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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本劇情就和火影的小結尾差不多,太子和二少齊心合力幹掉了地球最大的敵人輝夜姬,就在太子以為他們從此可以happyending的時候,佐二少說,終於輪到我來毀滅世界,殺了五影和你了。

  晉朝如今差不多就是這個情況,比火影還糟糕的是,他們此前齊心合力消滅的敵人,只是被打瘸了,並沒有徹底玩完。

  王濟是在當天稍晚一些時候回來的,斷了三根肋骨,腹部被劃了一道血紅的打口子,背上還有一箭,被識途的老馬一路狂奔,馱著跑回了魏興郡。馬在完成最後的使命後,直接就轟然倒地,口吐白沫,再也不會醒來。

  這可以說是衛玠所見過的王濟里,王濟最慘的一次了,沒有之一。

  王濟也沒想到,他本來只是逃避現實出城去遛了個馬,結果差點連人都沒回不來。

  幸好,這次為了喚醒衛玠,王濟把晉江兩個疾醫也一併半強迫的捎帶上了(不管他們有用沒用)。而在王濟剛剛回城的時候,就碰上了在市集上閒逛的這對師兄弟。

  以晉疾醫的人品來說,他對王濟絕對是能做到見死不救的,就像是王濟問也沒問他的意見就把他綁來了魏興郡,他管他去死。但是師兄江疾醫卻做不到。所以,還是要救:,江疾醫對師弟晉疾醫道“我們來的目的就是治病救人,救誰不是救?”

  所以,當王濟回到幾人暫住的郡守府時,他還能保持著清醒,給衛玠講述他到底遇到了什麼。

  “抱歉,沒能在你醒來的時候陪在你身邊。”王濟說話的聲音都虛弱無比,卻還在強裝沒事的與衛玠說話。

  “現在的重點是你。”衛玠簡直要被王濟到再次犯心臟病了。衛玠剛剛醒來沒多久,臉色看上去並不比王濟好多少。均處於“動不了”狀態的舅甥倆就這樣相顧無言,怎麼能這麼慘呢,別人醒來都是喜相逢,他醒來卻要面臨更慘的局面,他還動不了。

  王濟前後都有傷,躺也不是,趴也不是,只能側躺,還只能躺一面,小心不要擠壓到傷口。

  衛玠則坐在木製的輪椅變種上——來自拓跋六修的“發明創造”,身後站在拓跋六修。

  衛玠緊握著王濟的手,陪在自家舅舅身邊。室內拔去箭頭時的血腥氣已經散去,衛玠卻覺得他還是能夠聞到那股讓他膽寒的味道。

  “我無意中撞上了一股胡人。”

  “羯族人?”拓跋六修問道。那些羯族人就像是鬣狗群一樣討厭,兇殘,邪佞,聞到血腥味絕對不會放手。

  王濟卻小幅度的搖了搖頭,他不敢動作太大,生怕扯到傷口,他現在屬於連咳嗽一聲都會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疼的那種:“不是羯族人,我聽他們說的是高句(gou)麗語。”

  王濟見多識廣,雖然是個蛇精病,卻也是個很有文化、精通多國語言的蛇精病。

  “高句麗?”衛玠一愣,這個名詞對於他來說有些新穎,求名詞解釋。

  拓跋.度娘.六修,立刻習慣性的回答了衛玠:“是公元……呃,年,生活在東北地區和朝鮮半島的一個民族政權,與百濟、新羅合稱朝鮮的三國時代。幾十年前,高句麗與曹魏合作起兵攻打遼東,但是在成功後,卻背叛曹魏,想奪得遼東的一部分,被曹魏打到滅國。”

  一個不作不死,然後果然把自己作死了的感人故事。

  “說起來,咱們所在的魏興郡,也是曹魏時起的名字呢。”拓跋六修被衛玠影響的也有點發散思維。

  拓跋六修沒有多解釋“魏興”這個名字的含義,但衛玠卻已經懂了拓跋六修的未盡之言,魏興,不就是“曹魏興盛”嘛。如今都已經是司馬晉的天下了,這裡竟然還在沿用這個名字,沒有改掉,只能,已逝的晉武帝也是心大的厲害。

  “曹魏之前,這裡叫西城郡,屬西城縣。後來移到了平陽縣。就是平陽公主那個平陽。”

  平陽公主是陽平公主一母同胞的姐姐,也是晉惠帝嫡親的大妹妹,為人溫和低調好說話,當年舉薦了王家大娘當她的替身僧,是個沒什麼存在感,卻很得身邊人喜歡的婉柔系公主,在一眾彪悍的漢晉公主中,也算是個異類了。

  拓跋六修特意介紹這位,就是想告訴衛玠,晉武帝不是忘記了有這麼一座城市,他是心知肚明的,還特意劃給了自己的女兒當食邑,但他就是沒給它改名字。

  衛玠心領神會,再一次感慨,晉武帝心真大啊。

  等拓跋六修說完,王濟已經眯起眼睛在拓跋六修和衛玠之間來回打量了有一會兒了。

  衛玠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很是緊張。因為拓跋六修的那些現代詞彙,很容易讓熟悉他的王濟想起他過去的那些“與眾不同”。

  王濟當然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衛玠,不過他想到的更多的是,拓跋六修這貨和小娘果然很熟啊,連說話方式都是一樣一樣的。我也想和我妹子有這麼默契,為什麼我沒有?!敲生氣der。

  拓跋六修絕不承認他是故意的,嗯。只是想想“只有他和衛玠說著一樣的話”什麼的,他就忍不住要秀一下,他繼續道:“曹魏滅了高句麗,卻很快就從他們的都城撤離了,高句麗復而又建,依舊對遼東虎視眈眈,並對咱們的朝廷充滿了恨意。”

  滅了高句麗的曹魏沒了,不是還有取代了曹魏的司馬晉嘛,找誰報仇不是報?

  “那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衛玠如今所在的魏興郡,在梁州境內,也就是現代的南鄭,屬陝西漢中,內陸中的內陸;遼東卻在祖國東北部的沿海地區,兩者即便沒有相差著十萬八千里,也差不多了,這些韓國棒子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這就沒人知道了。

  王濟只知道:“不只有高句麗,還有虛水胡或者是疆胡,我一直不大能分得清楚他們兩個。”

  梁州與秦州接壤,再旁邊就能看到吐魯番,有虛水胡或者疆胡出沒一點都不意外。真正意外的是,這兩伙天差地別的胡人勾搭在了一起,有意圍城!

  拓跋六修扶著輪椅的手一下子就握緊了,他整個人的肌肉都是緊繃的。

  衛玠擔心的看了眼拓跋六修。圍城是拓跋六修最大的心理陰影,如今的情況與他當年遇到的是何等的相似,強敵環繞,除了這些心懷叵測的胡人以外,還有想要趁亂摸魚的羯族人。朝廷里有王爺內亂,自顧不暇。天知道會發生什麼。

  第176章古代一百七十四點都不友好:

  衛玠以一個不算特別引人遐想的姿勢,反手搭在了拓跋六修的手上,那雙寬厚的手掌,如今是那麼的涼。}衛玠生怕拖拓跋六修有什麼隱性的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

  衛玠不能開口點出拓跋六修的弱點,也不知道他早在兩年前就被拓跋六脩賣隊友,在全家面前出了櫃。他只能盡己所能的隱晦的安慰拓跋六修,不要怕,如今的你已經和過去的你不同了,如今的情況也與你曾經歷過的不同,我會一直陪著你。

  王濟心細如髮,又恰處於“側躺在床上,不得不仰頭看人”的角度,將衛玠和拓跋六修曖昧的互動,以及拓跋六修的異樣可謂是盡收眼底。

  對此,王濟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

  當然不是驚訝於衛玠和拓跋六修有一腿。這二年的時間,已經足夠他消化並接受了自家妹子是個徹頭徹尾的斷袖的事實,他甚至在佛前許下過心愿,只要衛玠能醒來,衛玠想做什麼他都答應,哪怕是和一個男人結婚。

  當然,這個男人最好能是拓跋六修。

  王濟不反對衛玠攪基,但他反對衛玠去喜歡一個不知根知底的人。拓跋六修算是個例外,因為拓跋六修這些年的拼殺與努力,早已經被衛王兩家看在了眼裡。從一開始的牴觸,到後來的勉強能夠接受,再到如今希望他們能早些苦盡甘來。

  感情就是這樣在潛移默化中悄然轉變的。

  王濟曾以為“不離不棄的等某人多年”的情節,只會出現在話本小說和別人的口中,哪怕是他,在兄長去世多年後的今天,也不可避免的模糊了兄長的容顏,大家都說衛玠很像大舅王尚,但到底是怎麼樣的像法,連王濟都沒辦法再給出準確的答案。這就是時間的可怕之處,長時間不聯繫之後,感情便很難再維繫了,不論他們曾經有多麼親密。

  但偏偏在王濟的生命里出現了拓跋六修這麼一個怪胎,兩年前的拓跋六修肯定想不到衛玠會在今天醒來,可他卻堅定不移,無論經歷了多少事情、認識了多少人,他的眼睛裡始終只有一個衛玠。

  拓跋六修把大把的時間,都花在了陪一個仿佛永遠都不可能醒來的人說話上。他的溫柔,他的專注,他的一腔愛意,仿佛就像是一個等量的東西,全部給了衛玠之後,就只能對其他人不假辭色又寡言少語。

  正是這份執著,打動了衛王兩家。

  當然,王濟嘴上這輩子大概都不會承認這點,他依舊不喜歡拓跋六修,就是這樣沒錯,搶走我的妹子什麼的,太討厭了!

  王濟真正驚訝的點,也就來自於此。

  遙想當年,拓跋六修出征前,當著他們全家的面強吻衛玠時,多霸氣啊?雖然霸氣到事後被王濟聯合衛家一眾兒郎,摁著頭分外賣力的吊打了一頓,但人家愣是能一聲不吭,擺出一副“你打死我,我和衛玠也已經在一起了”的討人嫌樣子。

  據說這位在北地戰場上時也是這樣,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無所畏懼,為了拿到羯族長老掌握的那半張羊皮紙,他身中二十幾刀,依舊能拼著一口氣從敵軍之中三進三出的拼殺出來。

  王濟甚至覺得拓跋六修大概是從小被關在聖地關的太多變態了,天生就不知道什麼叫害怕。

  結果,就是這樣的拓跋六修,如今看上去在顫抖。

  這一點都不現實好嗎?

  “我讓人給你拿點糖來吧?”衛玠溫柔又小心翼翼的開口,耐心的詢問著拓跋六修,把他當個寶寶哄。

  其實衛玠一開始想說的是拿點巧克力來的,他在現代看過的幾個心理醫生都愛這麼建議他,想緩解神經緊張,就多吃點巧克力。苦中帶甜的味道,在口腔中融化開的那一刻,也就融化了你的心。衛玠想著,既然古代沒有巧克力,就拿糖湊合湊合吧。

  拓跋六修握著衛玠的手,好半天才說出一句:“不吃別人的東西。”

  得,這次圍城的消息,看來是真的把拓跋六修刺激大發了,連精神潔癖都出來了。果然是PTSD復發了,衛玠點頭表示理解。

  拓跋六修上輩子是怎麼在那場滅絕人性的圍城之戰中活下來的,根本不敢讓人去深想,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以拓跋六修的性格,他是絕對不會去主動吃什麼的,所以只能是別人為了他好,欺騙他吃下的……所以,如今他害怕吃別人送給他的東西,不是很理所當然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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