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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喜與在南府時倒無多大差別,依舊是圓臉胖胖的樣子,透著一股子喜氣,萬福卻是變化許多,人也抽條,打扮得也好看,十足一個清秀佳人。

  兩個丫頭自入宮以來,都是侍候大虎,不知此次皇后召見她們有何事。

  南珊倒是有些感慨,“你們二人,是本宮在閨中時的丫頭,也算是一起長大,前些日子,本宮對你們多有疏乎,恍然發覺,你們也到了配人家的年紀。”

  萬福立馬跪在地上,“娘娘,奴婢不嫁人,就呆在宮裡一直陪著娘娘,望娘娘成全。”

  千喜原本還有些愣神,見萬福表態,也跟著跪下,“皇后娘娘,奴婢也不嫁人,就一直侍候虎大爺,在宮中陪伴娘娘。”

  “倒是本宮沒有說清楚,只是你們不是宮中原本的宮女,便是有個女官的名稱,想要出宮嫁人,本宮自會允的,你們好好想想,若有中意的人家,本宮會成全,也會備好嫁妝,送你們風風光光地出嫁。”

  萬福再三叩頭,“娘娘,奴婢沒有中意的人,只願永遠留在宮中,長伴皇后娘娘左右。”

  千喜也請求,“娘娘,奴婢也是,願為娘娘分憂,一直侍候虎大爺。”

  南珊起身將她們扶起,“我們自小一起長大,情份不同,實不想你們終老宮中,或是等二十五歲後再放出宮,若你們改變想法,可以隨時告訴本宮,本宮一定成全,也算是咱們主僕一場。”

  “謝娘娘。”

  兩人又三拜,退出宮外。

  南珊端起桌上的官窯粉彩茶杯,小抿一口,放下,看向身邊的杜嬤嬤,“你看,萬福與千喜這兩個丫頭如何?”

  杜嬤嬤頓一下,“千喜憨直,是個沒什麼心眼的,萬福沉穩,有時候總將事情藏著掖著。”

  她看一眼大虎,大虎也好奇地看著她,“嬤嬤倒是看人看得准,這兩個丫頭,與本宮一起長大,早年在侯府中,也曾一起玩鬧過,本宮是真心希望她們能有個好歸宿,若出嫁,必風光大辦。”

  “遇見娘娘這樣的主子,是奴婢們的福氣。”

  “也是本宮的福氣。”

  南珊站起身,往內殿走去,大虎緊跟其後,她隨意問道,“安昌宮最近可還太平?”

  杜嬤嬤隨侍在側,“回娘娘,沒什麼其它的事情,就是誠王妃夫婦兩人進宮勤了些,安昌宮去內務府領的東西較以往都多,大孟太妃,每回誠王夫婦進宮,都會擺宴設席。”

  “這些東西,也費不了幾兩銀子,就隨他們去。”

  自從太上皇回到安昌宮後,誠王妃夫婦常抱著襁褓中的兒子進宮拜見,太上皇見到皇孫,心情總會好一些,小皇孫長得像誠王,也像太上皇,大孟太妃抱著他,將他放到太上皇的面前。

  小嬰兒熟睡著,太上皇目光透著些許慈愛,伸手逗弄一下,大孟太妃心生歡喜,“陛下,您看,曄兒長得真像您,這眉眼讓臣妾想起當初煥兒出生時,那時候煥哥兒就是這般模樣,陛下還一直夸煥哥兒像您。”

  太上皇也憶起些許往事,看著已經為人父的四皇兒,目光柔和了很多,他有几子,大兒子像生母,二兒子早夭,三兒子也像生母,四兒子最像自己,小兒子…想到皇陵中的小兒子,他的目光冷下來。

  大孟太妃一直注意著他的臉色,不明白自己說錯哪句。

  孟寶曇見機上前,將兒子抱回來,太上皇面無表情地道,“以後無事,多抱皇孫進宮給朕瞧瞧。”

  一句話說得,在座的人心情如拐個大彎般,欣喜起來,大孟太妃一臉的開心,“陛下,臣妾必定讓誠王妃多進宮。”

  誠王夫婦附和,“兒臣(妾)遵父皇旨意。”

  此後,孟寶曇常抱著兒子進宮,依舊每回都來給南珊請安,到底是一直當成未來皇后教養的,別的不說,心性和耐力都絕非常人。

  南珊將皇后的姿態擺足,說些場面話,倒也相安無事。

  等天氣入秋里,很多樹葉都開始變黃紅,宮中的花樹上都是累累的果實,唯獨正陽宮的宮牆上,凌霄花兒開得依然爭相吐艷,火紅片片。

  她有些苦夏,前段時間一直呆在宮中沒有出門,姜妙音開過藥調理,殿內的四個大冰鑒里,冒著冷氣的冰總是堆得高高的,倒也清涼。

  好不容易夏季一過,她才願意出門,許久不在宮中走動,倒也有些興致,扶著杜嬤嬤的手,走出正陽宮,隨意地閒逛著。

  御花園中,假山精妙,抄手遊廊,湖中錦鯉爭食,時不時地泛起陣陣漣漪,走得有些累了,杜嬤嬤早將準備好的墊子鋪在上面,她靜靜地坐下,閉眼感受秋意的芬芳。

  不遠處,似有幾位宮女走過,她所坐之處正好對著假山,宮女們倒沒有發現她,大聲是說著話。

  個高的宮女道,“大孟太妃命咱們備好這些果子,肯定是等下誠王與誠王妃及皇孫要進宮。”

  另一位個矮些的糾正她,“什麼皇孫,太妃說了,皇孫是太上皇孫輩中最先出生的,理應稱為皇長孫。”

  “是的,皇長孫長得極似太上皇,煞是可愛。”

  幾人說笑著走遠。

  南珊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杜嬤嬤,杜嬤嬤道,“娘娘,要不要奴婢前去糾正。”

  “不必了,大孟太妃心不死,一個王府公子,也配稱為皇長孫。”

  皇長孫?

  誠王一個王爺,他的兒子最多是個王府世子,或是個郡王,哪有資格叫皇長孫,大孟太妃這是混淆視聽,不過是仗著太上皇還活著,鑽的空子。

  從太上皇這裡論,誠王之子,確實可以稱為皇長孫,她就不信,大孟太妃如此明目張胆的行為,太上皇能不知道?

  當日行宮行刺一事,刺宮當場斃命,那刺客是個御林軍,是個孤兒,無父無母,無妻無子,就不知是受何人指使,膽敢行刺太上皇,她覺得此事與孟瑾脫不了關係。

  太上皇卻一直懷疑是陛下所為,故而回宮後,頻見誠王夫婦,看重皇孫,隱有抗爭之意,大孟太妃怕是也有此想法,有意為之。

  南瑾站起身,杜嬤嬤跟在後面,一主一仆沿路返回。

  路上,碰到一個慌張的宮女,杜嬤嬤喝斥,“亂跑什麼,沒看到皇后娘娘在此,驚了鳳駕怎麼辦?”

  宮女跪下來,不停地磕頭,“皇后娘娘恕罪,求娘娘救命…”

  她的額頭很快磕爛,血滲出來,看著駭人。

  南珊瞧出不對勁,“你是哪裡的宮女?”

  “奴婢是安昌宮太嬪跟前的大宮女,求娘娘救命,奴婢沒有害死太嬪,真的沒有…”

  “太嬪,哪個太嬪?”

  遠處又跑來一群人,幾個太監,還有一個嬤嬤,見到南珊,跪了一地。

  宮女見狀又不停地磕頭,頭破血流,“回皇后娘娘,是柳太嬪,今日早上奴婢遍尋宮中,就是不見太嬪娘娘,剛才在安昌宮後面的枯井中發現太嬪,已身亡,有人指認奴婢是害死太嬪的兇手,奴婢冤枉,娘娘救命…”

  南珊掃視眾人,杜嬤嬤會意,朝不遠處做個手勢,就有兩個小太監上前,將宮女帶下去。

  安昌宮的那個嬤嬤欲言又止,杜嬤嬤會意,將皇后送回正陽宮,悄聲出殿,老嬤嬤正等在宮門外。

  杜嬤嬤冷著臉,“怎麼回事?”

  老嬤嬤道,“回杜嬤嬤,柳太嬪無故身亡,有小太監指認最近花奴神色詭異,常一個人偷偷去安昌宮後面的園子裡,柳太嬪正是在園子裡的枯井發現的,故而小孟太妃命奴婢將花奴抓起來。”

  “此事皇后見著,便一定會過問,那花奴平時為人如何?”

  “花奴是柳太嬪的大宮女,平日裡雖有些小性子,倒也沒什麼壞心眼,就不知柳太嬪之事…”

  杜嬤嬤沉思半晌,“你先回去吧,人已被關起來,等查明真相,再行處置。”

  “是。”老嬤嬤退下去。

  杜嬤嬤回到殿中,將事情告之南珊,南珊這才想起,當日在行宮時,柳太嬪與孟瑾兩人之間有些許怪異,就不知其中有沒有孟瑾的手筆。

  很快柳太嬪的死因就驗出來,確實是被人從背後推入井中,呈倒蔥似栽進井裡,身體扭曲,似掙扎過,卻因頭埋在井底的淤泥中,無法呼救出聲。

  必是他殺無疑。

  宮裡死了太嬪,還是被人害死的,那可不是個小案件,關起來的小宮女,在刑司嬤嬤的審問下,咬出一件事。

  太嬪最近形跡可疑,常與小孟太妃私下見面,總選擇無人的後園子,還不許宮人靠近。

  小孟太妃大呼冤枉,道那小宮女含血噴人,她與柳太嬪常見面是不錯,安昌宮內平日裡無什麼事情可以做,她覺得無聊,加上與柳太嬪年歲相仿,談得比較來,故而交往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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