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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若不是她在我身後作祟,我和老周絕對可以施障眼法逃過那伙人的糾纏,該死的人不是老周,是那群社會渣滓以及惡事做盡的女鬼,我不會讓他們好過,夏夏,請你來滇省幫我,女鬼……我一個人對付不了。”

  本以為說出請求的話語將會很難,可只猶豫了一個片刻,他便順暢的將自己想法吐露了出來。

  技不如人並不是什麼需要慚愧的事,不能為兄弟報仇,他才覺得無比慚愧。

  易夏心頭堵的難受,未經思考的話瞬間脫口而出,“好。”

  放下電話,她尋到易媽媽臥室將自己的想法傾吐而出,得到對方的允許,直接在手機上定了最近一期的航班。

  直到坐上出租,才想起自己似乎忘記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

  手機鈴聲恰在這時又響了起來,低頭瞄了眼來電顯示,易夏的面上滑過一絲尷尬,輕咳兩聲,她才緩緩接通了電話。

  陸司澈此刻正坐在預訂好的西餐廳內。

  悠揚的小提琴奏著巴赫進行曲,給這屏風圍起的包間添了一分異域之感。

  手指隨著伴奏敲擊著桌面,他語氣輕快道:“我已經到了,你來的時候將報給服務生你的名字就好,他們會把你引到我等候的包房。”

  聞言,易夏面上的尷尬越發明顯,“陸司澈,我……”

  這語氣聽起來顯然不對。

  陸司澈敲擊的手指驟然停了下來,“嗯?”

  易夏飛速道:“我現在正在往機場趕,回首都的時間待定未知,所以無法前去赴約,實在抱歉。”

  兩人約會的敲定時間乃是上周,這些天來陸司澈也沒有從易夏口中聽說過她有什麼要事要忙,因而今日的爽約顯然是被突發事件所打擾。

  “發生什麼事了?”

  喜悅的心情降了下來,輕快的語氣自然也隨之降了下來。

  易夏抿了抿唇,“周會長不在了。廖大師請我去滇省和他一起處理一些事情。”

  華夏文化博大精深,詞句搭配起來往往能組成多重意思,但在一個人的稱呼後加‘不在了’這三個字,則是只代表著這個人逝世離開。

  如此消息使得陸司澈心沉了下來,四周環視了一圈,他拎起桌面上的公文包朝外面走去,路遇沖他打招呼的服務生,他則是以唇語示意取消今日的預約。

  上到計程車上,陸司澈長出一口氣道:“你訂的哪一個航班?”

  聽到這話,易夏愣了愣,“怎麼?”

  陸司澈不答,只繼續強調問道:“哪一個航班?”

  易夏調出訂票頁面,將航班號以及時間報給對方後,略帶懷疑的問道:“你不會是要來吧?”

  陸司澈:“我正在訂票。”

  易夏:“買不到了,我買的都是乘客的退票。”

  陸司澈輕笑一聲,“候機廳等我。”

  說完這聲,他將電話掛斷,告知司機目的地並囑咐了對方開的快一點後,撥通了自家老爹的電話。

  三分鐘後,手機簡訊內收到了訂票成功的通知。

  見此,陸司澈終於鬆了口氣。

  易夏說是簡單的幫忙處理一些事,可她與周叔非親非故,去了只可能是為了幫忙逮那害人的兇手。

  一中事件給了他莫大的陰影,他永遠都忘不了易夏倒在廖伯懷裡那奄奄一息的模樣,他去了雖然改變不了什麼,但若是真有意外發生,他可以護著她,最起碼這一雙臂膀還是有力的,這一副身軀還是挺括的。

  *

  半小時後。

  飛機之上。

  陸司澈歪頭看著身側之人那漆黑分明的雙眼,“見到我太激動了嗎?要不然怎麼一直盯著我看?”

  “你怎麼買到票的?”易夏蹙著眉頭,“而且還是跟我緊挨著的票。”

  這世上不是沒有湊巧,可湊巧到這番地步,易夏是怎麼也不相信。

  明明她在查票網站看時上面早寫著‘已售罄’這三個大字,即使是陸司澈與她一般僥倖買到了別人的退票,也不可能會如此幸運就碰到她鄰座的票啊。

  陸司澈唇角彎彎,“你只要知道我費了很大功夫就是了。”

  “腿冷嗎?”他掃向她裸露著膝蓋的雙腿,不待她回答,便向空姐招了招手,“麻煩給我一張毯子,謝謝。”

  看著自己這被捂的嚴嚴實實的模樣,易夏無奈的眯上了眼,然而在此過後沒過多久,她卻覺得自己突然被人遮住了光,睜眼一瞧,某人正用手遮擋在她的面前,“你做什麼?”

  “晚霞刺眼,怕你睡不著。”

  “我記得你在機場超市買了眼罩。”

  “帶上眼罩我就看不全你的臉了。”

  易夏忍無可忍,抬眸看他,將他的手壓向膝蓋,“不作我們還有的聊。”

  陸司澈面上一僵。

  見他終於老實,易夏再度閉眼,不肖片刻,卻只覺光亮再一次消失無蹤。

  正要撐眼質問,耳畔傳來陸司澈的解釋:“飛機已經平穩行駛,我把遮陽板拉了起來,你好好睡一覺,到了那邊還有的忙。”

  “對了,晚霞真的很刺眼,會影響到睡眠,所以我才……”

  話未說完,他的身體突然僵住,餘光朝肩膀上落著的腦袋瞄去,他哽了哽脖子。

  易夏唇角微微勾了勾,“睡覺。”

  肩膀雖然不如枕頭舒服,但易夏的這一覺卻睡得極其安穩,和她形成對比的,乃是從頭至尾都沒有眯上眼的陸司澈。

  飛行時長達到了五個半小時。

  空姐的聲音自喇叭傳來時,陸司澈整個肩膀都僵了,可當易夏朝他看過來時,他卻故作起了精神炯爍的模樣,索性兩人此行並未拿什麼行李,若不然他一準得露餡。

  機場外。

  廖宗元早早就候著了他們,甫一碰面,眼眶騰一下就紅了。

  “阿澈怎麼也來了。”

  陸司澈笑笑沒有回答。

  易夏在兩人身上探尋了幾眼,替陸司澈答道:“他不放心我,是來陪我的,先上車……去看看周會長吧。”

  廖宗元‘欸’了一聲。

  經受如此打擊,他已沒有了心力去打趣兩個小輩之間的關係,車上只補充了一番滇省現今的勢力情況,便一個人呆滯的盯著前方發愣。

  滇省省會醫院與S市的醫院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同,直到進了太平間內部,一行人才感受到了獨屬於亡人的陰冷氣息。

  架子床上,周會長的面容如同往日,可實質上他的靈魂已去,不僅身體冰涼,眼睛也再也撐不開了。

  陸家長輩與道教協會多有交情,在那個年代,他們皆住在軍區大院。

  陸司澈上學放學時候,常能與這些叔叔伯伯來個偶然碰面,從壯年到老年,他一步步見證了這些長輩衰老的過程,見慣了他們充滿鮮活的表情,再看現如今周會長失去生機的模樣,不知怎的,他的眼淚不爭氣的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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