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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嘛,理論上,是不給我喝的。”男孩盯著金屬製得隨身酒壺吞了一口口水。

  想也知道酒精不利於傷口恢復,不過根納西現在的傷口已經長合了,醫生是準備等他穩定下來之後給他裝義肢,怎麼說這個狀態也是可以喝酒的吧。

  “那就不給你喝了。”

  巴赫壞笑著,仰起頭自己喝起了酒。

  “哇好狡猾!!”他絕對是在作弄自己!根納西伸手去搶巴赫手裡的酒壺,奈何上半身過於短小,根本就夠不到。

  “呃?”男孩的肩膀突然被摟住,抬高。

  巴赫舉著左手的酒壺,兩腮因為含著液體而有些可笑的鼓了起來。他低下頭,眉給這個小男孩多少反應的時間,便吻上了他的嘴唇。

  根納西愣在那裡,一時間思考力被拋到了九霄雲外。他可以聞到巴赫身上有些不好聞的香菸味和皮衣的味道。男人臉上的鬍渣,鼻子裡呼出的氣體弄得他有些騷動不安。

  所謂的荷爾蒙信息素大概就是指這個了吧?

  接著,甘甜的伏特加酒順著那根潤滑的舌頭滑進少年的口腔。

  他閉上了眼睛,靜靜的開始享受這個特別的親吻。

  多餘的酒從兩人的嘴唇的貼合處溢出,沿著根納西皮色白皙的下巴往下淌去,透明的液體在少年潔白的病號服衣領上融化,淡淡的酒香惹得人開始有了醉意。

  少年的喉結上下律動著,將口中混著男人唾液的伏特加咽下肚,他胃部接收到酒精的刺激馬上就開始熱了起來。巴赫才放過他,一臉滿足的舔著自己的嘴唇,看來很是回味。

  “你這是……犯規。”

  根納西兩頰翻紅,眼裡已經只能看到面前這個男人了。不知道是酒意這就開始上來了還是欲望已經克制不住開始支配大腦,也許兩者都有。

  他心虛地看著門口,說話都有些顫抖。

  “怎麼辦啊,維克多會不會突然進來啊……”

  嗯,男孩現在的生理狀況,很不好。

  “我之前跟他確認過,他說我們可以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怎麼短啊……”男孩的手不安分地摸向男人的腰。

  “別想啦。”巴赫攔住他繼續向股間前進的爪子:“肯定來不及做到插進來的。況且,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呢。”

  他親了一下男孩的額頭,然後蹬掉腳上的靴子,鑽進蓋在根納西身上那床溫暖的被褥,儘管有些心急,他的動作還是很小心翼翼,生怕碰到男孩那條腿。

  “用手吧,速度會快一些……”

  在被褥下的黑暗中,根納西能感受到男人緊貼著自己特殊部位的那根灼熱的東西。

  接下來,使呼吸充滿欲望的十分鐘。

  第八章

  “你要回國?”

  根納西一下子支撐起身子,在他病床床尾處,巴赫正在那裡穿鞋。

  “嗯哼……”巴赫回答了一聲,他系好鞋帶,然後坐起身。

  儘管有心裡準備,但看到根納西一臉的不舍和受傷,還是讓他覺得很難過。

  “我已經徵得維克多的同意了,你也清楚。蘇聯現在已經開始占著勝局了,他們會一路從烏克蘭打回去。我跟別的德國士兵不一樣,我不是戰俘,而是叛兵,無論是留在蘇聯,還是由紅軍送我回國,對我而言都不會安全。我必須離開蘇聯,去其他國家。維克多隻負責把我送到中國去,而怎麼回到德國,是我自己的事,他不會去管。”

  這些根納西都懂,他咬著嘴唇。他當然都懂,巴赫不可能一直留在蘇聯,他是德國人啊。

  男孩把臉埋進雙手間,透過指fèng他可以看到自己左腳的殘疾處。一時間,他特別後悔砍斷這隻腳,如果他雙腿完好,是不是就可以跟著巴赫走了。

  不,那不可以……

  根納西的腦海里浮現出了母親和妹妹的臉。他不能走,不能走啊……難道他要把這對母女留在西伯尼亞冰天雪地的農村餓死嗎?

  之前那個離家參軍的愛國少年,現在突然就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好重。他在醫院裡重新見到媽媽和杜妮莎,見到她們的憔悴,她們看著自己時的心酸和不舍。這才明白了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多麼的衝動。

  但是他不會後悔……只是經歷了這些之後,他在做任何決定的時候,都更艱難了。

  我們還能見嗎?

  會不會再也見不到了?

  是不是這一走就從此再也了無音訊?

  這些話到了嘴邊,卻統統問不出口。

  因為,這些就是現實的可能性,太大了。

  他仿佛可以看到自己就拖著這麼一條廢腿,一直活到不得不死的那天,也還是沒有辦法再見到他。

  看著沉默不語的蘇聯人,巴赫知道他的心思。同樣的事情也是他心頭的一根刺,他甚至在剛剛見到根納西,在兩個人發生關係之前,還只是有好感的時候,他就做好了以後隨時會分開不再見面的準備……

  可是現在,德國人明白自己無法做到面對那樣的未來。如果他就這樣放棄,那麼現在這個男孩臉上的陰霾會伴隨著他走過一生。

  巴赫從上衣口袋裡拿出鋼筆和一本隨身記事本,遞給了根納西。

  男孩默默地接過,這才抬起頭,臉上帶著迷惑。

  “把你所能想到的所有可以聯繫到你的方式寫在這上面。”巴赫說道:“等到戰爭結束,我會想辦法與你取得聯繫的。”

  根納西放下那張紙,他的雙手緊緊地抓著手邊的床單。

  “怎麼了?”巴赫看他沒有動筆,難免有些不安。

  男孩捂著自己的臉,搖了搖頭,示意巴赫不用擔心他。他拉著德國人的手,讓他坐得離自己近些。

  “對不起。”根納西苦笑著道歉:“我不會再害怕了。我會等你的,菲利克斯。”

  巴赫看得出少年有些勉強自己,因為他握著自己的手有些發抖。

  你知道這對於一個不滿二十歲的人意味著什麼嗎?

  巴赫有些不忍心讓根納西做這樣的決定了。也許他應該勸他忘記自己,然後好好地去做一個普通人,他很年輕,有的是機會再一次邂逅另一個人。而不是花費時間,將他僅有那十多年的青春年華用在等待一個相識只有幾天的人身上。

  給他希望完全就是在害他。巴赫內心那個令他自己都討厭的理智說道。他才是年長的那個人,他不應該跟著這個孩子一起衝動,如果他們中必須有誰當個殘忍的傢伙,那個人應該是身為成年人的自己。

  在巴赫猶豫著該怎麼去開這個口的時候,根納西重新拿起紙筆,仔細地將故鄉的住址寫在小本子上,然後疊好還給巴赫。

  這次反而是巴赫沒有去接那個本子了。

  “根納西,你聽著,也許……”

  “我知道,可能我們要付出很多很多的努力,最後還是會失望的各自在兩地,一輩子都沒再見到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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