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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自然。”說著那獄卒自打開牢門,要請蘇恪出來。

  蘇恪含笑瞧著景照,“那麼多屍體擺在自家園子裡的感覺如何?”

  那獄卒盯著他倆。景照卻也回笑,用些寵溺的聲音道:“這孩子,些許年不見,長高了些不說,脾氣比以前還壞。”

  那獄卒聽了,忙呵呵陪笑。

  景照走上前來,一把扯住蘇恪的手腕,謝過那獄卒就往外走去。

  “十七年不見,我想過許多次我們重逢時的場景,讓小東去請你的時候,我還以為我們會在我府邸門口覿面互迎,沒想到竟是在這牢里,卻是出乎意料。”出了牢房大門,景照放開蘇恪的手,寵溺的眼神卻未散去。

  蘇恪冷笑道:“若不是你哭爹喊娘的求我來,你以為我想見你啊。”

  景照頷首,對這話不置可否。

  入了景府,蘇恪才知曉景照這傢伙,這十幾年過的也頗為不錯,瞧這院子的亭台樓閣,雖不能和他的皇宮比,但也比得上京安好些個王公大臣的府邸了,這一步一景,搭配的甚是雅致不俗,到頗符合景照這個人的氣質。

  “皇上!”

  見蘇恪回來,海東青驚喜的飛過來停在他肩膀上,精黃的眼珠子裡掉出幾滴淚來,“您嚇死我了,派了車馬去接您,可哪知進了山後卻怎麼也到不了那處,直到您劈開那怪的障眼法,我才得知是怎麼回事。”

  “這就是你主子沒本事了,那東西的障眼法我一眼便看破,他卻怎麼都看不破,活了這麼多年又有什麼用。”說著,蘇恪也不客氣,徑直入了主院堂屋。景照立即著下人看茶。

  “倒不是我看不破,只是你可能也感覺到了,它那周遭被什麼東西給圍了起來,無論我怎樣施法都不得解,故而想起你的五行劍來。你那把劍可是當年司灼送你的,乃天上地下難得一見的神器,沒什麼東西是削不開的,所以我就想借你這劍用用,這不,你不過動了動手指頭便就解了。”話一落,景照便見蘇恪雙眼冒火的盯著他,他這才知道自己失言,忙捂住嘴巴,委屈的看著蘇恪。

  蘇恪翹著腿,喝了一口茶,丟了一塊點心進嘴裡,半晌後才道:“你請我來,就是為了讓我給你舞個劍?我現在可是一國之君。”

  景照見蘇恪未有生氣,這才不咸不淡的說道:“得了吧,就你這一國之君,聽說你登基七年,朝政一直是太傅打理,軍機一直是鎮南王處理。你成日裡只在後宮吃喝玩樂,連朝都要太傅三請四請的才去上一次,普天下誰不知道你這個皇帝最是清閒無用的了。”

  “那也總比某人被邪魔在自己的命盤之地燒傷搶掠卻無計可施的強。”蘇恪不服氣的嚷道。

  景照持著扇子擺手道:“我這老怪物經不起折騰。”

  “終於承認自己是老怪物了。”蘇恪揶揄。

  景照不惱,揶揄道:“和現在的你比起來,小東都能稱上一句“老怪物”。”

  蘇恪聽了這話,神色頗為不悅。景照忙道:“敘舊的話咱們日後再說,你這齣來一趟不容易,早些了事你早些回朝才是正事。”

  “我怕太傅現在已經在追趕我的路上了。”

  景照喝了口茶,慢悠悠道:“你這當皇帝的日子也不過如此嘛。”

  蘇恪不理他,逕入主題,問道:“說吧,怎麼回事?連你都解決不了,看來這邪魔很是厲害,我好不容易重活一回,又遇見個太平盛世,可不想被這麼個邪魔給破壞了。”

  景照放下茶杯,順手抻了抻腿上的長袍,再一轉臉,神色已嚴肅起來,“我在人間十幾年,這人間從未出過詭譎之事,甚是太平。直至兩月前,我在燕州城外的渠水河畔聞到一陣魔氣,當時便留了意,卻也恰恰是那時起,燕州往來官道和一些小路均再過不得人。”

  “燕州毗鄰渠水河,那山頭下正是河堤,你懷疑是河中的東西在作怪?”

  “倒也不能如此篤定,你可知,燕州百姓不算你在官道上看到的那些押送稅供的衙役,失蹤了三百來人,且就在一夜之間便失蹤了,連個屍首都找不到,宋知府統計過,那些人均是同一日在夜間過往官道之人,自那日起,那條路再沒人敢走。”

  蘇恪坐直了身子,問道:“你是說,他將那幾百人都團團圍住,而後一口氣全殺了?”

  景照點點頭。

  “這倒是有些厲害,那官道又寬又長,是什麼陣法竟能將其圍住,讓它在裡頭肆意殺人。”

  “所以我才讓你來,這東西我直覺的認為我對付不了。”

  蘇恪盯著景照,復又將身子靠在椅背上,問道:“那為何官道上還剩有幾十具屍體?”

  景照聽蘇恪問這話,不大確定的說道:“這個我倒是想不明白,不如等下我們一起去看看?反正屍體存放的地方離我們不遠。”

  蘇恪白了他一眼,“你倒是什麼都打算好了。”

  景照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道:“你也知道我修成個散仙不容易,這東西著實厲害,燕州是我的命盤,若燕州不保,我的修為也將大打折扣。”

  蘇恪聽了,坐直身子,手裡撈了塊點心慢慢往嘴裡送,“罷了,這事那知府既上了摺子到我跟前兒,又有你這火急火燎的模樣,想來確實棘手,朕便表現表現,省的太傅成日裡說我不務正業。”

  景照聽蘇恪這麼說,忙高興的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你會幫我。”

  蘇恪白了他一眼,“我要先沐浴,換身衣裳。”

  景照瞭然,立即吩咐下人準備浴桶。

  ******

  蘇恪才在浴桶里泡著沒多久,海東青便飛了進來,瞧見蘇恪在氤氳水汽中□□的上半身,忙用翅膀遮住自己的眼睛,卻又因為翅膀遮眼睛了沒辦法飛著,腳又忘記踩住個什麼東西,便這麼直直的栽倒在地,摔了個狗吃屎,尾部上的羽毛掉了好幾根。狼狽的樣子令蘇恪忍不住笑出聲來,道:“我想吃烤辱鴿了。”

  海東青忙站立起來,戒備的往後退了□□,“我是鷹,不是辱鴿。”

  蘇恪再次莞爾。

  “主人請皇上快到廢園去,那些屍體有異樣。”海東青想起自己的任務,忙道。

  蘇恪嘩啦一下從浴桶里站起來,海東青羞的在屋子裡飛來飛去,到處找fèng鑽,不期眼神不好,徑直撞在了桌台上,撞的個眼冒金星,雙腳朝天,肚皮朝上。

  蘇恪哈哈的笑了起來,隨手拿起衣服穿了,著了鞋襪,往外而去。

  待到那廢園時,景照早負手站在院中一空了的涼亭內,那些屍體便就橫七八豎的擺在院子中,倒真是隨意的像在曬稻穀。

  不過不待走進,蘇恪便也察覺了異樣。這些屍體昨日才是乾屍,今日卻像是才死的人一般,有皮有肉的,一點腐爛之象都沒有,你說奇怪不奇怪。

  “怎麼樣,這種現象,活了幾萬年都沒見過吧。”景照對蘇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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