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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如今正要死要活的退親,哪裡還肯嫁過來。”

  孟大爺一挑耷拉的眉,渾黃的眼中全是邪氣,“那可由不得她,生是我孟家的人,死是我孟家的鬼,我還有事,先走了,記住,本月二十六,成親的好日子。”

  他拍下手,得意揚揚地走了,留下南宏燾氣得砸爛了手中的杯子。

  走了不遠的孟大爺聽到破碎的聲音,抖了一下衣袖,想到家中要娶進一位真正的官家嫡女,興奮得身體都有些發抖。

  還不等他得瑟完,一跨進府中的側門,就被人給一腳踢飛,正要開罵,就見孟國公黑著臉站在那裡。

  “大伯父,小侄有禮了。”

  孟進光嫌棄地看他一眼,“將鍾家姑娘的庚貼還回去,否則…”

  “大伯父息怒,還…侄兒馬上去還。”

  說完飛一樣地回屋取了庚貼,不顧身上的痛,馬不停蹄地趕到茶樓,南世子還在那裡生悶氣,看到孟大爺將貼子放下就走,半天回不過神來。

  第43章 補藥

  拿回了庚貼的鐘蔻珠覺得自己又活回來, 跟大舅舅一家撕破臉,侯府是不能再呆,只能跟叔祖母回老家,南氏有些不樂意, 還想求見德勇侯。

  南崇起自是不會見她,她又期期艾艾地跑到南宏燾的面前,可南世子現在哪裡還認她這個妹妹,對她沒個好臉, 南氏自知不可能再留下來,神色間更加的鬱卒, 似乎對女兒都頗有怨氣。

  她這般是為了誰,還不是想珠姐兒能找個好人家, 呆在京中比回到鍾氏老家強,鍾家不過是在一個縣城,珠姐兒回去, 哪有什麼好姻緣。

  偏女兒不領她情, 這幾日都對她愛理不理的, 反而對石氏親熱不已。

  收拾東西的時候, 南氏因著心中有氣,動作很慢,魏氏趕過來,陰陽怪氣道,“怎麼,還想賴在侯府不成, 看看你手上的衣裳,這料子還是府上去年發的,要我說,你們真這麼硬氣,就不要帶走侯府的任何東西。”

  南氏被她堵得心裡發悶,陰著臉,“大嫂這話說的,什麼侯府的東西,難道我不是侯府的女兒,說起來,你一個姓魏的,才是外人,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年,你撈飽了油水,貼補自己的娘家。”

  魏氏大氣,“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哪有一個出嫁的女兒常年住在娘家的道理,至於你剛才說的,全是誣衊,趕緊收拾東西,走吧。”

  南氏氣結,鍾蔻珠從自己的屋子趕過來,將南氏手中的衣裳一奪,“舅母說的是,這些東西,咱們不要。”

  說完,只收拾南氏當年的舊衣服,還有母女倆自己置辦的東西,一共不到四個箱子,在魏氏的注視下,憤而離府。

  南珊得到她們要走的消息,特意去送行,石氏他們向她行禮,知道若不是她出手,孟家沒有那麼慡快退回庚貼。

  其實南珊只不過是見了孟國公一面,將事情悉數告之,雖然是他的侄孫子,但孟國公卻不是一個護短之人,再三保證會給她一個交待。

  對於這個孟國公,南珊的心情挺複雜的,以前沒什麼好感,接觸幾次下來,卻發現他人不壞,潛意識裡覺得他是一個可靠的人,至少區別於孟家的其它人。

  石氏與她想像的一樣,精明慡朗,在古代來講,算是一個奇女子,南氏雖然是她的姑母,可南氏為人真不行,勢利又讓人厭,難怪會和石氏相處不到一塊,不過眼下,南氏也沒有其它的選擇,只能跟鍾家人回去。

  南氏滿臉的愁苦,仿佛別人欠她幾萬兩銀子似的,南珊不想理她,與石氏他們見禮後,轉向鐘錶姐,“珠表姐,以後若有什麼事,一定要來信先知。”

  鍾蔻珠滿眼的不舍,“多謝三表妹,此次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

  這幾日,她與叔祖母相處的不錯,叔祖母與她分析了回老家的種種,單就講姻緣一事,自然比不上京中,不過無論找什麼樣的人家,都要經過她的首肯。

  石氏還透露,當地的縣令有一公子,才學上佳,正準備參加明白的春闈,縣令夫人與石氏頗為交好,倒是可以考慮。

  鍾蔻珠沉思半晌,腦海中那個俊朗如松的男子,與她怕是今生無緣,點點頭,“叔祖母,珠兒聽你的。”

  石氏是真心偏疼她,因著早逝的侄兒留下的唯一血脈,怎麼也要盡力讓她過好,“好孩子,叔祖母不會讓你委屈的。”

  想到這,鍾蔻珠復而對著南珊一笑,“三表妹,說不定我們很快還能相見。”

  南珊也對她一笑,“珠表姐,你說得對,人生總有重逢時。”

  “表妹說的是,保重。”

  “保重。”

  眼見著馬車漸行漸遠,遠成看不見的黑點,南珊心中的惆悵和失落一齊湧上來,鍾蔻珠是她在這世間第一個朋友。

  雖然談不上有多交心,卻也是一起長大的。

  古代不比現代,通訊落後,交通不便,有些人,一旦分別,可能終生都不會再見。

  回到府中,她依然是悶悶不樂的樣子,凌重華見嬌妻這霜打了茄子般的模樣,有心想安慰一下,可他自來冷淡,竟有些無從下手。

  突然外面傳來下人的聲音,“報三皇子,三皇子妃,外面有一位自稱是皇子妃好友的姑娘求見,她說她叫姜妙音。”

  “妙音回來了,”南珊差點沒蹦起來,一陣風似地往門口跑,留下凌重華的手伸在半空中,無奈地放下。

  三皇子府門外,姜妙音一身的男裝打扮,高瘦的身材,黑黝的皮膚,活脫脫一位常年風吹雨曬的男子。

  “哇,”姜妙音一見她就叫起來,“一別數日,刮目相看啊,這變得哪裡敢認,身段兒可真好,好一位美嬌娘啊。”

  南珊開心地大笑,“你也是一位英俊的公子哥兒。”

  一邊說笑著,一邊將人往府里請,姜妙音一路上好奇地看著,嘖嘖出聲,“天哪,有生之年,我居然還能踏足三皇子的府邸,真是值了。”

  “看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以後想來,隨時可以來。”

  “真的嗎,那我可不可以見一下傳說中好看得天怒人怨的三皇子啊?”

  南珊遲疑一下,“這我可做不了主。”

  “行了,逗你玩的,”姜妙音不客氣地坐下,駕車的下人早就將一個箱子抬進來,她一指,“諾,你的大婚賀禮。”

  “什麼東西啊?”南珊聞著一股子的藥味,打開一看,果然全是藥材。

  姜妙音促狹地眨下眼,遞給她一個你懂的眼神,“聽聞三皇子不近女色,這些都是好東西,你看這是鎖陽,虎鞭,紫皮石斛…”

  這是男人壯陽的藥?南珊的臉差點沒繃住,就她那男人,哪裡還用吃這些東西,就差沒有把她弄死,若用了這些東西,她還有命在嗎?

  “這個,謝謝你千里迢迢裡帶回來,我就先收著吧。”

  “記得用啊,我這裡還有方子,藥材箱子裡都有,你自己配了煎後服用,保管比宮裡的十全大補湯還有效,太監吃了都想躍躍欲試,七八十歲的老漢吃了都想再娶一房小妾,不怕三皇子吃了不開竅。”

  南珊愣愣地看著她,誰說古代的女子矜持,眼前的這位分明比她還要生猛,這些個話,她都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

  姜妙音見她有些發呆,連忙一拍腦門,“看我,鄉間出診久了,又扮男人久了,言語間自然粗俗不堪,都忘記了自己還是一位京中貴女呢。”

  “話雖然聽著糙,可理確是對的。

  南珊說完,兩人對看一眼,都笑起來。

  “來吧,讓我這個醫聖的弟子來給你把下脈。”

  不由南珊分說,姜妙音就按著她的手,看起脈來,眼神中有一絲壞笑,“看來,這些藥,三皇子用不上,倒是你,有些虧啊,容我開個方子,再送一箱藥過來。”

  南珊低下頭去,裝做不好意思的樣子,姜妙音笑一下,“你們新婚燕爾,有什麼可害臊的,若是三皇子真不行,那你就該哭了,哼,有些個女人,都當祖母的年紀,還不知道節制。”

  這話題跳得,她都接不上,姜妙音說的快當祖母還不節制的人是誰啊?

  “不過宮中那些個太醫,可真夠憋氣的,診出什麼都不敢說,非要說什麼氣結於心,要平心養氣,呸,為何不直接說,年紀大了,少動色念,免得掏空身子,動不動就暈倒。”

  姜妙音邊說眉毛邊挑一下,南珊心念一動,莫非她說的是孟氏那老女人。

  那天在宮中她懟了老女人一頓,氣得老女人去找皇帝告狀,聽說後來在宮中病倒了,姜妙音的消息倒是靈,才一回來就能知道這麼多,看來她在太醫院裡有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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