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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嗎?”
猝不及防響起的聲音嚇了他一跳,猛的轉頭跌進了徐遲幽深的眸底。
瞳孔一縮下意識去看他身後,沒有江樂,只有他。
修長的指尖一顆顆扣起鈕扣,生分的打招呼,“徐總好。”
“方言早我發現你越來越能耐了啊,上次是服藥現在是燙傷,你不作就不知道怎麼活是吧?”
方言早拎走冰塊,空留一窩水痕。“占用徐總辦公室是我逾越了,我這就出去,不打擾徐總辦事。”
“站住,我現在要辦的就是你,衣服脫了。”
空著的手倏然握緊,“我還在上班,失陪了。”
“給你兩個選擇,自己脫,或者我幫你。”
方言早“啪”的把那袋融了一半的冰甩到徐遲身上,“你他媽是不是要逼死我才開心!”
徐遲低頭看了眼衣襟沾濕的痕跡,挑眼看他,“有病?你腦子是不是真沒救了,一天比一天瘋。”
“不是我也可以吧,不是還有他嗎,你和徐董的鬥爭,對象換成他不好嗎?”
他說的什麼徐遲沒細聽,單單聽到了換對象幾個字,直接了當回絕,“不好。我百歲之後要拖著你陪葬。”
“不如我現在下去給你探探路!”
“用不著著急,我去的時候會帶上你的,所以你不用急著作死。”
胸前燙紅了一大塊,塗藥及時沒有起泡,方言早被激得連連深呼吸調節情緒,一吸氣傷處就牽扯得生疼。
“唉……”徐遲敗下陣,摸摸他頭髮又捏了捏臉,“好了,不氣了,告訴你個秘密怎樣,想不想聽,嗯?”
“不想。”
“蘇言寧的孩子不是我的,我沒碰過她。”
“什麼?”方言早對視他帶了笑的眼,“開什麼玩笑!”
“不騙你,我可一直為你守身如玉的,你怎麼捨得對我這麼冷淡吶。”
方言早心底蔓延一絲竊喜,徐遠凡的話在腦中迴響,那絲喜悅瞬間煙消雲散。
冷哼一聲,也對,徐遠凡未婚生子,留下兩個同父異母生母不詳的孩子,徐遲為了表明自己和他不同,怕是不肯要孩子的,蘇言寧的確有可能是做戲。
那江樂呢。
“你和江樂……”驚醒自己想問什麼,方言早閉嘴,既然拎清自己身份了,就不要再拈酸吃醋的小家子氣,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資格。
閉了閉眼,掩下眼底的自嘲,在一起那麼久,他從沒看清過徐遲的心。
徐遲霸道只是因為他生來就該是霸道的。
“江樂?他怎麼了,那小子拍須遛馬逗樂子解悶的技能點滿分,看你最近愁眉苦臉的,讓他來開解開解你?”
“徐總,我先出去了。”
徐遲氣得直踢牆,媽的,好好的怎麼又談崩了!
還想著趁他受傷關心一下刷波好感,然後小手一拉小嘴一親結束這局熬人的冷戰,小四眼油鹽不進,難辦了。
氣歸氣,終究沒忘帶他去醫院處理傷口,哪知好不容易把人拐去醫院,醫生說塗了藥膏多注意別濕水就好了,就給開了支普通的燙傷膏。
好麼,這下更惹惱小四眼了,瞪著他眼睛都快噴火了。
冷冷啐一句,“多事。”
回哼一聲,“不知好歹!”
後者趁他去提車,扔下他攔了輛計程車跑了。
坐上計程車的方言早,手中的手機短促響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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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回家
當晚,方言早一夜無眠。
徐晚晚的婚禮定在了夏天的尾巴,不管怎麼說,她算栽黎行深手裡了,儘管身服心不服。
方言早本來不打算出席婚禮,因為不知道該用什麼身份去。
然而徐晚晚直接追到了公司,眼淚巴拉的讓他記得到場,否則就逃婚。
最終只得去了,遇上了多日不見的王理。
“聊聊?”
方言早端著杯酒,默默跟在他身後尋了個幽靜的角落。
“你大學學的設計吧?”
方言早朝嘴裡送酒的手一頓,不贊成的目光打在王理臉上。
“你調查我?”
“了解一下罷了,沒有惡意。”不等方言早開口,王理又說,“你欠徐家少爺錢了?”
“王總,你已經侵犯我隱私了。”方言早慍怒,語帶不快。
“如果我說我能幫你把錢還了呢,你就不用受制於人了吧。”
“我一直以為王總磊落,是個君子,原來不過如此。”
王理輕笑出聲,“不用急著奚落我,我的意思是提供你一個快速賺錢的機會,能不能拿下那筆錢還要看你自己的本事。”
“謝王總提拔,恐怕要讓王總失望了,我現在就是個廢人,沒能力。”
“真的不考慮下,一個A大讀設計出來的就甘心呆在徐氏打雜?還是說……你故意欠著不還好賴在那?”
方言早心頭顫了顫,曾幾何時他是動過這種無恥的念頭的……
“你考慮下吧,我們公司最新的案子,你決定了的話給我電話。當然,我是不會給你開後門的,能不能拿下得看你能拿出什麼樣的設計圖。”
“王總貴司是沒人了嗎,怎麼挖牆角挖到我頭上來了。”
方言早回頭,徐遲站在他們不遠處,一身黑色正裝,張揚不羈。
“徐少言重了,只是惜才,我們公司對外招收設計靈感,碰巧知道方先生念的是設計專業,隨口問問他有沒有興趣而已。”
徐遲幾步上前,擼了擼方言早後腦勺,皮笑肉不笑道,“他畢業就沒碰過設計了,現在怕是連條直線都畫不直了,王總認為,他能擔此大任麼?”
王理挑眉,“事在人為嘛。”
他算看出來了,徐遲有意折斷方言早的翅膀,好把人困住。
“那,考慮好了跟我聯絡。”說罷沖徐遲客套笑了笑便走開了。
“不許去。”
王理一走,徐遲就下命令。
“徐總,公司沒有規定不許員工私下賺外快。”
“別人不管,但你不行。”
徐遲的蠻不講理方言早早有體會,重重嘆了口氣,不回話。
若他要去,陽奉陰違誰能知道?
“收起不該有的心思,被我查出來有你好看的!”
“怎麼,徐總還想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不成?”
徐遲抬手拭去方言早嘴邊的酒漬,暗示性的輕舔觸碰過方言早皮膚的手指。“有何不可,對你我什麼都幹得出來。”
“徐小姐婚禮,我不想和徐總鬧不愉快,告辭。”
徐遲揚臂攔他,語氣森然,“你還知道你在跟我鬧啊。”
“遲哥!說好帶我一起來你怎麼放我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