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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這一張和藍鳳一模一樣的臉,他被迫在哥哥與寧王大婚之夜從後門抬進了寧王府,成了寧王府里一名卑微的侍君。

  僅僅是因為這張臉而已,僅僅是因為皇家出身的寧王不允許和自己王君長相一樣的人成為別人的夫侍,於是,他便再也沒有翻身之日。

  他等了那麼久,盼了那麼久,謀劃了那麼久,終於有了那麼一個機會,又怎麼能輕易放手?

  這一刻,藍凰從未有過的絕望,他一直以為只要自己努力了就可以得到一切,卻不知,原來有些東西,不是你的,即便你千方百計得到了,也不會長久。

  心中悲戚,藍凰閉上了眼,一聲不響的等待上官無塵結束他的生命。

  趙勾玉看著這樣的藍凰,輕輕嘆了口氣,扯了扯上官無塵的袖子,沉下臉搖了搖頭,“算了吧……畢竟……”畢竟趙太師與他,也算是相愛一場……

  上官無塵皺眉看著趙勾玉很久,半晌才不緊不慢的轉頭望向海柔靈,海柔靈慘澹的立在那裡看著眼前的一切,突然看見上官無塵望著自己,竟然怔愣在了原地。

  文而不酸,卓爾不群,靜而不弱,他美的傾國傾城……丹鳳劍眉,朱唇皓齒,白皙的皮膚,纖細的手指攥著銀針,清秀的面容含著三分寒意七分殺意,英氣逼人,又流露出男子應有的幾許嫵媚,冷靜睿智,可也不失人情。

  這樣的男人,真真是世上再找不出第二個,難怪,難怪趙勾玉會如此絕情的撇下自己,難怪即便自己努力了這麼多年都無法得到趙勾玉的真心,海柔靈悽然一笑,轉身丟了手裡的劍揚長而去。

  19離家出走

  出乎意料的,上官無塵並沒有追他,反而眯起眼睛對趙勾玉冷哼一聲,狠道,“想好了回府里怎麼解釋,本事不大桃花債倒是一堆!”

  趙勾玉渾身一抖,絕望的抬手捂住自己的額頭,轉身搖搖晃晃的朝著太師府的方向走,走了一半忽然停住,顫著聲音問,“我……不用上朝去了吧?”

  上官無塵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冷道,“自會有人去給你解釋一番。”說到這若有所指的睨了藍凰一眼,抬手間便收回了所有銀針,藍凰頹然倒地,不可思議的看著上官無塵,只聽上官無塵哼了一聲接著道,“是也不是?”

  藍凰不敢拒絕,只得點了點頭。

  “若讓我知道你失言,就不是紮成刺蝟這般簡單了。”

  藍凰垂著頭,卻還是沉重的點了點。

  上官無塵這才滿意的轉身,一陣風似的颳走了,趙勾玉愣愣的望了一眼前方轉眼間消失不見的影子,她尋思著,回去一定得讓上官叔叔教教她武功,就算不教她武功,也教教她輕功,這樣以後不能像蕭峰那樣以一敵百,最起碼也能像段譽那樣逃跑一流不是。

  不過,當務之急卻是,要如何和上官叔叔解釋一下這些爛桃花……趙勾玉真想拿塊豆腐撞死,莫說那些美人她都沒上過,若是上了還好,背這個黑鍋心理還平衡一點,可是如今什麼都沒做卻要給趙太師當替死鬼,趙勾玉心裡說不出的癢兮兮的。

  不公平不公平,太不公平了,同樣是女人,為毛人家那麼多相好的,她卻就這麼一個,雖說長得頂一百個了,可是這也太彪悍了……看看人家趙太師的相好……

  除了藍凰之外,哪個不是溫溫柔柔的小夫子?

  神啊,救救我吧!

  回到府里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上官無塵坐在椅子上,端著杯茶睇著茶葉,面無表情道。

  趙勾玉立在上官無塵面前,摸了摸鼻子老實回答,“是啊,不是第一次了,那上官叔叔你說,該怎麼罰?”

  “哼。”上官無塵冷哼一聲,重重地將茶杯摔在桌子上,卻並未激起一點水漬,“你又不是我的人,就算你要了自個兒的命,也與我無關。”

  趙勾玉再一次在胸前比了個十字架,淡然道,“好,那我自盡了。”

  說完,掏出袖子裡的小匕首就要往手腕上劃,眨眼間一枚暗器飛來,仔細一看赫然是上官無塵的茶杯蓋子,而趙勾玉手裡的匕首,此刻已斜斜並且深深的插在了柱子上。

  趙勾玉在心裡噓了一聲,果然是押對了,在上官叔叔這裡要主動爭取到懲罰才會得到赦免,果然啊,撲克臉都是如此的悶騷。

  “……上官啊,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真的,你別生氣了好不?”趙勾玉屁顛屁顛的跑了上去,扯著上官無塵的袖子搖啊搖。

  上官無塵皺眉抽回自己的胳膊,“胡鬧!”

  話是這麼說,面色卻毫不遲疑的緩和下來,不過還是佯怒道,“你保證便不會有了?先是一個水之痕,如今又蹦出兩個來,你倒說說,你還有哪個是我不知道的?”

  這樣下去,哪裡還有時間和心思去報仇,全被這丫頭給攪和了!

  知道上官無塵是真怒了,趙勾玉正了正臉色,淡然道,“你放心,絕對沒有了,我對月亮發誓。”

  瞥了一眼外邊掛的高高的太陽,上官無塵冷哼一聲,“對什麼起誓都好,就是不要對月亮,它其身不正,每隔十天就變一個樣兒。”

  趙勾玉無奈的掀了掀嘴角,“那到底要我怎麼說你才相信?”

  上官無塵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嘆了口氣,望著遠方輕聲道,“我也不是怪你,只是想不到這把年紀了,竟還會做這些小家子的事情。”

  趙勾玉聽著他話里的深意,心裡一動,緊緊拉住了他的手,“你不老,一點都不老。”

  趙勾玉說的很認真,上官無塵先是看了看被她緊握著的手,又看了看她鄭重的眼神,終於笑開了,但上官無塵接下來的話,卻是讓趙勾玉心裡不舒服了。

  “也罷,你畢竟年紀還小,沒甚心計,也是我逼得太急了。”說完這話上官無塵站了起來,而隨著他的起立,大堂里不知何時多出了十個女子。

  趙勾玉呆呆的看著以浮花和浪蕊為首的這十名黑衣女子,她們的袖口皆繡著金線壓引線的朱雀翎,手中寶劍劍鞘上也刻著三個鐵畫銀鉤的小字--妄命城。

  趙勾玉看看這十個人,又看向浮花和浪蕊,她一點都不打算去看上官無塵的臉色,她完全不奢望可以從那張千年不變的撲克臉上看出點什麼來。

  浮花還好,淡淡然然的對趙勾玉略一頜首,浪蕊就乾脆不搭理趙勾玉了。

  趙勾玉火了,這算怎麼回事?這個太師府到底是誰的府邸?拉了一幫人進來不告訴她一聲也就算了,現在她看見了又完全不做解釋,這也太不把人放在眼裡了吧?

  趙勾玉這個人雖然大度、嫌麻煩,但是一旦觸及到底線就相當強硬了,心裡不是滋味,她轉過頭眯眼睨著上官無塵,“不知上官公子這是何意?”

  上官無塵被趙勾玉突然的轉變弄得難得愣了一下,不過僅僅是一瞬便恢復了,“我正要與你說的,這是妄命城的十名城衛,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一直是由她們來替我打理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隨和可親,顯得對晚輩愛護有加,不過他也不用擺什麼架子,他站在那裡就有足夠的氣勢讓人從心底里敬畏。

  他仿佛是這個世界上獨立出來的那麼一個人,只是個看客,不屑與塵世為伍,飄逸,脫俗,但同時他對塵世似乎也很慷慨,如果需要,把他的命拿去都可以。

  就比如說現在,曾經什麼都不在乎現在卻一心一意想著報仇,這就是差別,他現在所要做的所追求的只有這麼一件事罷了,為了這報仇,何止是命,傾盡天下恐怕也是在所不惜。

  數十年在黑暗中惶惶不可終日,那是一種常人無法想像的痛苦和折磨。

  趙勾玉理解,所以趙勾玉轉身就走了,什麼也沒說,不反對,也不允許,但是她終究是留下了一句

  話,在出門時她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句話——

  “這幾日我有些事,你自己安排吧,我就不回來了。”

  這樣地方不是她的家,以前還好,最起碼有個府邸的樣子,現在成了什麼樣子?特務機構?地下組織?

  莫不說他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就算是不暴露,依著何千攻和女帝那種恨不得比別人多生出幾個腦子算計人的種群,早晚都會查到她頭上來。

  她不是怕自己被牽連,只不過是對於他這種大張旗鼓完全不顧自己感受的做法很生氣罷了,說生氣也談不上,被忽略的太徹底了,沒脾氣的人也被折騰出脾氣了。

  何況趙勾玉只是脾氣好,但不是沒有,她是心眼少,但是不缺!

  一個人背著手面無表情的在街上走,此時正值晌午,街上人很多,左右邊攤位的小販們都在吆喝拉客,完全沒有逛過這種街市的趙勾玉卻也無心賞析,滿腦子混亂卻又抓不出一條主線的想著有的沒的,不仔細看路的結果就是--

  撞到人了。

  趙勾玉“嘶”了一聲,低頭瞥了一眼肩膀,這一看才猛地發現自己的官服竟然沒換,穿著紅色的一品朝服大搖大擺的在街上逛游,想必她還是本朝第一人吧?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奴才不是故意的,奴才只是著急去……”

  衣衫襤褸的少年跪在地上拼命的磕頭,即便經過剛才那麼一撞,手裡的藥也沒有散掉,趙勾玉皺眉揉著肩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起來吧。”

  說完話轉身便要離開,可她剛邁一步路就被一句陰陽怪氣的冷哼給頓住了腳步。

  “哼,什麼東西都能當官,一個吃軟飯的有什麼了不起,撞了人不賠銀子就罷了,連句對不起都沒有!”

  趙勾玉心裡正有氣沒處撒呢,這邊有人往槍口上撞她可是求之不得,既然都說她不是個好人,都說她是個吃軟飯的,她就把這個名頭坐實了又如何?

  冷冷轉過頭循聲望去,卻是一家裝潢講究,氣派,頗有意境的古玩店裡的小夥計,那小夥計一對上趙勾玉三分殺意的眼睛立馬縮了一下脖子,耿了耿,欲言又止的,但終究是沒再說什麼,怯怯的跑了進去。

  趙勾玉攥了攥拳頭,抿緊雙唇,冷哼一聲扭頭準備離開,算了,幹嗎遷怒別人,本來趙太師就是個吃軟飯的,興她吃還不興人家說麼?張芝芝有本事拍照片還不興人家在網上傳閱是咋的?

  眼睛和嘴長在人家身上,她管不著。

  許是沒想到趙勾玉就這麼算了,那小侍跑進去後又跑了出去,趴在門口處吶吶的望著趙勾玉清減的背影自語,“怎麼好像跟他們說的不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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