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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歷山大看著我的眼睛在閃爍:“我……我總是在……”

  “陛下!亞歷山大陛下!”

  帳篷外突然傳來響亮的叫喊聲,一時蓋過了帳篷里的爭論,令我始料不及的是,那竟然是奈西的聲音。

  亞歷山大一愣,轉頭問邁蘭尼:“怎麼了?”

  邁蘭尼出去一陣,回來道:“陛下,巴高斯的奴隸奈西求見,說是有重要的事情一定要說。”

  “巴高斯的奴隸,自然是替巴高斯說話了!”喀山德嚷道。

  邁蘭尼猶豫道:“巴高斯偷戒指一事,就是他告發的。”

  我心裡一震。

  亞歷山大看我一眼,徑直道:“叫他進來。”

  奈西走進帳篷,看也不看眼前就撲通一聲跪下:“亞歷山大陛下,我就是奈西,身為巴高斯的奴隸,卻告發了他。”

  眾人一片譁然,指指點點。

  奈西繼續道:“只是,他一偷戒指逃跑,我就立即跑過來向邁蘭尼大人告發,陛下,你難道不好奇為什麼我會這樣背叛自己的主人嗎?”

  “不管你說什麼,巴高斯偷戒指又畏罪潛逃都是事實!” 喀山德又道。

  亞歷山大單手支起下巴:“說。”

  奈西抬手一指,指尖正好對準一個人:“因為這個人,陛下,這個人殺我父母囚我妹妹,他威脅我,說如果我不按他說的去做,就要將我妹妹一點一點折磨死!”

  喀山德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終於忍不住刷的站起來:“你在胡說些什麼!你瘋了麼!”

  “你坐下。”亞歷山大臉色更加難看。

  奈西大笑:“陛下,你看看他,我才不過說了個開頭他就怕成這個樣子!可是他在背地裡做過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除了我,活著的人沒一個知道!”

  說完,他轉眼看向喀山德,滿滿都是噬骨的恨意:“你以為你能制住我?你以為你能為所欲為?永遠不可能!我知道你現在又在想用什麼法子折磨我妹妹!可是我告訴你,喀山德,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阿蒙在上,我的小妹妹寧願死,也不願在你骯髒的囚籠里多活一刻!”

  第60章

  少年伊茲莫出生之時,天邊有一道霞光經久不散,很多人都覺得驚奇,將這件事告訴當時的最高祭司。祭祀們覺得這個少年可能非同尋常,商議後便決定,等他十六歲以後把他帶在身邊撫養。

  伊茲莫逐漸長大,他聰明伶俐,驕傲自信,很受法老和祭司們的喜愛。十六歲時,他正式受封成為阿蒙的祭司,在祭壇上高高舉起巫術權杖,一時間萬人歡呼,頂禮膜拜。

  十七歲時,最高祭司退位,他終於繼任成為神諭祭司,享受“神的第一先知”稱號。

  太陽東升西落,百姓耕作自足。

  然後有一天,戰火連天,燒到了家鄉。

  士兵們一批批死去,祭司們悲泣請求神明的原諒。他隱約聽說了一個男人的名字——亞歷山大,每個人,不論是誰,聽到這個名字都會變色。他們說他是戰神,他是永遠不可戰勝的,埃及註定要就此淪亡。

  他不相信。受阿蒙庇護的子民們,怎麼可能會被一個蠻族人給打倒。

  軍隊攻入神殿時,願意歸順的祭司們安然無恙,而那些堅持自己信仰的祭司大部分已攜帶家眷落荒而逃。他站在法老身後,巋然不動。法老忽然拍拍他的手,低聲道:“孩子,趕緊走吧,你還小,就算不做神的僕人,也可以生存。”

  “不,”少年伊茲莫倔強地搖頭,年輕的眼眸中帶著不屈和希望,“不論是災禍還是死亡,請讓我與您一起見證。”

  法老嘆一口氣:“孩子,我有些口渴了,去幫我盛點水吧。”

  伊茲莫遵從地點點頭,端著水罐出了門。

  正在水井邊打水,忽然聽到神殿內驟然響起的一聲慘叫。

  伊茲莫手一顫,水罐摔得粉碎。他撿起一片瓦片,急急忙忙跑回神殿。

  法老從神殿正中央的御座上倒下,胸口不斷噴涌而出的鮮血染滿了整個座位。伊茲莫一進門就看見那個年輕男子彎腰塞匕首的動作。

  晨光順著窗口傾瀉下來,空氣中的浮粒十分清晰。

  他身披鎧甲,卻有一頭像女人一樣直直長長的栗色頭髮,綠色的眸子奇異妖媚,像貓一樣。回頭一看到伊茲莫,他微微眯起眼睛,又專注地低下頭,不慌不忙地將匕首塞到法老手裡。

  這就是亞歷山大麼?

  “他是自殺的。”男人用低沉冰涼的嗓音這樣說。

  伊茲莫聽不懂,他只是警覺地盯著他,將手裡的瓦片握緊。

  男人挺直腰杆,抱起雙臂,興致盎然地看著他,突然朝他勾了勾手:“你是什麼人?”說著便朝他走來。

  他殺了法老!他竟然就這樣殺了法老!伊茲莫搖頭,舉起瓦片對著這個男人,他不害怕,可是他很生氣。這些野蠻的異族入侵,就是這樣踐踏他們的國家麼。

  “看你的衣著……應該是比較有地位的人,嗯……你叫什麼名字?”

  伊茲莫低吼一聲,抓著瓦片朝他刺去。

  男人側身一躲,挑起眉毛:“你激動什麼,他一見到我就自殺了,我能怎麼樣?”

  伊茲莫不答,再接再厲又朝他刺去,動作激烈,幾乎有種至死方休的氣勢。

  男人又後退著避開幾次,最終忍不住,一把將他制住:“你就非得殺了我麼?”

  伊茲莫掙脫兩下,掙不開,少年的眼睛因悲傷和氣憤而變得通紅。

  男人喚來人,將他鎖住,押走囚禁。

  一向高傲愛乾淨的伊茲莫成了階下囚,和很多埃及俘虜關在一起。但是很快男人便注意到了十分有意思的一個畫面,那就是所有埃及囚犯幾乎都對這個面容清秀的少年非常敬畏,他只要動動嘴唇,就會有成片的人跪下低聲跟著他念著什麼。他們視他為神明,就好像他是他們永遠也無法被打散的希望。

  有一天晚上,男人忽然從囚籠里將他拖出來,高高在上地與其他士兵們一起坐著飲酒,不時笑吟吟地看著他。

  “將軍,這男孩是埃及的最高神諭祭司,叫伊茲莫,金貴著吶,特別受法老寵愛。您要是不信可以看看他身上,一根毛髮都沒有,只有神諭祭司才會這樣的,還有,他實行過割禮。”一旁忽然有個穿著希臘袍的埃及人道。

  “割禮?”男人覺得很有意思,微微一頷首,“脫了他的衣裳,我要看看。”

  幾個士兵上來,粗手粗腳地扯他衣服。伊茲莫嚇了一跳,拼命反抗,可最終還是被脫得光溜溜。少年一輩子也忘不了那副場景,所有人稀奇地圍著他的身體指指點點,哈哈大笑,就好像他是個多麼可笑的物品。是的,物品,不是人,這樣的羞辱,他卻只能茫然無助地承受,什麼也做不了。

  男人一口飲盡杯中的酒,忽然一擲酒杯,走了過來。很快,幾隻冰涼修長的手指慢慢撫上伊茲莫的身體。就像靈巧光滑的蛇,又像若有似無的風,他的手細膩又曖昧地撫過伊茲莫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直至最後,伊茲莫身上因酥麻起了一層小顆粒。男人的手惡作劇似的停到他身下,然後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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