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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涯臉上的笑容消失,“陳波,李哲天真的要弄死我?”

  陳波搖頭,“看樣子……他是想逼你出來。”

  安涯疑,“逼?怎麼逼?”

  陳波乾咳一聲,“就是通緝你唄!”

  安涯坐起來,盤著腿越想越不對勁,“不對,他要是想抓我直接抓就行了,按照你的說法,李哲天在咱們市一手遮天,想把我翻出來還不容易,為什麼要自找麻煩讓警察插手,他的銀行是洗錢的,警方一查他自己不也脫不了嫌疑,陳波,你他媽少忽悠我,跟我說實話。”

  陳波自知失言,只得挑點不重點的說說,“……警方正在調查我。”

  安涯一下明白了。

  生意人總有點不大不小的破事,沒人戳愣就沒事,要真較起真,陳波也得進去再教育幾年。

  李哲天弄這一手,擺明就是找茬,明明自己手到擒來的事非要繞一個大圈子,寧願把自己搭進去也得讓人心甘情願回去膜拜他。

  變態的人思維方式還真是特別。

  他扎了自己的手,卻沒有真的砍下來,也許是給自己的警告,也許……

  安涯不敢想,一想就一身的冷汗。

  李哲天想幹什麼?

  他為什麼要威逼利誘不惜血本讓自己留在他身邊?

  安涯摸了摸自己的臉,那個跟自己長得很像的人,李哲天一定很在意他,甚至是愛極恨極,若是自己回去,大概只能做個替身,下場……

  安涯不寒而慄,輕輕戰慄一下。

  陳波感覺到了,伸手給安涯掖掖被角,“睡吧,明天帶你出去吃野味。”

  美味的食物也調不起半點興趣,只是悶悶的恩了一聲,安涯轉過身背對著陳波。

  李哲天一定是查了自己住的小區,陳波的車經常出入,既然他是自己的朋友,一定知道些情況,接受調查也在情理之中,但若是李哲天插手了,恐怕陳波難逃一劫……

  陳波沒有說實話,李哲天肯定聯手警方正在給他施加壓力。

  他辛辛苦苦奮鬥了十幾年……

  從白手起家的小麵包再到現在的奧迪車,安涯知道陳波付出了多少。

  陳波這人嘴上什麼也不吭聲,什麼事都自己扛著。

  早些年安涯買高配電腦時,陳波賣了自己的剛買的房子湊錢給他,自己跑去出租屋住了大半年,要不只是誤打誤撞,安涯一直都不知道那二十幾萬是陳波的房子錢。

  一個小公司的老總,天天窩在十幾平米的小屋用煤氣炒青菜。

  長嘆一聲,安涯心裡有了決定。

  夜深了,身邊的人呼吸綿長,眉頭卻是緊鎖著的。

  陳波悄悄往前挪了挪,貼在睡著了的人的後背上,小心的吐出一口氣,心亂如麻。

  手在黑暗中抬起,似乎要扶住那人瘦削的肩頭。

  良久,又悄無聲息的放下了。

  第10章 悶騷的陳大爺

  陳波伸了個懶腰,驚現自己身上一根大腿!

  “安涯!!”

  安涯慵懶的蹭了蹭,眯著眼睛嘟囔,“啥事?”

  陳波把胸前的大腿一把推下去,“你看看,你腳都恨不得踩我臉上!”

  安涯嘿嘿笑,把橫在人身上的腿滑了下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睡姿差,踩你臉這是正常發揮,一般我都喜歡托馬斯全旋。”

  陳波剛要罵,“你……”

  這時,安涯的腿正好被擋在陳波兩腿間翹起的一塊上。

  安涯睜眼一瞧,“呵,陳大爺寶刀不老。”

  陳波老臉蹭的一下紅了,粗著嗓子推開安涯,“滾邊去,你沒有啊!”

  安涯笑嘻嘻,伸手過去摸,“喲,一柱擎天呢!”

  陳波臉紅脖子粗的抓著安涯爪子扔一邊去,“起床!還得找地兒修車去。”

  安涯施展無敵抓鳥手,向陳波那處猛烈進攻,“怕什麼,都男的。”

  陳波四處躲閃,可床就這麼點,兩人一動就貼一塊,根本躲不了,陳波兩手抓著安涯的兩隻爪子,氣喘吁吁,“安涯,別惹我。”

  安涯才不管這威脅呢,“陳大爺,這麼多年,您老就不想?”

  陳波有點惱,“安涯,別鬧了!”

  安涯趁機腳伸進陳波的腿間,陳波慌忙夾緊腿,低吼,“安涯!”

  安涯腿一曲,膝蓋正好能碰到那處已經堅硬的部位,稍微一頂就聽陳波直抽冷氣,“哇哇,陳波,你該找女的了。”

  陳波奮力推開安涯,“別鬧了!”

  安涯給推下床,一屁股坐在地上,嗷喲一聲撞桌腿上了。

  “操你大爺陳波,活該憋死你!”

  陳波沉著臉穿衣服下床,過去把火點上燒熱水。

  安涯套上外套,過去戳戳陳波,“哎還生氣呢?跟你玩呢,別這小心眼。”

  陳波一抖肩膀,甩開安涯的手,“起開。”

  安涯火了,“嘿你還較勁了,不就是摸你一下,瞧你臉拉的,跟驢似的!”

  陳波呼的站起來,“看著水。”

  安涯扭頭一看,陳波朝著廁所去了,心裡壞笑,丫挺的,就你那點破事我還不清楚?

  約摸著差不多,安涯跳到廁所門口,狠狠的一踹門!

  “咚!”

  陳波正扶著牆,背對著安涯喘粗氣呢。

  安涯蹦過去就伸腦袋,“哈哈哈陳波,就知道你幹這事!”

  陳波明顯受驚了,接著激烈抖了幾下。

  安涯大笑,拍陳波的肩膀,“陳波,你家門太結實了,我一直都沒撞開,這回,哈哈,讓我抓到了吧,哎我說……哎!”

  陳波這時已經轉過來了,抓著安涯用力抵在牆上,呼吸特粗。

  安涯以為陳波生氣了,舔著臉笑,“嘿,別生氣啊。”

  陳波使勁喘氣,跟牛似的。

  安涯一拳打陳波肩上,“餵別這麼矯情啊,開玩笑都開不起了?!”

  陳波光喘氣不說話,就盯著安涯看,臉漲得通紅。

  安涯心裡發毛,“我……下次不這樣了成不?”

  陳波突然撲了過來,安涯以為他要給自己一拳,抱著頭大喊,“別打臉!”

  身上一緊,原來是熊抱。

  陳波的聲音從肩膀上傳來,有些沙啞,“你個沒心沒肺的東西!”

  安涯嘿嘿笑,“就知道你不生氣,嚇唬我玩呢。”

  陳波放開安涯,轉過身整理衣服。

  安涯瞄到牆上有一大片可疑的白色粘稠狀液體,不禁暗笑,這陳波還挺厲害,量挺大。

  陳波轉身擋住那一片,面紅耳赤的吭哧,“你看什麼呢!”

  安涯連忙搖頭,一臉正氣,“沒,看你襯衣什麼牌的。”

  陳波明顯不信,似乎也猜到了,悶著頭拽著安涯出來,連臉都沒洗就跳車上了。

  安涯細眼睛老擱陳波褲子門那邊掃,只把陳波惱的恨不得把小安子就地辦了。

  唉,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記住,前途是光明的。

  備胎只有一個,扎破的車胎換了一個還有一個癟的。

  陳波收起千斤頂往後備箱一扔,“算了,就這麼開吧。”

  車身是斜的,不過路也是斜的,斜的遇上斜的,差不多就正了。就這麼著吧。

  陳波一抖外衣跳上車,擰鑰匙發動,熱車。

  安涯笑嘻嘻上來,“哎陳波,你這車從哪弄的,沒見你開過。”

  陳波瞪小安子一樣,“才過的二手車!”

  安涯哦了一聲,心裡撇嘴,切,誰不知道您以前販車,八成是自己扣下的,這麼亮的盤還二手呢,一手都嫌新!

  胡亂蒙上臉,安涯儼然一副刺客形象,“這樣還能認出來嗎?”

  陳波瞅了一眼,“你要去劫法場?”

  安涯想了想,也是,零上十幾度包圍巾確實有點ET,忙把臉上的圍巾解下來,摸了個大墨鏡戴上,手指在下巴處比了一下,“看咱的明星氣質,來,給你簽個名。”

  陳波呸了一口,“神經。”

  兩人開車先去補了車胎,陳波捧著倆斷了好幾根鋼絲完全報廢的輪胎淚灑長空,恨不得把安涯砸暈拖山溝賣銀子,一了百了,省得費心。

  安涯跳開五米,“陳波告兒你,一個輪胎才幾百塊,我可比它金貴多了!”

  陳波將輪胎挨個兒投擲過去,“現在豬肉降價了!”

  安涯怒,“你他媽才豬呢!”

  陳波輪著扳手投了過去,“我是殺豬的!”

  安涯嗷嗷跳著跑了。

  兩人你爭我搶僅剩的一根香菸,車子一路狂奔直往野味店。

  陳波途中打了幾個電話,要多大牌有多大牌,訓業務經理跟訓孫子似地,訓完外孫扭頭繼續訓自己孫子,“吃完飯我送你回去,公司有點事我得去看看,你給我老實看水庫。”

  安涯拉著車門把手,“等會我去孤兒院,你把我扔那行了。”

  陳波扭頭看安涯,“怎麼想起來去那兒了,你別頂風作案了,我抽空去看看。”

  安涯說,“別介,我奶奶你去看這叫什麼事。”

  陳波拎著拳頭在安涯臉上瞄了半天,“早晚你奶奶得成我奶奶!”

  安涯磨牙,“聽過有戧行的沒聽過有戧祖宗的,咋?你想開個先河?”

  陳波拳頭終於落下,“有你這麼個不省心的堂弟,我上輩子準是挖了你家祖墳。”

  安涯抱頭慘叫,撲上去把陳波一通好咬。

  “屬狼的啊!”

  安涯氣咻咻的收功,“哼,你快結婚吧,別老盯著我,煩!”

  等紅燈的空,陳波把煙點上,“再不把你盯緊點,不定還出什麼大亂子呢。”

  安涯怒,“算了,讓你再盯幾年,准跟你一起打光棍!”

  陳波哼道,“幸虧有哥在,不然你早被色狼拖走凌 辱一百次了啊一百次。”

  安涯啞口無言,只有用熊熊燃燒的眼神表示自己的憤怒。

  沒辦法,人家說的是實話,

  安涯決定放下身段,立地成佛,“哥,你信我一回成不,我保證不惹亂子。”

  陳波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安涯,“你的保證我不信。”

  安涯舉手放在頭頂,“我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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