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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三世今日卻是喝了不少酒,因在不遠處聽得吵嚷聲,早已飛步過來,走到賞花亭下,見尤嫵俏生生在上面坐著,人比花嬌,比往日更是美艷,早停了腳步,只一躍就上了賞花台,走近尤嫵,又怕太過唐突,嚇了尤嫵,只定一定神,隨手端起石桌邊半杯茶喝下,笑吟吟道:“那日相救之恩,嫵娘何時報答?”

  尤嫵眼睜睜看著嚴三世喝下那半杯被翁梅娘下了藥的茶,一時站了起來,學翁梅娘的樣子,連滾帶爬往賞花台下跑。

  嚴三世只一怔,就追了下去,邊追邊低嚷道:“嫵娘,你跑什麼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了。這可冤枉啊!”

  那一頭,沈喻南也聽到吵嚷聲,循聲跑過來,恰好見著嚴三世追著尤嫵跑,尤嫵跑得氣喘乎乎,跌跌絆絆,花容失色,一時就衝上前去攔嚴三世,怒道:“嚴三世,你幹什麼?”

  尤嫵不敢停下腳步,只奮力跑著,和沈喻南擦身而過,一邊默數:“一,二,三……”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別忘了鼓勵一下啊!

  ☆、37尤物當道

  “沈喻南,你滾開!”嚴三世心口突突亂跳,渾身燥熱,只一扯,就扯開上衣,伸手去推沈喻南。

  若不是嚴三世,自己怎會錯失尤嫵?沈喻南想著尤文道先前壽辰,他上尤府賀壽,都是以准女婿的身份過來的,今日來了,身份已是不同,再見著尤嫵,心口卻有疼痛的感覺,這當下見嚴三世追著尤嫵,新仇舊恨全湧上心頭,哪兒會讓開?

  尤嫵跑著跑著,雙腳突然騰空,被人抱了起來,不由尖叫一聲,用手捶打來人的胸口,卻聽馮晏的聲音道:“嫵娘別怕,是我!”

  尤嫵仰臉一看,見抱著自己的是馮晏,憋在心口一口氣一下鬆了下來,喘息道:“你怎麼才來?”

  “被人纏住說了幾句話。”馮晏放下尤嫵,抬眼看向前,只見嚴三世和沈喻南廝打在一起,想著今兒是尤文道壽辰,這兒又是尤府,嚴三世猶敢這樣囂張,一股怒火在胸口沸騰,拳頭早已握起。

  尤嫵見著馮晏,一下便定下神來,待見馮晏握緊了拳頭,怕他上去一拳砸死嚴三世,便道:“嚴三世若在尤府有個好歹,嚴淑妃定然要怪罪尤家,就怕爹爹會擔上干係。”

  馮晏自然知道嚴三世有所憑依才敢這樣,只是尤嫵已與自己成了親,嚴三世還一再糾纏,自己若不給嚴三世一點教訓,這口氣如何吞得下?

  尤嫵咬著唇,一直被動挨打,總不是法子。但想教訓嚴三世,卻不能在尤府內教訓。因俯在馮晏耳邊道:“金城公主過幾天舉辦點茶大會,各府都接到帖子,我本想裝病不去的。既然這樣,阿晏到時陪我去赴會。到時嚴三世若在公主府出個差錯,自有公主教訓他,不勞咱們出手。”

  馮晏拳頭漸松,點了點頭,待聽尤嫵簡略說了翁梅娘下藥之事,臉色又鐵青起來,一時見眾人圍攏過去勸阻正撕打中的嚴三世和沈喻南,便招手叫過愣在不遠處的平安,待他走近,只囑了幾句話。

  平安會意,一時就湊到下人堆里,嘀咕了一些話。

  尤文道壽辰過後,京城裡又有了新一輪的八卦,這一回的八卦,內容極是驚悚。

  說道嚴三世其實好男風,在很早的時候便看上沈喻南,因決意拆散沈喻南和尤嫵的姻緣,一時之間,便著人上尤府求親,逼得尤嫵和沈喻南退親,轉而嫁與楊尚寶。眼見沈喻南對尤嫵猶自不死心,嚴三世又再次設局,讓楊尚寶寫下休書,逼尤嫵嫁與馮晏。縱是這樣,嚴三世依然得不到沈喻南的歡心。這一回尤文道壽辰,嚴三世酒醉之機,當著翁梅娘之面,口吐真言,在翁梅娘受不住這種打擊,憤而跳池時,嚴三世卻扯住沈喻南,要強行上馬。當時圍觀者眾,皆親眼看著他們兩人撕破了衣裳,糾纏著滾作一處。

  這麼一個八卦,比市坊間的三流言情小說還要曲折,還要狗血,信息量也更大,眾人雖不大盡信,依然討論的極熱烈。更有人下了賭注,賭嚴三世傾心的,究竟是尤嫵,還是沈喻南。賭注開盤後,多數人卻是押嚴三世傾心沈喻南。

  沈喻南兩日不出門,待聽到八卦時,氣得砸掉幾個杯子,咬牙切齒道:“究竟是誰這樣編排我的?”

  “是誰編排的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如何打破這個謠言。”沈學負著手進了沈喻南的書房,皺眉道:“若是皇上聽到這種傳聞,又信了這種話,你的前途還要不要了?”

  “父親!”沈喻南見是沈學,忙站起來請安,一想及這種無聊八卦卻能影響到前途和婚事,不由憂心忡忡,跌坐在椅子上道:“如今可是怎麼辦?”

  沈學嘆口氣道:“謠言止於智者,但世間多是愚夫愚婦,哪兒來的智者?如今只能以毒攻毒罷了!”

  沈喻南眼睛一亮,不再作聲,不是傳聞馮晏好男色,逼於馮太夫人之命娶了嫵娘,至今未圓房麼?既然這樣,便安排他和嚴三世在一處好了。到那時,眾人自然知曉我和嫵娘皆是受害者。再讓父親在御前哭訴幾句,沒準皇上憐憫,會成全我和嫵娘呢!

  金城公主聽得傳聞,雖不大相信,但一想嚴三世那膩歪的模樣,卻又犯了嘀咕,再一想嚴三世每回來公主府,和蘇味道關在書房半天,出來時,常臉帶潮紅,一時又生了疑心,不由覷蘇味道,這廝一向不和府中婢女胡調,莫非另有愛好?

  蘇味道被金城公主瞅得渾身發毛,躲閃著她的眼神,調笑道:“怎麼,看了這些年還沒看夠?”

  金城公主收回視線,不經意道:“你覺著,外間那些流方有多少成是真的?”

  “聽著全是亂編的。不過,那尤嫵確實是禍水。”蘇味道搖頭道:“嚴三世,沈喻南,馮晏,都栽在她手上了。”

  “櫻櫻也是禍水,母后,皇上,從前的二皇兄,也栽在她手上了。她雖死了,皇上何嘗能放下她?”金城公主微微喟嘆道:“上回明知道尤嫵是馮晏之妻,因見尤嫵相貌聲音像櫻櫻,皇上還是忍不住讓尤嫵在房外誦了一回詩,傷感了一回。”

  蘇味道聽得金城公主話中有話,便笑道:“皇上想要一個女人,哪兒須自己費心思?自然有知情識趣的幫著辦事。”

  金城公主見蘇味道明白自己的意思,便道:“皇上若得到相貌像櫻櫻的女子,或能解了對母后的怨氣,母子和好。”

  蘇味道察顏觀色,趕緊獻計道:“既然這樣,後天的點茶會,便請皇上賞個臉出來赴會,也好玉成好事。”

  尤嫵不知道自己又入了他人的算計中,只在床上笑得滾來滾去,想及馮晏編的這個流言,比前世看的**小說還要精彩曲折,就忍不住捧腹。

  藍月見尤嫵笑成這樣,卻在搖頭,小聲道:“這麼荒唐的事,也有人信啊?”

  尤嫵笑完道:“嚴三世行事荒唐,因此這麼荒唐的事就有人信。”

  藍月還是有些惘然,沈公子一片痴情,丟了未婚妻不說,如今更被拖入流言中,說不定還會影響前途呢!

  尤嫵不知道藍月的心思,猶自道:“這回算沈喻南倒霉,誰叫他那個時候突然就衝出來呢?”

  正說著,卻有丫頭在房門外探頭,藍月眼尖,問道:“小紫,有什麼事嗎?”

  小紫見藍月出來,便俯耳說了幾句話,說完一溜煙跑了。

  藍月忙進去跟尤嫵道:“少夫人,表小姐過來了,打扮得極素淨,脂粉不施的。這會聽得將軍在園子裡舞劍,提了食盒過去了。”

  尤嫵聽得許明珠又來了,不由厭煩,哼哼道:“每回她來了,倒好像她才是這府里的女主人一般,真氣人。”

  藍月道:“少夫人快去瞧瞧罷!總要讓表小姐知曉,這府里的女主人是誰。”

  尤嫵起身換衣,隨便挽了一個髻,領著藍月就往園子裡去了。待到了荷花池邊,就見許明珠仰高頭和馮晏說著話,說著說著滴下淚來,也不擦淚,只含淚看著馮晏。

  “阿晏。”尤嫵喊了馮晏一聲,幾步上前,站到馮晏身前,朝許明珠道:“表小姐怎麼哭了,莫非阿晏欺負你了?若沒有欺負,表小姐哭成這樣,卻容易讓人多想呢!”

  許明珠恨恨,也不回答尤嫵的話,一個倒退,扶著欄杆就往池下跳。

  天啊,最近狗血事件真多!尤嫵伸手去扯許明珠,卻是沒扯住,一時伸手在欄杆上一撐,也跳下了荷花池。

  “嫵娘!”馮晏嚇一跳,回頭問藍月道:“嫵娘難道會水?”

  藍月嚇壞了,哭著說:“小姐不會水的,將軍快救命!”

  馮晏本以為尤嫵跳下去是要救許明珠,一聽尤嫵不會水,臉色早變了,二話不說,“嗖”一聲就跳下池去,顧不上許明珠,只先去撈尤嫵。

  稍遲些,馮府諸人便聽說,許明珠和尤嫵同時落水,馮晏先行救起尤嫵,許明珠卻是幾個婆子撈起的,因在水底喝了幾口水,救上來時,被幾個婆子輪著按壓肚子,又對著嘴吹氣,折騰得差點去了半條人命。

  馮太夫人在客房中看著許明珠喝了姜水,確認她無事,這才吁口氣道:“究竟是怎麼回事?莫非是嫵娘推你下水的?”

  許明珠擱下碗,垂頭道:“太夫人別問了。反正,表哥是護著表嫂的。”

  馮太夫人更生氣了,訓道:“你就是太善良了,都這樣還瞞著。你倒是說出來,我也好為你作主。”

  許明珠低聲道:“我只怕表哥會因此更討厭我。”

  這會兒,馮晏卻是責備尤嫵道:“明明不會水,學著人跳下水幹什麼?”

  她和許明珠先後落水,馮晏只救起她,已足以說明,馮晏一心在她身上,對許明珠確是一點兒意思也沒有的。尤嫵有些慚愧自己疑惑馮晏,只低頭不作聲。

  馮晏摸摸尤嫵的頭髮道:“我會跟祖母明說,今生只娶你一人,再不作他想。料著祖母下回不會讓人接明珠過來了。”

  尤嫵喜笑顏開,伸手摟住馮晏脖子,瞅瞅周圍無人,便雙腿一盤,盤上馮晏的腰部,整個人猴在馮晏身上,搖晃著道:“阿晏,你真好!”

  尤嫵剛換了衣裳,頭髮松松挽起,這會秋波盈盈,一笑如春花初綻,又嬌又俏,分外誘人。馮晏伸出手臂托在她臀部,右手摟住她的腰,微微俯下頭去,卻是含住了她的嘴唇,低低道:“以後,你會覺得我更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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