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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大年說:“帶人犯!”

  兩邊的官員腦袋上直冒汗,也不知道帶上來的誰。

  夏涌銘帶著幾個侍衛壓著孟喬褚以及李孟大軍中的幾位首領,還有幾個生面孔上來。

  戚沐傾說:“這幾位李鈺昌你不會不認識吧,他們全是你的爪牙黨羽,你做的那些事,他們已經全都招了,至於你的女兒和夫人,為保名節便不帶上殿,她們的口供都在此,你若執意,孤也宣旨把她們都帶上來一一對質。”

  他對黃門官說:“李孟兩人的通信在麼?”

  黃門侍郎連忙說:“在。”

  皇帝說:“念!”

  黃大年捧著十幾封迷信,念得口乾舌燥,除此之外,李氏姐妹簽字畫押的供詞也一併念給了眾人。引得百官唏噓不已。

  皇帝開始還聽著,後來到李凌姬設計讓李翎妍給皇后餵了髒藥,引得皇后不得不拔劍插到自己心口的時候,狠狠地把拳頭砸在皇椅上:“夠了!”

  眾人皆嚇得一哆嗦,磕頭說:“臣有罪。”

  他們這才聯想到帝後兩人連續兩天沒有上朝的事情,那次李鈺昌帶人逼宮的事情,多少也有傳到他們耳朵了,只是帝後都沒有表示過,他們也迫於李鈺昌的淫威都假裝不知情,如今到了秋後算帳的時候,他們才也覺得李鈺昌到了今天的地步根本就是活該。

  戚沐傾從皇位上站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上朝的時候如此嚴肅,翟湮寂雖然默不作聲,但是眼神卻跟著他走,以防不測。他幾步走到黃門官面前,從他手裡搶過那些書寫和供詞,對著百官和李鈺昌、孟喬褚說:“今日你們都看仔細了,這些是不是李鈺昌的親筆書信!這些畫押的字跡是不是李氏姐妹的!你私結黨羽,廣收門生,把自己的心腹弄到孤的宮殿中做侍衛長,在孤和皇后身邊安插眼線,就是這皇宮正殿上,也少不得你的走狗之輩!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皇帝此言一出,不少跟李鈺昌交好的官員頓時汗如雨下,瑟瑟發抖。

  李鈺昌知道如今大勢已去,他癱坐在地上,冷笑一聲:“成王敗寇,我死了也甘願。但是你以為這天下就只有我一個想謀權篡位麼?”他仰頭大笑,被兩側的侍衛摁住,依舊挺動著身體:“你以為你的皇后就甘心當你的盾牌麼!你以為翟慕白就沒有野心麼?沒有野心,誰會把兒子送來當皇后!讓男人給皇帝當妻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等皇后兵權在手大權在握的時候,你以為他還會甘心被你驅使?看你妻妾成群,子孫滿堂他卻孤苦伶仃?先後為什麼會篡位?你且看著吧小皇帝,翟湮寂他也有要跟你兵戎相見的一天!”

  戚沐傾眼神一暗:“帶下去!打入死牢!”

  侍衛連忙稱是,將人拉扯下殿。

  金鑾殿上一片肅靜,皇帝坐在龍椅上,看著殿上一人跪著的眾人說:“孤自即位以來,受天命也有各位卿家的幫扶,一直兢兢業業,勤勉執政,卻因為這麼幾個大臣敗壞倫常,孤以大局為重,一再忍讓,這廝不但不知悔改,還變本加厲,動腦筋到孤的皇后和皇位身上,不殺難以平孤之憤恨!念其三代元老,不施酷刑,念他家眷曾為皇妃,將李家、孟家夫人子女全都流放,關在邊防塔,永世不得出塔,以儆效尤。”

  眾人噼里啪啦地磕頭,嘴裡念著:“皇帝聖明。”

  戚沐傾說:“督察院,去將李孟兩家的宅門抄了,裡面的東西如數充公,將李鈺昌、孟孔哲的嫡系全都查辦,有問題的一個不許放過!”

  督察院連忙出列接旨。皇帝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他示意了一下,黃門官連忙伸手叫旁邊內侍過來,內侍連忙小跑前行,跪在地上,將手裡的托盤舉高。皇帝從裡面拿出一塊令牌:“此乃調兵令,被李鈺昌這老賊握在手中多年,如今也該完璧歸趙。”

  他邊說邊將令牌舉到皇后面前:“梓潼,接令牌。”

  翟湮寂一愣,好不容易收回來的兵權,皇帝竟然真的給他。

  只是眾目睽睽之下,他不好質疑,翟湮寂站起身子,整理儀容後跪在皇帝前面:“謝陛下。”

  戚沐傾將令牌放在他手裡,拉他起來,站在眾人面前說:“小家尚且沒有歲月安好,更何況元都國大業大,此次風波過後,往各位大臣以此為戒,協助孤共建元都錦繡山河。”

  眾人連忙跪倒謝恩。

  皇帝回到座位上,黃門官扯著脖子:“眾官恭送皇帝皇后退朝。”

  那天晚上,皇帝拉著皇后的手,一起爬上了屋頂,宮外還留著殘餘的血跡,宮人依然再擦洗,他們兩個沉默地看著殘陽一點點落山,天邊一片火燒雲,煙雲成詩,紅霞成賦,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處,倒是比山盟海誓,更加令人動容。

  第七十三章

  心腹大患除去後,帝後聯手又看似默不作聲地狠狠重振了朝綱,這幾日文武百官都領教到了這對小夫妻的手段,個頂個地老實本分,不敢造次。皇帝的幾名心腹大臣漸漸也替代了李氏殘餘的支持派,畢竟許多都是元老,不便革職,皇帝便找尋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藉口,將這些人一一架空。

  前朝風調雨順,後宮更是不必多說,李氏被廢之後,滿朝文武都看出了帝後的伉儷情深,除了丞相偶爾上書,別的人根本不敢再提一句給皇帝選妃的事情,皇帝對丞相的諫言一向認真採納,這次乾脆看也不看,不光自己不看,還叫黃門官將所有建議選妃的奏摺都直接填灶燒火,以防皇后看了不高興。

  倆人在尚書房除了平日要批奏摺,也一起探討前朝事由,除了比功夫,有時還會切磋寫字畫畫,有一次皇帝還心血來潮拉著皇后一起瞧了帝後典訓,翻到第五本,皇后羞得滿臉通紅,皇帝獰笑一聲,揮手轟走了侍衛侍女,尚書房的門一關就是一上午,黃門官在門口的樹蔭下盤算著晚上還得給皇帝弄點珍饈補補。

  本來帝後的小日子過得十分順心,誰知邊疆的南烈征戰一事卻出了變故。開始只是說中了南烈的圈套,國主和那伙土匪聯手襲擊了元都的將士,要求派人營救,後來更是不得了,一日,元都朝歌里來了以為南烈的使臣,遞給皇宮和談書,說是琛王戚沐傾竟然被人擒住。原來這南烈並非先前所說是匪徒猖狂,期盼元都協助,而是帝王之位早就被匪徒架空,誆騙元都出兵,江山易主後,南烈的兵將和這伙匪徒狼狽為奸,蛇鼠一窩,聯合將元都將士一網打盡,更將琛王擒於馬下,扣作人質,要元都賠錢割地,方才放人。

  戚沐傾沒有見這使者,只是叫人將和談書拿到宮裡,他看完之後,在尚書房裡怒急,伸手就扔了來使的和談書:“這群畜生!做出如此下作無恥之事,還敢來跟孤談條件!孤應該叫人一刀砍了他!”

  黃門官連忙撿起和談書,求助地看著翟湮寂,翟湮寂抿著嘴唇,心中也很急切:“陛下別說氣話,兩國交鋒不斬來使,不能輸了氣度,叫人低看。”

  戚沐傾揉揉額頭說:“就這南烈,干出如此齷齪下作的事情,我們還在意他低看不低看?真是當我元都無人了!戚永琛這個廢物,我派給他兵部二十萬人,丞相那裡撥給他十萬,整整三十萬精兵,這都沒有打贏,自己還讓南烈給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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