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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身形被禁錮在他臂彎之間,熟悉的氣息、久違的溫暖,真真切切的縈繞著她。

  他低下頭來,碰了碰她柔軟的唇瓣,舌尖撬開她唇齒,熱切地吻住她。

  唇齒交錯,呼吸相纏,壓制在心底太久的相思、情慾瞬間迸發,如火如荼。

  他抱起她,轉入內室。

  葉潯氣息不寧地問道:“你不是還要回那邊麼?”

  “急什麼?”他說。

  ……不該急麼?倒是她亂擔心了?

  太想念,太急切,讓他變成了個莽撞的少年,將她撐開至極致,急切進占,恣意衝撞。

  宛若急促的暴雨點點打在她心頭,讓她的心弦一顫一顫,入骨的蘇、惱人的癢齊齊糾纏著她。

  偶爾他收不住力,讓她有些微的疼。

  這疼讓她感覺到真實,所以願意品嘗。回來了,想念這麼久的他,回來了。

  她聲聲的喘息、申荶湮沒在彼此唇齒間,她一臂緊緊勾著他頸部,一臂環住他腰杆,十指時輕時重地扣住他堅實的燙熱的肌膚。

  “阿潯。”

  “嗯。”

  他喚著她的名字,手指流連在她臉頰、發間,“想你了,要想死了。”

  “我也是,特別特別想你。”

  他的親吻順著她的鎖骨蜿蜒至心口,吮住一抹玫紅,侵襲的頻率緩慢下來。

  至最深處,慢慢研磨。

  她抽著氣,不自覺地用力,指尖陷入他的肌膚。

  他重新尋到她的唇,輾轉親吻片刻,“阿潯,你要給我添個女兒,我要一個小阿潯。答應麼?”

  “答應你。”她語聲溫柔似水,“總會讓你如願的……吧?”

  “一定要讓我如願。”他會竭盡所能地寵著小小的阿潯,用另外一種方式,彌補她這些年來根深蒂固的遺憾。

  “好。”葉潯其實有些底氣不足。這是她能做主的嗎?再懷胎還是男孩兒怎麼辦?繼續生?就是沒有生女兒的命怎麼辦?

  很快她就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一來是縱容他不講理一次,二來是被他撩撥得腦海一片空白。

  那方溫潤綿密地纏繞吞咽,使得他脊椎發蘇發麻,他狠狠吸進一口氣,扣緊她的腰肢,一番大起大落。多少日夜的相思,全數傾灑。

  室內旖旎消散,溫情蔓延。他將她擁在懷裡,雙唇眷戀地反覆地親吻著她的眉宇、唇瓣。

  葉潯依偎著他,也不催促他起身,想著就貪心這一次,等會兒再提醒他。

  丫鬟卻在門外稟道:“侯爺,鎮南侯去了大舅爺的別院,要見聶夫人。張大人派人來詢問您的意思。”

  葉潯的手就抵在了他胸膛,示意他起身。

  裴奕則是摟緊了她,問道:“淮安侯呢?”

  “淮安侯進宮去見皇后娘娘了。”

  裴奕略一沉吟,慢條斯理地道:“跟鎮南侯說,能等就等著,不能等就明日再來。”

  “是。”

  丫鬟腳步匆匆地離開,旋踵返回,“侯爺,孟閣老、簡閣老得知您已回京,請您連夜去孟閣老府上議事。”

  裴奕想了想,“讓轎子先行,等我趕上去。”

  丫鬟稱是而去。

  可是……這樣也行?葉潯抬眼看他,驚愕不已。

  “怎麼了?”他笑著問她。

  葉潯實話實說:“以前你不是這樣的,從來是很克制很冷靜的,眼下這算不算率性而為?”

  “以前我是那樣的?”裴奕若有所思,“那可不對,我要改。”

  葉潯:“……”

  “他們找我又沒大事,大事要等我告訴他們,真不用急這一時。過一會兒陪你用飯,哄著你睡著了我再去也不遲。”

  那麼,轎子得在半路上晃多久啊?葉潯忍不住了,笑開來。

  這一|夜,孟宗揚留在宮中,一面陪皇后下棋,一面細說了在外諸事及葉世濤別院裡發生的事。

  皇后說起聶夫人:“那個女子,你不需與她計較,師虞知曉原由,他將人交給聶宇的時候,你不要阻攔。”

  孟宗揚沮喪地蹙了蹙眉,“怎麼就我一個跟傻子似的什麼都不知道?”

  “你是被你夫人弄得心煩意亂,留意到的事情自然就少了。”皇后展顏笑道,“皇上回來之前,你安心留在府中,把家事打理清楚。有要緊事,我再喚你來宮裡商議。”

  一說起家事,孟宗揚又蹙了蹙眉,“您說的是,連自己的家都不能打理好,日後我也不需再做大展宏圖的夢了。”不能治家,如何治國?

  “不管誰對誰錯,別賭氣。”皇后語氣真摯,“都有少不更事的時候,寬容一些,這道坎兒就邁過去了。自然,我也知道,你做的不少,三兩年間,你已與以往大有不同。已做了這麼多,也不差多這一兩次的包容。”

  “您放心,我明白,娶妻是一輩子的事,絕不可能半路撂挑子。這麼點兒風波,也是在不算個事兒。”他笑得寂寥、失落,“就算是我看錯了人,我也要較這個勁,錯到底。”

  皇后抿唇淺笑,眼神不無欣賞。

  這可不是較勁的事。說來說去,他孟宗揚是個痴情種,或許為人處世的方方面面還不夠縝密,但他對柳之南的那份心,那份擔當,足以讓人心生敬意。

  和皇后敘談至四更天,孟宗揚心裡敞亮了不少。走出宮門就吩咐隨行的護衛:“把夫人接回府中,她若是不肯,綁也要給我綁回去!”他太了解妻子了,要是擰起來,少不得鬧著回娘家吵著讓他寫休書。

  讓他休妻?想得美。

  同一時間,裴奕從孟閣老的府邸回到了什剎海的別院。

  去往內院的路上,護衛來通稟:“徐寄思的兒子徐剛已經抓到,一刻鐘前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扔到練功場了。”

  “這才抓到?”

  “是。”護衛解釋道,“徐剛最喜尋花問柳,我們找了整夜,才在一個風月場合找到了他。”

  裴奕摸了摸下巴,“把徐寄思也扔到那兒,我這就過去。”

  “是!”

  徐寄思這麼久只有一個感受:偷雞不成蝕把米。他是來什剎海劫持葉潯帶回家裡享艷福的,可結果呢?人還沒見到就被孟宗揚五花大綁了。再後來,就看到他的煞星裴奕莫名其妙地出現在視線之內。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仿佛做了一個驚恐至極荒誕至極的夢。

  他被兩名護衛架著,雲裡霧裡的到了練功場。

  到了場地正中,護衛像是扔麻袋一樣,把徐寄思扔在地上。

  徐寄思心裡氣得不行,髒話連篇,偏偏一句都說不出——嘴還被布團塞著。

  他想起身,可身上的繩索把他捆得結結實實,腿上就纏著兩圈繩索,無法動彈。

  背後有人來回走動,很忙碌的樣子。

  先是聽到了一捆一捆的柴禾落地、打堆的聲音,又聞到了松油的味道。

  徐寄思額頭冒出了冷汗。

  該不會是要把他點了天燈吧?!

  那個裴奕,有什麼是他做不出的?

  徐寄思的腿肚子直轉筋,巨大的恐懼籠罩了他。他竭力翻了個身,所見一切,讓他心頭恐懼更盛。

  柴禾垛是圍著一根兩丈來高的木樁堆起來的,而木樁上方,綁著的是他的兒子徐剛!

  極度的焦慮、恐懼,差點兒讓徐寄思當場昏厥。

  裴奕慢悠悠地走到徐寄思身邊,抬腳輕踢了一下。

  徐寄思這才找回神智,目露哀求地望著裴奕。

  裴奕問道:“那是你的親生骨肉吧?”

  廢話!徐寄思又差點兒給氣死。不是他的親骨肉是誰的?難道他原配還能背著他偷人生野種?!

  裴奕耐心地追問一遍,“是不是?”

  徐寄思連忙點頭,嘴裡也在說是,卻只能發出唔唔唔的聲音。

  “那就好辦了。”裴奕逸出清朗的笑容。

  怎麼就好辦了?這廝簡直壞的沒人樣兒了!徐寄思在心裡惡狠狠地罵著,身形則是迅速調整著,尋找合適的角度,竭盡全力地蜷縮起來,一個翻身,雙膝著地,跪在了裴奕面前。

  徐家就徐剛一根獨苗,他絕對不能出事,否則,徐家可就絕後了。

  ☆、第125章

  葉潯臨上馬車前,得知徐寄思由錦衣衛帶去了詔獄,進詔獄之前,他留下了一份供詞。而徐剛,則由裴奕命專人“照顧”起來。

  顯而易見,最終懲戒徐寄思之前,裴奕還要物盡其用。

  葉潯因此事想的最多的是徐閣老。他得知以後,是該高興,還是該傷悲?

  裴奕先和葉潯去接太夫人、旭哥兒回府,給母親正式請安,敘談片刻便又出門。先進宮面見皇后,又去了內閣班房與幾位重臣商議要事。日頭西斜時,才得空料理什剎海那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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