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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他扭頭去找了克勞德。

  之前安辰把克勞德拿出來做擋箭牌,可誰知道這位老先生是不是真的與安辰有約呢?路易斯決心去一探究竟。他找到了克勞德的家,這裡離白教堂並不遠,走路過來也不到十分鐘,如果說安辰真的想讓克勞德看到他的誠意,這樣做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就像路易斯自己會拿他破的案件向伊莎貝爾炫耀,要艾爾索普一個不知人間疾苦的貴族少爺親自走到大畫家的家裡,可比什麼都來得有誠意。

  路易斯的到來顯然出乎克勞德的意料,他還在畫室里作畫,就聽到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本以為是樓下的房東又有什麼事,開了門,卻看到一張陌生的臉,穿著一身顯眼的警服。

  蘇格蘭場的警察?!

  克勞德有些吃驚,他看到路易斯向他展示自己的身份,然後不顧他的疑問擠進房間,這沒有風度的舉動讓克勞德感到不悅,但終究沒有說出口。

  路易斯一進房間,先是打量了一番他的房子,當看到畫室半開的門及裡面亂糟糟的畫具時,臉上露出微妙的嫌棄。他一向喜愛整潔,雖然做警察這麼多年見過不少髒亂的地方,可是克勞德這種大名鼎鼎的畫家的房子竟然也這麼髒亂,這讓路易斯感到不適。

  “您就是克勞德先生?”

  得到老者的肯首後,路易斯才轉身看向他:“我聽說,您與羅森子爵的關係很好,那你一定認識小羅森了。”

  聽到這年輕警察提起老友,克勞德心裡有些警惕:“是的。刑警先生有什麼事嗎?”

  “8月底的時候,他是不是來找過你?是你邀請他的嗎?”路易斯追問道。他的態度過於激昂,讓克勞德不喜,他在腦海里稍作思考,就肯定的點了點頭。

  他其實知道,當初並不是自己邀請的艾爾索普,而是艾爾索普希望去他家做客。但是面對來者不善的路易斯,他當然會包庇關係好的友人之子。

  “說謊是沒有用的!”見老人承認,路易斯一下子就火了,聲音大了起來,“艾爾索普·羅森是白教堂兇殺案的嫌疑人之一,你知不知道?!給我說實話!”

  克勞德活了那麼久,他的歲數比路易斯和艾爾索普兩個加起來都要大,怎麼會被這點恐嚇的小伎倆嚇到?從路易斯口中吊到了他來訪的目的,就不再提心弔膽了。

  不過……白教堂兇殺案?克勞德想起第一場白教堂兇殺案發生的前一天,艾爾索普在馬場上眾目睽睽之下摔得人仰馬翻,這年輕刑警竟然不知道嘛?否則,怎麼會堅持認為艾爾索普是兇手?

  “警察先生,你是不是搞錯了?”

  克勞德質疑道:“艾爾小弟在8月6號就受了傷,怎麼可能去殺人?”

  “你說什麼?”路易斯一愣。

  作者有話要說:

  默默發現自己開啟了周更模式_(:зゝ∠)_

  這樣真的不好。已經找不到這個世界原本的劇情線了。

  於是我只能重新編了一條。

  下一更是15號,希望給自己一個督促吧……

  第66章808.十九世紀倫敦

  路易斯意氣風發地去找克勞德,卻被這位老人用殘忍的事實打了回來,失魂落魄地回到蘇格蘭場。

  路易斯在蘇格蘭場可是一位名氣不小的警察,身份高貴,能力出眾,臉上總是洋溢著意氣風發的表情,少年志氣讓人不由自主的喜歡,就連貝瑪麗醫院的那位高嶺之花,伊莎貝爾也被他吸引。人們鮮少能看到他這麼魂不守舍。有位關係好的同事拍拍他的肩膀,詢問發生什麼事了。路易斯沒辦法告訴別人是自己調查出了差錯,只能搖搖頭,無視同事的詢問,轉身走進辦公室。

  重重的關上門,路易斯大步走到水池邊,低下頭,任憑水龍頭流出的水從他的頭頂澆下去,將滿腦子的怒氣全部冷卻。

  路易斯當警察,到現在也有五年了,從一開始什麼都不懂的新人小白,到現在已經成熟老練的警探,他其中付出多少的努力,積累多少經驗,才讓自己達到現在這個成就。可是,他從來不會想到自己也有犯如此重大的失誤的一天。

  艾爾索普竟然受傷了?他竟然在兇殺案的前一天受傷了?這怎麼可能?那不就意味著,他所做的所有推理都是錯誤的?艾爾索普一直以來表現出的詭異態度,只是他的錯覺?

  路易斯作為這個世界的世界之子,當然有著頂尖的主角光環,他的直覺一向很準,正是這種第六感讓他在蘇格蘭場脫穎而出。而他與伊莎貝爾相遇後,這位女主角冷靜而理智的頭腦和法醫的職位也為他的警察之路加分許多,有了心愛的女人的幫助,接手的案件破案率越來越高。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會在這個案件上出錯。

  路易斯仔細回憶了一遍案件的全部始末,終究還是想不出艾爾索普的無辜之處,也不知怎麼回事,他越想,就越覺得他的這位竹馬有著天大的嫌疑。本來被克勞德先生一句話說動的眼神再次堅定起來,等到抬頭時,鏡子裡呈現出的,是一雙與之前別無兩樣的眼睛。

  如果他不是兇手,為什麼會三番兩頭出現在自己面前,還恰好與兩起案件發生的節點如此相近……怎麼能不讓人懷疑他的動機?

  路易斯似乎已經完全把理智拋到了腦後,眼瞳中隱隱閃著詭異的紅光。拿干毛巾擦掉頭上的水珠,路易斯重新整裝,再次開始了他走歪了的調查之路。

  沒人知道他們的優秀警官發生了什麼,只見到他出門時,還是一副精神滿滿的自信模樣。

  若是警長在這裡,一定看得出,他最看好的年輕孩子已經陷入魔障當中了。如果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一定會阻止他。

  可惜,他為了調查某件事情,已經消失很久了。

  ……

  又過了幾天,警長終於回到蘇格蘭場,他手裡攥著幾張皺皺的紙條,像是拿著個燙手的山芋。他回到辦公室,第一件事就是詢問路易斯去哪兒了,同行的警員戰戰兢兢告訴他,路易斯警探在兩天前請了一個長假期,現在不在警局。

  警長愣了愣,欲言又止了半天,還是什麼話都沒說出口,只能看著手中的紙條,一雙眉毛皺的幾乎要攪成一團。

  居然……在這種時候請假?

  警長嘆了口氣,只能,只能等他回來,再告訴他了。

  他將那幾張起了褶皺的紙放入抽屜,只當自己是被這消息震得心神不寧,而忽視了心底的一抹不安。

  沒想到……沒想到……那個人竟然……

  警長深深的嘆了口氣。

  ……

  由於兩場性質殘忍的案件都在白教堂地區爆發,媒體把這兩個案件合併,成為白教堂連環兇殺案。在新聞報紙的渲染之下,白教堂地區的婦女都陷入恐慌,她們會提早結束自己的工作,趁天還沒有黑就回到家中。就連那些以出賣身體為職業的女性,也有一部分惜命的人,不敢再夜晚做生意了。

  沒有人知道自己會不會成為下一個目標,但她們都知道,只要不往外面走,就不會成為兇手的目標。

  深夜,逐漸入秋的寒氣伴隨著煙霧漸漸包圍起倫敦的大街小巷,把這裡的每一塊地都罩上灰濛濛的霧。白天還十分繁華的國際大都市到了夜晚,開始變得冷寂,空無一人的街道中,還能看出有人在行走。

  忽然,有女子的一聲尖叫傳來,悽厲慘烈的聲音一瞬間刺破了空氣,震盪著人們的耳膜。但那聲音很快便消失了,一切又恢復了平靜,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有的只是無盡的黑暗和冷冽的濃霧。

  這塊區域其實不是在白教堂區,而是靠近一個居民公寓。女人的聲音沒有引起周圍居民區的人的注意——也可能是有人聽到,但不敢往外看,生怕被那恐怖的殺人魔盯上。

  過了很久,也沒有人探出頭來一看究竟。過了一會兒,終於有個過路的馬車夫駕著馬車走過,心愛的馬卻在嗅到空氣中的血腥味時停下腳步,怎麼也不肯往前一步。它在原地跺了跺腳,狠狠呼出一口鼻息,用頭蹭了蹭主人,終於讓它那眼神不好使的小主人意識到。車夫小心翼翼地下車,提著燈,顫顫巍巍往前走去,煤油燈的光並不亮,他走得很近了,才看清離他只有幾步遠的那具女屍。

  那是何等慘烈的現場啊?女人柔軟的肚子被利刃隔開,紫色紅色的內臟完全展露出來,她的腸子被拉扯出來,甩到她的肩膀上。整張臉也看不出一點原來的模樣,從額頭到嘴角,一道深深的劃痕出現在上面,女人的表情驚恐不已,眼睛瞪得似乎要彈出來,可她偏偏又是被掐死的,血壓升高導致那雙眼睛充血般幾乎脫落,看上去就像金魚的眼睛一樣,滿頭蓬髮的臉上一雙惡狠狠的幾乎要爆炸的眼睛,讓車夫感到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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