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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玠本以為這樣簡單粗暴的計劃不會成功的,但是它偏偏成功了。

  拓跋六修拍了拍衛玠的肩膀,一臉驚喜:“這個反flag立的好,再接再厲。”

  (╯‵□′)╯︵┻━┻你特喵在逗我?這也行?那些胡人的智商被誰吃了嗎?

  “說起來,團爺呢?”衛玠其實並不太擔心團爺的生活,因為團爺是那麼的特立獨行,一點都不會讓人擔心的樣子。衛玠總感覺無論衛家如何,團爺都能依靠他風騷的意識和走位,把它的喵生過的舒舒服服。他只是突然有點想他了,畢竟那可是他單相思過好些年的貓啊。

  王濟絞盡腦汁,苦思冥想,才好不容易從腦海里找出了一個屬於團爺的改變:“團爺又胖了,雖然胖的不算太明顯,但確實是胖了。哦,它還撿了個小貓回來養。”

  “……”衛玠都不知道該用何種表情面對了,雖然他不能指望一隻貓來理解什麼叫植物人,但至少他也不想聽到團爺真的過的如此愜意。他是說,他當然是希望小主團爺能夠過的好的,可聽到他的昏睡對團爺一點影響都沒有,他多少還是會有點受傷的。

  王濟這才意識到衛玠誤會了,趕忙解釋:“它不不擔心你,反而是太擔心了。”

  說實話,王濟甚至覺得團爺已經精的隨時要變成人了。

  團爺花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終於意識到了衛玠不是貪睡,而是長睡不醒,好像生了很重的病。那之後,團爺就把每天懶洋洋趴著的時間,改成了趴在衛玠身邊陪伴他。它偶爾會舔舔衛玠的手和臉,喵喵幾聲,也不知道是想就這樣叫醒衛玠,還是確定衛玠還活著。

  隨著時間的推移,當團爺發現它的這些安慰完全行不通,無論他對衛玠做什麼,衛玠都不會給予它以往的回應後,它生氣了,它沖衛玠叫的很兇,甚至離家出走了一段時間。

  衛玠當然是依舊沒有任何反應的。

  等團爺再回來的時候,他嘴裡叼著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糙,一個勁兒的往衛玠身邊堆,只一晚上的時間,衛玠就差點被淹沒了。還是早上來給衛玠洗漱的婢子發現了這件事,快速稟告了王氏。但無論王氏派來的貓仆怎麼阻止團爺,團爺還是不肯放棄它的“工作”。

  等晉江疾醫例行來給衛玠瞧身體的時候,衛家人才知道,團爺叼回來的不是糙,而是一種很多野貓野狗都會用來治療傷口的糙藥。

  但是這些糙藥對衛玠並沒有任何幫助。

  慢慢的,團爺終於接受了“它養的兩腳獸不會再陪它玩”的這個設定,它再一次回歸了最初的狀態,天天趴在衛玠身邊,偶爾舔舔他,摸摸他,或者喵喵叫兩聲。和諧又安靜。看的王氏幾欲落淚。

  “是我不孝。”衛玠以前總覺得電視劇里主角生病後反而對父母說“兒子不孝”時有點傻,但是真輪到他來遇到這種事時,他卻發現出了這句話他實在是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從小到大,他就是王氏最擔心的孩子,累王氏付出了那麼多,卻只得到了一個他昏睡不醒的解決。想想他都替王氏覺得不值,他不是在說便宜話,他是真的偶爾會想著,如果王氏不在他身上投入那麼多精力該多好,也許她就不會如此傷心了。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王濟第一次如此生氣的在衛玠面前扳起了臉,他對衛玠說團爺,又何嘗不是在說他們這些年的心裡路程呢。

  從陪伴到暴躁到絕望再到陪伴,這是一個不斷循環的過程。

  但是,從未有一次,哪怕是在最絕望的時候,他們也從未想過要放棄衛玠,這與愛衛玠的深淺沒關係,只因為他們是一家人啊。

  “抱歉,舅舅。”衛玠小聲道。

  王濟用自己缺少血氣的手摸了摸衛玠的手:“還記得小時候我告訴你的嗎?小娘永遠都不會和我們道歉噠,因為無論如何我們都會原諒你啊。”

  “來說些開心的事情吧。”王濟積極活躍著氣氛。

  後來,團爺叼回來了一隻和它花色很像的小貓,也是薑黃色的,花紋很多,擁有一張仿佛被平底鍋拍過的大臉。雖然團爺從未承認過,但全家都覺得那大概是它一夜風流後,流落人間的太子。

  小貓在長大前,一般都是跟著母親過的,也不知道團爺是從哪裡找到的太子。

  一大一小兩隻貓,總會花費一天大半的時間,用來陪伴安靜沉睡的衛玠,他們會在衛玠身邊嬉戲,玩鬧,曬太陽,或者只是單純的趴著,懶懶的什麼都不干。遠遠看去,如果忽略衛玠躺著的特殊材質的容器,他就和往日睡著了沒什麼區別。

  “他小時候總是睡不著,如今老天爺一次性的補給了他。”王氏總是這般安慰著自己,“也挺好的,等睡夠了,睡飽了,我兒就醒了。”

  團爺整日什麼都不干,除了吃,就是只陪著衛玠,可想而知他不胖都不可能。

  就在衛家人覺得團爺大概會一直這樣的時候,團爺卻再一次做出了超乎想像的舉動。那還是發生在前不久,王濟想要帶走衛玠的那天。

  團爺突然凶性大起,帶著它快有一歲大的太子一起,沖妄圖抬走衛玠的下人,發出了很悽厲的叫聲,那對父子倆一直在試圖阻止王濟帶走衛玠。無論別人說什麼都沒用,團爺始終擺著一張“誰來撓誰”的殺氣臉。

  但由於王濟實在是太著急了,只能硬生生的搶走了衛玠,團爺如今到底如何,連王濟也不知道。

  “它大概是覺得我們以為你死了,不想我們把你埋葬。”王濟道,“貓看著冷清,實則長情。它一生大半的事情都用來等你了,一定要好好對它啊。”

  衛玠點了點頭,沒想到那隻又懶又饞的大花貓,還有這樣的一面。

  隔日,戰爭再起。

  胡人敵軍見一計不成,復又生一計。在城外加班加點的製作了無堅不摧的戰車。車之所及,莫不摧毀,雖有排楯,莫之能抗。(引自《魏書》)

  衛玠很驚喜,對拓跋六修說:“這不是和玉璧之戰發展趨勢一樣嗎?連老天都在幫咱們。”

  拓跋六修笑笑沒說話,有些巧合,是可以人為製造的。只要摸透了敵方首領的心理,通過一些暗示,就能牽著對方的鼻子走了。

  魏興郡這邊早有準備,提前命城中繡娘、裁fèngfèng布為縵的巨縵立刻就有了用武之地。對著戰車所對的方向鋪展開來,懸在空中,迎風招展,讓胡人的戰車受到視線干擾,沒辦法攻城。

  胡人接下來自然是要燒布了,用布捆綁在松竹麻杆上,倒油點火,以此為燒布,準備焚樓。

  魏興郡的兵卒已經磨好了鐵鉤上的利刃,燒布一來,用利刃一划,遠遠的就能將敵人手上的竹竿斬斷,根本不足為據。

  無論胡人做什麼,魏興郡這邊都能快人一步,見招拆招。

  城中百姓在為拓跋六修、衛玠、王濟等人的料事如神而歡呼,將三人的人氣進一步推高。而城外的胡人卻覺得城中的人是魔鬼,不知道使用了什麼魍魎手段,把他們的一切都看透了,害怕的兩股戰戰,想要撤退。

  作者有話要說:再次申明,文中圍城戰役參考了《魏書》中的玉璧之戰,以及《唐書》中的睢陽之戰。戰爭屬於古人,吐槽屬於我。好比==站在城牆之下提前把自己的下一步喊出來,這是真的,東魏丞相高歡因此輸給了西魏守將韋孝寬,後來這位丞相被氣死了,死了,了。

  第180章古代一百七十八點都不友好:

  面對本來大好的局勢急轉而下,呈現頹唐之勢,高句麗和疆胡的首領都快要被氣瘋了。

  不說屢戰屢敗所帶來的屈辱與壓力,只說在自家陣營內部流傳起的那些致使士氣低落的胡言亂語,就夠他們喝一壺的。什麼拓跋六修戰無不勝,衛玠攻無不克,在他們看來統統都是扯淡,但是偏偏就真的有人開始相信與晉朝作對會被魔鬼詛咒……

  詛咒你麻痹啊!萬物糙再怎麼邪門,也沒這麼邪門的!

  攻城戰一開始,明明是他們自己主動說出去的,對方頂多是偷jian耍滑找到了針對之策,根本算不得什麼料事如神。

  “這件事好像也不值得驕傲吧?”自己主動說出計劃被敵人牽著鼻子走什麼的。

  “咳,多嘴!”

  後來他們不也早早就察覺到不對,火速改變了策略嗎?這種黑歷史敢不敢不要再提?誰的一生中還能沒犯過一兩次傻?

  手下在心裡嘀咕,但重點是,咱們這不是犯了一兩次傻,而是犯了無數次啊。

  疆胡和高句麗不再劇透劇情,也沒對這次戰局起到任何力挽狂瀾的促進作用。他們依舊該被牽著鼻子就被牽著鼻子,該被摁著打臉就被摁著打臉,該被漢人看穿就被漢人看穿……

  高級將領們私下裡開這個碰頭會,就是旨在一起琢磨琢磨,對面魏興郡的人到底是怎麼做到“事事都想到他們前頭,變得如此料事如神”的。這其實很好猜測,不一會兒,他們就得出了一個讓拓跋六修做夢都能笑醒的結論——他們中間有內jian!

  戰術為何頻頻被看穿,只可能是有人泄露了軍情嘛。

  這邏輯滿分,沒毛病!

  那麼是誰呢?

  懷疑的目光,不出拓跋六修意外的,轉向了那些之前背叛晉朝投靠了他們的漢jian。無論是何時何地,哪朝哪代,永遠都不缺這種出賣自己的同胞來換取高官厚祿的人。

  就像是拓跋六修之前給衛玠科普的玉璧之戰。與其說是東魏VS西魏,不如說是一個被鮮卑化了的漢人VS一個被漢化了的鮮卑人,歷史總能形成這樣有趣的局面,在戰亂年代,兩族人都在互相羨慕著彼此,並努力想要成為彼此。

  拓跋六修是個粗人,看不到這些歷史的有趣之處,只能看到最被他厭惡的背叛、告密以及小人。

  他是不會讓那些背叛者好過的!

  “所以,其實沒有內jian?”衛玠也被繞暈了,他怎麼記得拓跋六修之前告訴過他,是有內jian的呢?

  “當然有。”拓跋六修耐心的回答著衛玠的問題,不管那聽起來有多傻,“只不過我派出去的jian細,不是用來打探情報的。他……沒有混入高級將領的行列,因為他需要負責的是在那些好糊弄的下層兵卒里散播流言蜚語。”

  王濟一時嘴快,說了真相:“我們和胡人才打了多久的仗?哪有那個通天的本事,培養個能混成高級將領的探子?”

  培養探子、細作都是需要耐心長期活兒,哪裡來的那麼多隨時混入隨時都能打聽到核心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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