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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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局勢徒然大變,婆婆和白延卿都疑惑不解驚呆了,唯有我……心中有數。

  方瀟瀟愕然驚叫:「不可能,不可能的!」

  青天冷哼一聲,將房契展給她看。方瀟瀟目瞪口呆,盯著尾端我的名字,不斷喃喃,激動尖叫起來:「怎麼會這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是我的名字,明明應該是我的!」

  青天將房契小心收好,嚴肅指責方瀟瀟:「本官沒有眼花,這房契上清清楚楚寫著的名字是花照,你說她惡意霸占白府,這既是她的宅子,又何來惡占之說?她這罪名不成立,反而是你,要當誣告之罪!」

  方瀟瀟大驚失色,花容慘白而迷茫,完全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借著青天知縣對方瀟瀟印象大落之時,我亮出聲音,信心滿滿地跟他稟報:「大老爺,方瀟瀟欺瞞朝廷命官,方才她說白府大宅是她出資所購,此乃不實。府宅是由民婦向原宅主、鄰城人氏——陳商所買,送於夫君白延卿共住,大人可傳陳商前來指認,當日買房的究竟是誰。方瀟瀟還說,民婦是插足其夫妻感情之人,大人可查問白府上下全部人等,以及宅側街坊,便可知其中先來後到!方瀟瀟所言盡虛、滿口胡言,企圖矇騙朝官,以得到一己私利,此等藐視王法之人,簡直罪大惡極,罪無可恕!」

  我的這番話,句句鏗鏘有力,句句乾脆清晰,青天聽了。緊緊皺起了眉,目有慍怒地盯著方瀟瀟,立即派人去找全部證人前來問話。

  眼見事態扭轉,一直站在邊上旁聽的方氏忍不住,衝上來對我大叫:「你給我閉嘴!」接著,便揪住我的衣襟,凶神惡煞想要動手。

  「啪!」

  驚堂木再次厲聲大響,方氏嚇了一愣。

  青天怒道:「大膽,公堂之上,豈容你這個刁婦放肆!來人,拖出去,杖打一十!」

  捕快立即將方氏從我身上拖開,拽著她拖到門外,按在刑凳上開始杖刑。

  方氏痛得「哇哇」大叫,殺豬般嘶叫著饒命。而那十板子也很快打完了,可也要了年過半百的方氏半條命,趴在外面不敢進來。方氏平常在我和別人面前囂張跋扈慣了,儼然忘了這是肅穆嚴正的公堂,沒人會怕她。藐視公堂之罪,若不是看在她上了年紀的份上,這縣太爺罰的便不是這麼輕了。

  方瀟瀟恨得咬牙切齒,眼睛死死盯在我身上。她努力保持住鎮定,唇角卻在微微發抖,她質問我:「你剛才不是說,你沒見過那房契?現在又說這是你買的宅子,敢問誰買房子不見房契?你這也不就是欺騙朝廷命官嗎!」

  我立即向青天知縣解釋:「大人。民婦方才說的意思是,民婦將房契交給夫君保管之後,的確再無見過房契,也不知道房契怎麼會突然到了方瀟瀟的手上。民婦心中忐忑不安,所以才等不及冒冒失失問了,還請大人原諒!」

  青天聽了我的話,皺起眉,轉問白延卿:「房契一直是由你保管嗎?可曾將此交給誰人?」

  白延卿遙遙頭:「之前一直在草民手中,並未交予任何人。」他頓了一下,忽然想起什麼,緊接著補充道,「一開始,我的娘子花照將白府大宅送於我。房契上只我一人之名。後來,我擔心有人暗地打那宅子主意,便與娘子重新簽契,將房主之人改為花照,藏於書房掛畫之後。」

  我與白延卿從未更改重簽協議,我方才說的那些,全是為了將眼前破綻圓滿。我也不由心裡感嘆,不曾說謊的白延卿也終於分出是非場面,知道方瀟瀟那一家不安好心,跟我一起「造言惑眾」了。

  於是,青天轉問方瀟瀟:「既然房契一直由白延卿保管,怎麼會莫名其妙到了你手裡?你可有解釋?」

  方瀟瀟怒不可及,卻又解釋不清問題出在什麼地方,憤怨道:「大人,民婦怎會傻到拿一張寫有別人名字的房契,聲稱是自己的呢!其中必有陰謀,有陰謀!」

  我瞥她一眼,反問說:「一路上,房契一直在你手中,況且衙中捕快在場,若是調換,何人能在大伙兒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在眼皮底下換了房契呢?」

  方瀟瀟面色驚恐,臉上儘是不可置信。

  乘熱打鐵,我在公堂上振聲開嗓,向上座之人請求:「大人,府中房契和印章同時失竊,方瀟瀟等人又正好到白府逼迫我與夫君離開,現下又在公堂上顛倒是非誣陷我與夫君,民婦冤枉,還請大人一定要為什麼主持公道!」

  方瀟瀟聽我如此,神色驚變,急忙矢口否認:「房契和印章失竊與我何干!我也不知道房契怎麼就莫名其妙變成她的了!大人,我說的句句屬實,此中一定有鬼!」

  話落,捕快從白府和周圍街坊找了十幾個人回來了,在堂上一字排開。

  青天知縣問起,白府是先娶了哪一個兒媳婦。府中之人與街坊皆眾口一詞,說白延卿是先娶了我,幾個月後方瀟瀟才進了門。這樣一來,事情就明朗了,方瀟瀟才是後到的插足者,而她也更不可能在我之前買下大宅。這麼容易辨破的伎倆,方瀟瀟為了加重我的罪惡竟然也想矇混過關,也太可笑了。不過想來,若是房契上的名字沒有變動,還是方瀟瀟三個字,方瀟瀟的如意算盤便會成功了。

  這時,陳商也到了。

  我記得那時他告訴我,他有兩處房子,一處在這兒,另一處在鄰城。因家中忽然有了變故,所以不得不賣掉其中一處。我很乾脆地接受他給我的價格,交易非常愉快順利。

  他見了我,立即認出我來,確認向他買下城中之宅的人,就是我。

  事至如今,結果應是非常明確了。

  在旁邊目睹事態反轉的婆婆此刻忽然站出來,跪在大堂中間,向知縣狠狠哭訴:「青天大老爺,民婦可以作證,就是方瀟瀟他們偷走了房契和印章,還騙我偽造假的房契!還好老天有眼,假房契如今不知所蹤,他們的陰謀也沒有得逞!」

  原本只是誣陷之罪。婆婆突然跳出來將方瀟瀟惡性坦白,可又多了偷盜與偽造之罪!

  方瀟瀟雙眼發紅,氣得撲上去掐住婆婆的脖子:「你……你這個老不死!」

  堂上頓時亂起來,在場的白府下人趕緊將兩人拉開,哪知鬆了方瀟瀟,她又紅了眼撲上來。

  「大膽刁婦,休得放肆!」知縣大怒,立馬下令將方瀟瀟先擒住,然後對受驚的婆婆耐心安慰,「老人家,你跟本官說說,這假房契到底是怎麼回事,倘若其中真有冤情。本官會為你做主!」

  這句話雖然簡短,但卻讓人聽進去很有依靠信任感。

  「謝大老爺!」有了知縣的慰撫鼓勵,婆婆稍微平定驚亂的呼吸,將事情一一道出,「方瀟瀟本是我白家平妻,後被我兒休離,因此與方家鬧翻。那天我回了老家,方氏一家忽然來找我和好,並告訴我可以保住白府大宅的辦法。民婦……民婦先前的確不滿媳婦花照,因為是她出資購買了府宅,故而擔心有一天老而無居,所以……所以鬼迷心竅,答應了他們。方瀟瀟的手上,有畫鋪與府宅房契兩張,她托人代筆,重寫房契,並用我兒延卿的印章蓋之。雖然印章是真的,但這非我兒意願。而且他們告訴我,房契上所寫,是我的名字,我那才點頭答應。不曾想,他們欺我不識字,竟然……竟然寫上了自己的名字!方瀟瀟還順便偽造一封與花照和離的休書,也是同樣的手段。之後,他們便浩浩蕩蕩回到白府,討要府宅,企圖將我們三個全部趕出去!」說道此處,她掩淚痛苦。片刻之後,她繼續說:「現在,只怕是她匆忙得意之下,拿錯了房契,這才沒讓她的陰謀詭計得逞!大人,民婦縱任他們造假,民婦知錯,甘願受任何責罰!但還請大人一定要為我兒做主啊!不要讓這個忘恩負義的惡婦得逞,千萬不要!」

  她跪在地上,「咚咚咚」重重磕起響頭,不過數下,額上便以紅腫大片。

  我不知道婆婆是真以為我和白延卿私下曾轉過宅子署名。還是一起為我們圓謊,總之她這番話,猶如一道驚天霹靂砸在方瀟瀟身上,讓她再無翻身的餘地。

  方瀟瀟怫然作色、橫眉怒目,指著婆婆大罵:「你少在那兒胡編亂造!我怎麼可能拿錯房契!有人從中作梗,肯定是你們之中有誰做了手腳!你們這群陰險小人,小人!」

  她陰謀已破,知縣對她也最終沒了平言耐色,須髯如戟大聲問她:「方瀟瀟,你可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或是證明他們的罪行?」

  突然落下雲霄的方瀟瀟譏笑著失了口氣,眼眸頹色閃閃:「大人,此事……此事或許如何也說不清了。不過……」她抬起頭,神色之中再次帶著盛氣逼人的氣勢。「我要狀告花照,她與我不和,而我處處忍讓、委曲求全,想讓她能有一天良心發現。可是沒想到……她居然那麼歹毒,明知我有孕在身,還要故意對我進行毆打,導致我流產,失去了孩子!此等草菅人命的作為,與殺人何異!」

  上座的知縣猶自喃了一句:「這幅樣子,倒真看不出你在處處忍讓、委曲求全……」說著,他正肅顏色,向方瀟瀟戟指怒目,「你可有證據?人證。物證皆可,只要你有,本官就秉公辦理,還你公道。」

  方瀟瀟咬著牙,緊張的額頭冒汗:「我……我……流蘇!流蘇她看見了,她看見是花照推了我,我的孩子這才沒了!」繼而轉頭質問我,「流蘇呢,你把她弄哪裡去了?」

  想必在她收到信鴿的時候,就知道流蘇已被我發現,所以才這般問我。我告訴她:「流蘇已經回老家了。」

  聞此,方瀟瀟勃然變色:「什麼!」

  她神色異樣,生氣中帶著許些驚訝。驚訝中帶著許些恐懼,複雜難辨。我心裡也略微一愣,有不好的預感傳來。

  這時,在場的府中下人告訴我,就在我們出門不久,派去保護流蘇的護院已經回來了。

  知縣聽聞這話,立即派人將他們帶過來,想問流蘇的情況。

  而在這期間,我與方瀟瀟的眼神時不時交錯接觸,各自揣度。我心裡也越來越覺得不安,覺得方瀟瀟做了什麼事瞞著我們。

  很快,護院被帶到公堂。知縣讓他們稟報流蘇回老家的來龍去脈,他們便將流蘇與方瀟瀟偷偷以信鴿聯絡之事一五一十盡數告之。並告訴我們,他們雖然安全護送流蘇回到家鄉,可竟然發現她家中之人都已經……死了!詢問過街坊領居之後才知,村子裡突然出現幾個陌生壯漢,日日跟蹤流蘇的母親與年幼的弟弟。兩人在鄉下相依為命,從未碰到這樣的事,最後害怕至極,乾脆都喝農藥自盡了!

  流蘇呢?

  護院說:「她受不住打擊,也投河死了!」

  死了……

  流蘇死了,方瀟瀟的證人也就沒了。我沉聲冷笑,呵,方瀟瀟,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那些壯漢只有八九是她找去的,雖然沒有動手殺了流蘇一家,但那家中單母獨子沒有男人,本就是弱勢,加上鄉中村婦如何見過這等叫人日夜心慌的賊事,最後逼得他們生了絕念。她逼死了流蘇的家人,逼死了流蘇,到頭來,反而生生害了自己!

  方瀟瀟驚愕失色,目圓舌僵:「不……不能……她不能死!都是你,你是壞了我所有的好事!我恨你,我要殺了你!」

  也不知哪裡來的大力氣,她睜開束縛尖叫著再次向我撲來,張牙舞爪恨不得將我撕碎。

  我起身一閃,她撞到後面的柱子上,腦袋腫起一個大包。

  「花照,我今天一定要你死,一定要你死不可!」

  她面目猙獰地大叫,從前楚楚可憐的形象徹底瓦解,她趁捕快不注意,抽出大刀向我劈來。

  誰也沒想到她敢在公堂上這般放肆,她也不是會刀之人,這樣揮舞起來更比會刀的還要危險十倍。

  白延卿想要護我,被我一把推開。他一個凡人之身,要是被方瀟瀟這一刀劈上腦袋,那還有救?

  捕快迅速將大堂圍起來。準備制壓方瀟瀟。

  可是這時,好巧不巧,方瀟瀟一記刀落,我被追得不及閃躲,轉身之時,那刀片在我手背淺淺划過。傷不至骨,但還是鮮血滴落,紅痕觸目。

  白延卿惶恐攔在我面前,緊張地抬起我受傷的手,捻起衣袖想要為我止血。也在這一刻,那道不深的傷口,在他眼前瞬間癒合。

  這本對我來說沒什麼,可是出現在這些凡人眼中……便是懼恐難解的怪事。

  我看到白延卿目瞪口呆,不僅是他,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捕快和知縣,看我的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阿照,為什麼你的傷口……」

  白延卿雙目睜圓,赫然變色地震撼望著我,。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跟他解釋。

  驟然安靜的公堂,有人微微卻步。

  忽然間,方瀟瀟徒然大笑,眼神兇惡地盯住我:「妖……你是妖,你是妖怪!難怪,房契上的名字會突然變成你的,原來都是你這個妖怪在暗中施法!」她轉身,面向還在驚愕之中的知縣,雙目猩紅,激動地尖聲高嚷,「大人,她是個妖怪,她想害死我,所以變法術把房契休書還有所有人的證詞全都變了個樣!她害人性命,你身為父母官,一定要為百姓殺了這個妖魔!」

  「妖,對,只有妖才會這樣!」

  在場有人竊竊私語,有的是捕快。也有白府里的下人。他們都用一種眼神看著我,恐懼,厭惡。

  婆婆怔愣住目光,將白延卿從我身邊拉了回去,戒備盯著我,一言不出。

  她是不怕我的,曾經。而現在,她怕了我,她怕我這個妖,會傷了他們母子,所以不敢再指責再說我。

  方氏趴在刑凳上,雖然痛得不能動彈,卻也在這時興奮不已地哈哈大笑起來,大聲叫道:「老天開眼,妖怪原形畢露了!大人,既然一般刀劍傷不了她,就用狗血,用狗血潑她!」

  狗血是穢物,不管是妖魔神仙,只要碰上狗血,法術都會受損。

  知縣雖然辦事公正,但也不過肉眼凡胎一個,怪事出現在他眼前,他不能視而不見!沒有合理的辦法來解釋我為何物,那麼……便只有一個可能,妖。

  他立即叫人去街上取來狗血。而我被圍在其中不能離開。

  凡人憎妖入骨,當務之急,我畢竟儘快想辦法脫身,否則狗血落在身上被他們擒住,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我轉身向門口衝去,搖臂推出掌風,將捕快彈開。就當突出重圍那一刻,方氏突然從刑凳上跳起來,呲牙咧嘴抱住我的雙腿,狠狠咬了我一口。

  「她肚子裡的是孽種,斬草要除根,殺了她!」

  與此同時,方瀟瀟在身後大喊,我心中一震,護住腹部,腳下生風,將方氏狠狠踹開。

  這麼一點兒時間,就足以讓訓練有素的捕快再次形成戰隊將我團團圍困。一盆狗血從門外抱進來,我眉心收緊,在血朝我潑下之時瞬移躲開。

  方瀟瀟大叫:「把狗血沾在刀上,我就不信這麼多人,碰不到你半分!」

  此時捕快們只想儘快擒到我這個妖孽,也不管是誰說的,管不管用,紛紛將狗血抹在自己刀面上。

  面對這一把把紅通通的大刀,我在心中捏了一把汗。說實話,有些緊張。不,是非常。我大著肚子,行動比往常多有不便,眼下又有這些污穢之物威脅,我擔心躲不過這場劫了。

  「呀!」

  危如累卵的一聲大喊,全堂捕快揮刀砍來。

  我眼中閃過一絲寒芒,身子倏然翻轉,長刀還未觸到我身半分,便被我周身的悍然的勁氣折了大半。

  後方捕快見此,立即改變策略,左右雙向單個而來。

  我同樣避了幾次,折了他們的刀。可是這樣下去,我一人難敵,只會耗盡我的力氣。於是靈光一閃,我後腳一點,高高躍起,落在其中一面的捕快身後,雙臂一振,數把長刀凌空捲起,突然化作無數碎末光影,朝他們當頭灑下,而餘光間隙中我看到,方瀟瀟在正舉刀向我刺來。

  我匆匆躲開又一批捕快劈面而來的大刀,轉身去折方瀟瀟的刀。卻沒想到方瀟瀟比我想像中的速度還要快。我還沒出手,她已跟我近在咫尺。電光火石間,一道身影正面壓在我眼前,我聽到沉悶的一聲痛呵,熾熱的鮮血噴在我臉上。

  他們要殺我,卻是傷了無辜之人,所有人都停下來。

  我愣地低下頭,長長的大刀,從白延卿的後背穿出胸口,鮮紅慢慢在潔白的衣上暈開,幾乎紅了大半身。

  「白延卿!」

  我小心扶住他的雙肩,他悲切而痛苦地深望著我,慢慢合上眼睛。

  剎那,我心跳幾乎是驟停了,我想將劍拔出來給他療傷,可是婆婆臉色大變地沖我大叫:「不要亂動!你要是拔出來,他就活不了了!他是你夫君,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能讓他死!」說著,她跪下來,大哭著向我磕頭,「阿照,我給你跪下了,我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你要拿命,就拿我的好了!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傷害他!放過他吧,你放過他啊!」

  方瀟瀟兩眼微怔,眼神恐懼地踉蹌後退。他日思夜想要殺的人是我,可是她的這一刀活生生地捅進了白延卿的身體裡!她神色異窘難堪,卻是忽然盈盈笑起來,瘋狂向我大吼:「花照,你看到了吧,這就是你要的結果!是你,是你害了延卿哥哥!你是妖,本來就不配出現在這個世上!今日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你罪孽深重,下了地獄也永遠得不到超生!」

  頃刻間。我怒意縱橫,雙手在憤怒之中化為利爪,指尖靈光氤氳。堂中所有刀劍都為我所用,眨眼片刻,寒尖一轉,如飛箭密雨刺向方瀟瀟。

  方瀟瀟臉上譏諷凌然的笑意驟間一頓,滿是憤恨的眼睛豁然轉為憔悴,潺潺鮮血從口中流出,痛苦地無法作聲。而她身上,千瘡百孔,數十把大刀自她全身盡數穿過,插入後方石牆之上,嗡嗡低鳴。

  反正……我早已犯過殺戒,再殺一個又何妨?

  我雙目赤紅,牙血咬破,悲忿地叱吒:「方瀟瀟,即便是將你千刀萬剮,也難消我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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