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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恪聽著景照在一旁敘說,眼裡卻瞧著司灼住了幾日的鳳露台,突然插著腰道:“是啊,一場夢。”

  景照見他似乎不再糾結,忙笑道:“你不是說過你只要淡淡的等四百年就好麼,四百年很快的。”

  蘇恪一笑,未再多言,只正欲轉身離開時,窗外卻吹來一縷風,吹開了書桌上的一張宣紙。蘇恪不經意的抬眼看過去,只見那宣紙下頭有一幅畫,而那畫中人卻是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嗯~~謝謝各位還在看文的小天使們,麼麼麼噠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太傅的囉嗦功力真是一日比一日深厚,只是進一瞧著卻覺的皇上的定力比以前好多了,這次太傅說了這樣許多,他竟沒有出聲反駁,只是雙手托腮,聽著太傅苦口婆心的勸說,直說的口乾舌燥才停了下來。

  蘇恪忙讓進一給太傅重新換一杯熱茶來,太傅喝了幾口後竟又開始嘮叨起來。

  因為白烷,也因為太傅險些離開了自己,蘇恪此時倒是對他的嘮叨不再像以往那般排斥了,只是說多了,依然覺的耳膜震震的難受。

  遂,蘇恪長呼一口氣,直起身子靠在椅背上,哀怨道:“太傅,朕才十七歲,哪就要立後選妃了。”

  太傅一聽,愣了半晌,敢情自己先前說了那麼多,皇上都沒有聽進去?

  因為記憶里沒有了白烷這個寵孫的緣故,太傅便把那些記憶後的寵愛都在潛意識的給了蘇恪,將蘇恪當成了自己的親孫子般對待,態度除了恭敬外還帶著尋常爺爺的寵溺和威嚴。

  蘇恪知道,心裡五味陳雜。

  “皇上,先皇像您這麼大的時候,鎮南王都出世了。”太傅甩袖揮袍,嘆口氣道。

  蘇恪靠在椅子上數著手指,抬眼覷了下太傅,繼而對進一道:“進一啊,你攙扶好太傅。”

  進一一愣,不解的看著蘇恪,太傅明明坐著的啊,自己攙扶什麼?

  “皇上?”進一可憐巴巴的喚了一聲,實在是不懂聖意。

  蘇恪坐起身子,很是嚴肅的對進一說道:“讓你攙扶好就攙扶好。”

  進一忙躥過去扶住太傅的肩膀,繼而咽了咽口水盯著蘇恪。

  蘇恪這才一字一句的對太傅道:“太傅先生,朕不孝,對不起先帝,對不起列祖列宗,甚至對不起您。”

  “這,皇上何出此言?”太傅見蘇恪眼中突然包淚,倒是嚇了一大跳。

  蘇恪順勢抽了抽鼻子,嘆道:“朕…其實是個斷袖。”

  砰的一聲,太傅案旁的茶杯因他手一抖的緣故摔倒在地,砸了個粉碎,若不是進一提前攙扶著太傅,太傅幾乎得從椅子上摔下來,此刻正癱在椅子上不由得喘氣,險些就要一口氣喘不上來,進一忙給太傅順著氣,並哀怨的看著蘇恪。

  蘇恪嚇了一跳,想到了太傅的反應,但沒想到這樣嚴重,忙跳下來跑過去拍著太傅的胸脯,一邊給他順氣,一邊討好的笑道:“太傅先生,這斷袖有斷袖的好處,再說了,世風日下,哪兒沒幾個斷袖,您彆氣彆氣。”

  太傅癱在椅子上好一會兒,手腳才能活動,一能活動便立刻站起身,跺著腳,氣歪了鬍子,指著蘇恪道:“您啊您啊,真是真是…真是氣煞老夫,老夫不管你了不管你了。”太傅說著,竟真的甩袖就走,然走了幾步後卻又道:“聽說皇上封了鳳露台?”

  一聽到這三個字,蘇恪的笑臉僵在臉上,“是啊,怎麼了?”

  太傅想了想,嘆道:“沒什麼,到底是君神住過的地方,不讓我等凡人進去也是可行,只是不料君神走的這樣匆忙。”

  蘇恪的暗裡輕笑一聲,見太傅一臉捨不得模樣,無所謂道:“太傅,人家是神仙,傷養好了,自然要走了。”

  “但皇上還是有福之人,能與君神共度那麼些日子,沾染了仙氣,也可保皇上延年益壽,身體康健啊。”

  蘇恪笑著不語,只點點頭。太傅這才又退了回來,但片刻後卻又想起了什麼,這才一甩袍袖,嘆了口氣,氣呼呼的走了出去。

  “皇上,其實太傅大人說的對,您是該立後選妃了。”進一小聲說道。

  蘇恪吃了口核桃蘇,道:“朕方才說的是真的。”

  進一一點都不驚訝,“這跟您選後立妃不衝突,到時候您也可以納幾個男寵啊。”

  蘇恪吃著核桃蘇,扭頭對這個小太監一本正經的說道:“朕對女人提不起興趣。”

  “啊?”

  “朕只對男人有興趣,尤其是長得好看,地位也高的男人。”

  進一搞不懂,仍道:“興趣可以培養啊。”

  “朕只喜歡男人。”蘇恪捧著進一的臉,再次聲明。

  進一仍愣愣道:“那奴才去給您張羅些男寵進來?”

  蘇恪失聲一笑,這小太監…“朕有中意的人了,你個小奴才就別操心了。”

  “啊?是哪個男寵啊?”

  蘇恪:……

  “好了好了,你先下去吧,朕睡會兒。”

  進一撓撓頭,嘴裡不知嘀咕著什麼,發怔似的退了出去。

  殿內一下子沒了旁人,蘇恪看著手中的核桃蘇竟覺的沒有一絲胃口,將它放了下去,繼而踱步走回書桌,拿開桌上的雜物,那幅司灼親筆描繪的畫才展現在他的面前。

  蘇恪看著,抬起指尖沿著那畫的線條輕輕撫摸,“司灼,你為何不走的乾脆些。”

  ******

  蘇恪失眠了,大半夜的竟一點困意都沒有,現下正坐在窗下榻上看著他命人從御花園移植過來的jú花,想著那日和司灼遊園時的情景,竟覺的有些傷懷,不由得獨自喝起了不大愛喝的酒來。

  景照說一切可以照舊,蘇恪也以為可以,只是不知為何,當看到司灼親手描繪的自己的那幅畫像後,蘇恪就好似突然陷進了一個漩渦一般,他想去問司灼一個問題,卻又不敢去問。

  身後的金茫再次差一點閃瞎了蘇恪的眼,蘇恪抬手遮住眼睛,嗔道:“你就不能每次出來的時候低調些麼。”

  穹凌手上拿著披風,本想給他披上去,哪知聽他這麼說,便直接甩了上去蓋在他身上,再打了個響指,系帶便自己系好了。

  “我一看到你這幅樣子就來氣,你就不能做個好皇帝,每天兢兢業業些麼?”穹凌罵道。

  蘇恪靠著窗台轉過身,眉目一挑,“這天下太平,每日上朝連個摺子都沒幾道,一沒餓殍二沒冤情三沒戰火,再說,若真有事,我哪次沒管過?”

  穹凌住口,蘇恪說的挺對,他確實沒對皇帝該管的事袖手旁觀過,只是這態度,他總是不喜歡。

  蘇恪見話都說到了這份兒上,遂繼續道:“所以你何必每次都拿這話激我。更何況,我又不會死,不會入輪迴,等到這凡身的壽命到了時,我的精魂自然會離體,到時候還不知道要去哪兒找一具肉身合二為一,難道那個時候,你又要讓我去做那個肉身要做的事麼?那這樣,我豈不是一直過著別人的人生,那我還是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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