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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的收尾工作,越凌天已經連續忙了好幾天。用力地按了按眉心,睡太少了雙眼非常的乾澀,頭也隱隱作痛。越凌天想快點完成工作,那就可以提早放假了。

  打開手上的電子儀,封面就是他上次回家拍的一家四口的全家福。越凌天抱著小翔,父子都抿著嘴笑;許銳抱著小航,父子都咧著嘴笑得很開心……

  看著兒子們的笑臉,越凌天也忍不住笑,當目光停留在許銳臉上的時候,臉上的的笑容慢慢收了回來。

  因為情況特殊,越凌天關閉了視頻通訊。從開戰以來,他們都沒有再在屏幕上見過對方說過話了。

  越凌天不知道別人跟伴侶是怎樣的,但他自己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牽腸掛肚過,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思念著對方。他只想用最快的速度回到許銳身邊,擁抱他,親吻他……

  星期五下課後,許銳就開飛行器直接回青磗別墅了。

  雙胞胎已經上幼兒園了,星期一到五他們都住在四合院,方便季軒安排他們接送他們上學。許銳一般在星期六早上過去四合院接兒子們到李家,星期天上午就帶他們出去玩,下午回四合院。

  而星期五晚上就是許銳獨處的時間了,他想怎樣就怎樣,放下面具放下禮儀,好好地透透氣,休息休息。練氣功是必須的,他得調整一下自己的身心狀態。

  拎著包下了飛行器,許銳一抬頭就像被魔法定住了:身著軍裝英挺帥氣的越凌天竟然出現在院子裡,正看著他呢。

  許銳揉了揉眼睛,嘴裡叨叨地說:“幻覺!一定是我太想他了才會出現幻覺吧?”

  越凌天聽了這句話,看向許銳的目光更溫柔了,他邁步走向那個傻傻站在那揉眼睛的愛人。

  “怎麼還在?”許銳呆住了,定定地瞪著向他走來的越凌天,嘴巴不由越張越大。

  越凌天嘴角緩緩地向兩邊翹起,那張因消瘦而顯得更加嚴肅冷峻的臉神情變了,過於冷硬的條線變得柔和起來,他站在許銳面前,低聲說:“我回來了。”

  “凌天……”許銳看著那張熟悉的臉,眼裡仍是不敢置信,忍不住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胸膛。

  昨天季軒才通知他,說越凌天下個星期二就會回來……

  “嗯。”越凌天低低應了一聲,伸出拇指和食指捏著許銳尖瘦的下巴,來回仔細打量著:“訓練很辛苦吧?你瘦了很多。”

  “……”

  許銳抿緊嘴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抓住越凌天的手臂,用力地捏著,手下的肌肉是緊實的,溫熱的,是真的!越凌天真的回來了,就在他眼前,在他身邊……

  越凌天微笑地看著激動的許銳,任由他抓到自己的手臂發痛。

  許銳眼眶紅紅的,仰著頭死死地盯著越凌天,突然跳起來抱住了他的脖子:“凌天……”

  聲音低啞壓抑,聲線中帶著痛楚和後怕,叫得越凌天心裡一顫,有種心痛的感覺在漫延。不由用力抱緊了掛在他身上的許銳。

  兩人安靜地抱著,千言萬語都化在那幾乎把對方勒進自己骨血里的擁抱中。

  越二神情恭敬,盡守職責地站在花園裡迎風而立,見證大少爺和大少夫人重逢的感人場面。

  突然覺得臉上濕濕的,越二忍不由伸手往臉上一摸,不由小小地哎呀一聲,抬頭:“下雨了麼……”

  ---完---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完了,下面是許義和李文晳的番外

  第69章 許義1

  許義慢慢地步下飛行器,他的姆父孟明早已經等著了,此時他快步迎了上去習慣性地想要伸手扶兒子。但手伸到半途,他最終只是挽住了許義手臂。

  許義略顯疲倦的俊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輕聲說:“爹,我今晚想喝粥。”

  “……好,我一會就給你做,等你洗完澡就可以吃了。”

  “謝謝爹。”

  父子倆說了會話,孟明就催著許義去洗澡了。

  看著許義步伐緩慢地上樓,那原本厚實健壯的背影現在卻是那麼的瘦削單薄,孟明心裡不由又酸又痛又悔又恨。

  以前,這種恨,孟明會全部都遷怒在李文哲和許銳身上,但現在他更多的是後悔和怨恨自己。

  曾經那麼健康,前途一片光明的兒子,現在卻像老人一樣只能慢走步行。

  他才剛過二十二歲啊!以後日子還很長,兒子該怎麼辦?

  孟明轉過身,淚水又失控地掉了下來。

  早已經準備好的營養餐放到一邊,孟明開始煮粥。他當然是希望許義吃營養餐了,那是針對他現在的身體需要開的方子,只是許義往往吃不了幾口就推開不吃了。

  看著胃口不佳,日漸消瘦的兒子,孟明很著急。只要許義能吃得下,無論想吃什麼,孟明都會想辦法做給許義吃的。

  那次的意外對許義和孟明的打擊都很大。

  孟明一下子就失去人生中最重要依靠,而作為父親的許和勝卻對兒子的傷勢漠不關心,他恨死了,恨不得一刀一刀地割開許和勝的心,看看是不是鐵心石心!

  而許義受傷太重,他被費諾曼軍校勸退了,原本一片光明平坦的前途瞬間就雲消煙滅了。

  而許家老爺也到了醫院見許義,只不過他不是來探望孫子的傷勢,而是來勸他放棄家主的繼承權,他想讓許釔當家主。

  其實許義手中根本沒有股份,股份在許和勝手裡,只是許家老爺子要面子,當初許和勝高調地宣布許義將是許家下一任家主。現在要換人了,許家老爺子就命令許義也高調地宣布:他自願放棄繼承權。

  許義簡直不敢置信,半晌都沒反應。

  許家老爺子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廢人一個還當什麼家主?

  許義盯著一臉冷酷的爺爺,心底的寒意一絲絲地向上冒。當初他剛到許家時,這位爺爺是多麼的慈祥啊,拉著他的手對他讚不絕口。

  但現在呢?受傷了沒有一句慰問,還說他是廢人!

  說到底他只不過是一顆渺子的棋子,有用了就會被拈起來,得到榮華富貴,享受萬眾矚目;可當他沒用了,就會被當垃圾一樣毫不猶豫地扔出去。

  一時悲憤痛楚無以復加,許義憋紅了臉,手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手心,刺穿了肉流出了血……他想吼想叫想打人,但他動不了,一點都動不了……只能躺在那裡任由許家的人責罵威逼。

  在許義快要被逼瘋了的時候,朱遠地出現了。

  朱遠地幾句話就把許老爺子嚇得要尿了,剛才還盛氣凌人的許家一幫子人一下子就蔫了,萎靡不振灰溜溜地在許義面前消失了,再也不敢再來找他麻煩。

  在許義心中,朱遠地就像是黑暗中的燭光,為陷入絕望中的他帶來了一絲光明和溫暖。

  回想過去一年的種種,恍若隔世。

  跨出浴缸,許義扯了浴巾就低頭抹擦著身上的水珠。

  自從受傷後,許義很少照鏡子。他的容貌不再英挺,一直被他唾棄鄙視的’纖弱’卻經常出現在他的眉宇間。他也不再是以前那個擁有健美身材的許義了,手下的皮膚即使光滑如初,但再也摸不到結實生機勃勃的肌肉了……

  瘦削的身材,蒼白的面容,我見猶憐。唯一仍具生氣的是那雙眼睛,清澈明亮,還有經歷過後的平靜。

  穿上居家服,許義擦了擦頭髮,就下樓往飯廳走去。

  孟明一見許義,忙拿起碗盛粥:“小義快坐下,餓了吧。”

  “謝謝爹。”許義坐在孟明身邊:“爹你也一起吃。”

  “好。”

  兩人沒再說話,慢慢地喝粥。

  吃完一碗,許義放下了勺子,抹抹嘴對孟明說:“爹,我吃飽了。”

  孟明勸道:“再喝一碗吧,吃這麼少那行呢?”

  許義搖頭:“我真飽了。我由早到晚就坐著,又沒怎麼運動量,吃多了會消化不良的。”

  孟明聽了更心酸了,二十二歲的男孩子正是最能吃最能耗的時候,可是身高183cm的小義卻只喝一碗就飽了,還說吃多了消化不良。這叫當姆父的怎麼不悲傷?

  看著扭過頭急促呼吸的孟明,許義知道姆父一定又為自己的現況傷心了。

  握住孟明的手,許義神情平靜:“爹,我真的沒事。現在也挺好的,每天早上去學校上課,下午就去遠哥的公司實習,日子過得平靜又充實。爹,這是我想要的生活。”

  孟明抬手抹了一下眼睛,才看向許義:“那你們,你和朱先生……你們,他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許義低頭,玩弄著碗裡的勺子,漫不經心地問:“說什麼?”

  “你們,他不是對你有好感,在追你嗎?”孟明眼裡不是不懷著希望的,兒子這樣子,娶妻就不大現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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