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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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6章 哥? 文 /

  「我哥?」櫟陽如故有些吃驚道。

  她旋即收了面上驚訝之色,內心卻依然不平靜。

  櫟陽如故確實有兩個哥哥,一個名叫櫟陽初謹,一個名叫櫟陽初沛。除去那兩個哥哥,她還有一個弟弟叫櫟陽初七。

  櫟陽初七才不過十一歲,還是個孩子,櫟陽如故平日裡很少和他見面,所以並沒有什麼交集。至於另外兩個哥哥……

  她是連見也沒見過。

  試圖找他談話,問問他這是要做什麼,搞得和二十四小時不離身的保鏢似的……然而他似乎並不樂意搭理自己。

  於是乎,她也只能順其自然了。反正他識相得很,並不會影響自己的生活。

  因為他基本上都跟著自己,所以櫟陽如故覺著,他也不能是那個跑去通風報信的人。

  「那個……父親,真的不是梔青她們主動告訴你的嗎?」櫟陽如故想了半天,只覺得哪個都不像多話的人,不由得問道。

  櫟陽興閆奇怪地瞥了她一眼,「為父給你的人,自然是聽你吩咐的,她們的主子是你又不是我,為什麼要和我打招呼?」

  況且,梔青等人被派到櫟陽如故身邊,更多的是為了保護她,又不是為了監視她。

  這樣嗎?

  櫟陽如故並不懷孕櫟陽興閆話語中的真實性,他不是一個多正派的人,撒個小謊騙個人是常有的是,但他騙人的時候,總是一副十分輕鬆的模樣。

  什麼時候他做出了一副一本正經的表情,那必定是他在談重要的事情,是絕對不會騙人的。

  這就奇怪了,那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櫟陽如故蹙眉仔細回憶,終於有一個人的名字出現在了她的腦海——老柳!除了剛剛想到的那些,老柳是最早知道她身份的人之一。

  怎麼把他給忘了?

  彼時柳神醫給櫟陽如故治傷,自然發現了櫟陽如故的性別,再結合旁人口中說的,他想不知道也難。後來因為她體質特殊的關係,櫟陽如故一直和老柳接觸頗多,一來二去也多了幾分信任。

  他原本就把自己的身份猜得**不離十了,櫟陽如故也沒有瞞著他的必要。

  然後,櫟陽如故後知後覺想起來的是……

  老柳這傢伙,似乎喊自己的時候……一口一個小如故啊摔!

  他自己沒有意識到這樣等同於坦白了櫟陽如故的身份,櫟陽如故自己也沒有意識到……老柳喊出了自己的真實名字,完全沒有感受到一絲一毫的違和感。

  再然後……

  櫟陽如故隱約記起來,老柳喊他「小如故」的時候,似乎有一次南宮華也在場。嗯,當時月江白在不在?記不清楚了。

  但是南宮華在,櫟陽如故是肯定的。

  所以也就是說……其實知道她身份的人還包括了老柳和南宮華。括弧,月江白是不是知道有待考證。

  臥槽……細思極恐啊!

  老柳這個大坑比!

  雖然櫟陽如故也不覺得南宮華會吃飽了撐的跑去找櫟陽興閆說這些,但是眼下除了他,沒有別人比他更有可能了。

  她覺得自己的記憶力最近是愈發衰退了,於是又從頭到尾仔細思量了一遍,確定再沒有遺漏旁人了,用極其不確定的語氣道:「榮……榮王?」

  櫟陽興閆此刻卻露出一副欣慰的表情。

  雖然他心中更多的是驚訝,卻沒有透露出半分,道:「如如果然越來越聰明了。聽說你從前一直喜歡榮王,但他並非是什麼好人。為父一直沒有和你說,是怕即便為父說了你也不信。」

  櫟陽興閆這話沒有摻假,雖然他常年不在京城,但並不代表他對京城的情況不了解。誰還沒有幾個眼線呢?

  只不過他這些眼線除了提供線報,還得「時不時」注意一下櫟陽如故的情況。原主喜歡榮王的事情穿得全京城人都知道了,櫟陽興閆沒理由不知道。

  他一再在心裡頭嘆氣,是因為知道南宮華遠沒有他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樣簡單。

  他的如如率直、天真,脾氣也不怎麼樣,為人卻是極為爽利的,所以她會對看起來純真善良的南宮華心存好感,便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了。

  人的容貌總是很容易欺騙人的,南宮華長了一副乖覺面龐,別說是櫟陽如故,就是他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也以為他是個秉性純良的好孩子。

  只是……他不是個孩子,更不是秉性純良。

  櫟陽興閆心中唏噓,眼下櫟陽如故脫口而出南宮華,想必她也意識到他的不妥之處了。雖然心驚於她的改變,但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她變得通透了,到底是好事。

  思極此,櫟陽興閆覺著,櫟陽如故如今也是個知事的人了,很多事情就不必再瞞著她:「南宮華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人,也不知他是抱了什麼目的。為父多次發現他露出馬腳,卻始終不能順藤摸瓜。有道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為父並不著急,只不過如如,你既然知道他不是什麼妥帖之人,就千萬不要再和他來往了。」

  櫟陽興閆說著這話,自己在心裡頭給自己抹了一把淚。

  因為就在剛剛,他忽然發現,如如發展的苗頭有點不對勁啊!

  先是鳴玉,又是南宮彥青,還有南宮華。

  雖然……

  但是……終歸是不太妥當。

  櫟陽興閆一張面孔上的神色精彩紛呈,旁敲側擊道:「如如,你如今終於學會了看人的本事,為父甚是欣慰。就是不知道,你心中可有心儀之人啊?」

  這話說得牛頭不對馬嘴的,上一句還是欣慰她知道看人心了,下一句竟然就問她有沒有喜歡的對象。父親大人的話題跳躍度,櫟陽如故表示不是很懂。

  不過她想了想,倒也品出了他的意思——

  結合著他一變再變的面色,合著是嫌她太花心了?蒼天厚土為證,她一個都沒看上。

  而且比起櫟陽興閆的擔憂,櫟陽如故自己的關注點並不在這裡。她比較好奇櫟陽興閆剛剛說的話。

  原來他知道南宮華不是什麼好人?那要是他看出來了,別人呢?

  為什麼南宮華還能混得那麼如魚得水?

  她這麼想著,便也問了。剛好她這一問,還能恰到好處地轉移方才的話題:「父親,旁人知道關於榮王的事麼?」

  櫟陽如故說到這裡的時候,頓了頓,才接著道:「若是知道的人並非個別,為什麼從來沒有人揭露什麼呢?」

  櫟陽如故覺得南宮華有問題只是憑著一種感覺,事實上她並沒有真的發現南宮華什麼馬腳。

  別的不說,就他在行知書院的那一陣子,因為他們兩個師從一人的關係,所有的課程都是一樣的,從早到晚的待在一起,也從未見他有什麼異樣的時候。

  櫟陽興閆嘆了一口氣道:「哪裡是不想揭露他,可他明面上並沒有什麼確鑿的證據,即便有人懷疑,他到底是先帝的兒子,尋常人又能將他怎麼樣呢?便是皇上也覺察到此人不簡單,生出了想要收回他封地的念頭,不也是得縮手縮腳的麼?」

  南宮想不蠢,確實是早就意識到南宮華的不簡單了。他總覺得對方隱藏得那麼深,必然是要圖謀一些了不得的東西,放眼雲夏能夠由得他發展的地方,可不就是他的封地麼?

  只不過……

  這王位是先帝封的,南宮想就是意識到了什麼,沒有正當的由頭,他也不好無緣無故地懲治了南宮華。

  知道的道他是排除異己,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心胸狹隘,容不下自己的兄弟呢。

  正是因為困擾於這一點,南宮想才會將南宮華遠遠的打發出去了,但這也並不是他的最終目的。他早就和渝丘那邊的人商量好了,製造一點事情出來,讓南宮華落個瀆職之罪。

  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南宮想和南宮華還維持著表面上友好的關係,所以南宮想對南宮華的說辭並不是派他出去做些什麼,只是順道兒幫個忙而已。

  然而就是這個順道兒,便是他早早準備下的陷阱。

  糧倉失火,將渝丘的糧食全部燒毀,這可不是什么小事,尤其是在如今兵荒馬亂的時候,到處都窩藏著各國的探子,一旦糧倉燒毀,其他國家趁此進軍,一個沒有儲糧的縣城,是很容易被攻打下來的。

  雖然南宮想只是順手幫他一個忙而已,但這樣大的事情,他也不好完全逃脫了罪責。

  儘管,南宮想其實早就算好了,渝丘那個地方處在雲夏內部,外面的其他城市都還好好的,敵人自然不會沒頭沒腦地打過去。就算他暫時抽空了糧倉,也不會真的引發什麼危機。

  按照南宮想的意思,這樣一個不大不小的罪名自然沒法壓住南宮華,但也能夠藉此機會,找一些棘手的事情交給他做,到時候他自己也忙不過來,自然也就沒有功夫滋事了。

  然而南宮想沒有想到的是,南宮華竟然自己提出了交出一切實權,包括先帝賞給他的那一塊封地。

  知道了這個消息,南宮想心中卻暢快不起來,反而更加擔憂了。

  南宮華這一手牌,南宮想實在不知道他說打得好還是算打得不好。他這麼一辦,朝堂上原本有幾個和自己持有一樣意見的人,慢慢的居然也開始動搖了。

  瞧瞧,連封地都不要了,榮王又怎麼可能有狼子野心呢?看來是他們之前想得太過狹隘了,總覺得人鬼鬼祟祟的,就一定是在做一些惡事。

  南宮想卻不這麼看。

  倘若一個人能為了博取他的信任做到這種地步,他要麼是有足夠大的魄力,自信自己一定能夠成功,要麼就是他的勢力早就足夠強大,根本看不上那一小塊肥肉了。

  而無論是哪一種,對他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偏偏這人表面上做得滴水不漏,他沒有任何把柄,自然無從下手。

  所以,不是南宮想不想制衡他,而是他眼下根本動不了他。

  就連皇帝都拿他沒辦法,更不要說別的人了。再說南宮華在渝丘的那一手,使得很多人對他的看法有了改觀,想要動他就更難了。

  櫟陽興閆對他從來不敢大意,一直派了人盯著他。南宮華武功底子不錯,遠遠比他展露出來的要好得多,派尋常人去盯著他,櫟陽興閆還真的不太能放心。

  聽到這裡,櫟陽如故才明白櫟陽興閆是如何知道她在行知書院的,瞭然道:「這麼說,父親是因為派了人盯著榮王,而那人又是父親的心腹,剛好認得我,所以就把這事情一併告訴父親了?」

  並不是有誰通風報信。

  櫟陽興閆點了點頭,驗證了她的猜想。

  心中的疑問問清楚了,櫟陽興閆想要她解釋的事情,她也解釋完了。再磨蹭下去,天都要全亮了。櫟陽興閆再不耽擱,催促了櫟陽如故趕緊趁著天還沒全亮小憩一會兒,他自己也有些困了,打算回去休息。

  櫟陽如故對此自然沒有什麼意見,臨走之前又聽了他一番嘮叨,才算脫了身。說的無非就是不要接近南宮華、不要接近南宮彥青、小心著點鳴玉之類的話語,說了無數遍了。

  櫟陽如故連連應好,總算送走了人。

  她理了理思路,便回去休息了。

  倘若此刻遠在行知書院的南宮華知道他們議論了這些,恐怕就要露出嘲諷的笑。

  不簡單?

  他是再簡單不過的人了。

  魄力大?

  錯了,他只是無所求。

  權勢滔天?

  除了那老頭子給他的一塊封地,和他自己的一生本事,他再也沒有別的傍身之物了。

  然而這一些,南宮華並不會知道。而櫟陽如故聽了櫟陽興閆的話之後覺得頗有道理,也斷然想不到南宮華的心態。

  她也沒去深思,左右不管南宮華圖謀的是什麼東西,和她的關係應當不大,要不然,原主也不會在他那兒遭受那麼多的白眼了。

  她又困又累,連再洗漱都不曾,倒頭就睡在了她屋子裡離門口最近的一張榻上。

  這一睡,直到日上三竿也沒有醒過來。

  櫟陽如故是睡得足了,又感覺到腰酸背痛,被木榻給硌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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