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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行。”

  程如墨便加快了擦拭的動作,又擦了兩把,放下抹布,將風扇插起來,扭到最低檔,拍了拍手說,“好了。”

  陸岐然一直看著她,她鼻尖上浮了些微的薄汗,別在耳後的頭髮散下來幾縷。他忍不住伸手將頭髮她撩起來別回去,看見她身體滯了一下,心裡忽然一動,伸手將她的手捏住了。

  程如墨微微掙扎,“手上有灰,沒洗。”

  陸岐然不說話,捉著她的手將她往自己面前一帶,低下頭去,在微熱的空氣輕輕吻她。

  作者有話要說:盒子重感冒了quq

  碼字速度瞬間下降到500字/小時……本來下班了打算睡一個鐘頭起來寫,結果一不小時睡了三個小時……簡直一失足成千古恨。

  今天遇到兩個人把我筆名看錯了……感覺有必要解釋一下quq明開夜合,字面意思就是白天開晚上合。這其實是種植物,學名叫做絲棉木,葉夜間成對相合,所以有此名。

  《紅樓夢》里黛玉和湘雲對詩,說階露團朝菌,庭煙斂夕棔,這個棔就是明開夜合。

  然後納蘭容若也寫過,階前雙夜合,枝葉敷華榮。現在他故居還有這個樹…………早知道我就不起這麼不接地氣的筆名了啦quq總之大家叫我盒子就好=3=第52章 時間的距離(二)

  吻了一會兒,便有了些情熱的意思。程如墨伸手輕輕將他推開了,說:“挨這麼緊,熱。”

  陸岐然笑,“還沒到真熱的時候呢。”

  “你不說我還忘了,”程如墨指了指牆上的懸掛式空調,“這破空調去年壞了還沒修,也不知道修不修得好。”她將桌上的水杯遞給陸岐然,“你吃飯了沒?”

  “車上吃了。”陸岐然一邊喝水一邊仔細看她,“你頭髮好像比上次見長點了。”

  程如墨忙捉了一縷,低頭看去,“真的?是不是該剪了?我上次剪頭髮還是兩個多月前。”

  陸岐然搖了搖頭,“留長了好看,”頓了一會兒,又說,“黑色也好看。”

  程如墨笑起來,“果然男人都偏好黑長直這款——我現在發色不好看?”

  “黑色更好看。”陸岐然將水杯擱下,“染髮劑對身體不好。”

  程如墨聞言忽心裡一動,抬眼看著陸岐然,小聲說,“你說,我上回流產會不會跟這個也有關係?”

  陸岐然低頭看著她,半晌沒說話,末了低聲說:“還會有的。”

  程如墨便有些後悔自己提到了這茬,總覺自己有些翻舊帳的意思,便笑了笑說,“我也就隨口一提,你別多心。”

  陸岐然搖頭,“你答應我,今後別染了。”

  程如墨點了點頭,但心裡卻泛起一陣怏怏的滋味,好像現在才覺出當時苦澀的味道來——雖然還未成形,好歹是條人命,還是她跟陸岐然的。

  這會兒陸岐然已經到沙發上坐著了,程如墨轉過身去望了他一眼,無聲地嘆了口氣。他們之間,還橫亘著許多問題,無一不敏感禁忌諱莫如深,她不知道從何提起,更不用談去解決。雖事情正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但好比海里的暗礁,表面上看著沒事,一不留神撞上去,就是船毀人亡的下場。

  同時,她更堅信一點:你所逃避的,生活必然會用十倍慘烈的方式讓你去面對。

  ——

  第二天程如墨早早起來收拾化妝,她穿一件淺橙色無袖雪紡上衣,底下是九分的鉛筆褲,腳上穿著與衣服同色系的淺口高跟鞋,妝化得自然清透,顯得氣色非常好。

  程如墨站在臥室的穿衣鏡前問陸岐然:“帶得出去吧?”

  陸岐然倚在門口,笑說:“就怕帶不回來了。”

  程如墨住的地方離江城大學不算太近,兩人提前一小時出門,幾趟地鐵轉下來,到酒店時間差不多剛好。

  一進大廳便看見班導正站在門口迎客,他今日穿著件唐裝,頭髮雖是斑白,但梳得油光水滑,加之笑容滿面,顯得精神矍鑠。

  陸岐然跟程如墨走上前去,班導望見陸岐然了,立即驚喜地伸出手,“陸岐然!我沒認錯吧?”

  “何老師,祝您生日快樂。”陸岐然笑著與他握手。

  “哎呀可真是好多年沒見了,聽說你在崇城電視台工作是吧……”班導又將目光轉到程如墨身上,看了幾秒,說,“你是程……”

  “程如墨。”程如墨笑說。

  “記性不好,見諒見諒,”班導又將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我記得你那時候戴著眼鏡是吧?這麼大一個黑框,”班導比劃了一下,“還老是坐在後面,又不愛發言,不過你論文寫得真不錯……”

  程如墨笑起來,“難為您還記得。”

  “記得,當然記得——你們先進去坐吧,你們那屆在靠著舞台那邊的第三桌,往裡頭走就看見了。”

  程如墨和陸岐然照著單子上別人的數目一人掛了個人情,往裡走的時候,程如墨笑說:“結婚還是有好處的,好比說要是現在我倆是合法夫妻了,份子就只用隨一份了。”

  “怎麼聽你的口氣,就只有這點好處了?”

  “肯定還有別的,比如要是燈泡壞了,飲水機水喝完了,地板起包房頂漏水了,肯定就輪不到我來操心了。”

  陸岐然笑起來,“把我當修理工了。”

  兩人一進去,老遠便有人朝他們這邊喊起來:“然哥!”

  “風雲人物待遇就是不一樣。”程如墨壓低聲音笑說,跟著他一塊兒走過去。

  桌旁的人急忙給兩人讓座,陸岐然先坐下了,程如墨正要挨著他坐下,有一個人搶先一步坐過去了,伸出手臂一把搭在陸岐然肩上,笑說,“老陸,還記得我嗎?”

  程如墨看向那人,臉色不由一沉——這就是當時她打聽陸岐然是否單身的那人,陸岐然的室友趙忱。

  陸岐然笑說:“送進火葬場了我都能認得——老趙,你把人座位搶了。”

  趙忱這才注意到正在一旁尷尬站著的程如墨,忙站起來說,“哎呀對不住……你是,程如墨?”

  程如墨淡淡笑了笑,“你好。”

  趙忱趕緊讓座,“你坐你坐!我到旁邊坐去。”

  程如墨立即擺手,“沒事兒你坐吧,正好你跟陸岐然敘敘舊。”

  陸岐然目光掃過來,打算開口,程如墨卻微微搖頭制止了,自己往旁邊挪了幾個位子坐下來。

  左右的兩個女同學立即跟她搭訕,程如墨便加入她們的話題,間或朝陸岐然那邊望去——也不知道在講些什麼話題,趙忱說得手舞足蹈眉飛色舞。

  人漸漸多起來,旁邊那桌也坐得七七八八。又坐了一會兒,程如墨忽聽見背後傳來一道清甜的聲音:“路上堵車,來晚了。”

  桌上的人立即打起招呼,程如墨沒有回頭,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淺淺喝了一口。

  白蘇走到桌旁,與人一一握起手來,“聚一次真不容易,上回我們有些還聚過,但要不是借著班導的號召,恐怕永遠沒機會聚得這麼齊了。”

  趙忱笑說,“我都後悔上次沒去了,”他站起身給白蘇讓座,“你坐我這位子吧。”

  白蘇狀似無意地看了程如墨一眼,笑說,“那就謝謝你了忱哥。”

  她剛一屁股坐下,陸岐然卻站起身,笑了笑說,“我去趟洗手間。”

  趙忱往旁邊挪了個位置,挨著白蘇坐下,整個身體轉過去與她交談起來。程如墨只喝著茶,再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陸岐然回來了。他也不回剛剛自己坐的位置,而是走到程如墨身旁,對座上那女同學說:“能不能跟我換個位子?”

  女同學笑了笑,慡朗答應,便拉起包坐到白蘇旁邊去了。

  白蘇的目光立即如刀鋒一般掃過來,程如墨假裝沒看到,低聲對坐下來的陸岐然說:“你這麼拂她面子,她這會兒肯定要殺了我。”

  陸岐然低笑一聲,“我要是挨她坐著,你肯定想殺了我。”

  程如墨忍俊不禁,拿起茶壺給他倒了杯茶,“你剛剛和趙忱說什麼呢,把他樂得眼珠子都要飛出去了。”

  “瞎聊,”陸岐然看她一眼,“他這人嘴有點碎,你別介意。”

  程如墨沉默下來,總覺得陸岐然這話似乎別有深意,但又不好意思開口問。

  班導致辭之後,很快便開席了。趁著上菜的當口,趙忱說,“然哥,你不是說有要事宣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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