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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回過勁來,發現賽兒把顧憶湄買給他的早餐全吃光了,偷偷摸摸跟耗子一樣,不禁又好氣又好笑。

  這孩子缺少真正關愛,看到別人恩愛,她羨慕又嫉妒,便以報復的方式發泄。

  邢櫟陽出院後,在家裡又休息兩天,接到羅鯤鵬電話,讓他去羅家花園一趟。知道此行不可迴避,他和羅鯤鵬約好了時間。

  羅家花園裡,邢櫟陽剛把車停好,就看到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踢著皮球過來,小男孩穿著背帶褲,長得非常漂亮。

  邢櫟陽把小男孩抱起來,親了親他嫩嫩的小臉,“寶寶,爸爸在家嗎?”“在家,陽哥哥。”小男孩也很喜歡邢櫟陽,笑呵呵的。

  別墅門口,一個非常漂亮的年輕少婦正翹首相望,看到邢櫟陽抱著她兒子過來,從他手裡接過兒子,向邢櫟陽道:“羅爺在書房等你,快去吧。”

  邢櫟陽穿過客廳,直奔書房。

  書房裡光線很暗,書架被翻得亂七八糟,邢櫟陽略有些詫異,不知道羅鯤鵬為什麼不讓傭人把這裡打掃乾淨。

  花白頭髮的羅鯤鵬原本正看著花園裡活潑的小兒子玩耍,聽到聲音才知道邢櫟陽來了,轉過靠背椅,看著自己義子,招手示意他坐下。

  “你看寶寶是不是又長高了,小孩子長得真快。”羅鯤鵬對幼子憐愛無比。邢櫟陽點點頭,“是長高了。”

  “羅震小時候也像他這麼可愛,我一回家就抱著我大腿,讓我給他講故事,把他養的小貓小狗抱給我看,但是現在……他叫我失望。”羅鯤鵬的聲音裡帶著疲憊。他已經很努力去當一個好父親,兒子還是不滿意。

  邢櫟陽道:“他還不能對父母的心感同身受,將來他自己為人父母,就會理解羅叔你的心意。就像我以前也不理解,為什麼我父親選擇殺人走上絕路,也不和我母親離婚了結。”

  “你現在理解了?”羅鯤鵬饒有興趣地看著邢櫟陽。邢櫟陽點點頭。

  被心愛的妻子被判,父親一心求死,殺校長是報復,同時也是一種絕望後無言的吶喊,邢櫟陽自己也有了刻骨銘心的愛情之後,才漸漸理解父親當年的選擇。

  “羅震這回太過分,我不想再理他,聽說高家那邊的律師團很強大?”羅鯤鵬振作了點精神。

  邢櫟陽一聽他詢問,就知道他愛子心切,嘴上說不管,心裡著實惦記,忙道:“那應該只是高家做做姿態,不會真告上法庭的,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他因為高雪心的關係,不方便在這件事上出任羅震代表律師,羅鯤鵬也知道。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商界人士,誰也不想得罪誰。

  “高家那孩子怎麼樣了?”

  “高峻還在養傷,脾臟受損,且得養一些日子,但據醫生說,恢復後對日常生活沒有影響。”

  “前些天我在地中海度假還見到他姑媽高雪心,跟她打了兩場球,哪知道沒過幾天,羅震那死小子就給我惹出這種事。”羅鯤鵬恨鐵不成鋼。

  他為了羅家聲譽,為了集團的形象,努力和鷺島各界人士結交,高雪心在鷺島商界很有人脈,人美又能幹,大多數生意場上的男人都賣她面子,當初派邢櫟陽去替她打官司,也是精心布置的一步棋,哪知道被羅震這麼一攪和,滿盤皆輸。

  邢櫟陽知道他顧慮,安慰道:“我昨天跟心姨見過,她很明事理,說這件事高峻也有不對,還說改日她辦茶會,請你出席。”

  羅鯤鵬淡淡一笑:“人家只是客套罷了,高美人為人處世在鷺島有口皆碑,也或者,她看你的面子。”他有意看向邢櫟陽。

  “我哪有什麼面子,心姨是給羅叔面子。”邢櫟陽極有分寸地說。

  羅鯤鵬又是一笑。

  儘管他一直把邢櫟陽當成最鍾愛器重的養子,邢櫟陽卻始終沒把自己真正當成羅家人,始終跟他們保持距離,也不能怪他,羅震排擠他,公司里至今還有人不服他,也虧得他能平衡各方面關係。

  “去吧,羅震不成器,公司還得靠你。”羅鯤鵬疲倦地閉上眼睛。

  邢櫟陽從書房出來,羅太太看到他要走,殷勤挽留,“櫟陽,你不吃了飯再走?我已經讓保姆準備了你愛吃的菜。”

  “不了,芬姨,我還有事。”邢櫟陽告辭而去。

  花園裡,邢櫟陽看到寶寶在糙坪上逗小狗玩,小孩子也就比那隻渾身雪白的薩摩高一點點,羅震蹲在一旁看著他弟弟,而譚屹站在兩人身後,不由得有些好奇,看來羅震是帶譚屹來見他父親。

  羅震把飛盤扔出去,薩摩飛快跑出去找飛盤,寶寶追在薩摩身後,玩得興高采烈,跑著跑著腳下不穩摔了一跤,爬起來繼續去追,邢櫟陽看得有趣,駐足片刻。

  薩摩咬住飛盤,要在主人面前顯擺,寶寶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奪飛盤,薩摩不讓他,他又笑又叫,薩摩一著急難免用力去扯,寶寶人小,重心本就不穩,被甩了出去。

  眼看弟弟摔倒,羅震跑過去把他抱起來,把薩摩踢到一旁。薩摩沒想到主人會踢自己,也不敢高聲叫,只敢委屈地嗚咽著。

  “你跟只狗計較什麼。”譚屹忍不住道。

  “羅家養狗,不是為了讓它咬人。”羅震把寶寶抱起來走了。

  邢櫟陽深吸一口氣,面無表情地離開。譚屹目送他背影,眉頭輕鎖。

  作者有話要說:  自從跟大陽陽在一起,眉豆的武力值也在提升,遇到問題,廢話不必說,直接上去開撕。

  ☆、第45章

  律師事務所,譚屹敲了敲邢櫟陽辦公室的門,聽到聲音後推門進去,看到他正在查閱一本厚厚的法律書,走到他身側。

  見他心情不大好的樣子,譚屹安慰他:“羅震說的話,你不必在意。”邢櫟陽抬頭看她:“你為什麼會認為我在意他說些什麼?”

  譚屹笑容莞爾,“你一直都比別人敏感,不然也不會處處覺得為難。”邢櫟陽微微一怔,卻也沒有反駁她的話。

  “找我有事?”

  “有事,關於你的大事。”譚屹坐到他對面的椅子上,“有人懷疑你的身世,讓我幫他找你的出生證明。”

  邢櫟陽立刻會意,沉默片刻,說:“看來他懷疑不是一天兩天了,一直如鯁在喉。”“也或者,他只是想為自己不得他父親喜愛找個合理藉口。”譚屹往前靠靠,客觀地分析。

  “我的身世沒有任何問題。”邢櫟陽從抽屜里取出一個相框,推到譚屹面前。

  譚屹一看,相框中是一張父子合影,邢櫟陽小時候臉胖嘟嘟的,但是五官跟現在很像,已經有他父親年輕時的影子,耳朵的形狀一模一樣,只是他父親因為職業的原因,一看就是個溫良恭儉的人,而他現在則多了幾分凌厲。

  “五官像,氣質完全不同。”譚屹把相框還給他。根本不用查,他就是他父母親生的,和羅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羅震那邊,你怎麼說?”

  “我有辦法。”

  譚屹胸有成竹,無意中看到邢櫟陽手腕上的紅繩,眼睛一斜,“那是什麼?轉運紅繩?”

  邢櫟陽聽她問起,低頭看一眼,“眉豆讓我戴的金剛結紅繩,說能保佑平安,除了洗澡不許我摘,小女孩都信這些。”

  就連看到紅繩,語氣都是滿滿的寵溺,譚屹只笑笑,有點苦澀,在他心中,不管顧憶湄活到多大,都是小女孩。

  “晚上去Scorpio喝一杯?”譚屹主動提出邀請。對她的提議,邢櫟陽正中下懷,當即答應。

  晚上,沒有跟邢櫟陽約會,顧憶湄下班回家後自己做飯吃,簡單的飯菜端上桌後,接到顧太太打來的電話。

  “眉豆,聽說你有男朋友了,是不是那個律師?”顧太太開門見山地問。

  顧憶湄想,她總算想起來問這件事了,前陣子一陣糊塗一陣好,告訴她,她也記不住。

  “對,就是他。”顧憶湄打開電視,邊看邊吃飯。

  “冬平說他背景挺複雜的,你跟他相處不會有問題?”顧太太經歷家中巨變,最怕的就是家宅不安,一聽侄子說女兒交了個危險的男朋友,當即打電話來問。

  “還好吧,他是律師嘛,經常會跟犯罪分子打交道,有些傳言都是不知道的人亂傳的,他沒什麼。”顧憶湄在母親面前替邢櫟陽掩飾。

  “那就好,眉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遇到什麼事情別自己扛著,去找你大舅舅和冬平。”顧太太不放心地叮囑女兒。不管怎樣,傅家在鷺島也算是有頭有臉,女兒遇到困難,找他們不會有錯。

  看到電視新聞里提到江雨案,顧憶湄趕緊結束和顧太太的通話,把電視聲音放大。

  畫面中,有記者採訪鷺島中院法官,詢問江雨案開庭的時間,又有記者採訪被害人代表律師,幾乎所有和案件有關人員都出境了,唯獨不見邢櫟陽。

  “出任本案被告之一江某某代表律師的邢櫟陽律師始終拒絕接受媒體採訪,本台記者多方聯繫,不是被事務所相關人員告知他不在本地,就是接不通電話,外界猜測……”

  新聞持續了快五分鐘,足見媒體和各界對這個案件的關注度,顧憶湄憂心忡忡,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打電話給邢櫟陽,怎麼打也打不通,打到事務所和家裡,也沒有人接聽,顧憶湄心急如焚,只得打給蘇芷汐。

  “邢律師一下班就走了,你別急,眉豆,也許他有事情要處理才會關機,有時候律師去見重要證人也會關機的。”蘇芷汐安慰顧憶湄。

  “那好吧,謝謝你。”顧憶湄從她這裡問不出什麼,只得作罷。

  過了半小時,顧憶湄再次撥打電話,哪知道還是關機提示,這讓她更著急了,穿好外套出門。想了很多他能去的地方,她決定去他帶她去過的那家酒吧找找看。

  酒吧里,邢櫟陽正和譚屹坐在吧檯邊喝酒,調酒師向他使了個顏色,他轉頭去看,卻見顧憶湄向他們走過來,臉色不善。

  轉椅一轉,他有點驚訝、又有點興奮地看著她,她這是吃醋了麼,為什麼連生氣的表情都這麼可愛?

  顧憶湄走近他,滿心憤怒和委屈,可是一看到他向自己張開雙臂,想說的話全忘了,撲進他懷裡。

  “你怎麼不接電話?你知不知道我多擔心?”顧憶湄捶打他,傾訴委屈。

  他不接電話,她會往最壞的地方想,擔心他是不是遭受襲擊,或者出了車禍,各種杞人憂天,就快急瘋了,唯一沒想到的是,他跟別的女人在外面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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