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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重要的是他還想著建功立業給那人瞧瞧,想到那人,血狼黑黑的臉上幾不可見的有了一抹紅色。

  如果此次戰事勝利,他博得了前程,那人應該會為他感到高興吧。

  激動過後,血狼的心情平靜了下來。他帶著鐵蛋等人,按薛青衣的要求,在兵器外綁上了厚厚的稻糙,裝進了車子。等到入夜時分,由蕭銳帶隊一行百來人向江陵城外的土地廟進軍。

  這座江陵城郊外的土地廟占了十幾畝地,廟前的匾額有一半掛了下來,看起來荒廢了很久。

  若不是薛青衣帶領,誰也不會想到這間又破又舊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的土地廟會是通往江陵城的唯一一條秘道。

  薛青衣和蕭銳率先踏進了正殿,血狼等人推著推車緊跟其後,小寶自從進了正殿後就東張西望,東敲敲西敲敲,她聽薛青衣說這裡這間土地廟還設有機關,就來了興趣。

  小寶左右觀望之後,發現這土地廟和別的地方的土地廟也沒有什麼區別,殿前供著土地神,四周空蕩蕩的,因為長年沒有人進來,樑上結滿了蜘蛛網,地上髒髒的一團,除了幾個髒蒲團,連個香案也沒有,更不要說供品了。

  小寶仔細看了很久,也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之處來。

  他撓了撓頭,笑著問薛青衣,“主母,這機關到底在何處,我怎麼看不出一個端倪來?”

  薛青衣抬眸淺笑,要是人人都能看出端倪來,也不會過了這麼多年都無人得知這土地廟其中的奧妙了。

  在眾人的注目之下,薛青衣走到大殿正中,用力移開蒲團之下的給香客叩拜的木板。

  小寶上前一瞧,木板之下的水泥和周邊的水泥方塊看不出什麼區別,他伸手在上面敲了敲,又豎耳再敲,還是沒發現什麼區別,一旁的小七說道,“小寶,你別鬧了,讓主母開機關,這地道也不知道有多長,天亮前我們必須趕到江陵城去。”

  小寶這樣東瞧西瞧,不知道要耽擱多少時間。

  等到了江陵城他們還有很多事要做,不光這些武器要發給城內的壯丁,就是他們其中的一部分人,也要混到城中的百姓中去,小七不由得在心中著急。

  薛青衣走到土地神像前,轉頭對著小寶道,“小寶,你上去對著土地神像的眼睛用力按一下。”

  小寶聞言點頭,他凌空飛到了佛像旁,張口道,“土地神爺爺,小寶多有得罪了。”說完,食指和中指張開對著土地神像的眼睛用力一按,怪事發生了。

  土地神的那兩隻眼睛忽地陷了進去,於此同時,正殿當中被薛青衣移開的那一塊地陷了下去,一道台階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小寶飛身下來,驚奇不已。殿中眾人皆都訝然,難怪這土地廟至今都沒有被人發現玄機,試問有誰會在土地廟中對土地神不敬,戳他的眼睛呢,眾人不禁感嘆這個機關設計者的高明。

  只有蕭銳一人久久地凝視著薛青衣,目光中帶著一絲疑慮,據他所知,薛青衣從小到大一直呆在金陵城中,從未踏出金陵城半步,她是如何知曉這座土地廟,又是如何窺破這土地廟中的玄機的,就是祖籍江陵的王猛將軍也不知道這其中的奧秘,她又何時而知?

  這可不是光光聰穎,機智就能解釋的通的。

  從薛青衣以蕭玉的身份出現在他面前的那一刻開始,蕭銳覺得他身邊的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他望著薛青衣的眼中帶著濃濃的深意,她的青兒到底心中還有多少的秘密是他所不知道的。

  地道打開之後,薛青衣又從帶著的行囊當著取出一個個小香囊分給眾人,眾人心中暗中好奇,不知道薛青衣分這小小的香囊有何用意。

  除了這小香囊之外,薛青衣還備了藥丸吩咐眾人吞下。

  雖然眾人不曉得為什麼要在進地道前吃藥,不過這些人大部分都是蕭銳的死士,除了血狼等人之外,餘下的幾人是王猛將軍那裡派來協助蕭銳和薛青衣的,這幾人祖籍在江陵,對江陵城內人文地理都比較熟悉,是用來打通江陵城中百姓和他們這些人的橋樑。

  將士最基本的就是服從命令,王猛將軍在這些人來前,就和他們說過要聽從帶隊之人的安排,所以在血狼和蕭銳手下二話不說吞下藥後,這幾個將士也毫不猶豫地吞下了手中的藥粒。

  “走吧。”

  直到薛青衣柔柔的聲音在殿內響起,眾人才恍過心神。

  薛青衣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邁步向那台階走去,蕭銳幾步上前,牽住了她的手,大手包住了薛青衣的小手,薛青衣手上一暖,蕭銳對她揚嘴一笑,薛青衣也回了蕭銳一個甜美的笑容。

  他們兩個人牽手先踏下了石階,眾人也先後跟了進去。

  地道內陰暗潮濕,因為長年失修封閉在地下,一進去眾人就感覺到一股悶熱的異味撲鼻而來,讓人幾欲作嘔。

  當時大家還對薛青衣分香囊的舉動還覺得奇怪,這時,眾人才知道薛青衣給他們分香囊的真正用意,眾人紛紛把香囊放在了鼻端,剎時一股淡淡的清香從香囊中飄了出來,那股子難受的異味也被壓了下去,淡了不少。

  眾人只覺得神清氣慡,無認是蕭銳的手下還是血狼等人都對薛青衣投去感激的笑容。

  地道陰暗眾人高舉著火把,蕭銳把薛青衣緊緊護在了懷中,其他人則是緊跟在兩人身後。越是往前走,空氣當中的異味越是嚴重,不但愈來愈悶熱潮濕,空氣當中還飄散著一股腐朽的味道,讓人頭腦發脹,呼吸困難。行也就在這時眾人嘴中的藥物才發揮了藥性,眾人只覺得丹田一片清涼,精神為之一振,在驚嘆薛青衣心細如髮的同時,對她的好感也隨之而增。

  第三百五十二章 阿暄

  在長達兩個時辰之後,眾人才走出了地道,到達了江陵城的出口處---薛青衣口中的鬼屋。

  破敗的房屋,雜糙叢生的庭院,和傳說中的鬼屋名符其實。

  此時,大約三更天,地道口黑壓壓的一片,一陣陰風颳過,眾人身上一抖,不由得縮了縮身子。

  小寶打了個寒顫,道,“這鬼屋怎麼看著陰森森的,不會是真的有鬼吧!”

  小七擺了擺手,瞪了他一眼,“你別嚇人了,人嚇人嚇死人的。”

  眾人要不是行伍出身,要不就是常年在江湖混的,對鬼神一套的向來不信,也就不怎麼在意小寶說的話。

  此時,空氣中突然飄來了若有似無的悽厲的叫聲,在這寂靜的黑夜顯得格外的滲人。一陣冷風颳過,糙叢隨著冷風擺動了起來,傳出了窸窸窣窣的響動。

  莫非真的有鬼?小寶身上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薛青衣禁不住也抖了一下,蕭銳一把擁緊她,低聲安撫。又指著糙叢對小寶道,“小寶,你去那邊看看。”

  小寶縮了縮脖子,拉了拉一旁的小七,道,“小七,你同我一起。”

  小七看著他慘白的面色,心中鄙夷,別看小寶平時拽五八萬的,其實他的膽子很小,特別害怕鬼怪之類。看小七縮在他的身後,小七心中暗笑。

  小七打頭,小寶縮在小七的身後,亦步亦趨地跟著,到得糙叢邊,小七用刀柄一撩,忽地黑乎乎的一團東西躥了上來,“媽呀。”小寶向上一躥,捂住眼失聲驚叫了起來。

  寶爺,你太丟人啦,小七在心中暗嘲,拍拍他的肩道,“鎮定點,是人,不是鬼。”

  小七這才鬆開眼睛,向那黑乎乎的一團東西望去,果如小七說的是人,是一個七八歲左右瘦不拉幾的小男孩,小寶心口一松,放下了捂臉的手。

  那小孩子黑乎乎的臉,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大冬天的只穿了一件灰色的大布衫,松松垮垮地搭在他身上。他瑟縮著,一手緊捂著肚子敬惕地看著憑空出現的一大群黑衣人,那目光兇狠,憤恨,還有不顧一切的偏執。

  薛青衣解下身上的披風,走到小男孩身邊,蹲下身為他繫上,摸了摸他的頭,柔聲道,“你叫什麼名字?怎麼會在這裡?”

  那小男孩眨著那雙大眼睛,抬頭看著她,“小心”蕭銳驚呼提醒時,已經遲了一步。

  誰也沒有料到那個會小男孩會忽然張嘴咬上薛青衣的手。

  蕭銳縱身上前時,薛青衣的手已經被咬了,小寶一把拎起那個小男孩,氣道“好你個小鬼,我們主母好心,你卻恩將仇報。”

  那小男孩不甘示弱狠狠地瞪著小寶,目露凶光。

  “好啊,咬了人還敢如此兇悍,看本寶不打你。”說完,小寶揚了揚手,故意嚇他。他是不會和一個孩子計較,可這孩子活脫脫的像一匹小狼崽,不嚇不行。

  “沒事。”薛青衣笑道,“小寶,你把他放下來,我有話問他。”

  小寶聞言,放下了手中的小孩,那小鬼見被他放下,轉身想逃,卻被小寶和小七圍困在了中間,他左鑽右竄還是不能脫身,只能睜著憤恨的眼睛望著兩人。

  蕭銳心疼執起薛青衣的手,只見其她白嫩的手背上赫然印著一排小小的牙印,他的眉頭一抽,要不是對方只是一個七歲的稚兒,他非跺了他的手不可,他揉了揉她的手,輕聲道,“疼不。”

  薛青衣失笑,她又不是紙糊的,她睨了他一眼,縮回了手,笑道,“我哪有那麼嬌貴了,孩子輕輕咬了一口罷了,不疼的。”

  薛銳冷冷盯了那小孩一眼,那小孩在他的目光之下牙齒直打戰。

  薛青衣責怪地看了蕭銳一眼,道,“你別嚇壞孩子。”

  說完,走到那孩子身邊,低頭再一次問道,“你別怕,我們沒有惡意的,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在這兒,你的家人呢。”見那小男孩靜默,一手仍兀自捂著肚子,薛青衣猜想他可能餓了。

  她回頭吩咐初晴,“初晴,你把我們帶著的乾糧拿點過來。”

  她話一說完果見那小男孩眼神亮了一下,薛青衣知道自己猜對了,初晴從包袱里拿出一張薄餅,剛走到那小孩身邊,就被他一把搶過,胡亂往嘴裡塞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薛青衣看著他火急火燎的吃相,莫名的心酸了起來,這江陵城中不知道還有多少如他一樣的小孩忍受著飢餓,戰爭帶給的百姓是永遠無法抹滅的創傷。

  小男孩吃完薄餅,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還要嗎?”薛青衣柔聲問道,他用力地點了點頭。

  薛青衣又吩咐初晴給他拿了一個包子,這一次他吃的沒有上一次那麼急,邊吃邊看著她。

  也許是薛青衣的輕柔的舉動打動了他,也許是為了口中的包子,那小男孩邊吃邊含糊地道,“我叫阿暄,我父母都被柔然的士兵殺了,還有我姐不堪那些士兵的侮辱撞了牆。”叫阿暄的小男孩許是想到了家人,突然間放聲大哭了起來,“我已經沒有家了,我的家都被那些柔然的士兵霸占了。”所以他才會流浪到這裡來,這裡是出了名的鬼屋,就連那些柔然的士兵也不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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