量幫她打造勢力。

  所以,皇上利用他打擊手握大權的文武,他也利用皇上,一點一滴的架空朝中勢力。爭權奪利的角逐中,他贏得漂亮。

  儘管知道皇上會對他忌憚,可是他還是用上自己全部的手段,得到不少勢力。

  好景不長,江洛外的那場行刺,他的理智處在了下風,最終被皇上看出他和紀茗萱熟識,甚至關係匪淺。

  那一天紀茗萱向他磕的三個頭,磕得他心中滴血。

  身上的傷口可以痊癒,但是心上的傷口難愈,那三個頭代表著她對他的感情煙消雲散,自此以後,不再有私情。

  被圈禁在府牢中,荀譽還沒從傷痛中平復回來。

  直到常全化急切拉他進宮,他才恍然自身的處境。

  皇上中毒了,而是劇毒。

  這毒,荀譽可以解的,可是他沒有說出實情。

  皇上對四兒有情意,不過比不過江山社稷。這一次事情已經在皇上心中生根發芽,他爆發的一天,或許就是四兒斃命之時。

  所以,荀譽採取了另外一種法子。

  他用以毒攻毒的法子,很順利的帶走了皇上。後來,為了不讓他醒來和四兒爭權,他用特殊藥給他吊著,哪一天四兒厭倦了宮廷大權,又不是這位死去多年的皇帝所能動的時候,他才會讓他醒過來。

  這是他最後為她做的事,做完這件事,他便會忘記一切,徹徹底底的成為大漢第三代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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