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記得幫我打掩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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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3章 記得幫我打掩護 文 /

  櫟陽如故頗有些無奈。

  不是她不想解釋,實在是……如果細究起來,她需要解釋的事情太多了。櫟陽興閆沒有點明的話,她根本不知道和他解釋什麼啊!

  就這麼貿然開口,豈不是不打自招?

  她試探著問道:「父親,那個……我應該和你解釋什麼……嗎?」

  櫟陽興閆:「你不應該和為父解釋些什麼嗎?」

  這話說了和沒說有什麼兩樣啊!

  不過……

  櫟陽如故也是現在才意識到,既然櫟陽興閆的自稱還是「為父」,那麼她擔心的那些,其實櫟陽興閆並沒有發現?

  所以他在等待自己坦白的,很有可能就只是鳴玉那件事情了。

  其實剛剛她也和老太太提了許多,但是櫟陽興閆那時候正忙著和鳴玉大架,應該是沒有聽見。

  然後他還不算打贏。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既然櫟陽興閆開口問了,櫟陽如故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說了。不僅僅是關於鳴玉的相識,更有她離開櫟陽府,去了行知書院的原因。

  包括南宮彥青開的那一個天大的「玩笑」,包括家中姐妹對她的算計。

  「大姑娘。」老太太的眉微不可見地一蹙,只隨意瞥了鳴玉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

  感謝天、感謝地,老太太還願意聽自己解釋,說明她內心還是傾在自己這一邊的。雖然鳴玉出來的時機和模樣都十分湊巧,但也正是因為這份湊巧,讓他的出現顯得有一些刻意。

  「如如,你為什麼臉色那麼差?是我哪裡做得不夠好,惹你不高興了麼?你說出來罷,我都會改的。」鳴玉火上澆油。

  老太太的臉色更黑了。

  偏生他還不知道收斂:「如如,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出來?對不起嘛,我、我只是……聽你說去去就回,很快就回來,可我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你,所以才自作主張找你來了。」

  櫟陽如故咬牙切齒:「對不起?嘛?」

  做這副小媳婦的樣子給誰看啊!

  早知道他在這兒等著她,她當時就是看他血流光,死在她院子裡,也不應該同情心泛濫!早知道他敢這樣逼她就範,哪怕他那時候還有一口氣,她也應該找把刀來砍死他!

  櫟陽如故面色愈發難看,臉上陰測測的笑容都快維持不住了。

  鳴玉「嚇」得跌倒在地:「如如,你別生氣……我知道錯了!作為如如的男寵,本來就不應該奢求哪一天上得了台面,是我太自作多情……不過沒有關係,只要如如不嫌棄我,還願意要我,我就永遠不會離開如如。

  哪怕是有一天如如想趕我走了……那、那我就去死,永遠也不會再出現在如如面前!」

  櫟陽如故要被他氣笑了。

  要不是知道自己和他根本沒有什麼,她都要相信鳴玉的說辭了好嗎!這麼會演,她見過演技最好的明星都比不上他十分之一的厲害好嗎!

  「好啊,那我現在就趕你走,你快點去死啊。」櫟陽如故微微笑道。

  她這話一出,老太太和櫟陽興閆的面色都變了變。

  鳴玉進門之前,屋子裡的人已經打算要散了,櫟陽如故此刻站在屋子中央,櫟陽興閆則退至了門口。

  眼下,鳴玉就站在離他不超過一丈遠的地方。

  如果說鳴玉繪聲繪色的表演的確讓老太太和櫟陽興閆半信半疑,此刻櫟陽如故的態度卻讓他們的思想往「疑」那一側傾斜許多。

  倘若櫟陽如故真的和眼前的男子有關係,倘若她真的和他……又怎麼會開口就要他去死呢?

  這麼說來,他就是在誣賴他的如如了。他是在欺負她。

  想著,櫟陽興閆不再猶豫,飛快地出手,直直朝著鳴玉襲去。鳴玉受了傷,不是櫟陽興閆的對手,但他早有準備,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瓷瓶,毫不猶豫地倒出裡面的一顆朱紅色藥丸吞了下去。

  櫟陽興閆動作一頓,旋即用盡了全力,攻勢更猛。

  兩人打得難捨難分,小小的一個大廳根本不夠他們兩個人發揮的,過了幾招之後就跑去了外邊打。

  事態發展到這個地步,櫟陽如故是全然沒有想到的。她無比驚訝地看著空中的兩個人打來打去,看了一會兒,又收回目光,來到了老太太身側。

  「祖母,我的確是認識他,但是……其實也說不上是認識,應該只能說見過面。」櫟陽如故老實交代道。

  其實不僅僅只是見過面,南宮彥青還把他抓起來過,只可惜讓他跑了。

  不過這些,就沒有必要和曹氏說了。

  櫟陽如故揀著能說的說,解釋了她和鳴玉相識的經過。當然,把秋韻閣說成了其他地方。

  因為涉及到「買人」,說什麼客棧酒店是不可能的,櫟陽如故將秋韻閣換成了戲樓,已經是她能做出的最大改變。

  聽櫟陽如故一條一條說得有板有眼的,老太太便信了大半,但她的面色仍然稱不上好。

  無論如何,人是櫟陽如故招來的,鳴玉這樣往櫟陽如故貼,也不怕他占到什麼便宜,就怕他這幅樣子被別人看到了,傳出去壞了櫟陽如故的名聲。

  不僅僅是櫟陽如故,到時候家裡的幾個未嫁姑娘通通要跟著櫟陽如故遭殃。

  櫟陽如故如何不知老太太的心思,但她也是沒有辦法,誰知道這人都傷成這樣了,還有力氣出來作妖啊。

  兩句話的功夫,那邊已經大戰了八百回合,卻依然沒有分出個勝負。

  「小子,我看在你武功還不錯的份上,可以饒你一命!你身負重傷,用了那丹藥才能勉強與我一站,可大家都是明白人,等藥效過去了,我要捏死你還不是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櫟陽興閆冷笑道。

  啊父親大人,你這話好像反派風格啊,一般說出這種話的人,下一秒就死了有沒有。

  「呵,不會等到那個時候。」鳴玉也不甘示弱,「你死定了。」

  櫟陽如故:「……」

  好吧,當她剛剛沒說。

  兩個「反派」打架,她還有什麼好說的。

  但是兩個反派可能是打累了,並沒有繼續下去,而是繼續唇槍舌戰。

  櫟陽興閆:「年輕人就是大話連天,也不知道收斂收斂。爺剛剛是讓著你,你倒好,竟然還當真了!」

  這話櫟陽興閆說得沒錯,他的確是存了幾分實力的,是想著打探打探眼前這人的來路。

  幾個回合下來,自然發現了鳴玉所用的功法——石闕錄。

  這石闕錄據說已經失傳了很久了,沒想到會在這小子身上看到。不過他練的時間尚短,想要和他抗衡……還是差了一些。

  櫟陽興閆想著這些的時候又未免有些頭疼。

  石闕錄其實不是多厲害的功法,至少在它之上,還有六壬星圖。無論是攻擊還是防禦,六壬星圖都比石闕錄要勝出一籌,但六壬星圖不是誰都能練的,真正將六壬星圖練到極致的人,還沒有出現。

  相比較而言,石闕錄在這方面就更有優勢了,因為它不挑人。正是因為如此,早些年的時候,石闕錄乃是凌駕於六壬星圖之上的天下第一功法,多少人夢寐以求都想要修煉它。

  但後來,石闕錄不知怎麼的慢慢淡出了眾人的視線,聽說是因為它危害太大,被人為銷毀了。

  而石闕錄的危害……其實並不是針對別人的,而是針對敵我雙方的。

  這是一個傷敵一萬自損一千的法子。

  並且這一千,也足夠要了練功者本身的性命。

  當然這是基於練功者發揮出了它最後一層威力的時候。

  若不是到了窮途末路,沒有人會使用那樣的殺招。但這也意味著,他不能真的對眼前的男子下殺手。因為一旦逼急了他,那後果將不可收拾。

  於是,打仗多年已經打得十分厭煩的櫟陽興閆更加傾向於口舌之戰了:「小子,跪下來叫我一聲爺爺,爺爺就放過你!」

  鳴玉沒什麼反應,但是櫟陽如故尷尬得不能自已。兩人之間的戰局,她看得清晰。鳴玉打不過她父親,但是父親也因為石闕錄的緣故被壓制著,這根本是一場永遠分不出勝負的戰局。

  於是她向著二人高聲喊道:「父親,你們先下來說話吧。」

  與其這樣耗費體力,倒不如幾個人一起坐下來,談一談對方到底想要什麼。

  然而這個時候,鳴玉忽然轉過了頭,似乎是驚訝於櫟陽如故那一聲「父親」,手上攻擊的動作就慢了一拍。

  櫟陽興閆並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意外,一掌朝著鳴玉揮出,雖然後者及時反映了過來,還是被震出了數米之遠。

  鳴玉對此卻並不在意,吐出了一口鮮血道:「得了,休戰!」

  他說完,又道:「叫爺爺不行,但是……爹!」

  櫟陽如故反應過來他什麼意思的時候,已經氣炸了。

  神特么爹!占便宜不帶這樣的。

  她氣得拔出了隨身攜帶的短劍,衝著鳴玉就沖了過去:「叫爹也不問問你爸爸答不答應!這麼想死,爸爸滿足你啊!」

  然而下一刻,櫟陽如故卻愣住了。鳴玉絲毫沒有要躲的意思,他甚至衝著她笑了笑,「如如要我死的話,那我就為如如去死好了。」

  櫟陽如故一怔,可劍已出鞘,她想收回都來不及了。最後關頭偏離了些許方向,那短劍刺入了鳴玉胸膛,貼著心臟的位置險險擦過。

  不僅僅是櫟陽如故,所有人都愣住了。

  老太太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一口氣沒喘過來,喬嬤嬤捋著她的胸口將她帶走了,臨走的時候對著櫟陽興閆使了個眼色,意思是這裡的事情交給他來辦了。

  但櫟陽興閆也怔住了,卻不是因為旁的,而是因為自己的女兒。

  她剛才看著是毫無章法胡亂刺過去的一劍,可那樣快的速度、那樣的力道……怎麼也不像是隨隨便便就刺出來的一劍。

  可是他不在的這些年,他的如如究竟經歷了些什麼?

  櫟陽如故怔了小片刻,旋即反應了過來,看著止不住往外流的鮮血,皺眉道:「你這人是不是腦子有病?」

  莫名湊上來說要跟著自己就算了,當著祖母和父親的面編造謊言想拉她下水就算了,現在這又是怎麼回事?

  博取同情心嗎?

  可無論櫟陽如故再怎麼生氣,鳴玉此刻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不僅僅是他心口處冒著鮮血,他口中也溢出血沫,他的胸膛微微起伏,是那種毫無規律的,忽快忽慢,仿佛下一秒他就會死去。

  如果說他是為了博取同情心,那他真的做到了。

  因為櫟陽如故實在不明白,有什麼事情能讓一個人寧願賭上性命也一定要去做。

  她嘆了口氣,笨拙地用手捂住他不斷流血的傷口,道:「劍偏了一寸,你死不了,我這就去叫大夫。」

  府里是有專門的府醫的,只不過這個時候他應該睡得死沉。但眼下鳴玉受了這樣的傷,也只能委屈府醫大半夜的爬起來了。

  櫟陽如故轉身想走的時候,鳴玉拉住了她的手腕。

  斷斷續續的一句話從他口中艱難地說出來:「想……要獲得……什麼的話,本……本來就……就應該有犧牲,不是嗎?」

  櫟陽如故面色微變,打斷他道:「行了我知道了,別說話了,說一個字涌一次血,再這麼說下去,怕是下一秒就沒命了。」

  鳴玉吃力地搖了搖頭:「你……你的心防……太重了,想要……獲得……獲得你的信任……我也……只有出此下策了。」

  櫟陽如故改變了主意,她打算捂住他的嘴。

  否則,這人真的是一點也不聽話啊。

  「我……的確是有求於你。」鳴玉一邊說著,一邊從腰間解下了一塊玉佩。

  「差不多就是這樣了。」櫟陽如故道,「我剛剛在祖母那邊,說的可是我一離開櫟陽府就去找父親你了,那個……倘若祖母問起來,父親你可千萬記得幫我打掩護啊!」

  櫟陽興閆聞言,斜睨了她一眼。

  「打掩護?」櫟陽興閆道,「你既然有膽子做出這樣的事,怎麼現在叫為父給你打掩護來了?做事情的時候,就不知道想一想後果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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