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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沿途玩了五天,第六天抵達沿海,按預定計劃逛老城尋美食吃海鮮,最後三天時間決定登島。

  扶風島四面環海,任何一個地點都能望見碧波萬頃。島上空氣清新,海拔又低,雖是四月,正午日照已然強烈。程如墨到的第一天沒做好防曬,臉頰曬得通紅,晚上洗澡前望見鏡子裡自己像生了高原紅,覺得好玩,隨手拍了照片發到微信朋友圈裡。

  第二天一大早,林苒就說要去游泳,程如墨曬傷還沒恢復,不太有興趣,便說:“你去吧,我去逛逛這裡的精品店。”

  林苒游泳興致很高,便答應下來。

  程如墨回頭又睡了一個小時,起床覺得好些了,把一早備好的墨鏡和遮陽帽戴上,換了身輕便的衣服出門去了。

  天藍海清,空氣潮濕舒適。程如墨一個人慢慢逛了幾家店,覺得累了,找了家室外的咖啡館坐下休息。她坐在陽傘底下,微風輕撫,通體舒暢,漸漸便有了困意,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望見日頭已到了正中。她立即去看自己拎著的包,所幸都還在,瞬間鬆了口氣。這口氣還沒出完呢,忽聽見背後傳來一道戲謔的聲音:“要是真被偷了,看你怎麼辦。”

  程如墨頓時一驚,不可置信地往後望去。

  那人穿著件白襯衫,扣子解了三顆,衣袖挽了起來。他就這麼閒適靠在藤椅上,手邊放著盞咖啡,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程如墨立即站起來,“你怎麼來了?”

  陸岐然笑,招了招手,“過來。”

  程如墨將東西拎起來,挪到他那一桌,剛到近前,便叫他一把拽了過去。程如墨重心不穩,結結實實落入他懷中。還沒說話,嘴已叫他吻住了。程如墨一怔,身體放鬆下來,伸手抓住他衣服前襟,手裡的袋子零零散散落了一地。

  呼吸仿佛如這四月天的日光一樣火熱,她覺得自己有些瘋狂,大約是仗著人生地不熟。攥緊了陸岐然的領口,又主動撬開了他齒關。陸岐然手掌緊貼在她背上,僅僅隔著一件單衣,那溫熱的觸感便仿佛沿著後背那一隅一路延伸開去。

  兩人都有些失控,但想到這是光天化日,好歹從失控中奪回來一點理智。

  陸岐然依然伸手扣著她,將她按坐在自己腿上,不讓她逃開。

  程如墨笑說:“一般小蜜才坐別人大腿,我這沒有小蜜的待遇,反而得提供小蜜的服務了。”

  陸岐然也笑,“你想要什麼待遇?”

  “那得看我在你心目中分量了。”

  陸岐然腿顛了一下,笑說,“有點輕,恐怕沒有九十斤。”又說,“你多吃點兒,怎麼感覺比上次見瘦了。”

  “我只是衣服穿得少了而已。”說完分了會心,心想他們上次見面也就半個多月前,但總感覺似乎已隔了好久。陸岐然看著倒是真的瘦了點,臉上還有些憔悴神色,可見這段時間是真忙。

  她正要關心兩句,看見來往有人往他們這邊瞧,到底有些臉皮薄,便伸手撐著椅子邊緣站了起來,說,“去吃中飯吧。”

  陸岐然點頭,幫她收拾散落一地的袋子。袋子裡裝著些零零碎碎的東西,有一疊明信片掉出來了,陸岐然伸手撿起來,看見有張九重葛的,覺得好看,抽|出來說:“這張我要了。”

  程如墨立即伸出手掌,“三塊錢。”

  陸岐然將她手掌輕輕一拍,笑說,“欠著。”

  程如墨給林苒打電話,林苒說下午要去潛水,打算就在附近吃。程如墨支支吾吾說了陸岐然的事,林苒在電話里一陣猛笑,“抓緊了啊,這碧海藍天,以天為蓋地為廬……”

  “你這人真庸俗,一看就是沒脫離低級趣味的。”程如墨也笑,望見走在前面五六步的陸岐然回頭來看她,便說,“我先掛了。”

  她掛了電話走上前去,陸岐然忽地伸手將她手一把捏住了。

  程如墨下意識掙扎,沒能掙脫。抬頭看了一眼,陸岐然卻神情自若。

  程如墨覺得自己心態很奇怪,分明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這會兒牽個手,倒叫她扭捏起來。興許是因為這動作宣示意味太濃了,好比是種儀式,比起其他,多了一重社交意義。

  作者有話要說:然哥是根據墨墨朋友圈照片的定位知道墨墨在哪兒的,因為後面不會刻意提這個,怕大家覺得這是開金手指了,所以解釋一下。

  時光不可辜負啊……

  大家猜猜下章要幹嘛?猜對的獎勵然哥香吻一枚……第30章 時光與你不可辜負(三)

  巴掌大的小島上統共就那麼幾家餐館,因是小長假,島上人滿為患,每家外面都排著號,留給他們選擇的餘地就更小了。程如墨是瑜城人,不太吃得慣沿海這些菜的味道,是以在哪家餐館吃對她而言並未區別。陸岐然對吃也不怎麼講究,兩人在短短的街上逛了一轉,最後終於達成共識。

  程如墨拉開肯德基餐廳的門,說:“全國連鎖的快餐店就這點好,到哪兒都童叟無欺味道精準。”

  陸岐然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還來吃這種沒營養的東西。”

  “成天吃海鮮吃白斬雞也膩,還是瑜城菜好吃,又酸又辣。”兩人去排隊點餐,程如墨突然想到什麼,煞有介事問陸岐然,“問你個事,你豆腐腦吃甜的還是咸?”

  陸岐然大笑,“程如墨同志,這樣不對,你這是有意進行內部分裂。”

  “呸誰跟你內部了,快回答我。”

  “嗯……”陸岐然也煞有介事地想了想,笑說,“你連我倆速配指數38分都接受了,還糾結豆腐腦甜鹹的問題?這樣吧,你吃什麼,我跟著你吃什麼。”

  “你這是投機倒把,”程如墨笑著白了他一眼,“連自己吃什麼味兒的豆腐腦都不堅定到底,要是你去搞革命,鐵定牆頭糙兩邊倒。”

  “話不能這麼說,”陸岐然忽地微微低了頭,湊到她耳邊,笑說,“我這是一切跟著黨|中央走。”

  他溫熱的呼吸輕拂在耳畔,程如墨覺得癢,縮了縮脖子,往前半步躲開了。陸岐然望見她耳垂已經有些泛紅,勾了勾嘴角;視線不經意往下,瞥見她白皙的頸間,那點極小極淡的痣。

  兩人點完餐,去二樓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來。陽光從透亮的玻璃照進來,暖和明亮,程如墨覺得自己心裡的那點潮濕陰暗拐彎抹角的心思,也都被這陽光一併照通透了。

  她心情好,樂顛顛地啃著奧爾良烤翅,正啃完一隻,吮了吮手指,一抬頭望見陸岐然正在看她,那目光有些深沉,一時看不分明。

  她不知怎的,想到了大二分班團建那次在ktv里與陸岐然目光相對時他的眼神,心臟不覺跳得快了些,問他:“我臉上沾東西了?”

  陸岐然搖了搖頭,收回目光。

  飯後兩人一塊兒去小島,隨便挑了條路,也不管方向,一路往前。程如墨本就有些路痴,這會兒更不辨東西了,便對陸岐然說:“我不負責記路啊,迷路你負責了。”

  陸岐然將她手攥得更用力,“那你跟緊了。”

  程如墨眨了眨眼,抬頭看他俊朗的側臉,心說,這顯然不是塊巧克力,是一瓶酒,還得是武俠小說裡頭寫的那種,釀好了埋在泥土裡,時間愈久味道愈醇。

  只是不知道能喝幾回。

  兩人逛一會兒,找家店子歇一會兒,不知不覺已到了日落的時候。正好到了一處寺廟,也是小模小樣的,遊客倒是挺多。

  程如墨說,“來都來了,就去上柱香吧。”

  沿著乾淨的石板道進去了,陸岐然手裡拎著她的東西,便說,“你進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程如墨進去上香磕頭,默許了個願。起身往外望,看見陸岐然正逆著夕陽站著,霞光將他的輪廓染出漂亮的橙紅色,他整個人仿佛遙遠得難以企及。

  正胡亂想著,陸岐然轉過身來了,笑說:“傻站著幹什麼。”

  程如墨立即加快腳步走上去,將他手裡替她拎著的提包接過來,說:“我在想啊,我許的願望挺大,估計只給二十塊香火錢人家佛祖不樂意替我辦。”

  陸岐然笑說,“你許了什麼願?你給我二十,我幫你辦,還包售後服務三年,怎麼樣?”

  “你有這個本事,還在電視台累死累活幹什麼,趕緊地把我袋子裡那幅墨鏡拿出來,我贊助你二十塊錢去買個馬扎寫個招牌,就坐在街頭大梧桐樹底下替人算命,五險一金雖然是沒有的,但指不定忽悠住哪家闊太太了,今後就吃穿不愁旱澇保收了,多好。”

  陸岐然笑,“忽悠住闊太太我不指望,忽悠住你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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