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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起頭,“嗯。”

  “你嗯什麼,我娘說了,小南璜現在可是南家寶,侯府莊子兩頭跑,搶手得不行,況神醫還配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藥浴,說要讓小南璜成為一個骨骼清奇的好苗子。”

  況榿山倒是有這個本事,他不語,聽她繼續說。

  南珊又道,“最近事多,說起來,我也很久沒有出宮,你明天不是休朝嗎,要不我們出去散個心吧。”

  “好。”

  翌日,他們出宮,當然要帶上大虎,三人去宮外,直奔莊子。有了上一次的經驗,莊子上的老人鎮定許多,將他們請進去。

  院子裡的中間,放著一個小木圓桶,精光光的胖嬰兒坐在裡面,況神醫一手托著他的頭,一手托著他的身,見到他們進來,將嬰兒提起,行禮。

  胖乎乎的嬰兒肉嘟嘟的,兩眼好奇地看著他們,行過禮後,況神醫告一聲罪,又將小南璜放進桶里,南珊蹲下來,“璜哥兒,還認不認識我,我是姐姐。”

  小南璜咿呀一聲,況神醫分外得意,“小公子聰慧,肯定能認出皇后娘娘。”

  等小南璜泡好澡,況神醫將他穿好抱進室內,裡面凌重華與祖父祖母坐著,祖母自然地接過小孫子,原本清冷的臉上,全是慈愛。

  況神醫道,“陛下娘娘,只次正是野物肥美,果紅葉黃之時,莊子裡山貨野物都有。”

  南珊高興起來,“看來我們這次來得正好。”

  一行人興沖沖地來到田莊,果然與上次來時景象不同,上次還是萬物枯黑,現在卻是一片收穫的氣氛,空氣中都飄著果子的芳香,大虎吼叫一聲,撒開腿跑出去,不大一會,就叼來一隻肥肥的山雞,況神醫將山雞取下,它又竄出去,如此幾回,收穫滿滿,午膳就有口福了。

  況神醫也大著膽子順一下大虎的毛髮,提著野物下去處理。

  田梗上只余夫妻二人。

  南珊閉目呼吸這秋日的稻香果香,覺得那不孕藥帶來的煩悶心情,好轉不少。

  身邊的男人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你那麼喜歡南璜,不如將他接到宮中做伴。”

  她睜開眼,“你都知道了?”

  “嗯。”

  “南璜長得像你,又是你親弟弟,再合適不過。”

  “你是認真的,如果選擇南璜,如何堵住這天下悠悠之口,再說姜小姐也說,這藥有解,此事以後再議吧,待此毒一解,我們立馬生孩子,好不好?”

  “好。”

  旁邊的大虎靜靜地趴在地上,聽著他們說話,眯下眼,似睡非睡。

  沒過幾天,宮內宮外,朝上朝下,都知道皇后娘娘不能生的事情,大孟太妃逗弄著孫子,笑得開懷,“本宮的曄兒,看這泰然自若的霸氣,生來就不凡,有些人以為奪走別人的東西,就能安然享受,孰不知老天爺看著呢,奪走的東西自然要還回來。”

  孟寶曇坐在下面,不語含笑。

  太上皇將惠南帝叫去,“朕知你獨寵皇后一人,現皇后不能生養,朕也不說讓你納妃的事,免得你心中不舒服,怪罪父皇,你四皇弟家的曄兒,還不足一歲,就沉穩有度,堪當大材,這江山是凌家的,自是由凌家血脈繼承,你將曄兒過斷,養在皇后名下,對祖宗也是交待。”

  凌重華不說話,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凌家血脈,皇宮之中,哪裡還有凌家血脈?說起來,是他對不起祖宗。

  太上皇見他不表態,有些動怒,“怎麼,你不願意?”

  這個三皇兒,自從登基後,越來越不將他這個父皇放在眼中,他自問以前對這個兒子頗多偏愛,沒想到養出個白眼狼。

  “太上皇如何肯定皇后就不能生,皇后年輕,真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吃藥調養就是,這皇嗣一事,太上皇就不要操心,朕看這安昌宮內,頗為冷清,不如再進些人,也好熱鬧些,給太上皇解個悶。”

  太上皇氣結,他們在談過繼的事情,什麼時候扯到自己納妃,不過安昌宮現在看著一片死氣,老妃子們的臉他已不想看到,再納幾個年輕的新妃,也未償不可,這個兒子倒還算有心。

  只是又拉不下面子,瞪著他,說不出拒絕的話,也不好意思再提過繼一事,眼睜睜看著他出去,然後狠狠發了一頓脾氣。

  第二天,就有四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送到安昌宮,統一封為太妃,太上皇本來滿肚子氣,被幾個美人兒嬌滴滴的聲音給哄得心花怒放,幾個美人兒知情知趣,各有千秋,冷艷有,才女有,嬌媚亦有,又頗懂得男人的心思,幾句巧妙的話,就讓太上皇聽得心情舒坦,將過繼一事拋在腦後。

  大孟太妃恨得老臉扭曲,用小皇孫也喚不回太上皇的心,氣得暗地裡罵他,想起那日孟瑾罵過的話,也小聲地罵一句,窩囊廢。

  朝中大臣不同意過繼的多,皇后不能生,陛下可是身體康健,天下女人何其多,廣納后妃就可解,還愁沒有皇子,陛下獨寵皇后,可由皇后擇皇子,養在膝下,充做嫡子,兩全其美。

  尤其以家中有女的大臣最為活躍,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心裡暗思皇后可真是個沒福氣的,帝王獨寵,千百年來不見幾個女人有這樣的好命,可偏偏是個不能生的。

  一時間,上奏請求皇帝選秀納妃的摺子又堆滿案頭,凌重華看著這些摺子,不發一言,龍極殿內鴉雀無聲,大臣們垂首低眉,不敢直視帝王的威嚴。

  凌重華看著大臣們,廣袖一掃,摺子紛紛落下台階,落在眾臣的腳邊,大臣們低著頭,正好可以看見摺子,這一看不要緊,上過摺子的大臣腳邊的摺子都是自己的,陛下好武,他們知道,萬不會料到武功居然如此出神入化。

  殿中噤若寒蟬,如冰封一般,大臣們連大氣都不敢出。

  殿上的帝王走下來,龍袍擺上的金龍怒目伸爪,龍袍從大臣們的面前晃過,大臣們不敢抬頭,只聽見冷如冰雹的聲音,“各位臣工,朕曾說過後宮之事,不用你們操心,最近京中謠言叢生,朕必會追究,皇后無事,凌氏江山必會後繼有人。”

  他走著,在常大學士面前停下來,“常愛卿對於朕的家事尤為上心,朕萬分感動,無以為報,聽聞愛卿家中有一女正好待字閨中,不如朕替她指一門婚,也好表達朕的一番心意。”

  常大學士嘴裡說著不敢,人也跟著跪下來,瑟瑟發抖,面露驚俱。

  “程太傅是皇子們的老師,雖然朕從未有幸聽過太傅的課,但太傅為皇家付出良多,朕心存感念,今日正好趁此機會,將這兩件心事一併了卻,太傅大公子年已弱冠,尚未娶妻,朕特將常大學士的嫡長女,指給令公子為妻,你們意下如何?”

  程太傅大喜,他的大兒子因小時有痹症,一隻腳行走不便,高門大戶的小姐看不上,低門小戶的,妻子又不甘心,一直拖到現在都沒有著落,常大學士的二女兒是嫡出,按嫡系排是嫡長女,此等好姻緣,怎能不讓人歡喜。

  相比程太傅,常大學士的臉色就如喪考妣,他的嫡長女才情長相都拿得出手,還想用她博一番富貴,卻沒想到配給太傅家,太傅家的那位長子在京中都是有名的,他當然聽說過。

  可天子賜婚,他不敢不從,還要表現出感恩戴德,心中卻是萬分後悔。

  大臣們不敢再進言,凌重華眼中的冷意森寒,這些大臣,若再敢有人打他的後宮主意,他不介意,再多賜幾次婚。

  想到妻子,深有歉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居然讓人鑽了空子,她被人下藥,他居然沒有查出下藥之人。

  正陽宮中下人極少,能夠近皇后身邊的沒有幾人,杜嬤嬤是最為親近的人,並無可疑,殿中的吃食用度,乃至衣服鞋襪,他都親自派人查驗過,並無不妥,究竟是何是中的招?會不會是在行宮之中?

  姓孟的女人?

  是不是她?

  看來,他還是太過心軟。

  幽禁在冷宮的孟瑾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出色的男子,龍袍加身,外置黑色披風,芝蘭玉樹,卻如高山雪峰一般,寒氣逼人。

  他靜地在她的面前,“說,何時下的藥?”

  孟瑾眼中的痴迷散去,眼前的男人可不是太上皇那樣的廢物,不僅有長相,手段更是毒辣,她自以為高貴地笑一下,“什麼藥,本宮不明白陛下在說什麼。”

  “皇后身上的藥。”

  她笑起來,風情萬種,“陛下說什麼,皇后被人下了藥,本宮可是半點也不知情,就不知皇后是被人下了什麼藥。”

  “本宮?不過是一個廢人,已昭告天下的死去之人。”凌重華看著她,猶看一個死人,若不是南珊求情,他根本就不想讓她活著,居然還敢下黑手,簡直找死。

  孟瑾被他的眼神駭得笑容僵在臉上,“陛下,不是我下的藥,真的不是我,是不是南珊告訴你,是我下的藥,她這是在誣衊,她一直嫉妒我,嫉妒我比她有才,比她長得好,陛下可千萬不要相信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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