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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男人眼眯了眯。

  買了燒鵝是真,不過看份量也就只夠小娃娃塞個牙縫,連表面功夫都不願意做好,老太太的來此的目的可想而知。

  也不知易玲娘倆走的什麼運,走的時間正巧避過這老太太,稍微晚走半天,估計就得跟這位打上照面。

  朝前走了兩步,男人抬手略過葛文芳的額頭按下密碼,“我是她的房東,她們母子已在昨天離開了S市,走之前她請我轉告你,‘人心都是肉長的,唯有付出才有可能得到回報,想要贍養費的時候想想自己是怎麼對待人的,那樣可能會讓你冷靜一下。’”

  在老太太即將冒火的眼光中,男人牽了牽嘴角,“重男輕女要不得啊,老太太。”

  如此調侃的語氣,使得葛文芳整張臉煞紅。

  深吸口氣,她悶悶問道:“走了?”

  男人點頭,“嗯,走了。”

  “真走了?”

  “我今天就是來驗房的,你既然不相信,可以跟我上去看看,不過你要是急火攻心暈在那裡,或者氣急破壞我房中的家具,我可是會報警讓警察來處理你的。”

  葛文芳攥緊拳頭,片刻後,一把將盛著燒鵝的塑膠袋摔到地上,“我就跟你去看一趟。”

  縱使已經顏面盡失,可她終究不甘心吶!

  頂著烈日在那學校門口待了快半個月,她才打聽清楚那丫頭片子考了個什麼學校。

  985跟211她不知道是什麼,但是一本二本她卻也是聽說過的,村頭的老李家不過出了個二本的娃,老李頭就宴請了全村的人去他家吃席,可想而知,這考到一本的娃就更是出息。

  她是沒有養過那丫頭,但血緣關係是怎麼也斬不斷的,所以那丫頭既是她們周家的血脈,就無法不認她這個奶奶。

  養她,孝順她,才是為人後輩應該做的。

  扶著欄杆乘電梯至十二樓,葛文芳雙手握在一起看著男人的開門動作,‘嘎吱’一聲房門打開,她迫不及待的竄入了其中。

  室內依舊如她那日所見般整潔,可點綴在家具上的擺飾物件卻早已消失無蹤。

  邁著蹣跚的腳步,她一間間的在其中搜尋。

  然而客廳沒有人……臥室沒有人……廚房沒有人……洗手間沒有人……

  這房子,空了!

  那她怎麼辦呢?

  在餐廳打工洗碗的錢她雖省吃儉用的花,但由於半個多月只進不出,此刻她早已變得兜內空空,原想著擺正態度討好一番這對母女,即使要不來大錢,也能得到些許零花。

  現在……現在她連下一頓飯錢都沒有,要讓她重回餐廳刷洗碗,她更是再也做不來了,不是她見多了世面嫌丟人,而是因為睡了一陣的天橋,風濕疼痛她彎不下腰啊。

  *

  易夏得知關於自己這位奶奶的事時,乃是到達首都的第二天晚上。

  彼時,她正和易媽媽在請幫自己尋找房源的木蓮編輯吃飯。

  兩人見面的初始,木蓮激動的抱住了易夏,

  繞是木蓮早已做好心裡準備,可當面對這位在自己抑鬱不得志時鼓勵她的‘顧客’,她仍舊忍不住感嘆世界真是太小了。

  誰能想到,她曾經是她的顧客?她如今是她的編輯?

  房東的電話是在菜還未上時打來的,聽筒之中,對方激動的敘述了老太太的奇葩行為——不僅不願意從房間裡離開,還想要從他那裡得到些飯錢與路費。

  房東自是拒絕,並隨即依自己先前所說那般將老太太送到了警局。

  聽罷對方的描述,易夏代老太太沖他道了聲歉,表示自己已經清楚他的所為後,在對方之後掛斷了電話。

  這最糟心的一件事得到解決,母女兩人心口懸著的一塊大石終於落下。

  然而八月初發生的一件事,卻讓易夏心中的石頭再次被吊起。

  第154章

  那是一日傍晚, 陸司澈從外地歸來,打算約她前往餐廳吃飯。

  臨出門前正吹頭髮時, 易夏的手機響了。

  電話是廖宗元打來的。

  甫一接通,掩飾不住的哭腔便從聽筒內傳來。

  “老周……老周沒了。”

  易夏初時沒反應過來,待在記憶中搜尋出兩人共同熟識的周姓之人, 方才明白他口中所指, 乃是道教協會的周會長。

  心內咯噔一下, 入骨的寒意席遍易夏全身, “您現在在哪?”

  “滇……滇省。”

  得知這個答案, 易夏的面色隨之倏然緊繃。

  滇、蜀、黔、湘、渝乃是統被概稱為苗疆的五位大省, 地處西南,與S市有著千里之隔。她毫不懷疑周會長之所以踏進苗疆,與她先前所通報的蠱族消息有關。

  也就是說, 周會長的離世, 與她有著一定的關係。

  抽搐聲一直未有斷續,張了張口,易夏不知該說些什麼, “您……”

  剛說出一個字,對面卻在這時打斷了她, “夏夏,老周是被女鬼害死的,就是那日你我在一中沒有除掉的女鬼, 死的本來該是我,是他擋在我面前的, 死的本來應該是我,不是他,是我啊!”

  語無倫次的話語更顯廖宗元情緒的激動。

  數月之內見證兩個好友離世,繞是在他這個年紀早已見慣生離死別,也實在難以接受生命的短暫易逝。

  易夏的腦中嗡嗡作響。

  “您講具體一點可以嗎?”

  她從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恨自己的不作為。

  如果這事是真的,那周會長的死亡於她來說便是難辭其咎。

  若是她在病好後努力追查女鬼下落,若是她在與女鬼打鬥前多謝準備,若她沒有將康局長的事報給周會長,若……

  總而言之,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是她的多事與不謹慎,才使得周會長落得今天這個結局。

  廖宗元並不知曉易夏的心理活動,聞言,他抬手擦了一把糊在臉上的眼淚與鼻涕,“上個月,你打電話給老周后,協會內便開始向苗疆五省派遣人員,我跟老周選了滇省,然而卻忘了滇省的地下毒品貿易較為發達。”

  “我們的鬼祟舉動被當地勢力察覺,在調查的時候時時被他們干擾,一日從外回到酒店,我和老周遭遇了對方伏擊,我原本躲得好好的,卻突然察覺一股怪力從身後襲來,被推倒明處後,老周猛地從暗處竄出朝我撲去。”

  回想起當時的場面,廖宗元的聲音帶了一絲顫慄,“老周……老周他替我擋了流彈,結果有一枚流彈射在了他的頭部,他……”

  頭部乃是人體最為脆弱的部位,重力敲擊之下都可能斃命,更何況被子彈擊中。

  若不是協會有規定不許輕易沖普通人使用玄術,他一定會把那群社會渣滓全部弄死。

  易夏足以想像當時情況的危及,沉默半響,她繼續問道:“您身後的怪力就是那女鬼在作祟嗎?”

  廖宗元‘嗯’了一聲,“我被老周保護而趴在地上的時候看到了女鬼的臉,她當時躲在牆角沖我嬉笑。我想她原本是打算讓我死的,但是發覺看我痛苦的模樣更有滋味,再加上酒店工作人員很快到來,所以才沒有繼續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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