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左晴經歷眼前一幕,再也站不住,癱坐在地上,她望向又嵐,她臉色蒼白,神情憔悴,整個人百分之八十的重心在修戎身上,緊攥的拳頭不規律的顫抖著。

  方以柔手被銬住,身體被呂字圩桎梏,嘴還是自己的,“又嵐是我生的!是我給了她生命!我想什麼時候收回就什麼時候收回!我就是要弄死她!我千方百計也要弄死她!你們能奈我何!啊!你們能奈我何!!!”

  秘書沒見過方以柔理智不再的一面,一時間,手足無措。

  保鏢看完戲,明白了劇情,有些出於良心過不去,有些出於看不下去方以柔所作所為,都沒有對呂字圩制服她的行為有任何阻撓。

  修戎把又嵐護在懷裡,投過去一道淡薄的眼神,“我說了,能令你囹圄終生。”

  方以柔跳著腳沖他吐口水,“我捏死你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輕而易舉!你這是在找死!我是方以柔!我有十方美妝!我的地位至高無上!你們誰都不能忤逆我!誰都不能對我有所不尊!誰都不能比我過的好!誰都不能比我強!你們膽敢陷害我!我要你們的命!我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媒體記者無一不被她這番話所震懾,不是因為嗓門大,也不是因為多可怕,只是因為難以料想,在公眾面前一向大方優雅的方以柔,其真實面目,如此不堪。

  又嵐心裡像是被一把火燒了個洞,血肉被打碎,澶湉流淌。

  惡的信念,比惡意本身更讓人苦痛,更讓人不寒而慄。

  又嵐以前不信方以柔可以給她多大傷害,在她一次又一次,蓄意而又成功的殘忍攻擊之後,她終於信了,方以柔真的可以令她整個世界,倉惶可怖。

  儘管如此,她還是沒有主動擊響戰鼓,一直在以一個被動身份與她周旋,因為她不想跟她一樣,也被種上惡的信念,蓄滿心的惡毒。

  看著她拋開一直放在首位的形象,甩掉一直引以為傲的理智,對著她破口大罵,惡言詛咒,她心好疼,卻理解不了她為什麼要心疼。

  育良公館一番對峙在警方到達之後,塵埃落定。

  呂字圩帶方以柔回局裡,媒體記者良心發現,沒有再對今日遭受雙重打擊的又嵐繼續咄咄逼人,左晴把THE BLUE一行人帶走,把時間留給修戎。

  她知道,又嵐有傷,修戎能療。

  又嵐保持姿勢,一動不動,看著夕陽折射到手背,暖色在肌膚綻開朵朵溫暖。

  修戎微微躬身,嘴唇在她臉上輕觸。

  又嵐唇瓣翕動,“修戎,你能不能告訴我,她什麼時候患上精神分裂症的。”

  修戎:“你出生時。”

  又嵐眼淚噼里啪啦掉下來,原來,這就是她心好疼的原因。

  修戎抱住她,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抱著她,緊緊抱著她。

  *

  媒體效率很高,方以柔還沒被警方帶走時,她是殺人兇手一事實就已不脛而走,各種方以柔的醜聞霎時鋪天蓋地,詮釋了什麼叫牆倒眾人推,鼓破眾人捶。

  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的多。就這世道,呂字圩看慣了。

  隊裡幾個姑娘圍上來,問呂字圩,“呂隊,修戎老師什麼時候來?”

  呂字圩瞥她一眼,紅唇欲滴、面泛桃花,果然是旁觀者,別人魚死網破也無法在她心裡盪起一絲波瀾,“大白天的別做夢了,修戎有女朋友了。”

  姑娘笑容未減,“修戎老師是男人,只要是男人,就不可能對著一個女人永不生厭,我還有機會。”

  呂字圩覺得可笑,“你去照照鏡子,瞅瞅你那張臉。”

  姑娘沒聽懂,“咋?”

  呂字圩:“比昨天又大了一圈。也不知道是誰,天天叫修神,怎麼?見人找女朋友,就把人當男人了?就算他只是普通男人,也看不上你們。”

  姑娘們臉都綠了,“我們怎麼了?”

  呂字圩:“一個個臉長得跟二維碼一樣,不掃一下都不知道什麼東西。”

  然後他就被群攻了。

  有個姑娘攥著他領帶,“給你一個機會!重新說!”

  呂字圩是那種苟活於別人淫威之下的人嗎?所以他說:“不看五官,你們長得還是挺好看的。”

  姑娘們瞬間暴走,幸虧左晴來的及時,對這幫姑娘比劃了兩招跟網上學的詠春拳,才勉強保住了呂字圩的小命。

  呂字圩痛哭流涕,對左晴好一通溜須拍馬。

  左晴聽煩了,上衛生間把自己絲襪脫下來,堵住他嘴,“你省點唾沫。”

  呂字圩把絲襪拿下來,“為什麼啊?”

  左晴:“修戎和又嵐馬上就到,肯定有很多問題問你。”

  呂字圩:“從昨天到現在,方以柔一個字兒都沒吐,想問我也說不出什麼。”

  正說著,修戎和又嵐到了。

  呂字圩把值班室椅子搬過來兩把,結果倆人都不坐。

  左晴拉住又嵐的手,“又嵐,你先坐下,方……的事兒有修戎和呂字圩呢。”

  呂字圩也附和,“對啊!有修戎呢!一個頂八個,有他在,總局都能高枕無憂,更別說治一個女人了。放心,啊,處理方以柔,對他來說,一點難度沒有。”

  又嵐不說話,臉色不是一般的差。

  左晴踹呂字圩一腳,“狗嘴吐不出象牙,邊兒待著去!”

  呂字圩嘴角向下,一臉受傷。

  修戎捏捏又嵐掌心,執起,在手背印上一吻,“我去一下,左晴陪你。”

  又嵐面無表情點了下頭。

  修戎把呂字圩帶走,辦公室就只剩下左晴和又嵐了。

  左晴把又嵐摁在一把椅子上,“兩天了啊!你該恢復正常了!”

  又嵐不應聲,似是被縫住了嘴,也似是被封住了喉嚨。

  左晴也坐下,把又嵐雙手包在掌心,“你都不像你了。”

  又嵐不想左晴擔心,艱難扯開一個笑容,“我沒事。”

  左晴聞聲,更擔心了。真的沒事嗎?

  另一頭,已經到禁閉室的修戎和呂字圩並排站在玻璃外。

  方以柔背對著他們,除了一個背影,什麼也不想給他們。

  呂字圩伸手摩挲嘴唇,“你說,她不止莊秦這一樁命案,可最近也沒兇殺案啊。”

  修戎:“我要你保護又嵐。”

  呂字圩沒想到他提這茬,雖然有些失職,但當時那種情況,也不是他一個人能控制的了的,所以他解釋,“你也知道,我勢單力薄,你早告訴方以柔會到現場找又嵐麻煩,我肯定多帶幾個人。”

  修戎:“我要你保護又嵐,是因為我得出國,找方以柔前主治醫,我老師,問清楚當年到底是什麼案子,讓她跟警局打了交道,而警局,又為什麼沒她檔案。”

  呂字圩挑眉,“嗷對,我想起來了,你那老師,當年是總局御用精神科醫師。”

  修戎:“他當年經手一樁兒童器官標本案,在警局,也沒有檔案記載。”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