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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恪不明白,但有一點他卻是有些確定了,他確定司灼待自己並不是如表面那般,但他卻再也高興不起來。因為,不管是哪般都不能成為讓自己背鍋的理由。他一定要查出這背後有什麼秘密,然後再去天上地下躥一躥,找個修補司灼精元的法子,這樣一來,自己也就與他兩清了。

  “殿下,到了。”海東青飛入青丘地界,停在一隱秘的斜坡下。

  蘇恪深吸一口氣,再一抬頭,神色已於平常無異。他從海東青背上跳下來,囑咐它道:“你待在這裡別被人發現了,我去找白烷。”

  海東青收了身體,抬起一雙精黃的眼睛,擔憂的問道:“這麼危險就是來找那隻靈狐?為什麼呢?”

  蘇恪略略一笑,挑著眉道:“我有些小問題想問問它。”言訖,蘇恪已一個閃身從海東青面前消失不見。

  海東青抖著翅膀,將身體埋在糙叢之中。

  室內,狐後正在給幾株才開的牡丹澆水,這些牡丹是六百年前蒼梧凋零後她去採集回來的種子,是連蘇殿下最後種下的,卻還沒來得及發芽開花連蘇殿下就遭逢大難,蒼梧也就凋零了。狐後心疼這些種子,故而將其帶了回來,悉心培育了六百年才終於等到花開之日。

  放下南瓜瓢,狐後坐在木樁上捶捶腰,扶了扶頭上有些歪斜的步搖,嘆道:“這些牡丹種子皆是上上之品,種子極其難得,想來當初殿下為了這些種子也走了不少地方,原本這牡丹花一開,凡間必定瑞氣蒸騰,如今殿下這花神沒了,這花也就落得個只能欣賞的份了。”說著,狐後不由得拿起絹布輕輕擦淚。

  一旁的婢女見了,忙道:“狐後切莫說這樣的話,昨日天帝下了嚴令發布各界,任何人都不許再談論那位殿下。”說著,那婢女看著那些開的甚是美艷的牡丹花,可惜道:“這些花怕是也留不了多久了。”

  狐後一聽,詫道:“天帝的旨意我知道,嘴上不談也無妨,只是這些花怎麼留不得?”

  那婢女臉色一白,垂頭道:“狐帝說未免有什麼錯漏,這室內的花全都要搬離青丘。”

  狐後聽聞,怒的站起身罵道:“我看誰敢動這些花,這些花都是我從蒼梧帶下來的殘種悉心培育出來的,是殿下最後留下的東西,我看誰敢動。”

  婢女聽聞,垂頭不言。

  狐後氣的要去找狐帝理論,卻見這些花的花枝忽然擺動了起來,花香頓時大增幾倍。狐後看著,一臉的不可置信,繼而對那婢女吩咐道:“你看好這些花,若有人要來強行搬走,你便說這些花到哪兒我便跟到哪兒。”話落,狐後便火急火燎的沖了出去。

  ******

  蘇恪自認自己對青丘的地形十分熟悉,許多秘境他曾經也去過,但找了許多地方卻也沒找到狐帝將白烷的元神放在了哪兒。

  早知道方才在崑崙就該問問青書的,這樣找下去可不是個辦法。蘇恪想著,卻見這一片綠野之上開滿了許多小野jú,他蹲下身撫摸著這些小野jú,喃喃道:“你們會不會知道?”話落,蘇恪施法從這些花卉上一掃而過,繼而高興的站起身笑道:“原來在那兒!我怎麼沒想到。”

  蘇恪朝目的地奔去,這個地方是青丘的禁地,實際上也算不得是禁地,只是這迷榖藤的脾氣委實古怪,所以旁人也不敢來招惹他,尤其是數千年前被蘇恪挖了個洞後就愈發的脾氣古怪。狐帝將白烷的元神和那靈狐尾放在此處倒也是個好主意。

  蘇恪到的時候,見那迷榖藤的枝椏比之當年似乎又密集不少,一條條交叉相錯的掛著,倒像個門帘一般。只是這麼多樹藤擋在眼前,白烷在哪兒?

  蘇恪想著,卻發現腳下有什麼東西在蠕動,垂頭一看,只見一根綠油油的藤子朝他的雙足纏繞而來,他立刻飛身躍起落到另一根樹藤之上。

  這迷榖藤可是萬萬年不會挪動一分一毫的,怎的自己運氣就這麼好,來兩回就遇見他挪兩回。這挪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挪,蘇恪不過跳躍的一瞬間,他的樹藤便又橫七八落的朝蘇恪攻來,大有要報蘇恪當年挖他一個洞之仇。

  蘇恪翻了個跟斗落於樹杈中央,笑道:“我運氣不會這麼好吧,居然又醒了。”

  話落,那些個樹藤便又朝他纏來,一層又一層。蘇恪忍不住要施法,卻又擔心動靜會太大驚到了那些狐狸可就不是件好玩兒的事。故而只一邊躲避一邊施法喚了一聲,“白烷。”

  聲音一落,那迷榖藤的攻勢卻突然停了下來。

  “是你小子?”一個沉悶的聲音突然喘著粗氣響了起來。

  蘇恪愣住,這迷榖樹什麼時候會說話了?

  “我一直會說話。”

  蘇恪再次頓住,這東西莫不是會讀心術?

  “你猜對了。”

  蘇恪一屁股坐在樹藤上,突然卻笑了起來,“這倒是好辦了。”

  “你不是死了麼?”那迷榖樹藤粗聲粗氣的問道。

  蘇恪倒是疑惑了,仿佛這世間知道自己身份之人越來越多了嘛。

  “您知道是我?”蘇恪也不避諱,直截了當的問道。

  那樹藤咳嗽了幾聲,悶聲道:“你小子當年把我挖開一個大洞,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認識你。”

  蘇恪撓了撓頭,“都是過去的事了。您老千萬年才開口說一次話,不必這麼計較。”

  那樹藤哼了一聲,道:“你是來找那隻靈狐的。”

  蘇恪一聽,雙眸一亮,“您知道?”

  “我這藤子但凡靠近我五丈以內,我便知曉那人心中所想。那靈狐的元神被狐帝放在我樹背後的粗藤下,你去找他吧。”

  蘇恪倒是沒想到這老兒如此好說話,當年自己和他打的要死要活的,他好幾次險些要了自己的命,沒有一絲留情的跡象,怎的這次如此好說話了?

  “你可是天地間第一個敢跟我動手之人,動手的目的還如此愚蠢,我欣賞你。”

  蘇恪怔了怔,突然掛起一絲微笑,繼而一個閃身躍到了這迷榖樹的背後。只見他背後的藤蔓中有一冒著微光的氣息,蘇恪立刻奔了過去,卻被那些樹藤擋住了去路,正要施法打開一條通道,那迷榖樹卻主動將樹藤鬆了松,替蘇恪讓了路出來。

  “白烷。”蘇恪喚了一聲,那微光突然動了動,試探性的喚道:“蘇恪?”

  蘇恪見白烷確實沒事,且那微光上方還飄蕩著一條通體雪白的靈狐狐尾,便就放心了不少。

  “蘇恪,你怎麼到青丘來了?”白烷驚道,元神在這四周飛了一圈,見無異常才立於蘇恪面前,有些焦急的看著他,“這可不是你來的地方,難道是為了我?你放心,我沒事,司灼君神很是守信,我有這狐尾,又有這迷榖藤作擋,那混沌之劫頂多把我打回原形,如此雖變成一隻狐狸,但也能保住命,還能還我個肉身,即使從頭開始修煉,也是大幸。”

  蘇恪聽聞也為他高興,“如此便好,你也放心,太傅他也已經忘記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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