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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第一次。

  白玄用臉蹭了蹭他的發,輕喚:“清兒~”

  熱氣拂過耳朵,有些酥麻,有些癢。谷清心頭微顫了下。

  最後,他還是和白玄第一次一起共桌吃了飯。

  飯後,阿青來收拾碗碟。

  谷清沒有再躺回床上。

  他一邊走到鏡子前,一邊問:“十三也被你就回來了對嗎?他的傷怎麼樣?”

  他說著,坐在鏡前拿起梳子整理頭髮。

  “清兒說的,可是你的隨侍?”白玄說著,眉頭皺了皺。

  谷清點點頭,對著鏡子研究該從哪裡下梳子好。心頭忍不住嘆口氣,他一個大男人到底為什麼要研究怎麼梳頭髮這種事?

  身後,白玄道:“孤皇有安排人照顧他,想必近日傷也快好了,可與我們一道回寧都。”

  聽到“回寧都”三字,谷清頓了下。

  方才,白玄並未回答他的問題。若是白玄只為寧國而娶他,他再對此人害怕,也不會成親。但若白玄是因為另一個原因,他雖也不會輕易妥協,但若真不能逃,倒不至於以命相搏,畢竟他的一生好歹不是葬送給利益這麼個廉價的東西。

  白玄什麼心思他不懂,但他前生便是因為一個荒唐的理由沒了命,今生,他不想又因為同一個原因消失。

  梳子拿在手中,但是頭髮卻太長了。好一會兒也想不出該怎麼梳。谷清嘆了口氣,乾脆放下梳子,隨手扒了扒頭髮,自覺不亂,懶得再理會。

  正欲起身,又被人輕而穩地撫肩按了回去。

  谷清冷了臉,仰臉看著身後的白玄,語氣不善,“你幹嘛?”

  白玄沒有回答他,輕輕把他的腦袋撫了回去,重新把梳子拿了起來。

  白玄輕輕攏著他的發,梳理起來。

  鏡子裡,谷清張大的嘴可以裝下個雞蛋,雙目寫滿了驚訝。

  白玄看他一眼,輕輕笑了下,“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不會梳發?”雖是這麼說,語氣卻有些寵溺。

  谷清不可置信地搖搖頭,“我一個大男人學梳頭髮才奇怪好嗎?要不是十三和阿爹阿娘死活不讓我碰,我早想兩剪子解決掉了。”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很多人都這麼說。谷清卻不以為然。不是古板認為男性就該是短髮,但是他活了這麼多年,就是沒學會梳頭髮。因為從一出生就有人把他照顧得很好,他既無興趣學梳頭髮,也用不著學。

  十歲以前是他娘為他梳的頭髮,或者丫鬟,十歲以後洛十三已經學會打理頭髮了,也會給他打理。所以除了十歲那年試圖剪掉頭髮,無疾而終後洛十三便一力承包了幫他梳頭髮的事,而且意外的打理得不錯,尤其他還會好幾種樣式,谷清尤其看著舒服,被哄乖了就再沒提剪頭髮的事,但是這二十三年來,他是真的沒有自己梳過一次頭髮。

  對於他“奇怪”的觀點,白玄有些無奈,不知該如何和他說“不能剪頭髮”這個問題,只好問了句:“你之前都是怎麼辦的?”

  他還記得戒塵說過,鳳家曾有一段時間身負重債,生活艱難,相必請不了小廝照顧他才是。

  谷清自然地道:“有十三啊!自從十歲以後都是他幫我穿衣梳頭。”想了想又說:“你不知道,他梳頭髮可有一套了,不僅梳理得好,樣式也舒服。”說著,他像和朋友聊天時的樣子開心的彎了彎眉。

  白玄:“……”

  對於谷清和洛十三之間的淵源,他越了解,就越不想谷清再見洛十三。谷清對洛十三的倚重,那是真的重過頭了。

  他想說什麼,卻沒有說。他不想這人能和他承諾什麼,當然谷清也不大可能向他承諾他想要的。所以,他更願意安靜地聽谷清親口說他的從前。

  第25章 第25章

  他想說什麼,卻沒有說。他不想這人能和他承諾什麼,當然谷清也不大可能向他承諾他想要的。所以,他更願意安靜,聽谷清親口說他的從前。

  指下的長髮已經梳理順當,垂落腰際的長髮有些微卷,卻是很漂亮,給人的感覺就像它的主人一樣慵懶隨性。

  白玄輕輕將發攏住,看著鏡中的人笑了笑,“清兒,我給你梳個新髮式可好?”

  谷清輕點下頭,“唔,你隨意吧,”,又說:“還得謝謝你,不然我真不會弄。”

  白玄得到回答,手上開始動作。臉色輕鬆,谷清不在敵對的態度讓他舒心不少。

  他一邊擺弄著直接漆黑漂亮的發,一邊態度較為溫和地輕晃下頭,“你與孤皇之間,不必再言謝。”好像在哄小孩似的。

  谷清心頭火氣當下冒泡翻滾,一大茬兒一大茬兒的,忍都忍不下去!懨懨自鏡中掃白玄一眼,語氣不善,“我是男人,你是不是把我當女人了。要真是,我……”

  他瞪著瞪著就要從椅子上站起來。

  可白玄又將他壓回去。更怒!

  白玄卻笑著幫他捋了落到身前的一縷發。他身量高,谷清都比他矮上一截兒,白玄這一彎腰,姿勢像是將他整個兒圈在懷中。

  他安撫地碰了碰谷清肩頭,“並非是將清兒不當男人看,可清兒看著卻金貴,孤皇不願傷你。”

  他說出這樣的話,竟還臉不紅心不跳,谷清撇撇嘴,反手給了他一拐子,直擊胸口,“我再金貴,能比你身份高貴麼?再把老子當女人,打不過你,我還毒不死你!”

  白玄心倒大,被這麼說也不生氣,低頭在某人頸側猛咬一口,驚得谷清差點跳起來,才道:“孤皇若死了,必不留你世間獨活,你得和我一起。”話說得無比認真,一點也不像開玩笑。

  谷清咽了咽口水,心中想法比任何時候都要堅定。

  白玄輕瞟一眼/鏡中他有些呆呆的模樣,起身,又恢復常態,卻沒再小心得像對待易碎物品。

  “清兒待會兒要出去?”自打他起床梳頭,白玄就看出來了。

  此刻天色已近黑,谷清遠在臨安,身邊並沒有帶著洛十三以外的人。洛十三又現在傷著,他身邊無人,要出去的話,白玄也不放心。

  谷清被他一問,回過神。他倒沒想那麼多,直言:“我待會兒去看看十三,你只管去忙你的,不過走幾步路,我一個人沒問題。”

  白玄未答,眼中情緒不明。“一個隨侍,也值得你親自探望?”

  隨侍,也就是下人。在九瀾,會親自去看隨侍傷情的主人,還真的是很罕見。可白玄卻忘了,谷清是一個能給沒有血緣的女子倒水並親手餵人飲水的人。

  谷清難得笑笑,“那哪是什麼隨侍?”

  白玄眼神眯起,“那不然是什麼?”掩下心中吃驚,之前不覺得,如今看來,他卻已對這個人陷得這麼深了。他知道自己會愛他,可他之前都卻未發覺,他已經不想讓谷清再接觸能讓他動情的人了。

  卻是想的太多。

  “十三是自我六歲便一直跟著我的,後來又跟著那怪人習武,我雖習得不大認真,但還是拜了師的,說是隨侍,我們其實是同門師兄弟,只不過我武功不濟,十三便一直陪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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