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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言聽完,再度沉思好久,忍不住又搖著頭:「完全不知道你們這些人在想些什麼,根本是吃飽了飯沒事幹找點事出來鬧騰的典型嘛。」

  蘇青弦大笑,話到此處,那些陰霾灰暗都已經過去了。他逕自擁住沈言:「就算你終於發現我是個傻瓜,也不能離開我了吧。喂,我愛你啊。」

  沈言再度面紅耳赤:「你……」

  「我怎麼?」蘇青弦親他的臉和唇角。

  「你閉嘴啦!」沈言給了對方一拳,轉身背對著蘇青弦睡下:哪有這種傢伙,說「我愛你」說的像是用鐐銬鎖住對方一樣,實在是欠揍到頂點。

  這樣說來,最欠揍的是自己吧?居然還為這種人牽腸掛肚。

  沈言這樣想著,再度被蘇青弦牢牢鎖在懷裡,動彈不得。

  尾聲

  蘇青弦的懷裡是沈言的背,對方正信任地蜷曲睡著,大概是因為太累了,沈言睡得很死。

  蘇青弦卻是睡不著,他在黑夜裡無聲地笑著,抱著沈言,似乎不很緊,卻是完全的束縛姿態。

  此時的沈言看不到愛人的臉,事實上蘇青弦此刻展眉而笑的樣子志得意滿,像是豹子撲捕到獵物後伏在安全的陽光樹陰底下啃噬,有著微微暗黑的危險和性感。

  明明是在黑夜裡,他卻笑得像是陽光下的王者。

  是的,這一個月內,其實與他有關的事件已經極少,剩下的只是與自己所謂的親人談判的過程而已。

  早知道自己不會損失什麼。即使是所謂的父親的猜疑會讓他傷心,但如果這樣的事情可以帶來巨大的利益,又有什麼所謂呢?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沈言的面前,自己的傷心就會被不自覺地放大成倍。好像兒童受了委屈,一定要到父母身邊撒嬌一般。

  而之前的經驗則告訴他,沈言對於示弱的自己,完全沒有抵抗力。

  所以,你看,親愛的,在這一片無聲的廝殺當中,我最大的收穫決不是金錢或是權力。

  而是你。

  你越是為我擔心,我越是高興,因為這樣的你,陷入我紡織的羅網更深,卻完全沒有覺察。

  明明不需要在你身邊消失,卻還是離去,忍住狩獵的欲望,因為知道等待會更有價值。

  擺出脆弱的本相,只不過是要你的心而已。

  即使這一個月里,肖遠峰和周子奇都會提起你,我還是要他們噤聲。

  是的,非要讓你失去一回,才會心甘情願地陷進我的懷抱,永世……不得超生。

  黑暗的蘇青弦淺淺地笑著,鎖住了懷裡的人,在睡意正酣的沈言肩上印下一吻,像是烙上,永恆的靈魂的烙印。

  《全書完》

  番外:蒙你一百遍

  沈言離開啟明星的時候,每個人都對他講「太可惜了」。是的,彼時啟明星正在做上市準備,各方工作如火如荼,而作為當時管理層的沈言,似乎也將迎來自身事業的一個春天。

  就在這時,沈言為自己即將到來的事業高潮主動按下了「Stop」鍵,實在是令無數人瞠目又詫異的一件事。

  蘇青弦依著與愛人的約定,到花城飯店時,已經是午夜零時二十分了。

  沈言並不是熱愛應酬的人,他一向是以必要性為第一原則來篩選需要赴的應酬場所。然而即使如此,現在這個時間對於沈言而言也已經相當超過了。不過沒有辦法,他在啟明星的同事把這一個晚上定為送別日,從下午開始就準備了大量的節目,早上出門時,沈言就笑言今天大概要躺著回去了。正是因此,蘇青弦才主動當了司機,早早約定了時間和地點,並按時趕到。

  停了車的蘇青弦開始打沈言的電話,響了足有七聲後才聽到對方的聲音,沈言明顯是喝多了,舌頭有點大,「你怎麼現在才來?」

  伴隨著他的聲音的,是背景中一陣鬨笑聲:「怎麼?你家那位終於來查崗了?」更有好事者叫囂的聲音:「來來來,讓我跟弟妹聊兩句,好讓你多待一會兒嘛。」

  然後聲音變輕了,想來是沈言終於記得捂上電話。隨後的聲響在蘇青弦聽來,變成了沈言手掌底下的模糊囈語,很快變成了一片安靜,沈言的聲音再度傳來:「你在哪裡?」

  蘇青弦微笑:「要我進去抬你出來麼?早說了就在門口呢。」

  「閉嘴。」沈言很沒好氣地說:「啊,忘了拿衣服了,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我很快出來。 」沒等蘇青弦回答,他就掛斷了電話。

  蘇青弦看著在黑暗中亮著的手機螢幕,嘴角上彎揚出了一個笑意,然後把手機扔下。

  微白的光亮一閃而過,照出蘇青弦的臉,他看來有些心事重重,那道笑意反倒給他的臉上增加了幾分鬱郁。

  蘇青弦是有些頭疼的事情。

  自從沈言告之要離開啟明星後,他就一直覺得頭疼。

  先不管隨此而來的眾多人事安排和工作劃分,這些都不在蘇青弦的考慮範圍內,他比較煩惱的是另外的問題。

  沈言的這個決定,讓他有一種原以為萬事皆在掌握,卻突然發現原來一切只是錯覺的不良感受。

  即使之於親密如他者,沈言突如其來的告知也很有些晴天霹靂的感覺。與沈言相處這麼長時間,蘇青弦第一次有危機感:他一向是掌控欲過剩的男人,何況是對於自己那麼重要的沈言,這種被愛人突然襲擊一把的味道實在不好受。

  這個決定並不符合沈言的一貫風格。

  短短一年前,啟明星由原來的艱難度日到如今的飛黃騰達,沈言為此付出了許多。蘇青弦一向知道自家的這位,只差把「全力以赴」作為人生格言刻到額頭時刻謹醒,而這無疑也是他愛的沈言的一部分。

  然而就是這個做什麼事都全力以赴的男人,在一切順風順水時,突然平靜地告訴自己決定退出啟明星。

  任何一個人都不會輕易捨棄自己為之努力良久的事業,然而沈言卻做出了這樣的決定,還不肯告訴蘇青弦到底為什麼,蘇青弦怎能不抓狂。

  事情發生後,蘇大少也想跟愛人秉燭夜談一番關於人生的哲學和放棄的意義等等重要命題。但不知道為什麼,到最後每每總是面臨一個結局:翻滾上床。

  蘇青弦當然不是一個精蟲上腦色慾為先的禽獸路線者,所以每次都淪落到這個結局,實在很有必要對此深思。

  最後深思的結果讓蘇青弦更為抓狂:請問,有什麼事情嚴重到讓沈言每每只能以「色誘」這招來解脫?!

  蘇青弦很想拽住沈言的領子大吼說:「你到底包藏了什麼禍心?!」

  奈何,他不敢。

  「不敢」這種字眼在之前怎麼可能跟蘇家大少搭上邊?這種黏答答娘娘腔絲毫沒有魄力的字眼,怎麼可能跟蘇青弦他產生任何聯繫?

  然而血淋淋的事實告訴我們:是個人,他都有弱點。

  蘇青弦的軟肋就是沈言。所謂的軟肋,就是即使窮盡理智與權略,很多時候還是無法掌控的地方。即使姓沈名言的傢伙已經被他吞吃入腹足一年,依舊是他心底深處最柔軟最易受傷也是最讓他惴惴不安的一部分。

  所以即便是以算無遺測為人生目標的蘇青弦,偶爾也會有束手無策之時。這對於他的眼高於頂俯瞰眾生實在是難以想像。

  然而蘇青弦一向來信奉主動出擊比消極等待強,而這個夜晚是他認為可以反攻倒算的好時機。

  沈言慢慢地從飯店裡出來,身後還跟著幾個啟明星的總字輩人物,對方似乎還想來個「十八相送」,最後還是被沈言推託了。蘇青弦看著沈言的腳步,心知肚明這男人八成之前是在裝醉,按步伐來看,離語無倫次還有相當大的距離。

  看到獨自離開的沈言快要走近自己的車子,蘇青弦亮了亮車燈,近似雪白的光在黑暗的夜裡很顯眼,讓沈言不由得眯了眯眼。等到沈言開了車門坐進來,一進來就軟趴趴地黏到座位上,蘇青弦頓時聞到他身上濃重的酒味,於是湊近他的衣服嗅了嗅:「不錯嘛,喝得不少,紅酒白酒啤酒……喲,還有黃酒?」

  「黃酒不是我喝的,是老方,一上桌就開了瓶陳年花雕,後來他自己喝趴下來,過來敬酒時倒了我一身。 」沈言這回說話聲音流利了許多。

  「你剛接電話時在裝醉啊。」蘇青弦在車子裡找出瓶水遞給沈言。

  「不裝醉走不了啊。」沈言打開瓶蓋,「咕嚕咕嚕」喝了好幾口,才放下瓶子哈了好大一口氣。

  蘇青弦笑了,對方的樣子讓他想到某些大狗譬如金毛等種類哈氣的樣子,忍不住想要湊近吻這個類犬形人種,結果不但被安全帶狠狠拽了一把,勒得肋骨生疼,還被男人嘴裡殘存的酒氣給熏了一把。

  對於大部分男人而言,酒自然是好東西,不過從別人嘴裡呼出來的酒氣則絕對不在此列。

  沈言看到了蘇青弦嫌惡的表情,笑嘻嘻地突然襲擊,捕捉住了對方正在撤退的臉,重重地「咬」了一下。用力過猛的關係,撞到了自己的牙齒後,身體反射性地向後縮,結果腦袋撞到了車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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