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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她的確是讓宋媽媽帶著他們去長泰銀樓那邊打了兩套首飾。卻不想,讓孫夫人他們撞見了。不過,這倒不妨。遲早都會見到的,她可沒打算藏著她倆。

  “喔,童夫人家裡來人了?還是兩位嬌客?真是的,都不帶出來見見,是怕我們瞧壞了不成?”林夫人感興趣地接口。

  “她們是前兩日才到的,你們也知道那路多難走,現在她們還沒緩過勁來呢。下回有機會,我一定把人給你們帶出來。”

  “這可是你說的啊,下回我們要是沒見著兩位嬌客,定不饒你。”

  這些夫人們又說了一會子話,見沒什麼事,便散了。

  這種聚會,每月都有那麼三兩回,或者某家的花開了,請了人來賞,或者某家新得了一個廚子,點心或者某道菜做得特別好,請了人來嘗。反正各種名目的都有,大夥聚在一起,可以聯絡一下感情,混個臉熟,算是替夫君做做外交。以後見面了,辦個事也容易。不去還不行,畢竟欽州城就這麼大,圈子裡的人就那麼些。偶爾推開一兩次還可以,若都不去的話,消息就太閉塞了,也容易被人排擠在外,對他們這樣的人家來說,可沒有半點好處。

  出了林家,想著許久沒有見到魏晴嵐了,楊宜便吩咐了一聲,“去邵家。”

  進了邵家,魏晴嵐告了聲罪後,便捧著吃了一半的飯吃了起來。

  楊宜見她挾了一塊油膩膩的東坡肉進嘴巴後,再看了一眼她高聳的肚子,有些擔憂。她生產之前,蘇大夫就說過她肚子大怕生產時會難產,叫她戒嘴,可她就是餓得心慌,少吃一點就覺得頭暈,就沒忍住,後來果然是難產了。

  這會看魏晴嵐的樣子,不會也一樣吧?

  “晴嵐,你這是八個月大了吧?”

  “是呢,八個月多點。”魏晴嵐一邊吃一邊含糊地說。

  好一會,在她啃完一隻雞腿後,叫下人把那些殘杯冷炙撤了下去,才不好意思地道,“這幾個月不知道怎的,心裡餓得慌,看到什麼都想吃。”

  楊宜聽了,忍不住勸,“你還是少吃一點吧,我生大寶那會,就因為他長得過大,差點沒去了。”

  楊宜難產的事,魏晴嵐是知道的,聽楊宜這麼一說,她倒是知道害怕了,“可是,我真的很餓啊。”

  楊宜也知道那種餓很讓人忍耐不住,“你儘量少吃點吧,不要老吃那麼多肉了,多吃些瓜果蔬菜。這事可真不是鬧著玩的。”怕她不上心,楊宜又叮嚀了一句,卻也不敢多說什麼觸霉頭之事。

  傍晚邵涵容回來的時候知道了這事,忙請了大夫來看,大夫看了,也說魏晴嵐這胎過大了,建議忌嘴什麼的。

  這下,夫妻倆人都怕了,魏晴嵐也不敢多吃,實在餓的時候,就啃上一根新鮮的黃瓜什麼的。邵涵容晚上晚上回來的也是陪著魏晴嵐一塊吃素。

  當一個月後,魏晴嵐極艱險地生下一位女嬰的時候,邵涵容抱著寶貝女兒,對楊宜甚是感激。要不是她那日提醒,怕他還沒察覺妻子多吃這個問題的嚴重性。他曾一度以為,妻子吃得多胃口好,孩子在裡面也會長得好。卻也沒想到,孩子太大會讓母親在生產的時候很是遭罪,甚至難產。

  不過這是後話了,暫時不表。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就不更了,明天試試補更,哎

  ☆、第六十二章

  “夫人,不好了,小少爺不知怎麼的,身體不舒服,正哭得厲害——”

  某日,楊宜外出歸來,甫一到家,楊宜就接到小丫環驚慌失措的稟報。

  聞言,楊宜心一緊,根本就顧不得什麼,腳步匆忙地往正屋走去。才進二門,小傢伙嘶啞的哭聲就遠遠傳來。楊宜三步並作兩步地趕過去。

  “哇哇——”豆大的眼淚從他的眼裡流出來,手臂和腿被小傢伙抓得紅紅的,有些還破皮了。

  老太太在一旁急得不行,“你們小心摁住他,別讓他把皮給捉破了。”

  楊瑜及楊秀竹皆是一臉焦急地待在一旁。

  “娘,大寶怎麼了?”楊宜略有些氣喘地問。

  聽到她的聲音,小傢伙朝她這邊張開手讓抱,嘴裡轉為嗚嗚地哭泣聲,比起剛才的大哭,這樣的他更讓人心疼。

  將小傢伙抱起後,楊宜輕輕地拍著他的背,柔聲安慰,“乖,娘抱著,別哭了——”

  注意到小傢伙藕節般的小手臂小腿都被捉出一道道痕跡,心疼得不行,見小傢伙還想伸出小爪子來捉,立即捉住他的手不讓,小傢伙癢得直扭,“冬梅,我記得庫房裡有一小瓶薄荷水,你趕緊去取來。”這薄荷水是二爺收集回來的,希望管用吧。

  聽到這話,楊瑜收住了微微邁出的腳。

  “對了,派人去請大夫了沒?”

  “哎,瞧我這老糊塗的,只顧著焦急了,青娘,快,派個腳程快的小廝去請蘇大夫過來。”老太太懊惱自己的大意,叫小乖孫又多受了一會罪。

  一聽到要請大夫,楊秀竹的心一緊。她沒想到,孩子僅是一個身癢就如此勞師動眾,真是失策。跟著,她上前微微一笑,“老太太,堂姐,你們不用擔心。孩子身癢在我們那常見的,便是小四堂弟,在夏天也常常哭著說身子癢,只要擦些藥酒就好了,連大夫都不用請。”

  “堂妹,你說是不是?”

  楊瑜此刻急得不行,聽了她的話,貌似有那麼回事,也不深想便點頭了。

  老太太不滿地瞪了她一眼,我的乖孫哪裡是那些鄉下孩子比得了的?而且大寶才半歲,可不比那些孩子皮實。

  楊宜聞言看了她一眼,恰好此時冬梅取了薄荷水回來。

  楊宜忙給大寶擦了,許是擦了薄荷水清清涼涼的原因,小傢伙掙扎得沒有之前厲害了,哭聲也歇了。大寶本來就不是一個愛哭的娃,要不是實在是太難受了,他不會哭得那麼厲害的。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用手去抓,

  “堂妹,你剛才說的藥酒可有帶來?”

  “帶來了,我娘說,這藥酒對蟲子咬後的身癢很管用,所以來的時候給我塞了兩瓶。”

  “那麻煩你回屋取來,堂姐在這承你的情了。”

  楊秀竹眼睛一亮,眼裡迅速地閃過一抹高興的情緒,她怕被人看出,忙垂下眼道,“堂姐哪裡的話,妹妹這就去取來。”

  楊秀竹走後,蘇大夫到了。

  “怎麼樣蘇大夫?好好的,大寶怎麼會渾身發癢?”老太太忙不迭地問。

  “貴府是不是種了滴水觀音?”蘇大夫摸摸鬍子,問。

  “滴水觀音?”眾人納悶。

  見眾人似乎都不明,蘇大夫好脾氣地笑笑,“滴水觀音俗稱天荷,經常被人種來作觀賞用。剛才我經過池塘的時候,似乎看到了滴水觀音,所以就問問。”

  楊宜想了想,便走到窗邊,推開,指著遠處開得正艷的一株植物問,“蘇大夫說的可是它?”

  蘇大夫摸摸鬍子,又笑了,“正是。”

  “這滴水觀音和大寶的病有什麼關係?”老太太不是沒見過世面的,立即聯想到了一切可能,不過她還需要向蘇大夫再確診一下罷了。

  “這滴水觀音全株有毒。誤食會引起舌頭麻木腫大,流涎,胃灼痛,噁心,嘔吐,腹瀉,出汗驚厥。皮膚接觸其汁液,即會發生瘙癢或強烈的刺激;眼睛接觸會引起嚴重的紅眼病,甚至失明。”

  “我剛才見著的那株滴水觀音像是被人摘過的樣子,加上孩子又是那樣子,猜出來的。”蘇大夫只說是他的猜測。

  “問問今天照顧小少爺的丫頭裡,可有人摘過這滴水觀音?”老太太寒著聲音道,有人想害她的孫子,這決不能輕饒。

  最終查出來的確有個小丫頭摘過這花,說聽到有人說這花開得漂亮,最近小少爺喜歡新鮮的東西,小丫頭就想摘來哄他開心,卻不想惹了那麼大的禍。

  不管如何,小少爺都是因為她才遭的罪,那小丫頭自然得受罰了。不過也只打了二十個板子,算是開恩的了。

  蘇大夫說這翻話的時候,楊秀竹恰好拿著藥酒來到門口。

  聽了蘇大夫的話,她很是嚇了一跳。這天荷(滴水觀音的別名)她曾在親戚家見過,知道它的汁液滴在皮膚上時,會癢痛難耐,水洗也不乾淨,可卻不知道如果那汁液碰到眼睛的話會變成紅眼病甚至失明。

  她的本意不過是想讓堂姐承她這個情,然後對她的事上心些罷了。

  這些日子,各種討好的方法她都用過了,給孩子做衣裳做小點心,可惜她很少能近身,除非楊瑜陪著的時候。這些日子她堂姐一點也沒有要帶她出去的意思,她真的有些急了。所以在看到那天荷時,她才想出了這麼個主意。她知道那小丫頭一直都被其他的大丫頭欺負,也知道她一直希望能夠出人頭地,所以才會特意在她不遠處滿是讚嘆地談論這天荷。又說了前兩天一個丫環摘了一朵荷花逗小少爺開懷被賞了的事。果然不出她所料,那小丫頭動了心思,於是便有了這麼一出。可她真不知道這東西是有毒的,要是知道,她萬萬不可能去做這事的。不過那丫頭沒說出她來,真是萬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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