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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明路明塵得了吩咐離開,玉珠問甘糙,“我娘在哪兒?”

  甘糙道,“太太在扶雲院的正院裡,姑娘的舅母也在的。”

  玉珠道,“我過去瞧瞧吧。”

  去到正院,還未進房中,玉珠聽見錢氏的哭泣聲,“小姑子,我們也是沒法子,婆婆因為這事情氣的病臥在床,只能我來求你們的,還望你這次能把你哥哥救出去。”

  “那下次了?”木氏的聲音有些冷,“這次救出來下次繼續賭,繼續去傷人?早些時候我就告訴過你們,賭是不行的,讓你們強制幫他戒賭,不給他銀錢,莫要幫他還債,賭坊的人自然不會再借錢給他。我看這次也是該讓他長些教訓的。”

  錢氏哭道,“小姑子,你怎能如此狠心,他好歹是你的哥哥啊,再說我們也是有勸說過的,自打公公過世,他收斂不少,平日也是小打小鬧,自個兒存個幾兩銀子才去玩一下的,怎知這次就……”

  玉珠推門進房,聽見聲響,木氏和錢氏回頭,錢氏瞧見玉珠一怔,臉上還掛著淚珠子,她結結巴巴道,“這,這是玉珠吧,都長成大姑娘了。”

  玉珠微微頷首,“舅母好。”

  “玉珠,你可要勸勸你母親啊。”錢氏激動起來,“他好歹也是你舅舅……”不等她說完,玉珠說道,“舅母儘管放心,這事兒爹娘會幫舅舅的,聽說外祖母因這事情身子不好,舅母早些回去照顧外祖母,我和娘明兒再去看望外祖母。”

  錢氏吶吶的住口,半晌才點頭起身,“那好,我就先回去了,玉珠你可一定要讓你爹娘幫幫你舅舅啊。”

  讓丫鬟把人送出去,玉珠勸木氏,“娘也別太擔心,我讓明路明塵去查查怎麼回事兒,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的。”

  木氏嘆口氣,“我也知這次你舅舅怕是著了人的道,你舅母說的不錯,你舅舅這幾年的確改過不少,這次也不知是為何。”

  明路明塵很有一套,晌午過後就把木德明的事情探查清楚,的確是賭坊的老闆給木德明下的套子,賭是心癮,平日小打小鬧還無甚,若是一次贏的多,心癮會變大,再也不滿足,賭坊老闆先是讓木德明小贏一些,等到把贏來的輸掉,他自然不甘心,在賭坊群人的慫恿下木德明把房契抵押上。

  房契輸掉,木德明怕家人責備,自然希望回本,賭坊老闆借他本錢,這錢就越滾越大,直到輸了幾千兩,他才驚覺被人下了套子,當即惱怒的把人打了,所以這打人是真。

  明路接著道,“姑娘,太太,按理說賭坊的人都知曉木老爺是太太兄長,不敢給他設套子才是,這不僅設了套,小人同明塵一塊上門和這位老闆溝通,問他能否可以給了銀錢私了這件事兒,賭坊老闆不同意,說一定要律法來解決。姑娘,賭場老闆只是上京的一個商戶人家,府中是官家,自顧民商不和官斗,這位老闆的態度實在太奇怪,想來是被人授意,只那人是誰,小人還未曾查探清楚。”

  木氏喃喃道,“怕是有人想對付姜家?”

  按照律法,木德明會被杖打五十大板,這五十板子下去,腰身那地兒的骨頭也得被打碎,不死也殘廢。

  “姑娘,可還要我們繼續查下去?”明路問道。

  玉珠道,“繼續去查吧。”

  兩人離開,木氏望著玉珠,欲言又止,“姣姣,娘心裡總覺得不妥當,你那次說三皇子的事情……你說這次的事情會不會……”話不曾說完,外面甘糙敲門進來,“姑娘,太太,有封信遞了進來,是給姑娘的。”

  玉珠接過,信封上寫著姜四姑娘親啟。

  秀氣白皙的手指略微遲疑下,還是拆開了書信,裡面的信箋上只有短短兩三句話,是三皇子給她送的信,上面只說是真心求娶玉珠,木家的事情他已經聽聞,這事情他會幫著解決。

  玉珠攥緊信箋,手指漸漸泛白,三皇子雖沒說話,這話里的意思她卻看懂了,木家這事情是他所為,只要她肯嫁,木家就不會有任何事情。

  木氏接過玉珠手中的信,見到上面的字句,臉色不大好看起來,咬牙恨聲道,“這三皇子真是欺人太甚。”

  玉珠道,“娘,這幾日喊六哥注意些,讓他別再外頭惹事兒,三皇子怕不會善罷甘休的。”到底不過是個小人。

  家中只有六哥比較魯莽,玉珠怕他被人算計,想了下,待會還是去跟六哥說聲,讓他這幾日不要在外亂逛。只這樣始終不是辦法,這件事情她甚至不能找人去理論,舅舅賭錢是真,打人也是真。

  到了用晚膳時候,三方的人都是在扶雲院的偏廳用膳,四哥四嫂都在,五哥雲遊在外不曾歸家,六哥興奮的說著白天所見趣聞,說了兩句,姜安肅皺眉,“食不言寢不語。”

  姜珀笑嘻嘻道,“我這不是說給姣姣聽的嗎,姣姣肯定喜歡聽。”他望向妹妹,卻見她心不在焉,碗中堆著不少她愛吃的菜餚,卻不動分毫,他道,“姣姣,你這是怎麼了?”

  玉珠回神,“六哥,舅舅的事情你也聽說,這幾日六哥也少去外面,多在家裡陪陪我可好?”

  姜珀不疑其他,拍胸膛保證,“既然姣姣想著六哥,六哥自然在家中陪著姣姣。”

  用過晚膳,木氏喊姜安肅回房打算告知他三皇子給玉珠送信的事情,謝澈也喊住玉珠,“姣姣,隨我去書房一下。”

  玉珠略遲疑,見他樣子和氣,便跟著一塊去到書房裡,謝澈讓她坐在榻上,喊了丫鬟送了熱茶進來,方道,“木家之事我已經知曉,明路明塵去查過,那賭坊老闆背後的主子是誰還不曾查探清楚,姣姣不必驚慌,我同師父會處理這事情的。”

  玉珠想了想,“其實我和娘已知曉這事是太皇子所為,那日在小姑姑家中,他掠我置耳房,同我說了幾句話,想求娶我,我拒絕後,他曾放了狠話。今日下午收到他的信,上面寫著求娶之意,說只要我同意木家的事情由他來決絕,想來舅舅家的事情應是他所為,只沒有確鑿證據……”

  娘已把事情告訴爹爹,她也就沒瞞著謝澈,這事情他遲早會知道。

  謝澈微怔,眉心漸漸蹙起,半晌後道,“這事情你不必操心,我和師父來解決。”

  如何解決?玉珠自己心中都沒底,家中兄長,父親,伯父們都在朝為官,對上三皇子沒任何好處。這是俄除非是賭坊老闆同意私了,可有三皇子在身後壓著,賭坊老闆是不可能同意的,姜家甚至不能給賭坊老闆施壓,傳出來對姜家名聲不好。

  翌日一早,木氏攜玉珠看望木家老娘,玉珠只在去皇廟前見過這位外祖母,那時候她身體還算康健,這次去才發現外祖母已成白髮老嫗,皺紋滿面,形神枯槁,躺在榻上起不來身。

  見到她們兩人,木老太太眼淚就落了下來,張了張嘴望著木氏。

  見此情景,玉珠和木氏心中難受,木氏上前握住木老太太的手,“娘,您別擔心,哥哥的事情我會想法子解決的,別的事情您老不用操心,只管好好養病就是,我帶了些人參過來,一會兒讓嫂子給你燉湯喝。”

  木老太太握著木氏的手只流淚不說話。木氏陪木老太太說了會兒話,老太太身子不舒服便歇下,錢氏留母女兩人在木家用膳。

  木家人口不算複雜,錢氏和木德明只有兩子,長子成親多年,育有一兒一女,幼子比玉珠略長几歲。當年木德明兩口子就是攜這幼子找上姜家的,那都是七八年前的事情,玉珠只記得這個二表哥看起來是個很憨厚的人,去年剛成的親。

  兩個表侄兒侄女還算乖巧,玉珠給了見面禮,小侄女給的一套頭面,小侄兒是文房四寶,兩人很乖巧的道謝。

  回去路上,木氏和玉珠兩人坐在馬車上,木氏嘆口氣道,“看在你外祖母的份上,你舅舅的事情也不得不管,只盼著經過這次他能徹底長個記性,莫要再如此。你爹說這幾日會一直去找賭坊老闆看看有什麼法子……”她說著話忍不住擔憂的望了女兒一眼,姣姣生的貌美,膚如凝脂,這樣的容貌如何不被人惦記著。

  玉珠安慰木氏,“娘別擔心,總有法子解決的。”

  讓人憤然的是,過了兩日不等木德明的事情解決,姜家又出了事兒。

  ☆、第108章

  等到官府找上門來時,姜家人有些不可置信。

  官府上門,說姜家五公子犯了命案。姜府眾人吃驚不已,木氏道,“幾位大人可是弄錯,我家珣兒一直雲遊在外,這一年都不在家中,是如何犯下的命案。”

  三房這幾日一直擔心姜珀出去惹事,不想事情竟發生在姜珣身上。

  玉珠自打皇廟回還一直未曾見過五哥,只收到過他的一封書信,說可能十月底或者十一月初歸家,他在外頭也沒個具體落腳位置,玉珠回信都沒給他,一直不知他現在的情況,因此從官差口中聽到是五哥犯下命案,也有些不信的。

  上門的官差道,“三太太,這事情是姜大人讓屬下來府上告知你們一聲的,具體是怎麼回事,姜大人沒說太清楚,屬下打聽到一下,聽說是五公子回程的路上在驛站里休息,半,半夜對隔壁一位官家的姑娘見色起意,不曾想,那姑娘反抗,五,五公子就把那位姑娘和隨身的兩位婢女都給殺害了。”見姜家人不可置信的樣子,這位官差又道,“姜大人說讓你們不必擔心,這案子已移交到大理寺,他會查清楚的。三太太,四姑娘,其實屬下也不行五公子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姜家人都了解姜珣,什麼見色起意,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剩下唯一的可能就是姜珣是被人冤枉或陷害的。

  等到官差離開,姜家人還未回神,這事情老太太老太爺還不知,二老年紀大,三位太太不會把事情告訴兩位老人,林氏陶氏安慰木氏一番,各自回了院落,林氏陶氏這些年也結交不少世家的夫人,打算去走走關係,查查這事兒到底怎麼回事,她們可不信侄兒會做出這種事情。

  事關姜珣,木氏一下子慌了神,被玉珠和丫鬟扶著回到扶雲院,把丫鬟揮退下去,木氏說道,“你五哥做不出這樣的事情的……”

  玉珠道,“五哥自然不會幹出這樣的事情,只怕是被人陷害,怕是……”三皇子。

  實在太湊巧,木家出事沒幾日,五哥就出了這樣的事情,她不得不懷疑三皇子。

  木氏紅著眼眶道,“這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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