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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天下的女人也是,有安於後宅的,也有如護國夫人一樣,終身不嫁,心繫天下的。”

  南珊說到護國夫人四個字時咬得分外的重,意有所指地看一眼姜妙音,眨下眼,姜妙音瞬間反應過來,大笑著一捶她的肩,“好啊,你個機靈鬼,這麼隱秘的事情,怎麼被你發現的?”

  “這個…無意間撞破。”

  “哈哈,香艷嗎?”

  “這個嘛,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姜妙音撫掌大笑起來,“你真是個妙人,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南珊也跟著笑起來,“我也沒有看錯人,你真對我的胃口。”

  姜妙音捏下她的臉,“這張臉,可真會騙人,三皇子知道你的真面目嗎?快快招來。”

  “招什麼?哼,你一個剛從京外回來的人,就知道孟氏的艷事,別跟我說是姜次輔告訴你的,沒有哪個父親會和女兒說這些的,你也從實招來。”

  “好啊,腦子轉得真快,你哪是一個兔子,分明是只狐狸啊,至於這個,以後你就知道了。”

  她黑俊的臉上,隱有紅光,南珊調笑道,“有情況,不會是情哥哥吧。”

  “你這張嘴,看來我要配一個方子,封住你這張嘴。”

  姜妙音作勢就要撲上來,南珊一躲,兩人鬧成一團,等姜妙音走後不久,果然派人又送來另一箱藥材,還附了方子,她仔細地翻看著,臉紅紅的。

  凌重華走進來看到的就是他的妻子雙頰通紅地聞著藥材,他眼光一閃,就看出箱子裡的全是女人補氣血的好東西。

  旁邊還有一個箱子,隨意打開一看,眸光意味不明地看一眼南珊,急得她連忙擺手,“這些你用不上,也是姜小姐送來的,我爹最近忙著明年的春闈,夜夜苦讀,正是要補身子的時候,不如送給我爹吧。”

  “我真的用不上嗎?”

  南珊點頭如搗蒜,小臉紅撲撲的,無比真摯地看著他,“夫君你用不上這些東西,你威偉雄壯,金刀不倒,龍精虎猛,一夜七次,哪裡用得上這些玩意兒。”

  凌重華盯著她艷紅的小嘴,緊抿著唇,不說話。

  她作勢一把抱住他的大腿,把心一橫,臉貼在他的褲子上,撒嬌地磨了幾下,“好哥哥,你就饒了奴家吧,再吃補藥,奴家就快被你弄死了。”

  這句話她故意拉長尾音,嬌軟又可憐的聲音聽起來帶著另一種媚氣,勾得人心癢。

  男子黑眸中似有滔天巨浪在翻滾著,大手將她一把提上來,抱在懷中,感受到他身體的緊繃,南珊的身子一僵,有點想哭,覺得自己迫切地需要大補特補,要不然會被榨乾。

  姜妙音果然深知她心,這些藥材派上了用場,簡直是及時雨,雪中炭。

  眼看男人就要將她提回內室,她哀求道,“好夫君,你別可著我一個人折騰啊,要不你召其它兩位姑娘侍寢?”

  其它兩位姑娘?

  凌重華面如冠玉的臉傾刻間覆上一層冰霜,他哪裡來的其它兩位姑娘。

  南珊伸出兩隻白嫩的小手,在他面前晃了一晃,“夫君,你看,左姑娘和右姑娘,你今天可以召她們一起侍寢,兩位姑娘同時侍候你,想想都覺得刺激吧。”

  他好看的臉由白轉黑,看著她美目流盼的樣子,視線移到那微嘟的紅唇上,喉間不自覺地滾動一下。

  嚇得南珊連忙咬著唇,眼睛骨碌碌轉了幾下,岔開話題,“夫君,那姓孟的老女人好生討厭,居然一直覬覦你,得給她點顏色瞧瞧。”

  凌重華放她下來,袖子一甩,轉身出去,走到門口時,回頭過來,眼睛看著她,“為夫現在就去解決她,你在家中將兩位姑娘洗乾淨乖乖等我回來,還有其它…姑娘。”

  他的視線移到她的唇上,南珊立馬跳起來,飛奔到他的面前,勾住他的脖子,將飽滿的胸在他身上蹭了幾下,鳳眼眨了一眨,“夫君,還有兩位水靈靈的桃子姑娘,我會將她們洗得白白的,香香的。”

  話一說完,就連忙跳開,雙手捂臉,只露出水濯濯的鳳眼,凌重華微一愣,眼尾染上胭紅,見她遠遠地躲著,似羞還怯,風情中帶著媚色,他的眸色轉黑,深吸一口氣,大步離去。

  第44章 吾夫

  凌重華趁著夜色, 來到護國夫人府,手指彈出一枚石子,孟氏所住的高閣上雕花的窗戶輕巧地開了,他閃身進去, 冷眼掃了一圈,就找到暗格的所在,將機關打開,果然裡面是一幅畫軸。

  長指展開, 前世的自己顯現出來。

  他雙目閉一下,復又睜開, 將畫卷就著桌上的蠟燭點著,火舌將他畫中的容顏慢慢吞沒。

  內室中, 飄來一股甜膩的香味,隱約傳出男女歡好時的呢喃聲,一個女聲嘴裡吟著, “霄郎霄郎…”

  正是那孟氏的聲音。

  想著自己被這女人覬覦, 他幾欲作嘔, 忍下翻湧而上的噁心感, 拿起桌上的兩隻杯子,看也不看,就往內室擲去。

  內室中那位叫檀郎的男子,聽到孟氏的低喚,心中一喜,暗到這老女人果然對自己有幾分真情, 不枉自己侍候十幾年,自己姓肖名檀,護國夫人口中的肖郎必是自己無疑,於是動作起來更加賣力,若得孟氏越發叫得大聲。

  兩人正要到興處,突然破壁凌空飛來兩樣東西,他們還沒來得看清楚,就被兩隻杯子砸昏過去。

  凌重華從窗戶飛出,隨後對著屋內使了一掌勁風,那火勢便如遇到油般,猛然竄得老高,很快便漫延開來,他冷笑一聲,消失在黑暗中。

  閣樓很快就被火舌吞沒,聞訊趕來的僕人們驚得半天回不了神,火最旺的地方恰好正是護國夫人的起居室,若夫人真有個不測,他們這些下人哪能得好,說不定連命都不保。

  眾人連忙去鎮國公府報信的報信,提水的提水,什麼能盛水的盆具都用上,忙活了半天,火勢終是減下來,幾個膽子大的僕人,披著濕被褥衝進去。

  內室中的景象讓他們嚇得不輕,被子什麼的都燒得沒有原樣,塌上兩個光溜溜的男女,護國夫人被男子壓在下面。

  這男人他們認識,正是府中的肖舉人,聽說是夫人的相好,兩人緊密地摟著,某處還連在一起,幾位侍衛不敢多看。

  兩人無聲無息的,身上臉上都落了黑灰,不知是死是活,也來不及多想,幾人用破爛的被子將兩人捲起,扛了出去。

  閣樓外頭,鎮國公府的人都已趕來,見人被抬出,破被子裡露出的軀體讓很多下人都轉過頭去。

  孟進光冷峻著臉,看一眼死活不知的妹妹,再看一眼同樣不著寸褸的男子,往日裡嚴肅的臉比燒過的屋柱子還要黑。

  等府中的大夫趕過來,抖著手診了脈,擦下頭上的汗,戰戰兢兢道,“夫人被煙氣所嗆,窒息昏了過去,至於這位郎君,已無生機。”

  那位檀郎壓在孟氏的身上,替她擋了火,倒讓孟氏揀了一條命。

  聽到夫人還活著,護國公府的下人們同時鬆口氣,孟國公黑著臉,讓人將死去的男人從妹妹身上搬下來,幸好剛死不久,男人的身體還未僵硬,否則又要費一番功夫。

  孟國公命人將孟氏抬到另一處院子,派人煎藥給她服下,稍後孟氏醒了過來。

  還會來得及驚慌,孟進光就給了她一個大耳刮子。

  孟氏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兄長,喉嚨處還有絲灼痛,“哥,你幹嘛打我?”

  “丟人現眼的東西,當年陛下登基後,你被脫籍破例封為護國夫人,那時我曾幾次問你,要不要找個人家,正經嫁人,你不同意,誰知你竟然在府中養漢子。”

  “養漢子又怎樣,你當初找的那些男人,都是要當祖父的人,我嫁過去就是個填房不說,還未生養便要當祖母,憑什麼?”

  “不憑什麼,以你的年紀,能找到世家做填房都是好的。”

  “哥,他們不配,我要的男人,必須頂天立地,卓爾不凡。”

  孟國公冷眼看著她,半天“嗤”笑出聲,“就是那位你養了十幾年的舉人,他就是卓爾不凡的人?我看你是天天吟詩吟傻了。”

  孟氏想反駁他的話,當然不是那種替代品,她要的男人,天下最尊貴,獨一無二,可是她不敢講,兄長平生最欽佩之人便是先帝,絕不能容忍任何人褻瀆分毫。

  她心思迴轉,想起之前她與檀郎正在內室歡好,開口問道,“哥,你把檀郎怎麼了?”

  孟進光怒道,“你還有臉問,你們在房中作樂,引得失了火,房內走水,他被燒死了。”

  死了?

  孟氏有些反應不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她只記得自己正快活地不知在何處,突然就失去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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