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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辰和若諼方才放下心來。

  到了城牆下,子辰把虎妞往空中一拋,虎妞在空中縱身,躍上高高的城牆頭,用爪子抓著城牆。

  城牆本就有些風化,虎妞一抓,有些牆塊就掉了下來。

  夜聲人靜,這些響聲格外清嘶立時有人大叫:“那裡有人!”登時湧出許多士兵去追逐虎妞。

  子辰已與若諼奔到另一處城牆下面。

  若諼將手裡飛索用力往上一拋,掛住城牆,整個人借力飛到牆頭,子辰也一躍而上。

  兩人往下看了看,貌似所有的士兵都去追虎妞了。

  子辰就要往下跳,若諼一把拉住你狐疑地時著牆下,道:“我覺得有些不對勁。”

  “哪裡不對勁?”子辰領眉疑惑地問。

  “我們白天去城裡時,已經打糙驚蛇了,龜茲國不可能不嚴加防範,可你看,虎妞好似把士兵都引開了,難道龜茲國就沒想到聲東擊西,若果真如此,他們也太沒腦子了。”

  子辰道:“你的意思是,下面還有伏兵?”

  “當然!”若諼拿出一柄簡易的彈弓,又從荷包里拿出一粒石子,對準一個守衛的士兵後腦勺射去,那個士兵吃痛大叫一聲,下意識地用手去捂受傷的地方,沾了一手鮮血,轉身指著石子射出的方向惶恐大叫:“那裡有人!”

  剎時從黑暗裡有無數利箭向那個方向射來。

  若諼和子辰早就到了另一段牆頭,趁著短暫的混亂,二人跳下牆頭,進了城裡。

  子辰拉在若諼在茫茫夜色里疾行,忽有一隊士兵迎面而來。

  子辰急中生智,忙將若諼按在牆上,熱烈地吻了下去。

  皎月當空,夜色正美,像他們這樣的小情侶還有好幾對,士兵們見怪不怪,從他們身邊擦肩而過。

  走在最後的一個士兵出於好奇,用手裡的火把照了一下若諼,一眼看見她眉心的那粒硃砂痣,吃驚、激動,剛準備張嘴大喊,子辰一掌砍在他的後頸上,那士兵眼皮一翻暈了過去,手一松,火把眼看就要掉到地上,若諼急伸手抓住。

  子辰迅速將那個士兵拖到角落,若諼怕無聲息地弄熄火把扔掉,一閃身,到了子辰藏身的角落。

  子辰把一手捂著那個士兵的嘴,一手按著他人中,把他弄醒。

  那士兵醒來就要大叫,嘴被封住,叫不出聲來,想拼命掙扎,子辰力氣很大,他根本動彈不了。

  若諼把寒光四射的匕首架在那士兵脖子上,低喝道:“不許喊叫,不然我就殺了你!”

  那個士兵惶恐點頭。

  若諼問:“蘇爾沁王子這兩天有沒有帶回一個容貌清秀的大漢女子?”

  那士兵猛點頭。

  若諼又問:“那女子現在何處?”

  士兵焦急地嗚嗚嗚。

  子辰鬆開捂著他嘴的手,那士兵大吸了幾口氣,指著前方小聲道:“穿過那所房子,再往前行三里地,便是牢房,那個姑娘就關在那裡。”

  他話音剛落,子辰一拳把他打暈,藏在一堆桔糙內,與若諼向大牢奔去。

  第三百八十八章 驚險

  若諼和子辰二人極順利地到了大牢跟前,大牢前有許多士兵在有條不紊地走動巡邏。

  子辰向別處扔了一塊石頭,驚動了值守的士兵,眾人都止步狐疑地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但無人敢輕舉妄動。

  一個頭目模樣的人命道:“你們,去查看一下!”

  他話音剛落,又有幾處響起可疑的聲音。

  那些守大牢的士兵更是提高了警惕,糙木皆兵地留意著四周動靜。

  那個頭目又派出幾小隊人馬去查看,但仍留了大部分士兵堅守大牢。

  若諼和子辰見調虎離山之計不能奏效,難免心焦。

  兩人在黑暗掩護下退出一射之地,躲在角落裡商量對策。

  若諼兩眼忽然直勾勾地瞪著某處。

  子辰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見遠處燈火通明處,有不少兵馬在運送糧糙,兩人心照不宣相視一笑。

  子辰低聲道:“你在這裡等著我,我去糧倉放把火。”

  若諼點頭。

  子辰身影剎時從她身邊不見,片刻之後,遠處騰起了熊熊烈火,映紅了半邊天。

  把守大牢的士兵望著糧倉燃失火,個個都顯得舉棋不定,不知該不該去救火。

  子辰這時已如脫兔,悄然而迅速地返回,對若諼道:“我進去救琥珀,你在外接應,如果出現意外,你自己先跑,不要管我。”

  “辰哥哥!”若諼一把拉住他的手。

  子辰只當她捨不得自己,回頭正欲說幾句話令她寬心,卻見她蹙眉凝視著火光沖天的糧倉,問道:“怎麼,你覺得有何不妥嗎?”

  若諼一臉疑惑道:“沒道理守衛大牢的士兵比守衛糧倉的士兵還要多……”

  子辰一聽,也覺得有問題,琥珀只是大漢忘憂公主的一個丫頭而已,不必這麼大張旗鼓的嚴加看守。

  子辰沉吟著問:“那還要不要進去看看。”

  若諼略一思索道:“我想,琥珀很可能在牢裡面,蘇爾沁是知道她的身份的,說不定拿她做誘餌,誘捕你我。”

  子辰道:“那我進去看看!”說罷,如離弦箭一般轉瞬之間就到了大牢門前。

  那些守衛的士兵見眼前突然出現一個人,先是一驚,但馬上訓練有素的向子辰圍攻過來。

  子辰一掌擊在一個士兵的胸口上,那士兵連連倒退著跌進了牢里,剎時從牢里射出無數利箭,把那個士兵射得形同刺蝟一樣。

  若諼趁混亂之際,從一個帳篷里偷了一大缸蘇油,用小車推著,上面點燃了柴糙,大叫著向牢房門口衝去。

  子辰會其意,上前幫她,一腳把那輛小車踢進了牢里。

  那缸蘇油遇熱到一定程度,轟地爆炸,整個牢里宛若白晝,慘叫聲不絕於耳,巨大的氣浪把沉重的鐵牢門都掀掉了。

  子辰護著若諼撲倒在地,牢門前的十幾名士兵被氣浪擊倒在地,傷了五臟,口裡吐著鮮血,爬不起來。

  巨大的聲響,驚動了別處的官兵,他們連糧倉的火也顧不得救了,向子辰若諼二人殺將而來。

  子辰一把拎起若諼衝進牢里,借著牢里未熄的火光,看見大牢深處的木架上捆著一個大漢衣著的少女,那少女的手反剪在背後。

  那少女想是受盡折磨,披頭散髮,低垂著腦袋,這麼巨大的響聲都未能引起她任何反應,似已死去。

  子辰對若諼道:“你就站在這裡。”他身形一晃,已到了那少女身邊,叫了聲:“琥珀。”那少女依舊毫無反應。

  子辰手起刀落,用匕首劃開捆在少女身上的繩索。

  那少女便軟軟地倒了下去。

  子辰單手將她摟住,前一刻還了無生機的少女,忽然動如脫兔,反剪在後的手裡,一道寒光向子辰腹部刺去。

  子辰早有防備,身子往後一轉,已到了那女子背後。

  那女子將身一旋,手裡匕首又再次向他刺來。

  若諼急舉起小弩,準備向那少女射去,卻見子辰一手扣住少女的脖子,單手將她舉了起來。

  少女呼吸困難,全身發軟,匕首早就握不住,掉到了地上,兩條腿在空中亂蹬。

  子辰冷聲問道:“琥珀在哪裡。”

  那少女臉上綻著冷冽的笑意,艱難地吐字道:“我……是……不……會……說的!”

  若諼探頭向外看去,大批士兵如潮水般湧來,忙對子辰道:“辰哥哥,快撤!”

  子辰見那少女是個不怕死的,料來不會告訴他琥珀被藏在哪裡,只得把她扔到地上,自己向牢門口躥去。

  那少女不等自己緩過勁來,就拾起地上的匕首拼力向子辰的後心擲去。

  子辰聽到耳後風聲,一記旋風腿,踢在直奔他而來的匕首上,那匕首頓時變了方向,向那少女刺來。

  那少女躲避不及,匕首正中心窩,她大睜著眼睛,筆直地摔在地上。

  子辰一臉冷意:“自己找死,怨不得旁人!”說著,牽了若諼的手衝出牢房,卻見成千上百的士兵已經圍抄而來。

  子辰抽出腰間銀鞭,舞得天地變色,銀光划過之處,一片鬼哭狼嚎,千百軍中,如入無人之境,那些龜茲士兵被殺得膽戰心驚,竟不敢靠前。

  眼看二人就要突圍出城,忽然有一隊人馬簇擁著一輛馬車而至,馬車上站著蘇爾沁,他一隻手裡提著一名漢服女子,另一隻手持明晃晃的鋼刀架在那女子脖子上,馬車在離子辰和若諼較遠的地方停下,蘇爾沁高喊:“你們倆個快快下馬受縛,不然我一刀砍死她!”

  那女子嘶聲力竭衝著他二人大喊:“公主快跑,不要管奴婢!”

  子辰聽那聲音是琥珀的,手中銀鞭頓時舞慢了下來,那些士兵見狀忙攻了上來,一時竟把子辰逼得手忙腳亂。

  若諼卻凜冽著小臉,出乎意料地突然舉起手中小弩射了出去,眾人都不曾防備,眼睜睜地看著袖珍利箭直刺那女子身上。

  利箭染了巨毒,那女子痛苦地掙扎了一番便斷了氣。

  子辰驚詫地看著若諼,若諼冷靜道:“那人不是琥珀,若是琥珀,蘇爾沁肯定會讓我們近距離看到她的模樣,而且會把她折磨得極慘讓我們心神不寧,亂了方寸,絕不會只簡單地在她脖子上架把刀而已,還容她有力氣喊話!”

  子辰這才放下心來,護著若諼殺出城去,打了聲響亮的口哨,大黑馬帶著小花馬從樹林裡跑了出來,二人飛身上了馬,從虎妞跳上城牆的地方經過,虎妞早就等在牆頭,見子辰駛來,忙從牆頭一躍而下,穩穩地落在他的肩上。

  蘇爾沁帶著人馬在後窮追不捨,命士兵在後放冷箭。

  若諼的小花馬中箭倒在了地上,若諼也從馬上滾了下來,子辰急回馬把她從地上拉起甩到自己的馬背上,大黑馬忽然長嘶了一聲,聲音甚是悲愴,圍著小花馬轉了兩圈,才駝著他二人和虎妞奮力往前奔去,直跑了近一個時辰才擺脫追兵。

  子辰“吁”了一聲,示意大黑馬停下,大黑馬卻栽倒在地。

  子辰兩人也隨之摔在糙地上,兩人以為大黑馬是累到了極點,可等到爬起準備去拉大黑馬時,才發現它一條後腿竟然中了一箭,還駝著他二人和虎妞跑了這麼許久,若諼不禁落下淚來。

  子辰從身上拿出早先準備的金創藥倒在大黑馬的傷口上,然後牽著受傷的大黑馬進了不遠處的樹林,弄了許多青糙餵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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