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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流氓本想看到一個小清新臉紅,結果小清新比老流氓還流氓的表示,好呀好呀。

  拓跋六修:……突然覺得自己很虧是怎麼回事?

  咳,說回正題。

  衛玠希望太子能夠懂得剛柔並濟,一味的示好,不如蘿蔔加大棒管用。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需要臣子喜歡你,卻也需要他們敬畏你。讓他們相信並且見到,你的決策才是最正確的。哪怕當下不理解,只要做就對了,反正早晚會理解那才是正確的選擇。”若二選一之後大勝,那麼哪怕太子不安撫,被否決的人也會反思,覺得自己當時是不是真的太過自以為是,幸好陛下英明,早早看破此種玄機,贏下了戰爭。

  若二選一失敗,那無論太子怎麼安撫,最初被否決的人都會不服氣的想,你若選我,我必不會輸。

  說到底,這還是個“結果”決定一切的糟糕社會。

  “這也就需要您有足夠的判斷力和前瞻性。您不需要想到所有的辦法,但您需要在別人為您想到辦法時,衡量出最好的那個。您能做到嗎?”

  “我會努力。”太子不敢把話說滿。

  “我很期待。”衛玠笑了。他很想俯下身揉揉太子的頭,或者捏捏他的臉蛋。但卻也就是想想,他已經很久沒有那麼做過了。自打他知道太子變成了太子。

  太子轉身離開後,失落的垂下了頭,今天那麼努力的表現了,還是得不到老師與過去一樣的鼓勵嗎?

  一步三回頭的等著老師回心轉意的太子,最終也沒能等到誓要與他“劃清界限”的老師,只等到了老師的“妻子”。拓跋六修不虧是秀外慧中的戰鬥妻,他給太子送來了一本書,是衛玠少年時讀過的,並且在上面寫過不少“讀後感”:“您的老師說這個很適合您。這是他十歲時讀過的書。”

  言下之意就是您七八歲就足夠有能力看這本書,真的已經很厲害了,得到了老師足夠的肯定。

  太子卻一眼看出了拓跋六修在安慰他:“這其實是您給我的吧?”

  “好吧,我確實是在幫衛玠表達他的真實情感,他太希望你好了,反而會怯步。”拓跋六修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勾起的唇角上透著怎麼攔都攔不住的幸福。

  被秀了一臉的太子默默退散了,走之前道:“我會好好珍惜它的。畢竟您肯定也沒有幾本吧?”

  直至太子徹底走遠,拓跋六修都在肉疼,幾本?我只有那一本啊,天真的少年,你以為從衛家虎口奪食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嗎?

  第200章古代一百九十七點都不友好:

  日子就在籌備作戰會議和教育小朋友中這樣一天天的過去了。

  就在衛玠以為接下來的發展無外乎是他們贏或者他們贏的時候,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意外到讓所有人都不禁想要發表類似於“我也是越來越看不懂現在的XX了”的感慨。

  ——不等衛玠等人反攻洛陽,洛陽那邊已經有一個大部隊沖了出去,直奔北邙而來。

  衛玠帶著太子和兄子,遠遠的站在塢堡的瞭望哨上,眺望著越來越近的部隊,只能看到被疾馳的馬匹捲起的滾滾塵土和迎風飄展的大旗。

  衛玠在看清旗幟上的字後,忍不住停下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覺得他眼花了,看到了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東西。衛玠再次找拓跋六修確認:“你看清楚了嗎,是誰的?”

  不等拓跋六修回答,眼神好的傻白甜衛崇已經力爭表現的跳起來說:“三叔,我知道,我知道,那是成都王的王旗。”

  衛玠終於面對了現實,不是他看錯了,是真的成都王。

  太子陰沉臉道:“他終於暴露本性了嗎?”

  “他是來投靠咱們的。”

  衛玠和拓跋六修幾乎是同時開口,回答了太子的問題,即便他們也覺得這個答案很非遺所以。

  等了一會兒,衛玠才詫異的問太子:“誰告訴您成都王有問題的?”

  太子無辜看向衛玠,需要誰來告訴嗎?這不是禿子腦袋上的虱子明擺著的嗎?前面種種的跡象都已經表明了幕後黑手就是成都王啊:對衛玠和衛家表現出了足夠大的善意,又不失對皇位的野心,還總表現的人畜無害……如果衛玠他們生活的時代是本小說,那成都王基本就已經湊齊了一個標準幕後boss該有的全部標籤。

  太子對衛玠委屈道:“在您和師母心目中,我的形象到底是怎麼樣的哦?就是個那麼好騙的傻白甜嗎?”求別鬧,他也是能夠透過現象看本質的好嗎?他已經不是五六歲的小孩子了。七歲的太子如是想。

  比太子還大一歲的衛崇一臉狀況外:“什麼什麼?成都王?師母?誰啊?”

  衛玠與太子對視一眼,看,我沒把你當傻白甜,只是把你當做了你同歲的小朋友該有的智商。

  太子一邊嫌棄著小夥伴衛崇的智商,一邊又忍不住要為小夥伴據理力爭:“阿崇沒有旁聽那些會議,所以才會一時間想不明白。”

  “師母”拓跋六修正在一臉蕩漾的給衛小崇科普,衛玠是太子的老師,他就是太子的師母,他在和衛玠找對象。

  衛崇吃驚的睜大了嘴巴,仿佛能放進一個雞蛋那麼滾圓,一臉“原來還可以這樣,你們大人真會玩”的開眼界表情。

  等拓跋六修把他覺得重要的內容講完了,他才有心情繼續講別的:“我們之前以為成都王是幕後真兇,”

  “現在不這麼認為了?”衛崇仰頭看著高高大大的三叔母,內心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小彆扭。

  拓跋六修看了眼已經就近在眼前的成都王,心想著,如今看來,有可能還真不是。

  成都王自己從洛陽城內殺了出來,那拼殺起來的態度,完全不像是演戲。若真的是演戲,這付出就有點太大了,都不能用斷尾求生來形容,而是斷頭。要是成都王演戲真的能拼到這種程度,那上當的人也只剩下了佩服的份兒。

  成都王不僅自己拖家帶口的跑了出來,還救了樂廣一家。

  之前好像忘記介紹了,成都王娶了樂廣的大女兒為妻,歷史上他和衛玠還算是連襟來著。這對連襟的結局都不算特別好,衛玠被看死,成都王被其他兄弟餓死。這輩子難得都有了不一樣的轉機。簡直是神一樣的緣分。

  拓跋六修很不高興聽到這句話。

  成都王可不管拓跋六修高興不高興,一上來就借著樂廣之名開始攀關係,不僅順利見到了晉惠帝,還一個勁兒的往衛玠身邊湊,懷裡抱著他那隻兇悍的兔猻,它比衛玠兩年前見到時又大了兩圈,看上去威武又嚇人。

  團爺看到兔猻的第一眼,就激靈的叼起“小太子”,一溜煙的跑遠了,真.太子攔都攔不住。

  讓本以為團爺無所畏懼的衛崇嘆了口氣,他這個年紀正處在想要開始崇拜強者的時候,也習慣了自家大爺貓diǎodiǎo的樣子,初見慫樣,略感不適。

  太子用手輕輕拍了一下衛崇,讓他不要著急。

  果不其然,稍微等了一會兒之後,藏好“小太子”的團爺就重新殺了回來,一臉日天日地的大爺樣,朝著兔猻就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一雙豎瞳別提多霸氣了。來啊,互相傷害啊,誰怕誰!

  兔猻反而慫了,明明比團爺大那麼多,卻像只溫順的小白兔似的,儘可能縮小了自己的存在感,圍著圈的蹭團爺,喵喵叫的分外諂媚。

  團爺輕蔑一瞥,然後就帶著新收的小弟去巡視它的“江山”了。

  成都王和衛玠全程圍觀,空氣中仿佛環繞著淡淡的尷尬。都這樣了,成都王還能找到話題對衛玠說:“看來你我的寵物也很有緣分。”

  拓跋六修:“……”緣分你麻痹!再說下去我都快不認識緣分這兩個字怎麼寫了!

  結果,不等拓跋六修蓄力發招,成都王已經首先不放過拓跋六修的主動開口道:“說來也巧,本王還救下了一位自稱是拓跋將軍的胡女,她就在外面,不知道拓跋將軍可要見一下?”

  “……”什麼?!

  所有人一起側目拓跋六修,帶著一臉的“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拓跋六修”的表情,包括衛玠。

  衛玠倒不是懷疑拓跋六修,而是覺得這個未婚妻有可能是拓跋六修那個糟心的雙生兄弟拓跋六脩生前造的孽。於情於理,他們都不應該放著那個姑娘不管。衛玠甚至很體貼的主動用眼神示意拓跋六修先去看一下,他怕拓跋六脩因為顧忌他反而亂了分寸。雖然想想這個世界上有某個人在名義上比他和拓跋六修還要親密,他就很不慡,但是男人嘛,還是要以大局為重。

  拓跋六修大概是全場唯一一個最鎮定的,一張冷漠臉,語氣沒有絲毫波瀾,斬釘截鐵道:“想必是殿下的屬下一時不察,被那膽大妄為的賊子矇騙了,我並無任何未婚妻,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又或者是未來。”

  拓跋六修這話說的很有技巧,前者是在暗示衛玠,成都王這話是個套,拓跋六脩也不可能有什麼未婚妻;後者則是抓住機會當眾對衛玠表個忠心。

  眾人看衛玠的眼神里多了一絲打趣,現在的年輕人啊,嘖嘖。

  成都王短暫的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翩翩公子的模樣,點頭稱是:“是我的屬下著相莽撞了,我這就讓他去把人處理了。”

  拓跋六修二話不說,擺出一副求之不得的態度:“麻煩了。”

  成都王的笑意更深:“不麻煩。”

  太子左看看,右看看,他依稀感覺到了師母和成都王之間的暗cháo洶湧,但他的閱歷還是不足以讓他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想明白這兩位到底在打什麼機鋒。

  其實這事兒很簡單的。

  衛玠和拓跋六修在私下裡幾乎是同時對出了答案:“成都王在懷疑你/我不是真正的拓跋六脩。”

  成都王的話是個試探性的陷阱。

  拓跋六修確實不是真正的拓跋六脩,無論當年的事情他們自認為做的多麼乾淨,也還是會有人精猜到始末,拓跋六修對此倒是沒覺得有什麼意外的。

  他只是單純的被成都王話里的意思氣到了。

  拓跋六修坐下牛飲了好幾碗水,還是好生氣。衛玠只看到了來自成都王的試探,卻沒看到成都王的挑撥離間。這是多簡單的一個套路啊,若不是拓跋六修敢篤定他那個唯利是圖的弟弟不會輕易把自己“銷售”出去,拓跋六修今天就不得不去見一下那個未婚妻。衛玠但凡有點情緒上的不舒服,成都王就算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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