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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宛喬沉默了,明明像是一句玩笑,她卻覺得這是一個真真切切的事實。

  他們所就讀的高校是相鄰的,沈博延一直將她送到學校門口才停下來。

  宛喬也跟著剎車,晚風拂亂她的長髮,她隨手撓了一下,隨後聽見他說:“進去吧。”

  還有半個小時就到門禁時間,校門人流雖然不算密集,但那個長著一副好皮囊的沈博延還是很惹人注目的,只是停留了一下子,就引起了一場小小的騷動。

  路燈不算亮,大家雖覺得這男生長得帥氣,但不敢肯定他就是隔壁學校的風雲人物。

  宛喬不想節外生枝,正打算趕緊把車歸還就跟他道別,結果他卻說:“先替我保管,改天我再找你拿。”

  說完,他便掉頭離開,路燈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最終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大魔王很早就見過喬喬了,只是喬喬早忘記了……

  ps.上一章留言的小夥伴都送紅包啦,注意查收,麼麼噠~

  ☆、第十章

  第十章

  第十章

  高校聯合藝術節如期而至。

  為了促進本地幾所高校的交流,藝術節期間,大家都可以到鄰校參觀遊玩和旁聽學習。除了開設一些頗具特色的公開課,校內各個社團和組織均會設立攤位,攤位主題包羅萬象,活動精彩紛呈。

  校道上熙熙攘攘,宛喬原本跟幾個同學結伴而行,逛了三兩個攤位就只剩下姚霜霜。

  姚霜霜是古典音樂與古典文學的狂熱愛好者,剛才在文學社的攤位里一展身手,贏得了一個半個人高的兔子布偶,可惜她對毛絨絨的東西不感興趣,轉手就送給了宛喬。

  那隻兔子布偶可愛極了,宛喬喜歡得很。然而抱著它走在擁擠的人潮並不太方便,她打算先將它帶回宿舍安置,姚霜霜卻拿著手機說:“論壇上的人都說現在在禮堂演講的榮譽校友很帥啊,我們趕緊去看看吧,再晚就看不到了!”

  多得幾位榮譽校友的資助,今年藝術節的資金特別充足,所舉辦的慶典亦隨之盛大起來。依照一貫的慣例,這些榮譽校友將會受到校方嘉許,並受邀回校為師弟師妹發表演講。

  她們趕到的時候,禮堂已經人滿為患,宛喬被姚霜霜拉扯著前行,受了無數個白眼後,終於擠到了前排。

  站在台上的榮譽校友確實是長得不錯,姚霜霜看了兩眼就把人認出來:“原來是畢師兄!”

  在南韻管弦樂團里,畢宇旻就是一個傳奇般的存在。在校期間,他曾任學生會主席、樂團團長,在市內省內乃至全國的賽事中獲獎無數。畢業以後,他前往維也納繼續進修,如今在世界聞名的交響樂團YCC任小提琴首席。

  宛喬沒有應聲,注意力甚至不在畢宇旻身上,她的目光四處搜羅,卻沒有找到想找的人。

  畢宇旻所演講的內容,宛喬半個字都沒有聽進去,禮堂響起熱烈的掌聲,她湊近姚霜霜的耳邊說:“我們回去吧。”

  成功拍下畢宇旻的演講照,姚霜霜心滿意足地答應。回宿舍的路上,她一邊欣賞畢宇旻的俊臉,一邊對宛喬說:“難怪老師讓我們好好表現,原來除了楚揚以外,還有畢師兄這位重量級的來賓。今晚他應該會來看我們演出吧,喬喬,你說我用什麼色號的唇膏比較搶眼呀?”

  抱著兔子布偶的宛喬神遊般地前行,直至姚霜霜敲了她一記,她才如夢初醒地發問:“你說什麼?”

  “我問你覺得我用什麼色號的唇膏比較好。”姚霜霜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算了,我還是自己決定吧。”

  宛喬哪有心思顧這點小事,當姚霜霜捧著化妝箱認真地選著唇膏時,她則站在衣櫥前面發呆,好半晌才隨手抽了一襲黑色禮服作為今晚演出的戰衣。

  六點二十分,大夥集體搭乘校車前往藝術中心。這路上,指導老師還絮絮叨叨地說著注意事項,宛喬安靜地聽著,忽然包里的手機震了震,她摸出來一看,是一條簡訊。

  “喬喬,我在藝術中心三樓的休息室等你,演出前抽時間來一趟。”

  南韻管弦樂團的出場次序比較靠後,抵達藝術中心,大家才不慌不忙地換衣與化妝。宛喬跟老師打了聲招呼,便放下自己的禮服和化妝包,靜悄悄地搭乘電梯前往三樓。

  站在休息間門前,宛喬深深地吸了口氣才敲門,結果前來開門的人是今天在禮堂見過的畢宇旻。雖然意外,但卻又在情理之中,她擠出微笑,對方已經率先跟她問好:“小師妹,好久不見。”

  話音剛落,一個身穿深紫色束腰長裙的女士也走了出來,她的聲音不緩不疾的:“是不是喬喬來了?”

  將近半年未見,宛喬竟然覺得眼前的女士有幾分陌生,頓了半秒,她才喚道:“媽媽。”

  畢宇旻以先到會場為由,貼心地把休息間留給她們母女倆說話。宛喬進門後,江雪霽就說:“這些天太忙,都沒空跟你說回國的事。”

  “沒關係。”宛喬抿了抿唇,“我已經習慣了。”

  江雪霽沉默了一下:“喬喬,你最近過得好嗎?”

  “挺好的。”宛喬回答,“每天吃飯、睡覺、上課、練琴,過得很充實。”

  江雪霽露出淡淡的微笑:“那我很期待你待會兒的表現,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自離婚以後,江雪霽就定居在維也納,並在當地的私立音樂學院任教。她是一位事業型的女性,當初跟宛忠平離婚,也是因為他給她太多來自家庭的壓力,就連宛喬的出生,對於她來說都是一種束縛。這些年來,她鮮少回國,即使見面,她也把女兒當作自己的學生一樣對待。

  在學院裡,江雪霽是出了名的東方女魔頭,面對宛喬,她也同樣的嚴厲。宛喬從來未聽過她半句的讚賞,在她的記憶里,每次拉完琴母親總是眉頭緊鎖,接著將她批評得體無完膚,最後甚至連她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不適合拉大提琴。

  學院裡的老師都說自己很有天分,然而宛喬對自己卻不是那麼有信心,即使是今晚的演出,她也會怯場,加上母親在場,她便更加緊張了。

  從休息室回到後台,宛喬的心情更加忐忑。一看見她連衣服也沒換,指導老師就著急:“宛喬,你怎麼去這麼才就回來,趕緊換衣服,還有六個節目就該我們上場了。”

  宛喬匆匆忙忙地跑去換禮服,剛走進更衣室,連門也來不及關上,伴隨著“啪”的一聲,眼前瞬間漆黑一片。她被嚇到了,隱約間,外面從來工作人員的聲音,告訴大家後台的線路有問題,不過很快就會恢復通電。

  由於時間緊迫,宛喬只能摸著黑地穿上禮服。偏偏那禮服的後背是綁帶式,她怎麼弄也弄不好,急得鼻尖都冒出了一層薄汗。

  就在她無計可施的時候,一把女聲由遠而近傳來,她挨個更衣室敲門:“同學,需要手電筒嗎?”

  當自己那扇門被敲響時,宛喬第一時間把門打開:“同學,我很需要手電筒!”

  禮服有點往下掉的趨勢,宛喬一手護著前襟,很不好意思地開口:“要是你能忙我綁一下綢帶就更好了。”

  雖然什麼也看不見,但宛喬感覺到來人走進了更衣室,她低聲道謝,而回應她的是門板被合上的聲音。

  更衣室本身就不大,要容納兩人還是有那麼一點擁擠。她稍稍後退,眼前仍是漆黑一片,她忍不住提醒:“同學,麻煩你開一下手電筒。”

  對方摸索了一下,似乎從口袋裡掏出什麼東西,更衣室內出現一點亮光時,她才發現那是一台手機。她正納悶著,一把低沉的男聲在自己的頭頂炸開:“沒有手電筒,閃光燈將就著用吧。”

  剛才斷電,宛喬沒有尖叫,此時此刻,她竟失控般叫出聲來,幸好沈博延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才阻隔了那高分貝的噪音。

  “叫什麼。”沈博延的聲音並無波瀾,待她鎮定下來,他才緩緩鬆手。

  宛喬驚魂未定,說話時還有點結巴:“怎……怎麼是你!”

  沈博延打開了手機的閃光燈,同時回答她:“我看你進去那麼久都沒出來,以為你嚇昏在裡面了。”

  突如其來的光線讓宛喬眯起了眼睛,她連忙轉身背對著沈博延,語中帶有幾分抱怨的意味:“那你也不能進來啊!”

  沈博延似乎低笑了聲:“是你要求我幫忙的,難不成你想敞著門亮著燈換衣服?”

  宛喬耳根發燙,正要伸手扶額時,身後的男人將手機塞到她手裡:“拿著,我幫你系綁帶。”

  在這裡幽閉的空間裡,宛喬即使有意識地屏住呼吸,但也控制不了那如雷般的心跳。她像燈柱般直挺挺地站在原地,每當沈博延的手碰到那裸-露的後背,她就會下意識縮一下脖子,或許這樣的小動作嚴重影響到他,他低喝:“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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