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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聞此言,一直坐著沒說話的蘇恪突然噗嗤的笑出了聲,“太傅您彆氣了,現如今是該想如何擒魔才是。”

  太傅聽蘇恪說話,這才一甩衣袖,氣呼呼的坐回了椅子上。

  宋知府見蘇恪替他說話,忙道有皇上的真龍之氣在此鎮壓,那邪魔定不敢再如此囂張。

  蘇恪笑笑不語,算是受了這誇讚。

  那宋知府方又解釋屋中的其餘三人,那兩個臉色煞白的男子是倖存的官兵,但卻都嚇的痴痴呆呆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由此可見,定是瞧見了什麼了不得的邪魔。

  蘇恪聽著宋知府的陳述,將一旁的點心盤子端在手中,隨意的邊吃邊又問道:“那官道起先一直過不得人,你那奏摺卻是如何傳到京安的?”

  宋知府一聽蘇恪這樣問,頓時愣住,只朝角落裡的景照覷了兩眼,可還不等景照給他使個眼色,視線便被什麼東西擋住了,一看,竟是蘇恪晃晃悠悠的站在他眼前,笑著盯著他。

  那宋知府一雙小眼睛呼嚕嚕的亂轉著,支支吾吾的道:“下官是請城中一遊方道士寫了道符,那道士說將此符篆含在口中,過官道時閉眼不睜,直到日光曬下時方可睜眼。下官本也是試試,心中也甚是忐忑,卻沒想到那信使竟能安全去個來回。”

  蘇恪聽聞,抬起脖子長長的‘喔’了一聲,眼裡卻閃爍著精光。

  “既有如此高人,為何也不在奏摺中言明,為何不帶老夫與皇上去見見,好請他協助。”太傅喝罵道,想起蘇恪隻身犯險,仍十分後怕。

  “太傅說的對,那道士的符篆既有這麼大的能耐,想來那邪魔是怕的,不如將其找出來,讓他給燕州城的人每人畫一張護身,最好把此術傳下,此事,不就這麼解決了。”

  太傅聽聞,臉上一喜一憂,喜的是蘇恪有些長進了,憂的是這法子雖聽來中用,卻是治標不治本,不過也到底是個法子。

  不過聽聞蘇恪此言,太傅還未及說話,那宋知府便懦懦道:“那道長道行還不夠,只這一道符便用了許多功力,得苦修二十年方能再畫第二張。”

  “休要胡說,速速把他找來,老夫和皇上要親自過問。”太傅下令道。

  那宋知府還想說什麼,卻不經意看了景照一眼,最終把話頭咽了下去,只磕頭領命。但太傅卻突然急切道:“那邪魔一夜之間殺了這麼多人,老臣擔心皇上安危,還請皇上先回宮才是啊。”

  “回宮?”蘇恪拖長了聲音,不經意的看了眼景照,沖他挑了挑眉;景照這才無可奈何的躥出來對太傅表明了身份,說自己乃修仙之人,懂得些法術,也久居燕州,此事定會協助皇上查個水落石出,抓住那邪魔。太傅聽聞,忙對景照揖禮道:“景公子,老夫怠慢了。”言訖,又對宋知府喝道:“你這廝方才怎麼也不說!”

  宋知府愣愣的,全然不知該作何反應。

  景照拿著摺扇忙笑道:“是在下較為低調較為低調。”說罷才又道:“太傅大人放心,皇上乃真龍天子,有神靈庇佑,天下妖邪動誰的腦筋也不會動到皇上頭上去。更何況有皇上的龍氣在此鎮壓,於擒那邪魔也是有利的。”

  蘇恪聽著景照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暗裡翻了無數個白眼。

  太傅雖聽景照這麼說,但仍是不放心。

  蘇恪這才不甘不願道:“太傅,您說您方才沒弄那麼大的陣仗還好說,您那陣仗一擺,如今不止燕州,怕是京安都知道朕來燕州抓妖怪了,可如今這妖怪的毛都沒看見朕就先回去避難,豈不是讓天下臣民笑話朕不顧百姓死活,只顧自己麼。這怎麼對得起方才跪在街道兩旁高興不已的迎接朕的黎明百姓啊。”

  太傅聽蘇恪如此一說,倒不知該如何反駁,連進一都看傻了眼,從來不知道他家主子這麼的為國為民。

  太傅嘆了口氣,不再提讓蘇恪回宮之事,只用一雙希冀的眼神看著景照,“不知景公子認為此事該如何是好?”

  景照已摺扇遮口咳嗽了一聲,有些尷尬道:“此怪非比尋常,在下正在想法子正在想法子。”

  蘇恪瞧著景照的樣子,暗裡憋著笑,險些憋出內傷來。瞧太傅這麼問下去沒個頭,便道:“太傅,咱們不如讓這位景公子先回去想個擒魔的法子,然後再一起合計合計?”

  太傅聽聞,點了點頭,只道現下只有如此了。

  ******

  入夜,蘇恪假意就寢,卻暗裡避開侍衛徑直躍到景府。景照似乎一直在等他,並沒有多意外,“要是被那什麼太傅大人發現你不見了,他不得立刻送你回去才怪。”

  蘇恪不急不慢道:“反正我是不在意。”

  景照一聽,忙站起來笑道,“瞧你說的什麼話,我今日費了多少口舌才把你留下,怎麼能讓那老頭把你送走。”

  蘇恪一哂,“究竟是你費的口舌還是我費的口舌?”

  景照呵呵一笑,“咱那麼久不見了,還沒敘敘舊吶,不如趁此刻月色正好,敘敘舊如何?”

  蘇恪瞧著景照那副賤兮兮的模樣,笑吟吟的道,“敘舊就不必了,我帶你去看你的成果。”

  景照一臉莫名。

  蘇恪卻道:“所謂捉賊拿贓,得讓你心服口服。”

  景照仍是一臉的莫名,蘇恪卻徑直上前扯住他的衣領將他往前拖著走。

  “哎!斯文些斯文些……”

  蘇恪嘴角噙著笑,拖著景照卻是一起躍到了那衙門宋知府的寢室外。可這大晚上的,他還沒睡覺也就罷了,卻正對著室內正壁上掛著的一副畫拜了三拜。

  起先,蘇恪還沒看清那是幅什麼畫,待看清後,臉色不受控制的一變,嘴角再噙不住笑。那宋知府拜的畫上畫著一個著一身月白錦袍,腳踩祥雲,右手托著朵金蓮,一頭潑墨長發盡數散於後背,側顏精緻無缺,眼神卻極其冷淡的男子。

  景照也瞧見了,暗裡覷了眼蘇恪的臉色,才道:“看來這宋知府很是崇拜司灼,諸天神佛,卻唯獨拜他這崑崙君神。”

  蘇恪不語,雙眸也定睛在那幅畫上,畫上男子的眼神一如往常,哪怕是在畫中,也沒有暖過,想那畫師也想畫暖一些,但這樣的一張臉,怕是怎麼也不知那‘暖’該從何畫來。

  “你廢話夠多了,進去。”蘇恪剜了景照一眼。

  景照這才同蘇恪一起,捻了一個訣,徑直閃入那宋知府的寢室內,嚇了那宋知府一跳,骨瘦如柴的身子與地板來了個親密接觸。

  “皇皇上,夜半至此,不知有有何吩咐?”那宋知府磕磕絆絆的問道,蘇恪卻也不想廢話,在他面前蹲下身,開門見山的問道:“你是哪一物成精?”

  那宋知府聽聞這話,嚇的軲轆往後一退,跌坐在地,看看蘇恪,又看看一旁的景照,兩隻眼珠子轉了好大一個圈後,才似認命一般,躬身趴在地上,然後再轉了一個圈,顯出本相來。

  棕褐色的皮毛,尾巴絨絨的向上成弓形,雙手在胸前不住的互撓,一雙小眼睛黑溜溜的。原來,竟是一隻松鼠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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