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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喬很委屈:“好癢。”

  沈博延則說:“麻煩。”

  宛喬撇了撇嘴,之後聽見他補充:“這裙子。”

  此話一出,宛喬的嘴角便掀起了小小的弧度。她有點好奇:“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我們樂團就在更衣室隔壁的位置候場。”沈博延的手指靈活地擺弄著綢帶,蝴蝶結系好以後,他問,“緊不緊?”

  宛喬理了理禮服:“還好。”

  他說:“轉過來看看。”

  或許是太過緊張,宛喬一時忘記自己身在何地,她轉身的動作有點大,結果頭頂撞上了沈博延的下巴。

  聽見她低低地痛呼,沈博延本能地伸手揉了揉那顆小腦袋,那姿勢像是將人擁入懷般,一開口更是帶著濃濃的寵溺與笑意:“笨蛋。”

  作者有話要說:  準備進入粉紅模式,大家準備好了嗎?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那輕緩的尾音如同一片羽毛撩在心間,宛喬微微失神,小片刻後才意識到沈博延正笑話自己。她抬起頭,不滿地望向他:“你才是笨蛋。”

  沈博延擺出一副醉酒的人總會說自己沒醉的瞭然樣子,眼睛在她身上掃了一圈,“穿好了吧?”

  宛喬把手機還給他,輕聲應道:“好了,謝謝。”

  沈博延只是點了點頭,不知道這表示聽見了她的回答,還是當作接受了她的謝意。接過手機後,他將閃光燈移向門把,轉身的同時對她說:“那出去吧。”

  正要將打開被反鎖的門,沈博延卻發現身後的人沒有半點動靜,他回頭:“杵在那裡做什麼?”

  宛喬的表情有點不自然,她支支吾吾地說:“你先出去吧。”

  沈博延沉默地審視著她,數秒後,他說:“又緊張?”

  只要想到母親將會坐在觀眾席觀看自己的演出,宛喬的心就沉靜不下來。

  從小到大,她跟江雪霽的關係並不親密,母親願意為愛徒南北奔走,卻鮮少回國看望自己,有時候她不禁覺得,畢宇旻才是母親十月懷胎生下的親骨肉,而自己不過是一個無關要緊的閒人罷了。在心底,她其實很希望能夠得到母親的關注、鼓勵與表揚,或許是過於渴望,反而成了無形的壓力。

  聽見“緊張”兩個字,宛喬就更加緊張了,手下意識揪住自己的裙擺。

  就在這時,後台的電路恢復,更衣室瞬間亮堂起來。剛才黑漆漆的沒在意,現在宛喬才發現跟沈博延之間的距離近得有點過分,抬頭對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她尷尬起來。

  沈博延沒有被燈光所影響,他的目光依舊鎖在自己身上,宛喬有點招架不住,在她挪開視線的同時,站在跟前的男人忽然逼近一步。

  高大的陰影罩下來,宛喬也慌亂地往後退了一步。

  沈博延再度逼近,皮鞋與地板相觸的聲響在這小小的空間迴蕩,每一下都重重地砸在宛喬耳中。碰到堅實的牆腳時,她便意識到自己已經被逼到了死角,退無可退。

  背脊貼到牆壁,宛喬半點聲音都吭不出來,只能縮著腦袋作最後的躲避。在她絕望之際,沈博延忽然沉沉地笑了聲,湊在自己耳際低語:“會比現在緊張嗎?”

  此時的宛喬就像一隻毫無預兆就落入獵人陷進里的小白兔,楚楚可憐的,卻又讓人忍不住欺負她。沈博延越看越是覺得好笑,他在她額間戳了一記:“你說你是不是笨。”

  意識到被捉弄了,宛喬憤怒地睜大了眼睛,耳根泛著不自然的粉紅:“你這人……這麼壞!”

  沈博延的笑意更深,他半真半假地說:“我明明是在幫你。難道你不知道,對付緊張的最佳方法,就是找一件更能讓自己緊張的事情來轉移嗎?”

  宛喬羞意未退,腦子一熱就囔起來:“謬論!”

  沈博延用食指抵住她的唇,那笑容依舊帶著幾分輕佻:“小聲點,說不定隔壁有人。”

  宛喬瞬間變成啞巴,臉上全是懊惱的表情。

  她的唇瓣微涼,觸感柔軟,沈博延有半瞬滯愣。看見她的眼睛越瞪越圓,他才將手收回,同時也收斂起玩心:“我先出去了,你也別待太久。”

  外面已經通電,沈博延開門的時候,宛喬儘量將自己往角落躲藏,免得被候場的同學發現。大概沈博延也意識到這一點,出去以後,他便動作迅速地將門合上,遮隔了門後的一切。

  更衣室恢復了原來的安靜,然而宛喬的心卻未能平復,她雙手捂住自己微燙的臉,對著牆壁喃喃自語:“什麼破方法,一點用都沒有!”

  待臉上的紅暈完全消退,宛喬才從裡面出來。沈博延他們應該已經開始演出了,剛才和風管弦樂團候場的地方,現在已經換了一支舞蹈隊。

  大家正七嘴八舌地說著八卦,回到大本營,宛喬發現他們竟聊著同樣的話題——畢宇旻將會參與演出,臨時接替南韻管弦樂團的小提琴首席的位置。

  剛坐到自己的座位,姚霜霜就對她說:“今晚的節目都沒有評比的必要了,光是看陣容和聲勢,我們南韻就贏了。”

  且不說一旁的吃瓜群眾,就算是南韻內部的樂手,也是演出前才得到這個消息。宛喬非常詫異,好半晌才消化到這個變動:“我們從來沒有跟畢師兄排練過,難道老師不會覺得這樣的安排很冒險嗎?”

  姚霜霜倒吸了一口涼氣:“喬喬你怎麼說話的!那人是小提琴家畢宇旻啊,即使要擔心,也是他擔心我們這群小菜鳥沒辦法好好地跟上他的節奏,而不是我們這群小菜鳥擔心他會拖累我們。”

  這話倒是說得在情在理,宛喬一時間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姚霜霜意猶未盡地說:“你去換衣服的時候,指導老師千叮萬囑讓我們好好表現。聽說這次是畢師兄主動請纓幫我們助威的,他雖然已經飛黃騰達,但也沒有忘記自己曾是南韻的人,真是仗義得不行啊!”

  宛喬拿出小鏡子檢查妝容,正畫著眉,姚霜霜又說:“對了,今晚好像來了很多大人物,你知道那個音樂教授江雪霽嗎?她年輕的時候拿過很多國際級的大獎,很多有名的樂團都想招攬她,後來不知道為什麼隱退了幾年,再復出已經是幾所高等院校的特聘教授,就連畢師兄也是她的學生。”

  姚霜霜說得起勁,宛喬卻低低地“呀”了一聲。眉毛不小心畫壞了,她無奈地嘆氣,只能拿出彩妝修正筆塗掉。

  臨近出場,宛喬的耳際仍舊迴響著姚霜霜的話。她頻頻深呼吸,思緒快要放空的時候,她的肩頭被戳了兩下,回頭望去,看見的是一個陌生的男生。

  對方似乎在打量自己,宛喬以為他認錯人,沒料到他卻用不太確定的口吻問:“請問你是宛喬同學嗎?”

  宛喬點頭,同時快速地在腦海搜了一圈,但沒想起他是誰。在她暗自困惑的時候,他急匆匆地往自己手裡塞了一包花花綠綠的東西,丟下一句“有人讓我給你的”,之後便一股煙似的溜走了。

  那包裝很漂亮,上面繪著抽象的彩繪,宛喬將它翻過來,才知道這是一包蘇打汽水糖。

  作者有話要說:  大魔王:把小公主惹毛了,趕緊塞幾顆糖兒哄回來才行……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雖然不是強力薄荷糖,但宛喬還是想到了沈博延。糖果攥在手裡,她下意識環顧四周,沒有覓到熟悉的身影,才記起他應該正在台上演出。

  發現她手裡無端端多出來的東西,姚霜霜好奇地問:“呀,哪兒來的?”

  宛喬拆開包裝,接著把糖果分給她:“朋友給的。”

  姚霜霜沒有多想,一邊含著糖果,一邊含糊不清地說:“吃完這包糖,就該輪到我們上場了吧……”

  宛喬也剝了一顆糖,那味道雖不像上次那麼刺激,但入口那瞬間真把她酸得眼睛都眯起來。

  從小到大,宛喬都很怕酸,凡是有點酸味的水果,她通通都不吃,唯獨這顆糖,偏偏捨不得吐。那酸意越來越盛,之後竟冒起了氣泡,在她幾近堅持不住的時候,美妙的香甜忽然環繞著她備受折磨的味蕾,那種酸盡甘來的感覺,就像千樹萬樹梨花開般讓人欣喜。

  直至站在舞台上,宛喬嘴裡仍含著半顆還沒吃完的糖。她沒有關注觀眾席,就連台下坐著什麼人,也毫不知情。

  大家認出畢宇旻,那掌聲和歡呼一陣比一陣熱烈,有幾個坐在前排的女生高喊著他的名字,全場氣氛被推著最高。

  場內燈光暗下來,一束聚光燈打在樂團指揮身上,這時觀眾都極有默契地安靜下來,屏著呼吸等待這場即將開始的音樂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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