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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衛熠用講述她上午的經歷,來換取了衛璪和衛玠的嘴下留情。

  她已經確定了確實是裴仲在陷害裴修:“具體我是怎麼確定的,你們就不用知道了。”她其實不介意告訴衛璪,但是她怕柔柔軟軟的衛玠聽後害怕,不想傷害到衛玠世界是美好的真善美心靈。

  衛玠也回了她姐一個人比花嬌的笑容,他能說拓跋六修已經把他姐是怎麼收拾裴仲身邊那幾個幫著八卦推波助瀾的狗腿子的事告訴他了嗎?對方鼻青臉腫的樣子,拓跋六修描述的特別解氣。此時那幾個人正被扒光了、堵著嘴扔在裴家的車上,至今還沒有人發現。

  “那我們怎麼辦?把裴仲做的種種告訴修之的娘?”棗哥舉手發問。

  以郡主對裴修的偏心程度,根本不需要證據,只要裴修說,她就會相信裴修被裴仲害了,並且自此讓裴仲別想好過。

  衛熠笑著摸了摸棗哥的狗頭:“告狀是小孩子的把戲,當然,未免郡主也上了裴仲的當,等事情了了,修之肯定會告訴他阿娘這些的。不過,在那之前,我覺得我有權利先從裴仲身上收回一些利息。”

  衛熠的報復手段很簡單粗暴,不過八個字,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既然裴仲要搞壞裴修的名聲,那他們就先發制人,先一步搞壞裴仲的名聲。

  不過,不會是裴仲陷害裴修。因為裴仲很小心,之前做的那些,真的沒什麼足夠的證據,頂多是些口說無憑的認證,傳出去的結果也僅僅是讓大家白白看了一場裴家內鬥的笑話,對裴家和裴修都沒有什麼好處。

  所以,衛熠決定換個搞臭裴仲的辦法。

  棗哥卻攤手聳肩,提出了一個新穎的觀點:“為什麼不是修之自己動手報復?他才是惹來這一切的那個人不是嗎?”

  衛熠冷漠以對,因為……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如果說實話,會不會傷了衛璪的心?

  衛玠見場面有些尷尬,便只能忍著對裴修的吐槽,作為中間人道:“畢竟裴仲也害了阿姊,修之那麼沒用,指望他不如咱們自己動手。”

  這一次,衛璪和衛熠終於都各退一步的滿意了。

  “所以,有什麼讓裴仲名聲掃地的好點子嗎?我主張眼見為實。”衛璪是真的沒什麼主意,“我之前聽說了一個八卦,說有人做客,卻意欲,咳,那啥主家的歌姬,自此再也沒收到過任何世家的邀請貼。咱們要不要也……呃,當然,我不太贊同這個點子,總覺得哪裡不太合適。”

  各世家在意的點,當然不會是一個可以任意打殺的歌姬,而是自己的威信被打了臉。主人送你歌姬讓你嫖,和你不顧主人同意不拿自取,這可是兩回事。

  衛熠毫不客氣的給了衛璪的後腦勺一下,提醒他道:“你考慮過歌姬的下場嗎?”

  同為女人,衛熠關注的點更多的也是從女性的角度出發。他們安排這種逼迫的戲碼是很容易的,這次又是在琅琊王家,裴仲簡直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但問題是,故事之後呢?那個歌姬該如何自處?魏晉再開放,一個女人的名聲還是大過天的。這也是為什麼裴仲差點毀了衛熠的名聲是個很惡劣的犯罪事件。

  “對哦。”衛璪是真的沒想到,被衛熠這麼一說,他也就明白了自己之前覺得不合適的點到底在哪裡。

  “為什麼所有的醜聞都必須和床笫之事聯繫在一起?”衛玠真心不是很明白。

  “那你說個不和它有關的影響巨大的事。”貪污?對不起,整個晉朝就是個自上到下都在以公謀私的奇葩畸形的社會,衛家都算是清流。

  “……”衛玠看向拓跋六修求救。

  拓跋.網癮少年.六修永遠都不會讓衛玠失望:【你還記得你之前在微博上看到過的那個國外的惡作劇視頻嗎?就是把熟睡的女友的手放在溫水裡,她會尿床。】“!!!”

  【尿床不是什麼大事,但一個成年人,在客人家,還是愛面子的琅琊王家尿床……再找個王家人當場撞破,裴仲會成為歷史的。如果還不解恨,你們可以取一副名士的畫作、書法捲軸,放在床上。製造裴仲是在惡意羞辱的場面,那位名士一定會和他不死不休。】“能成功嗎?”

  在衛玠把這個計劃告訴衛熠和衛璪之後,衛璪道:“把手放在溫水裡,真的能,能尿出來?”

  當然不能,成功的概率很低的。這是個偽科學,當初外網已經證明了,十個人裡面有八個都不會成功。但衛玠有作弊器拓跋六修在,一個【造念】過去,再有溫水這種外力的推動,這才能成事。只不過衛玠不能說出拓跋六修的存在,才會扯上溫水。

  “試試唄,他喝了這麼多酒,肯定會……”衛玠聳肩,“如果不行,就再想別的辦法,阿姊肯定有自己的主意。我也就是順嘴一說。”

  衛熠確實有自己本來的計劃,不過此時此刻她更想試試衛玠的。

  既然計劃定了,衛家三兄妹就高效率的運轉了起來。衛玠加入了王衍和王濟對於類似於白馬非馬的無聊邏輯辯論會,咳,是清談,高談闊論,引得全場都把目光投注到了衛玠身上。衛璪則趁機去找裴修,讓裴修想辦法把裴仲灌醉,最好爛醉如泥。

  裴仲不明所以,但還是依命行事。他帶著二三友人,像以往一樣,到裴仲身邊表現兄弟情深,設計讓裴仲喝了一杯又一杯。

  衛熠則回了流杯亭上王氏的身邊,以一個王戎的娘子能夠聽見的聲音,對王氏“耳語”,一會兒肯定會有很多人喝醉,要去休息一二,要不要提醒王戎的娘子,提前燒些熱水,好讓客人們在睡前用溫水洗漱一番,據說這樣醒來後頭不會太疼。

  王氏不明白女兒在玩什麼把戲,但還是順著她的話配合表示,王戎的妻子是個妥帖的人,這種事情她不可能不知道,肯定早就準備好了。

  王戎的娘子聽在心裡,覺得這是衛家的母女在以這種不尷尬的方式,變相的提醒她。

  作為宴會的主辦者,王戎的娘子自然是希望這次上巳節能辦的妥妥噹噹的,立刻就耳語了婢子幾聲讓她給各個客房准好溫水。等吩咐完了,王戎的娘子還不忘感激的看了衛熠一眼。覺得衛家的六娘也不是傳言中的那麼糙漢子嘛,明明是個秀外慧中的好孩子。喜歡穿胡裝怎麼了?男士胡裝確實是方便啊!

  一切準備就緒,等王家後廚燒開大量的熱水時,裴仲已經喝的不知道東南西北了,大部分的客人也是,婢子們便陸陸續續的引他們去了客房休息。

  由拓跋六修跟著,衛玠並不需要打聽裴仲住在哪裡就能知道。

  但是……

  衛熠和衛璪不知道,他們決定也以要休息一下的名義,跟上去看看裴仲到底歇在哪個房間,順便等待一個切當的時機把他的手放在溫水裡。

  第62章古代六十二點都不友好:

  當衛玠聽說兄姊要跟上裴仲時,他才意識到這個計劃里最大的漏洞——他們本不應該和裴仲有任何牽扯。而他確實可以做到不和裴仲有任何牽扯就陷害成功,但是他的兄姊卻不知道這點,他也沒辦法對他們解釋,總不能說他在王家安排了可信的探子會替他們做些吧?

  縱使他真這麼說了,他兄姊也不會真的覺得探子可信的。

  最後,衛玠只能硬著頭皮要求一起跟上了。實在不行就放拓跋六修,儘可能消除一路上看到他們的人的記憶吧。

  結果……

  “衛家阿姊,你這是要去哪兒?”他們在穿過中庭時,就被攔了下來,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堆小娘。大部分都害羞的站在不遠處,很明目張胆的圍觀著衛玠。只賈珍一人貿貿然上前來問話。想消除記憶是不可能的了,人太多。

  “善姬。”衛熠是個能hold住場面的人。

  衛玠站在衛熠身後,神色莫測的看著眼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少女。誰能想到呢,眼前這個看上去笑容甜美的女孩,正是拓跋六修所看到的幕後之人。

  拓跋六修此前沒見過這個人,不知道她是誰,本來的打算就是等再見到她後,就指給衛玠看,然後由衛玠去問王氏這是誰的。沒想到他們就這樣狹路相逢的在中庭碰上了。而且她貌似和衛熠的關係還不錯,簡直細思恐極。

  適時,衛熠已經為幾人分別做了介紹,這是她的兄弟們,這是賈珍賈善姬,是魯公賈謐的妹妹,前不久才隨兄長一起從封地回京。

  賈珍能和衛熠關係好起來,則是因為前幾日繁昌公主的賞花宴上,被人陷害誤以為衛熠是男的而莽撞告白的人,正是賈珍。衛熠對於這段事全無芥蒂,大大方方的當做個玩笑講了出來:“善姬去了封地九年,早已經不覺得京中大家的模樣了。”

  “!!!”

  拓跋六修對衛玠道:【抱歉,在“知彼”里我只能看清我認識的人,不認識的人是一團模糊,只有那個人做夢的人才能看清到底是誰。我竟然不知道幕後之人就是對你姐姐告白的人這麼關鍵的問題!】衛玠給了拓跋六修一個安撫的眼神,這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做的夠多的了。

  衛玠這才明白,賈珍為什麼能陷害衛熠陷害的如此有恃無恐,因為她也是“受害者”。經此一役,賈珍踩著衛熠,重回了京中世家的視野,聽說連宮中的人都知道了她的“單純天真”。也都知道了她曾“喜歡”過衛熠,她又怎麼會害衛熠呢?

  不得不說,這種逆向炒作的行為,在現代也許不夠看,但在古代還是足夠了的。

  賈珍真的是個比她姨媽賈南風可怕多了的人,她不像賈南風、賈午那樣喊打喊殺,心機城府更深,也因此而成功塑造了比賈南風和賈午好太多的名聲。如今大家只介紹說她是魯公的妹妹,全然不提被廢了的太子妃賈南風,就是一種下意識的對賈珍的維護。

  連衛熠都難免不中招,誰又會防備一個自稱喜歡自己的人呢?

  知道了賈珍的真面目,賈珍接下來看似平常的問題,就顯得處處藏刀了:“阿姊你們也是要去休息?我剛剛好像還看見裴家的哥哥也被人攙扶著去了呢,今天喝醉的人可真多。”

  賈珍自己心裡有鬼,自然對裴仲的動向異常關注,她心思縝密,已經發現了裴仲往日的狗腿們今日都反常的不在他的身邊。

  衛玠心想著,完了,要不要乾脆假裝心疾復發。

  衛熠卻已經心直口快的開口:“不是,我是帶我弟弟來尋你們的。”

  誒???衛玠很努力的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沒有詫異的去看自家阿姊。她不是和賈珍關係很親密嗎?他還以為衛熠會不設防的直接說他們就是去休息什麼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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