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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舊的不能用了。”白葭並不想解釋什麼。

  慕承熙想,以她儉省的習慣,手機和表大概都是陳凜買給她的,如今陳凜為她一擲千金都不是問題,買個新手機和手錶給她實在也算不得什麼。

  “你倆什麼時候結婚啊?”胖乎乎的趙玉過來跟他倆打招呼,當年要不是她咋咋呼呼把他倆在圖書館檔案室約會的事說出去,他們的關係也不會全校皆知。

  “沒這打算。”白葭笑著說。趙玉還是當年沒心沒肺的老樣子,聽說當了老師,不知道憑她的資質,會教出怎樣一群傻學生。

  “金童玉女好了那麼多年還不結婚,是想逼死我們這些單身狗。”趙玉大大咧咧地笑。“我跟白葭分開了。”慕承熙終於說。

  趙玉驚訝地長大了嘴巴,趕忙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這個,真不好意思,我就是嘴欠,哪壺不開提哪壺。”陪著笑,她趕緊離開。

  又只剩他們兩人,白葭喝了兩杯香檳,臉頰紅紅的,媚眼如絲看著慕承熙,“你和葉娉婷什麼時候結婚?”

  “沒這打算。”慕承熙學她剛才的語氣,沒好氣地說。

  白葭不說話,一杯接一杯喝酒,慕承熙看不下去,從她手裡拿走酒杯,“別再喝了,再喝你就醉了,大家都在,醉了多沒面子。”

  白葭把酒杯奪過去,咕嚕嚕一飲而盡,“我就要喝,就要醉。”

  這丫頭一受刺激就喜歡喝酒,慕承熙無奈地搖頭,藉口醫院有事情,想提前帶她離開。白葭雖然微醺,意識尚有一半清醒,不肯跟他走。

  “走吧,你不能再喝了。”慕承熙駕著她離開。

  剛回到醫院,慕承熙還沒來得及送白葭回宿舍,就接到急診室電話,有幾個出了工程事故的民工被送來搶救。

  “你自己能回宿舍嗎?”慕承熙把白葭從車裡扶下來,問她。“能,你去忙吧,救人要緊。”被風一吹,白葭的醉意減了兩分。

  “要是趕得及,晚上我去看你。”慕承熙把車鎖好了,匆匆趕往門診大樓。

  白葭晃晃悠悠往前走,穿過花園的時候,高跟鞋尖細的鞋跟陷在糙坪的泥土裡,她用力一抬腳,卻把鞋甩了出去。

  就在她蹦蹦跳跳要去撿鞋的時候,一個人從身後把她打橫抱起來,像個來自黑夜的惡魔,這人大步流星抱她去停車場。

  “你怎麼又回來啦,你不是去急診嗎?”白葭被放在車后座,迷迷糊糊看著前座的人,以為他是慕承熙。

  那人沒說話,只管把車往外開。白葭坐起來,下意識看著坐在駕駛座上的人,認出是陳凜,心砰砰直跳,一種奇怪的預感讓她不安,“你帶我去哪裡?”

  “去了你就知道。”陳凜穩穩開著車。

  “我不去我不去。”白葭醉呼呼地叫著,拍打椅背,可無濟於事,她阻止不了他的行動,只能倒在後排座椅上。

  車開進一個環境優美安靜的別墅區,陳凜把白葭帶下車,帶上樓,把她放到臥室床上,不慌不忙脫掉衣服去浴室洗澡。

  醉意上來,白葭也不管身在何處,只覺得周圍又柔軟又溫暖,還有好聞的味道,很快就睡得迷迷瞪瞪。

  從浴室出來,陳凜一邊擦頭髮,一邊看著白葭,白葭像是睡著了,臉枕在一頭烏黑柔軟的長髮上,睡美人一般,被小禮服包裹住的身體曲線玲瓏。不知道她和慕承熙晚上幹嘛去了,穿得這麼隆重。

  陳凜替她摘掉手錶,拿來熱毛巾擦掉她臉上的妝,看她很舒服地用臉蹭蹭自己的手,輕輕把她的頭托起來一點,用勺子把熱粥送到她嘴邊。

  白葭胃裡正被酒精刺激地難受,熱粥喝下去頓時舒服多了,睜開眼睛依稀看到陳凜,嘴唇張了張想說話,終究還是沒能發出聲音。陳凜餵她喝完一碗粥,把她放回床上。

  手伸到她背後拉開小禮服的拉鏈,白葭像剛來到這個世界上新生兒一樣不著寸縷,陳凜的手輕輕撫摸她每一寸絲滑的肌膚,在她胸口輕握,身體還是他記憶中那個熟悉的身體,風韻卻更加成熟了。

  白葭懵懵懂懂,感覺身上忽然就冷颼颼的,睜開眼睛卻看不清周圍,房間裡光線昏暗,瞌睡蟲不斷進攻,讓她怎麼也抬不起眼皮。

  身上忽冷忽熱,疲憊的身體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壓住,以為是做了個惡夢,只希望趕緊醒來,哪知道夢境遲遲不結束,她的神智越發昏沉。

  一夜過去,白葭醒來的時候頭隱隱作痛,看到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才意識到自己睡在陌生地方,她猛然掀開被子,發現自己在一個男人的懷抱里,趕忙又把被子蓋上。

  身邊的人呼吸均勻,還在睡夢中,窗簾都拉上了,房間裡光線暗暗的,白葭悄悄看他,他俊朗堅毅的側臉線條在昏暗曖昧的光線中依然醒目,多少年間,他一直是她心目中最好看的男人。

  想起昨晚可能的所作所為,白葭雙頰發燙,悄悄觀察了一下房間的構造,發現這裡布置奢華,猜測是在酒店還是在他家裡,以他現在的財力,在江京買一套高檔別墅稀疏平常。

  趁他還沒醒,白葭拿開他手臂悄悄下床,找到自己的小禮服想穿上,可找來找去找不到胸貼,不知道被他扔哪兒去了。

  儘管小禮服質地優良,軟緞的面料貼合肌膚非常舒服,白葭把後背拉鏈拉上,還是有點不習慣,低頭看著自己胸口,總覺得會走光。

  “你不洗個澡再走?”

  身後的男人懶洋洋地說,聲音聽起來慵懶性感。白葭心頭一顫,回頭去看他,見他赤`裸著上身半坐起來,正看著她。

  白葭有點不好意思地轉過臉,低聲說:“我要遲到了,時間趕不及。”

  “你去洗吧,我送你過去。”陳凜坐起來,把浴室方向指給她,目光在她胸口掃了兩眼,“我家裡沒有現成的女人衣服,你要是不介意可以穿我的衣服,比你現在這樣子強。”

  他是個高大健壯的男人,他的衣服沒有一件她能穿的,白葭選了半天,只得放棄,她的鞋也不見了一隻,只能穿著拖鞋。

  陳凜穿了褲子走到白葭身後,俯下身想用雙臂抱住她,但是被她把手推開,他不顧阻撓,還是想抱她,身體依戀地緊貼著她。白葭感覺到他肌膚的溫度和身軀的力量,轉過身來看著他。

  四目相對,他目光中有一種令人迷醉的光,讓白葭幾乎不能和他對視,他把頭低下來吻她,雙手輕輕一托就讓她雙腳懸空。

  他的胸膛很暖,比白葭記憶中的更加結實和精悍,而他毫不費力把她抱起來抗在肩上,更是讓她有一種莫名的驚顫。

  昨晚她喝醉了,不知道還記不記得發生了什麼,陳凜把白葭放到床上,手指梳理她如絲般柔順的秀髮,她秀美的臉在他雙手間小小的,眼睛湖水一般清澈,他低頭吻上去,臉埋在她心口,陶醉地像置身天堂。

  他總是一言不發,就讓她對他有了深刻到不能抹去的記憶,白葭睜大眼睛看著他每一種表情,就像少年時第一次見到他,他坐在老槐樹上,吊兒郎當滿懷笑意地用彈弓瞄準她。

  那也是她的少年,白衣如雪梨花滿頭,

  一半在陽光下明媚,一半在晨風裡飛揚,

  那個故意說她的名字“蒹葭蒼蒼就是野糙和蘆葦”的少年,

  把新摘的葡萄和石榴給她先吃的少年……

  輕撫著陳凜肩膀上的傷,白葭說:“這個傷口像是子彈擊穿留下的。”

  陳凜嗯了一聲,白葭的皮膚白緞子一樣柔滑,手摸到她身上哪兒都舒服,在她蘇軟水潤的身體裡衝鋒陷陣更是享受。

  白葭看他,“你怎麼會受槍傷?”

  和平年代,受槍傷是件很恐怖的事,白葭是學醫的,從傷口外形就能看出來,打傷他的槍火力強勁,直接把肩膀給打穿了。

  “以後告訴你。”陳凜大汗淋漓,從她身上下來。

  白葭洗完澡出來,看到陳凜在廚房準備早餐,手機架在脖子上,他不知道在跟誰通話,心情很愉快的樣子,白葭一下子從夢境回到現實,羞慚之意瞬間湧上心頭。

  “白葭,晚上我去接你吧,我們談談,白葭——白葭——”

  陳凜準備好早餐,半天沒聽到白葭說話,上樓才發現她已經逃之夭夭。幸好他早有預備,把這裡的鑰匙放了一把在她隨身的小包里。

  到底急於逃走,她慌亂間竟然把手機給忘了,陳凜收拾床鋪的時候聽到手機響,拿起來看是慕承熙號碼,按下接聽。

  “喂,白葭,你去了哪裡,我昨晚去找你找不到,今早你還不在。”慕承熙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焦急。

  “她在我這裡。”

  陳凜低沉的男中音讓慕承熙愣住了,他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期期艾艾地說:“白葭呢,請找她聽電話。”

  “白葭在我床上,你要叫醒她嗎?”

  聽到電話那邊傳來嘟嘟聲,陳凜唇邊浮現一絲惡意的笑,想了想,把電話回撥過去。慕承熙猶豫片刻,還是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邊還是陳凜的聲音。

  “你聽著,慕先生,我很感激你在我們一家最困難的時候伸出援手,你的心意我領了,你的錢我百倍奉還……但是我的人,你得還給我。”

  “什麼我的錢?我什麼時候給過你錢?”慕承熙從沒遇到這麼無理的人,氣得腦袋瓜發脹,但又對他的話疑惑不解。

  陳凜並沒有解釋,在他發問的同時就把電話掛斷了。

  作者有話要說:  凜哥霸道總裁附體啦,可惜白妹妹不是傻白甜,好像不吃那一套呢,居然逃跑了。

  心疼班長小哥無辜躺槍。

  第35章

  在宿舍樓下等了快一個小時, 慕承熙遠遠看到白葭略有些狼狽地穿著小禮服過來,光著長腿,腳上一雙拖鞋,大概是為了避人耳目, 她繞了一大圈走花園邊上偏僻的小路。

  慕承熙眉頭頓時皺起來, 趁她還沒看到他,拂袖而去。

  白葭溜回宿舍,趕緊換下身上的衣服,洗澡準備上班。一上午,她都有點心不在焉, 總是害怕陳凜會忽然出現,會再次給她難堪。

  中午的時候, 快遞公司送來一個文件袋給白葭,白葭打開一看,裡面是自己的手機, 存著一條未讀信息。陳凜臨時有事要去武漢, 趕不及親自送手機給她。

  噓了口氣, 白葭把手機上的信息刪掉, 低頭吃飯, 感覺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自己面前, 她抬頭一看,是慕承熙,頓時有點心虛地把頭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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