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我平時可溫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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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7章 我平時可溫柔了 文 /

  有了這個念頭,櫟陽如故連忙。

  鳴玉聞言,露出一個無比媚人的笑:「我從來不曾欺騙如如,鳴玉是我的字。我姓裴名玉,字鳴玉。比起裴玉,我自然希望如如能夠叫我鳴玉,聽來可要親切得多了。」

  臥槽還帶這樣的?

  好吧,是她輸了。

  不過櫟陽如故又有些奇怪,縱然鳴玉是媚笑著說這些話,她卻莫名聽出了幾分認真來。她忽然意識到,也許鳴玉很多時候並不是他要使些魅惑人的手段,而是他長得實在就……

  顰笑皆風流,根本控制不了啊。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鳴玉說完了釜金的背景說他哥,說完了哥哥情況又說他自己。

  茶粥漸涼,鳴玉的話也終於說得差不多了。

  他雖是皇子,但在宮中並沒有什麼地位。他卻也不在意這些,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他背後沒有什麼勢力,沒有人會幫他,沒有人支持他,是絕不可能奪得皇位的。

  而他的父親也不喜歡他,覺得一個洗腳婢的兒子,就算是他的骨血,也委實高貴不到哪裡去。

  鳴玉也清楚這些,所以總是儘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希望大家看見了他也裝作沒有看見。早些年也真的就這樣過來了,雖然和他預想的有些偏差,但到底是安安穩穩的,直到近幾年。

  他無意中發現了一個秘密,是關於他的大哥裴縛的。

  聽到裴縛這個名字的時候,櫟陽如故有瞬間的驚訝,因為裴縛留給他的印象其實還算深刻。它就像是一條陰鷙的毒蛇,高高的掛在樹梢上,你不動,它也不動。

  可誰也不會懷疑,要是它什麼時候不高興了,會突然從樹枝上竄下來咬你一口。

  但是鳴玉對裴縛的印象,與她的全然不同。

  在鳴玉的記憶當中,裴縛是一個沒有什麼心眼,但暴躁易怒、衝動無比的人。要不是看在他是皇長子的份上,又有賢臣相助,這太子之位恐怕他也坐不穩。

  可就是近幾年,裴縛忽然變了。

  也不是完完全全的改變,鳴玉發現,他的性格改變仿佛是有時效性的,在某一段時間內十分衝動,另一段時間內又沉穩而陰狠。

  這兩種性格起初是交替著出現的,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發現即便是這兩種性格,也是在改變的。陰狠的更加陰狠,暴躁衝動的更加暴躁。

  區別是,那個暴躁的,似乎又帶了一些恐懼與膽怯。

  鳴玉雖然發現了裴縛的異樣,但沒有往外說過,他甚至也不想再去探索他這樣反常的問題。可即便他不想管這些,很多事情也是由不得他的。

  裴縛來找他的次數越來越多。

  準確一點來說,應該是那個脾氣暴躁的裴縛。

  鳴玉骨子裡其實是一個不爭不搶的性子,覺得自己能夠偏安一隅便已不錯,有時候即便他的退讓會損害到一些他的利益,他也會毫不猶豫地退步,只為了大家能夠和諧地相處。

  但很多人也正是因為看中了這一點,將他當做了一個出氣筒,有事沒事就喜歡捉弄他一番,似乎他狼狽了,他們就能高興了似的。

  謹記著母親生前的話,鳴玉素來是逆來順受的,至多也就是等到夜深人靜了,旁人不會懷疑到他身上的時候悄悄地報復回去,從未與這些人起過正面的衝突。

  他的大哥裴縛也是這些人中的一個。

  一遇上什麼心情不好的事兒,他必然是要來找他的,欺負得夠本了,他也就高興了。

  鳴玉對此還是不太在意。

  旁人對他的好與壞他都記在心裡,沒有越過他的底線,他是懶得與他們計較的。可隨著他年紀越來越大,思想也愈發成熟,便愈發受不得委屈了。

  要是有人惹惱了他,他便悄悄地奪了他們的性命就是了。

  但是這一次,卻有些不同。

  他非但不能奪走裴縛的性命,甚至發現自己竟然不能夠接近他。沒錯,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沒有辦法主動靠近他,就算什麼時候裴縛想要對他做些什麼不妥的事情,他也沒辦法靠近自己了。

  裴縛以為是他使了什麼手段,愈發生氣了。他自己做不了的,便讓旁人來做,奇怪的是,還真的就除了他之外,所有的人都能夠接近鳴玉。

  他更加氣急敗壞,卻從沒有朝自己身上考慮過。明明他也沒有辦法接觸其他的人,遠遠的隔著一段距離還好,稍微靠近一些,就要被一股龐大的力量彈開了。

  可是這麼明顯的一點,裴縛卻沒有發現。或者是他根本早就發現了,卻也不想去信。

  沒有辦法靠近,就沒有辦法了解他的性命。裴縛又樂此不疲地想要對付他,他因此困擾了很久。

  但是鳴玉也發現了,這種情況只在裴縛脾氣暴躁的時候產生。換了他性格陰鷙的時候,便不會有這種阻礙了,只不過這個時候,他又打不過他。

  可一個人的武功也會在短時間內變得那麼厲害麼?

  雖然鳴玉感覺得到,裴縛厲害的原因,並不在於他的武力。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能夠感覺得到裴縛在慢慢變弱,也許下一次他再去挑戰他,就能夠勝過他了。

  「你的事的確奇怪。」櫟陽如故看他說得口乾舌燥,勉為其難地給他倒了一杯茶,遞到了他的嘴邊。

  關於裴縛和鳴玉之間的過節,鳴玉沒有詳說,但櫟陽如故看到他那副難以啟齒的樣子,不由得腦補出了一些十分不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的事情來。

  總之他沒有主動說,她也不好去問。且她的好奇心還沒有重到需要揭別人傷疤來滿足的地步。

  櫟陽如故一邊給鳴玉餵水,一邊琢磨著裴縛的事情。兩個完全不同的性格?難不成是人格分裂?

  她不知道人格分裂這種毛病是不是到達了一定年紀才會顯現出來的,也不知道倘若一個人真的有人格分裂,他的每一種人格能不能不想其他人可以擁有的技能?

  不過撇開這些不談,裴縛身上原本就有一個很大的疑點,如果鳴玉所言非虛的話。

  他的兩個人格,陰鷙的那個趨於穩定,暴躁的那一個卻一直在改變。他開始害怕,開始變得膽怯,並且因為這些,他的脾氣也越來越暴躁。

  所以,是什麼令他產生了這樣的變化呢?

  櫟陽如故總覺得,事情並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鳴玉的話也證實了她的疑慮。

  他剛剛飲過茶水,又開了口:「因為他的轉變,我和那個暴躁的他之間的過節,已經擺到了明面上。既然已經是敵人,便也不用與他客氣就是了。我曾經一度盯著他,發現他每過三個月,就會莫名其妙地消失一次。他消失了之後,性格就會大變。」

  「奪舍?」櫟陽如故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但說到底奪舍這樣的事情太過離奇,她從未見過,自然也不敢相信。

  鳴玉卻頗為肯定:「我便是這樣懷疑的。」

  「可是這樣虛無縹緲的事情……」櫟陽如故猶豫道。

  真的存在嗎?

  「虛無縹緲嗎?」鳴玉的聲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語,「我確定這世間真有這樣的事情,畢竟我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倘若我大哥真的是被人奪了舍,他會是第二個。」

  「你見過?」櫟陽如故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喃喃道,「這樣的嗎……這麼厲害嗎……」

  旋即她又想了想,覺得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就比如她自己,嚴格意義上來說,不也是奪了原主的舍嗎?只不過在她奪舍之前,原主就已經死了而已。

  她渾然不覺自己在思考這些的時候,鳴玉正認真無比的打量著她的神色,見她面露困惑,過了一會兒又換上恍然大悟的神情,頗有些奇怪。

  櫟陽如故道:「可你要我做什麼呢?」

  她還是有些想不明白,縱然裴縛和他有過節,而且過節很深,他又為什麼要找上自己幫忙呢?要是比武力,她連他都打不過,又幫得上什麼忙?

  鳴玉打不過裴縛,她打不過鳴玉。這要是讓她上去,豈不是找死嗎?

  但是鳴玉的態度十分堅決,他似乎篤定了倘若自己幫不了他,著天下就沒有人能夠幫到他了,這不由得讓櫟陽如故有些汗顏。

  乍一被這樣信任,她感受到的不是欣慰,而是無法言說的壓力啊。

  他到底為什麼會覺得自己能夠應付得了裴縛,還希望和她連手,讓裴縛再也回不到釜金?

  騷年,這恐怕……

  任重而道遠。

  不過故事的最後,櫟陽如故還是答應了他。

  她不是一個會主動找事的人,但顯然裴縛先前的行為已經給她留下了十分不妥的印象,並且讓她認為,這個人如果有能力的話,必須要除去。

  眼下有人和她統一戰線,櫟陽如故自然不會拒絕。反正就裴縛這種覬覦自己的渣男……恐怕她就是不往他那邊湊也沒有用,就算她躲起來,躲去天涯海角,還是沒有用。

  兩人達成了一致,櫟陽如故便起身出了門,將門外的安沁叫了進來,將已經涼了的飯食熱了熱,餵給鳴玉吃。

  她則交代了兩句,就離開了院子。

  昨夜老太太被嚇得不輕,她今天一早又沒有去給老太太請安,櫟陽如故想著這會兒得了閒,還是要去看望一下曹氏的。

  結果走在小路上,迎面遇上了兩個如玉公子。

  兩人一高一矮,高的約莫一米八五,矮的那個要差整整十公分。兩個人勾肩搭背,身邊沒有一個下人作陪。

  兩個外男?怎麼會進了櫟陽府的大門,而且身邊連個丫鬟僕人都沒有,這般不知禮數……她蹙了蹙眉。

  可是旋即又有些頭疼,她自己是不在意,可今日在這裡遇見外男的事情傳了出去,櫟陽興閆非得罵她一頓不可。

  偏偏她剛剛吧安沁叫去給鳴玉餵飯了,自己身邊也一個丫鬟都沒有。

  算了,不管什麼情況……

  跑了再說!

  要是這兩個是好的,相信他們也不會把遇見自己的事情往外說,免得毀人清譽。但要是他們兩個不是什麼好人,反正就這麼一個照面,她開溜了之後,想來他們轉頭就能忘了自己的模樣。

  就算是記得,把自己指認了出來,沒有旁人作證,她不承認就是了。

  櫟陽如故思考得飛快,想到這些的時候身體已經比思想快了一步,霎時間轉過了身。

  這兩個人一聲不吭地出現在他櫟陽府的院子裡,想必不會是好人。但就是第二種情況,也不是很要緊。她眼下輕功小有所成,話不多說就是一個跑字。

  結果剛跑出兩步,身後的兩人突然追了上來,一人搭住了她一條肩膀。

  臥槽,偷偷跑進別人的院子就算了,眼下竟然還敢搭住姑娘的肩?這年頭流氓都這麼猖狂了嗎?!

  櫟陽如故大怒,反手交叉抓住了兩人的手,以一個極其扭曲的姿勢翻轉過身,欲將二人擒下。

  兩人的手臂被她扭到了背後,也確實被櫟陽如故給擒住了。她又起一腳,剛要將人踹倒,兩人齊齊出聲:「慢、慢點兒!」

  「慢你個大頭鬼!」櫟陽如故兇狠道。

  不趁著現在占了上風乘勝追擊,難道等你們兩個反應過來了,把老子摁在地上摩擦的時候再動手嗎?!

  「妹……妹妹你聽我們說……」二人再次開口。

  「妹你個……」櫟陽如故話說到一半,忽然愣住了。

  妹妹?

  所以這兩個人並不是什麼流氓,他們並不是闖進了櫟陽府,而是光明正大地走在路上。他們也並不是偷偷溜進來所以身邊才沒有丫鬟,而是很有可能……

  他們剛剛回來,還沒來得及分配什麼貼身丫鬟?

  「哥?」櫟陽如故有些吃驚道。

  她旋即收了面上驚訝之色,內心卻依然不平靜。

  櫟陽如故確實有兩個哥哥,一個名叫櫟陽初謹,一個名叫櫟陽初沛。除去那兩個哥哥,她還有一個弟弟叫櫟陽初七。

  櫟陽初七才不過十一歲,還是個孩子,櫟陽如故平日裡很少和他見面,所以並沒有什麼交集。至於另外兩個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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