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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頭忙低著聲再答一遍。

  尤嫵見藍月端了糖果過來,便抓了一把放在石頭手上,溫聲道:“吃吧!”

  “謝謝少夫人!”石頭咽了一下口水,又去看王芳,見王芳點頭,忙雙掌一合,握住了糖果,手指暗暗摸著,默數有多少顆。

  尤嫵見石頭心眼全在糖果上,便笑道:“石頭這麼壯,肯定是屬虎的吧?”

  石頭一時覺得這位少夫人又美麗又溫柔,脫口就道:“我們村里屬虎的,可沒我這樣壯。”

  “哪石頭是老虎王了?”尤嫵緊接著笑道:“這麼多生肖中,我還就最喜歡老虎。”

  未等石頭應話,王芳已是搶著答道:“少夫人,石頭是屬兔的。”

  石頭一聽王芳的話,想起大人的叮囑,忙也道:“少夫人,我是屬兔的。”

  尤嫵抿嘴一笑,站了起來朝馮晏道:“小花花也該醒了,我去瞧瞧他!”說著不再看王芳母子,徑直去了。

  藍月恨恨瞪一眼王芳和石頭,忙跟了上去。

  回到房裡,見馮桂還在睡覺,尤嫵便令藍月倒了茶,慢慢呷著,略略出神。

  藍月欲言又止的,終於忍不住了,奪下尤嫵手裡的茶杯摜在桌上,低嚷道:“外頭的人都上門來了,少夫人還有心思喝茶?”

  尤嫵伸中指“噓”了一聲道:“小心吵醒小花花。”說著見藍月氣得臉都紅了,這才笑道:“你難道沒瞧出問題來?”

  “什麼?”藍月一怔。

  尤嫵舉了自己的手指晃了晃道:“那王芳皮膚雖黑些,十指卻尖尖的,看著不像慣於勞作的。石頭相貌雖像阿晏,手指卻又粗又短,張手接糖果時,手指腹全是繭。哪兒有母親捨得讓孩子幹活,自己卻養得十指纖纖的?且你瞧那石頭,和王芳哪兒有絲毫的母子相?”

  藍月又驚又喜道:“這麼說,石頭不是王芳的兒子了?不對不對,他相貌這麼像將軍,就算不是王芳的兒子,哪……”

  至晚,馮晏也回房了,眼見尤嫵不理他,忙揮手讓藍月退下,低聲道:“嫵娘,人有相似。”

  尤嫵一聽,那絲隱隱約約的猜疑一下消散了,心頭大定,一時坐到馮晏膝上,嫣然一笑道:“我信你!”

  “嫵娘!”馮晏一把摟住尤嫵,嘆道:“你信我就行。瞧著石頭那模樣,我也幾乎要疑心他是我的孩子了。”

  尤嫵把頭埋在馮晏胸口,問道:“怎麼安置她們?”

  馮晏低聲道:“祖母聽聞,出來見得石頭,卻是認定石頭是馮府曾長孫,已著人安排了廂房。”

  尤嫵“嗯”了一聲道:“接下來,就該叫你給王芳一個名份,再讓石頭認祖歸宗了。”

  馮晏摸摸尤嫵的髮絲道:“我已令人去查王芳母子的事。大概半個月時間便能查清楚了。”

  尤嫵挺了挺腰身,趴到馮晏肩膀上,耳語道:“咱們吵一架吧!吵了架,我正好帶著小花花回娘家一趟。如此一來,王芳母子得意忘形,更容易露出馬腳。”

  “嫵娘冰雪聰明!”馮晏親在尤嫵嘴唇上,含糊道:“待會兒再吵,吵完我就去睡書房。”

  馮太夫人一見石頭,不待王芳細說,已是相信了石頭便是馮晏的兒子,一時拉著進房,疼愛地道:“在外吃了許多苦吧?”

  “太祖母!”石頭在王芳一再示意下,低聲喊了一句。

  “好,好!”馮太夫人大喜,正待再說,就見得丫頭來稟報,說是馮晏和尤嫵吵了架,馮晏一氣之下到書房安歇了。

  王芳一聽,嘴角露出笑意,很快又斂了笑意,低聲道:“都是因為我們,將軍才和少夫人吵起來的。”

  “不光你的事。”馮太夫人正不滿尤嫵,聞言道:“誰家男子不是三妻四妾的?偏她特殊?你且安心住下,石頭這樣大了,總要歸祖認宗。就是你,在外熬了這些年,既來了,馮府自不會少你一份吃穿。”

  “謝謝太夫人!”王芳一聽,忙跪下了。

  石頭見得王芳跪下了,忙也跟著跪下,叩頭道:“謝謝太祖母收留我們!”

  “快起來快起來!”馮太夫人心疼石頭,忙讓他起來,又拉著問長問短的。

  看看天也不早了,馮太夫人方令人來領王芳和石頭下去梳洗安歇。

  六彩見得他們母子下去了,便問馮太夫人道:“太夫人,此事……”

  馮太夫人道:“石頭跟阿晏一個模樣,哪兒有假?王芳雖粗鄙些,勝在質樸,且她是石頭生母,總要叫阿晏給她一個名份。”說著又壓低聲音道:“不過一晚,那王芳就能懷上,便知道她是一個好生養的。若能再生幾個,馮府才熱鬧。嫵娘那小腰身,我倒不敢太過指望。”

  ☆、53尤物當道

  “少夫人,少夫人,那個無恥的王,王……,她跑到書房門外,想進去服侍將軍!”

  一個在書房外打雜的嬤嬤匆匆來見尤嫵,一張老臉全紅了。天啊,這叫什麼事啊?那女人都二十六歲了,人老珠黃的,皮黑手糙不說,一笑還露出幾隻大黃牙,這樣的女人,她怎麼就敢肖想將軍?怎麼就敢進書房去服侍將軍呢?

  一聽嬤嬤的話,尤嫵也微張了嘴。呀,若是進來一個年輕貌美的,沒準大家就提防著了,像王芳這樣的,倒沒人會想到她敢去勾引馮晏。

  藍月也目瞪口呆,這才進府呢,將軍還沒承認她呢,就敢這樣了?

  “她進去了沒有?”尤嫵撫撫心口,發現跳得很厲害,咳,是因為興奮的。至於興奮個什麼勁,她也鬧不清。

  嬤嬤憤憤道:“平安以為是少夫人,就開了門,她一把推開平安,進去了!”

  “啊!”尤嫵站了起來道:“走,咱們瞧瞧去!”

  走,捉jian去!嬤嬤在心裡補充一句,突然也興奮起來。哼哼,放著少夫人這樣的尤物,將軍還會瞧中那老女人?得,且去瞧瞧那女人是怎麼出醜的。

  藍月待要跟去,又怕馮桂沒人照看,只囑尤嫵道:“少夫人,將軍是什麼人?那女人是什麼人?少夫人可別動氣才是。”

  尤嫵笑道:“我就是去瞧瞧熱鬧的,可沒打算動氣。”

  馮晏這會正泡在浴桶中,拿巾子蓋在眼睛上,一邊撩水潑在脖子上,忽然聽得吵鬧聲,平安的聲音道:“喂喂,你別跑進去,將軍在沐浴呢!”

  馮晏扯下巾子,正好看見王芳揭簾而進,平安在後要拉不敢拉的。

  對上馮晏冷冷的眼神,王芳一凜,不敢看馮晏赤著的胸膛,喃喃道:“太夫人讓我來服侍將軍!”

  “滾!”馮晏嘴裡蹦出一個字,又拿巾子蓋住了眼睛。

  “快走吧!”平安尷尬死了,大姐,你照照鏡子好麼?多少嬌俏的丫頭要服侍將軍都不能夠,你這樣的,怎麼就好意思說要服侍將軍呢!

  王芳見平安要來拉她,忽然就大哭道:“我給你生了兒子,且把兒子養到這麼大,就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如今有了年輕貌美的妻室,就忘記那一晚上對我許的諾言了麼?”

  有這事?馮晏腦里糊糊的,又扯下毛巾,看著王芳道:“你且說說,我許了什麼諾言?”

  “你說,待你打勝仗回京城,就著人接我到京城,給我一個名份。”王芳微黑的臉頰在燭光下變得暗紅暗紅的,咬著唇道:“我大著肚子嫁人,可沒讓那老頭碰過我,我是清白的。”

  好狗血啊!尤嫵領著那位嬤嬤伏在窗邊,悄悄捅了一個洞看進去,聽得王芳越說越激動,淚水漣漣的,不由感嘆,若不是自己相信馮晏的為人,單是這麼一幕,就足以讓自己對馮晏生出極大的誤會了。

  嬤嬤卻感嘆,咦,莫不成將軍真和這老女人有過一腿。將軍虧了啊,被糟蹋了啊!

  窗內,馮晏已冷冷瞥向平安。平安一見了馮晏殺人的眼神,再也顧不得避忌了,連拉帶扯的,硬把王芳拖了出去。

  尤嫵瞧完了好戲,低著頭,貓著腰,悄悄和嬤嬤道:“一點不刺激,一點不香艷!”

  馮晏耳朵尖,早聽到窗邊的動靜,尤嫵那兩句評價也送入耳中,一時挑挑眉,嘴角綻了笑,眼見得平安關了門進來,一時熄了怒火,倒忘記要責備平安。

  第二日一早,馮太夫人便聽聞尤嫵和馮晏鬧了不和,打算回娘家小住,不由摔了梳子,氣道:“眼裡還有長輩沒有?想回娘家就回呀?不用跟我說一聲?”

  她話才說完,就見一個丫頭進來道:“太夫人,不好了,少夫人在教訓王姨娘呢!”

  眾人見得石頭和馮晏模樣相似,且馮太夫人明顯疼愛石頭,不過一晚功夫,一眾人便先喊了王芳為王姨娘。

  聽得尤嫵教訓王芳,馮太夫人有些不快,皺眉道:“大早上的,這是讓人看笑話吧?”

  丫頭又道:“王姨娘和大公子要來給太夫人請安,才出了廂房沒多遠,就碰上了少夫人,不知為何,王姨娘和大公子就在冷風裡跪下了,藍月上去就扇了王姨娘一巴掌……”

  這當下,尤嫵給懷裡的馮桂緊了緊小帽子,見馮桂聽得吵鬧聲,眼睛四處溜,極是興奮,不由拍拍他的小屁股笑道:“你就喜歡瞧熱鬧是吧?”

  藍月呆站著,見得王芳臉上五個紅指印,又是生氣又是鬧不清狀況,猶自結巴著解釋道:“少夫人,我上去扶她,是她拉著我的手扇上去的,不是我自己要扇她。”

  尤嫵這才抬起頭看一眼跪在地下的王芳和石頭,笑道:“藍月啊,反正你是分辯不清的,依我說,你就真的上去扇她兩巴掌,把打她這個事兒作實好了!”

  “少夫人!”藍月喊了一聲,對上尤嫵的眼睛,見尤嫵一點開玩笑的意思也沒有,一時疑惑,眼見尤嫵點點頭,這下確認尤嫵是說真的,一股熱血突然涌了上來,上前兩步,伸手“啪啪”就掄了王芳兩巴掌,然後迅速退到尤嫵旁邊。

  “啊!”王芳尖叫一聲,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藍月和尤嫵。

  “娘!”石頭也尖叫一聲,站了起來就要衝過去打藍月,卻被王芳死死扯住了。

  “痛快不?”尤嫵笑著問藍月。

  藍月老實點頭道:“很痛快,心口那股憋著的氣消了。原來大冬天打人,能打出一身汗來。”

  “你這是緊張激動。”尤嫵看著藍月臉上泛起紅霞,笑道:“走吧,太夫人也快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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