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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無塵的反應極快,趙勾玉身子來不及後撤,就已經被他卡在懷裡了。

  趙勾玉背對著上官無塵,上官無塵的左手掐著她的脖子,右手扣著她的腰身,整個人貼緊她的後背,以禁錮的姿勢凌駕於她之上。

  “什麼?”

  上官無塵森然道。

  其實說實話,趙勾玉不敢保證她每次自我批評的時候都足夠坦誠,但是她可以保證,每次輪到自我表揚或者自我解釋的時候,她都足夠真摯。

  “上官叔叔,你莫氣,生我的氣傷了你的身體,那我不成千古罪人了。”

  “這話是何人告訴你的?”

  這個人究竟是何居心,在小玉這裡胡言亂語,顛倒黑白,簡直欺人太甚!

  (大叔人家真的是在顛倒黑白嗎?)

  “是…是我聽一個朋友說的…”

  趙勾玉被上官無塵放開了,她可憐巴巴的揉著脖子,其實上官無塵用的是巧勁,根本沒把她弄痛。

  不過示弱這一招在上官無塵這裡是屢試不慡的,她怎麼捨得棄之不用呢?

  果然,上官無塵臉色緩和,“慕心荷?”

  上官叔叔你不要亂猜了,誰都不是,是我自己造出來的。

  趙勾玉在心裡吶喊,可她絕對不敢說出來,她又不想找死。

  其實我們都有那麼幾個從未出現過的神秘朋友。

  平時,一有髒水啊神馬的,我們就肆無忌憚的往他們身上撒,往他們身上潑,每次都是“聽我一個朋友說”、“有一次我一個朋友說啊……”

  仔細想想,這麼些年,還真挺對不住他們的。

  趙勾玉發誓以後決不再讓他們背黑鍋,以後她要做一個純潔的女人。

  對,做一個純潔的女人,讓陽光都能穿透她。

  (2)

  上官無塵的好,其實你會慢慢發現的,不然怎麼會有趙勾玉的痴心,怎麼會有浮花等人的忠誠呢?

  就像現在,龍耀作為東道主,又是趙勾玉的岳母,自然不會讓她自個在王府里自生自滅的。

  本來,趙勾玉得到了公孫靖這裡的信息之後就準備打道回府的。

  她心裡還是惦記著京城的那個嘴硬心軟的男人呢。

  現在回想起那座空宅子,那凋零的荷花塘,那破敗的廂房,她都覺得心裡有塊地方很難受。

  比如現在,看著龍耀對自己露出笑臉,趙勾玉實在提不起心去對她笑。

  就是這個傢伙那樣對待她孩子的爹的,就是這個傢伙打斷了她孩子的爹的腿的。

  “咔嚓。”

  趙勾玉低下頭,驚訝的發現手中的酒杯因她方才用力過度而碎了,星星點點的小碎片刻在白皙的指腹上,趙勾玉愣住。

  其實世上哪有什麼委屈?任何人經過衡量,都一定要為他想要得到的東西而付出代價的。

  韓江月自然是想要得到過什麼的,而那也許就是他付出的代價。

  她對龍耀的怨念已經遠遠超出了正常的範圍,是為了什麼?

  她不該對韓江月如此在意的,就算他是她孩子的爹,就算他是她的正夫……

  可是她喜歡的是上官無塵不是嗎?

  變心?

  她沒有啊。

  她無比確定自己心裡只有上官無塵一個人,但,對韓江月的牽掛又算什麼呢?

  上官無塵看著趙勾玉旁若無人的陷入沉思,淡定的抬起手臂,慕心荷有眼力見兒的很,手絹緊接著遞了過去。

  拿著手絹,上官無塵面無表情的扯著趙勾玉的手,他臉上可怕的表情和他手中溫柔的動作極度的不協調,周遭的人都是如此感覺。

  這一頓接風宴,可真是風生水起啊。

  “怎的如此不小心?”

  龍耀其實是個坦蕩蕩的大女子,她並不是個沒心計的主兒,凡是在帝王之家長大的,哪個沒有幾招周璇的法寶?

  但龍耀不同。

  她也耍心計的,她也會帝王之術,但是她若是反感你,那就一定真的反感你,若欣賞你,即便你是對手那也無所謂。

  之於趙勾玉,龍耀談不上是欣賞,不過人都有護短的心,類似上官無塵,類似趙勾玉,龍耀也是有的。

  雖然她對韓江月不好,但是她心裡還是心疼韓江月這個兒子。

  不然韓江月也不會在京城過的如此順風順水,這不可能沒有她的功勞。

  只不過大家不曾點破這層窗戶紙罷了。

  旁若無人,不求甚解,堅持自保的快樂,那就是真快樂。

  愛屋及烏,自己的種誰不疼?俗話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這裡雖然不太合,但也是一個意思。

  龍耀此刻的蹙眉,是真的表示她對趙勾玉的責備,而她話里所帶著的關心之意,也是真的。

  趙勾玉聽得出來,她若是在這個時候還發呆,那就真的可以洗洗睡了。

  “勾玉無狀,岳母恕罪。”

  “罷了罷了,吃飯便好好吃飯,其他的事等吃完了飯你要如何本王都不管你。”

  龍耀揮了揮手,示意小侍將新的酒杯給趙勾玉換上。

  趙勾玉拿著新酒杯,自己滿上,站起身笑道,“岳母寬宏大量不和勾玉一般見識,但勾玉心裡卻過意不去,只好自罰三杯了。”

  說罷,趙勾玉仰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連續三次,還真的是自罰三杯一滴不差。

  龍耀正襟危坐與主位,瞧著趙勾玉得體的逢迎,心中已然有數。

  她忽然側頭與身邊的正君喬氏說了句什麼,喬氏連連點頭,待趙勾玉坐下後,他便開口了。

  “咱們也不要太見外了,一家人吃頓飯而已,都不要拘束了才是。”

  王爺正君都開口了,誰還敢說個不字?

  趙勾玉自然是頜首道是,上官無塵依舊冷冷冰冰的坐在那裡製冷,公孫靖依舊沉默,她仍然是自始至終不置一詞,除了體貼的為身邊的龍錦布菜之外,什麼都沒幹。

  不過在場的自然不會只有這麼幾個熟人,除了方才提到的,趙勾玉還見到了韓江月同母異父的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

  龍耀算是娶夫數少的一位王爺,她除了正君喬氏之外,還有兩個通房小侍提上來的侍君,兩位小公子是大侍君所生,唯一的女丁則是由排位最低的小侍君生下的。

  睿王府里夫人之間似乎也不存在什麼鬥爭,睿王正君雖然年過不惑,但風韻尚存,自端的一副王爺正君的派頭,那是其他兩位侍君一輩子都及不上的。

  而由他所出的兩位公子又十分出色,也就彌補了他雖是正室卻無女的遺憾。

  喬氏很有范兒,很氣派,說話辦事滴水不漏,這讓趙勾玉想起了韓江月,韓江月姓韓,和龍耀喬氏都不一樣,可是趙勾玉分明看的出他身上那種喬氏的派頭,還有龍耀的銳利。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趙勾玉也有點搞不明白了。

  放下酒杯,趙勾玉靠在椅背上,靜待這位正君開口。

  喬氏淡淡的掃了一眼全桌,兩位小公子收到這眼神,怯生生的站起身道了句禮就離開了。

  他們來時帶著面紗,走時已經深深的低著頭,趙勾玉連他們是什麼樣都沒記住,只模糊的有個印象,那就是他倆太瘦小了。

  兩位小公子離開了,兩房侍君也依次離開,不一會兒,飯廳里除了龍耀、喬氏、龍錦、公孫靖和趙勾玉、上官無塵幾人外,再無外人。

  說是外人,僅限於趙勾玉沒與他們交往過。

  “勾玉今年年紀也不小了吧?”喬氏見著“閒雜人等”都走光了,這才不慌不忙的開口,說到這裡,他還有點補充,“這位公子是府上的侍君?”

  略微睨了上官無塵一眼,喬氏逕自搖頭笑道,“不過我瞧著倒是不像,怎麼看都覺得這位公子比著我那老么更氣派。”

  趙勾玉身子抖了一下,“老么”兩個字真的雷到她了,她接受不了這樣叫韓江月。

  或者這樣去叫年邁之後的何千攻她還可以接受。

  “岳父哪裡的話,這是勾玉的不是,一直都未給岳母岳父介紹。”趙勾玉面上恭順,其實心裡已經亂了套了。

  她到底要怎麼解釋他們的關係?

  如果她說的不合他的意,上官無塵不會當著這麼些人的面掀桌吧?

  瞥向上官無塵,趙勾玉笑的特別親切,她明顯看到上官叔叔眼裡的幸災樂禍。

  60喝酒誤事

  “哦,勾玉你和本宮介紹一番也好,不然若本宮哪裡說話有得罪之處,惹了誤會反而不美。”

  喬氏面無他色,端莊的點頭,和藹友善的看著上官無塵。

  趙勾玉也點了一下頭,她慢吞吞的垂下手臂,側著頭不去看主位上兩個同樣面含笑意的老人家,乾咳兩聲,支支吾吾道,“這個…他複姓上官,名無塵,是妄命城城主。”

  這算是避重就輕,但這絕對是實話。

  趙勾玉呼了口氣,拒絕去看喬氏和龍耀的反應。

  上官無塵臉色微微一變,十分微妙,他似乎想笑,但眼中卻沒有笑意,他忽然睨向了公孫靖。

  公孫靖深埋著頭,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是上官無塵不預備讓她撇的一乾二淨。

  “公孫小姐。”

  上官無塵默然片刻,吐了這四個字。

  喬氏一愣,迅速看向公孫靖,面色不善。

  他極不喜歡這個兒媳,雖說公孫靖十分優秀,算得上同齡人中的佼佼者,但單說她遊走在自己兩個兒子當中,傷的韓江月不得不遠離臨安這件事,他就已經完全不想給她笑臉了。

  現在看來,這個女人似乎還和愛子現任妻主的男人有什麼曖昧不明的關係,這讓喬氏心中不悅更勝,雖說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人往往都會同情弱者和年少者。

  這是許多人的詬病。

  喬氏和龍耀也不能免俗。

  “咳。”龍耀皺眉狠狠咳了一聲,敬告的瞪了公孫靖一眼。

  公孫靖忙低下頭整了整衣衫,站起身朝龍耀和喬氏行了個禮。

  “岳父岳母恕罪,不是靖兒知情不報,只不過靖兒覺得此事沒什麼可說的。”

  上官無塵線條優美的下巴昂了起來,他眼角一沉,輕蔑之意溢於言表。

  “家母曾多次囑咐兒媳,見到上官城主定要回封信去,據兒媳所知,應當是上官城主與家母有何舊事,兒媳想,此事乃家母和上官城主的私事,不適合當眾說出,所以便壓了下來,此間有所隱瞞,還望岳母岳父海涵。”

  公孫靖這一番話將責任推得乾乾淨淨,捎帶腳還把上官無塵搡到了風口浪尖上,趙勾玉雖不明白上官無塵幹嗎忽然鬧這一出,但潛意識裡就覺得自己的人受欺負了,想要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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