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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少卿的一句話可以讓他的人生兵荒馬亂,也可以讓他心如煙花般璀璨,所有的淡然矜持都化作東流之水,遠去無影。

  風吹窗開,李清言滿足道:“認錯真快。”

  說著手摸到王少卿的後背,全是疤痕,一陣心頭。王少卿到底受了多少傷,吃了多少苦,那個俊朗的少年才會成為如今沉穩可靠的人。

  外邊風雪交加時,李清言起身,“翻過來我看看。”

  “不用看,都是些舊傷,你……”他怕李清言不喜歡,心底有些惶恐,最後還是翻過去,讓李清言看。

  李清言慢慢摸著,“有些難摸,腿上還有,肚子上都有。”

  他手腹過處,心都像是刀割了下,又問:“少卿,那顆樹你尋到了嗎?”

  王少卿知他說的是先前他大哥種的那棵樹,眸色漸沉,“沒有,枯死了。”

  “傷心嗎?”李清言繼續摸的,想要把這些疤痕平復去。

  王少卿只得老實回答:“沒有,我又種了一棵,不過也死了,又繼續種。”

  說話時,李清言躺在他的背上,在他耳邊輕輕道:“陪我幾年吧,不要那麼急著回去。”

  “嗯。等你病好。”王少卿淡淡說著,他嘴角雖笑著,卻還有擔憂,“若是治不好,你要死了,我陪你。”

  恍惚間,被人重重一巴掌拍打在背上,“淨是胡說,若是我死了,你要活著,把我那份活下去,聽到沒!”

  心裡雖是感動,但是這個二愣子說得出做得到,若是到了那日,定會這麼做的。

  “不,沒了你我怎麼活,你不能丟下我一人留在世上,日日念著你,想著你。”他翻過身子,認真說著。

  手撫上李清言的臉頰,“你是的命,是我的一切,若是那日到來,你不許死!”

  李清言起身穿上衣袍,“不會有那日,無涯師兄說已尋到藥了。”

  王少卿收拾整齊,只見李清言趴在他背上,李清言已好久沒進食了吧,方才又做了激烈的運動,體力更不上。

  不多時,讓人將飯菜端上來,李清言吃不得幾口,便吃不下,一直粘著王少卿,去哪裡都跟著。

  王少卿乾脆將他背起來,走在碧血閣據點附近,看滿山的雪白慢慢。

  似是天地之間,只有他們二人。

  “阿言,冷嗎?”王少卿問。

  李清言歡快道:“只要你在,都不會冷。”

  王少卿呼了呼氣,“沒事,我回去幫你暖暖腳,不許你亂用腳蹭我知道嗎?”

  今日將他全身都蹭了遍,惹得他□□焚身,而李清言身子還虛弱,不得縱慾過度,只得忍著。

  李清言用手尋王少卿的唇,按照唇形摸著,“好,全身都要暖。”

  “阿言,我發現你越來越不正經了,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端著架子高冷著呢。”王少卿細細說著,一步兩步慢慢往裡走去。

  無涯遠遠看到他們,也不去打擾,只點頭算是見禮。

  李清言拍他的頭,道:“我想你想了那麼久,怎么正經起來。”

  “想我什麼?”王少卿說著曖昧,語氣有些怪異,知他之意是那情愛之事。

  李清言道:“什麼都想,想你什麼時候自己來尋我,想著開春時,你背著我走遍連山火紅的桃花林,想著你對我笑,想著你是這麼愛著我。”

  這是王少卿聽他說過最多情話,心中暖意翻湧不已,“阿言……”

  “好多年前,你是見過我的,還幫我打一場架。”李清言遠目極望,看著雪落滿山,掛滿樹枝。

  王少卿道:“我幫男人打架,該不會是小時候,那個瘦小的小孩原來是你。阿言,你那么小就不正經了啊,偷偷喜歡我。”

  李清言知他會說,“沒有,只是我娘時常提起你,然後幾次偷偷尋你消息了解,你便幽居在我心口了。”

  王少卿停住腳步,“所以,你早就計劃好,把我圈了進來,我還傻傻的進去了,還特別樂意是不是。”

  風雪吹著,背上的人不回應,王少卿以李清言賭氣,又道:“我是樂意阿言。”

  “嗯,我知道。”李清言是真的累了,靠在王少卿的左肩,緩緩睡去。

  進屋之後,王少卿幫他掃去雪,將李清言放在床上,讓他睡的舒服些,誰知李清言不肯睡,皺眉眉頭拉著王少卿的手,直到他深睡過去,還一直拉著。

  即便是熟睡,眉頭未曾舒展開,王少卿試圖用手撫平他的眉,仍是無效,隨後他輕輕說:“阿言,我在放心睡。”

  李清言的眉頭才慢慢舒展開來。只是握住他的手,未曾鬆開半分,無奈王少卿也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屋外無涯一直在等著,不知何故。

  第五十三章 終章完 有情

  暮色初至,李清言才醒來就在他身旁。

  只見他嘴角勾著,寵溺看著李清言,“醒了?”

  李清言揉了揉眼睛,慢慢靠往王少卿,在此見面之後,他十分粘著王少卿,睜眼便可看到,看到便可安心,安心便可……無所牽掛。

  落雪時,雁門關外一片蒼茫,走過之處,都留下一片腳印,幾時他那些腳印都被雪慢慢蓋上,樹梢掛著雪,無聲落下。

  大雪中,碧血閣據點方向,有兩人走來。

  李清言起身洗漱,王少卿便在一旁傻笑看著。

  “看什麼。”李清言轉身問他。

  王少卿眼光瀲灩,“沒看什麼。”他臉上的笑意未減,反而更濃,“我出去一會兒。”

  待他行了三步,李清言猛然從身後抱著他,不說話,就這樣臉貼在王少卿的背部,像一個小孩兒一樣粘著王少卿。

  王少卿充滿磁性且低沉的聲音傳來,“就一會兒,我不走。”他輕輕拍著李清言環在他腰間的手。

  隨後那雙手慢慢鬆開,王少卿轉身,對他慢慢笑開,“我就在這兒,哪都不去就在這兒。”

  李清言這才應予。王少卿出去之後,他便如同往日一般,在案頭上放著幾本書,一個人看起來。

  夜色來,如豆的燈火照明。

  門外的無涯見王少卿出來,“借一步說話。”

  王少卿隨他走到白楊樹下,雪慢慢落著,那處還站著兩人,一人是溫神醫,還有一人王少卿未曾見過,聽他自己介紹,才知是無涯的師兄污垢。

  污垢帶回自己的藥材的,這藥材便是治李清言病的關鍵,只是不見眾人開心。

  他們知,藥材十分難尋,治病更難。此次讓王少卿來便是與他協商這件事情。

  溫神醫多年不見,還是如同往日那邊,花白的鬍鬚捋了捋,稍作半響之後,才道:“需要渡血,十分兇險。”

  王少卿面色嚴肅,“我來吧。”

  污垢拂去身上的雪花,看他模樣應當是趕來不久,“就怕清言師弟不願意,其實誰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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