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我被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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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章 我被砸死了! 文 /

  幾人站成了一排,方動作整齊劃一,卻面露懷疑:「阿言,你究竟是想出了什麼法子?當真行得通嗎?」

  櫟陽如故表示……

  她其實也不是很清楚。

  反正試一試嘛,試一試又不要錢。

  「不會。」櫟陽如故道:「你剛剛問我為什麼不走,因為我還沒離開,這些人就不敢衝過來。等會兒我也不會立即就走,但你要知道,我幫得了你這一次,往後卻都要靠你自己。」

  方才那幾個人衣衫襤褸的人,分明是這街上的乞丐。官府施粥,給的是那些外城來的流民,卻沒有他們的那一份,這些人又豈會甘心?

  就算是官府放糧下來,憑什麼他們這些土生土長的平陽郡人都沒有,那些外地跑來的流民卻能一人分得那麼多?就因為他們會鬧事麼?

  這些人雖然心中不服,卻也不敢真的和官府較量,只能明面上吃著這個虧。

  暗地裡卻想到了去搶。

  卻從來沒有想過,他們這些人雖然稱不上膘肥體壯,卻也個個面色紅潤,除了那一身殘破的衣衫,又哪裡有需要別人幫忙的模樣。

  他們若是搶到了還會再搶,而搶不到又被教訓……

  料想他們事後也不會放過眼前的少年。

  迫於她的壓力,這些人才一瘸一拐地走了,可櫟陽如故趕確定,一旦她扭頭離開,那些剛剛才走的乞丐定會去而復返。就算是身上受了傷,對付起眼前的少年來,仍是容易的。

  正如少年所說的,倘若她只是留下了包子,那些人必定會搶走。

  所以,她眼下還不能走。至少要等到少年將包子吃了。

  但櫟陽如故沒有料到的是,少年的喉嚨竟然受了傷,聽他沙啞的聲音,恐怕連聲帶都傷到了。

  她蹙了眉,雖然同情,但也知道自己再怎麼做也只是治標不治本,只能道:「你喉嚨受了傷,還是用些流食比較好。」

  說著,櫟陽如故對梔青使了個眼神,後者立即會意,去一旁的街道買粥去了。

  櫟陽如故又道:「待會兒喝完了粥,我會看著你離開,你暫且不必擔心那些人。但是你一定一定要記住的是,再遇到這樣的情況,沒有人可以幫助你,你只能依靠自己,強大起來,才不會被人欺凌,明白麼?」

  而且因為她今日的相助,這些人以後可能對他變本加厲。櫟陽如故深知這些人的心理,但看到少年純粹的目光,沒忍心開口。

  少年的年紀還小,櫟陽如故也不知道她與他說這些究竟有沒有作用,但還是不厭其煩地與他講:「而剛剛那樣的情況,要是真的打不過,你就不能跑麼?韓信還能忍胯下之辱,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將東西給他們,留得一條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畢竟人死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留得青山在,方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櫟陽如故只讀過幾年書。

  所以她絞盡腦汁能想出來安慰少年的,也就那麼幾句話了。

  她家裡的情況原本是不允許的,但國家了解到她的狀況,愣是聯繫了當地的學校,所有的學雜費用全免,還有上面發下來的錢,支撐著她和老婦度過了最艱難的那一段歲月。

  其實到了她那種地步,讀書與不讀書對她來說沒什麼區別,她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村長跑到她家來的時候,一口就回絕了對方。

  是村長一次一次跑來與老婦溝通,又對她做思想工作,說什么九年義務制教育必須得參加,她被擾得不耐煩了才決定聽他一言。

  除卻上學費用減免外,竟然還有補貼,這是何等好事?

  老婦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櫟陽如故雖然年紀小,卻也不忍心她這樣操勞,一聽說有補貼,當下就拍定了此事。

  此刻回想起來,櫟陽如故還有些唏噓。

  其實這世上的好人並不少,比如她當時的村長,並沒有因為她的情況嫌棄過她分毫,明里暗裡都幫襯了她和老婦許多。只不過因為那些骯髒的東西整日在她眼前打轉,才讓她有了一念之差。

  櫟陽如故陷入回憶良久,才回過了神來,見梔青已經回來了,手裡端著一碗粥,而少年則定定地看著她。

  其實也忍不住瞥了那粥好幾眼,卻一直忍著沒有伸手。

  她不由失笑,道:「我叫梔青去買的,自然是給你的,你還怕我半途改了主意麼?」

  梔青也跟著笑,「喏。我特意囑咐了攤主,不要燙的,就要溫的。現在溫度應該剛剛好,你試試?」

  少年這才接過粥,帶著一種珍惜而近乎虔誠的目光將它喝完了。

  「好了,你現在回答我,他們是不是用熱水燙你了?」櫟陽如故道。

  男孩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不、不是他們。」

  櫟陽如故覺得也是。

  剛剛那幾個毆打他的人九成九是乞丐,他們就是想,多半也沒有熱水。

  櫟陽如故猶豫了下,問道:「誰?」

  男孩搖了搖頭,不願意說了。

  「他們很厲害?」

  又搖了搖頭。

  「那就是身份很高?」

  「嗯。」男孩點了點頭,「不、很快就不疼了。」

  雖然這位公子看著也是富貴人家出來的,他會可憐自己,但不太方便為自己出頭。

  所以這話他自己先說了,也免得他心中不忍。

  殊不知櫟陽如故聽了這話,卻是更加不知滋味了。她掏出了藥,喚梔青拿來了水囊,取了藥混在了水中,遞給了那少年。

  少年眨了眨眼,沒問那是什麼,接過就飲了下去。入喉之時,一陣清涼的感覺從喉間一直下到胃裡。

  不多時,喉間的疼痛感就減緩了許多,少年驚奇地看了看那水囊,他明白眼前的女子在那裡面加的東西,也許價值千金。

  擔心留著會被搶了去,少年又是幾口,將那水囊中的水喝得一滴不剩。

  藥是救急的良藥,外敷為佳,口服也可,就是藥效上會差了些。但櫟陽如故此時也顧不得許多了,僅有的一點兒都給了那少年。

  將手中包著包子的紙包遞給那少年,櫟陽如故站起了身,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道:「三個月之後。倘若三個月之後你還活著,且願意跟我走,你就是我唯一的親人。」

  「一定活、活著。」

  櫟陽如故被他的話逗笑了,心情總算好了些,「好了,東西收好,萬不要被人搶去了。若是不方便下咽,便取些水泡軟了再吃,自己的嗓子,自己總要仔細著。」

  她給他的藥是從柳神醫哪裡搶來的,平時自個兒都捨不得用,今日卻莫名給了一個素未謀面的少年。

  柳神醫的藥效自然是頂好的,若是櫟陽如故沒有估計錯的話,少年此時應該已無大礙,即便不是流食,吃得緩慢一些,應該也不會有大的問題。

  向梔青招了招手,她率轉過了身。等少年走遠了,梔青才爬追了上去,「姑娘,帕子我已收回來了。」

  櫟陽如故點了點頭。

  方才見那少年吃得又快又急,便掏出了帕子遞給了他。但那帕子不是她親繡的,又是一方素帕,便是丟了也沒什麼要緊。不過梔青能記著將它收回來,也是好的。

  櫟陽如故最怕別離,因而早早轉過了身。此刻見梔青回來,她才又轉了回去,她們要走的方向其實與那少年是相同的。

  轉身的剎那,卻見數十丈之外,少年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朝著櫟陽如故的方向看來了,對著她粲然一笑。

  他似乎什麼也沒有改變,卻又似乎變了許多。

  櫟陽如故回以一笑,也不知他看不看得見,而後回到了閣樓之上。

  人還是那些人,出動了行知書院的半壁江山。

  但是為了不打擊眾人的積極性,她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那是自然。」

  眾人將信將疑,卻還是勉強出了手——數十人強大的內息不可小覷,櫟陽如故原本是想憑藉眾人之力,短時間內斷絕門口的氧氣。

  沒有了氧氣助燃,火自然就滅了。

  當然並不是說他們的行為能夠構造出一個真空地帶,而是櫟陽如故自打有了微薄內力之後,就仔細研究過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微薄的內力擊出時,似微風拂面。若是強一些的,則類似風刃。

  既然人能夠吹滅蠟燭,那麼足夠強大的內息,能不能「吹」滅門口的火焰呢?

  然而讓櫟陽如故沒有想到的是,眾人一合力,強大的內息傾斜而出,她站在他們身後都能感受到那股可怕氣息。

  霎時間,連綿的火焰滅了一大片,比之她一開始預估的情況要壯觀得多。她起初只以為,即便是她這天馬行空的想法能成,也至多是劈開一道口子罷了,沒想到她著實低估了眾人的強大。

  不過,由於整個驛站周圍都被澆滿了油,火光霎時間散去,又很快死灰復燃,眼看著就要重新燃燒過來了。

  櫟陽如故不急不緩地在一旁捧了幾抔土,阻斷了快速衝來的火焰。

  如此,門前地帶的火焰便消失不見,被火燒得黑漆漆的實木門也映入了大家的眼帘。

  門上落了鎖,他們想要把鎖打開也不是做不到,但眾人都選擇了更加快速有效的方式——強行將門踹開。

  隨著「砰」的一聲巨響,一邊的門板倒落在地上,另一邊的則砸到一人身上,在那個人的身上搖晃了兩下才緩緩停了下來,緊接著又被那人掀到了一邊。

  「啊!我被砸死了!好燙好燙!」躺在臉上的人沒搞清楚狀況就大聲嚷嚷道,他緊閉著雙眼,臉上的恐懼之色不似作假。

  眾人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砸死了?好燙?

  這位兄台,您是認真的嗎?

  那門板確實落在了你的身上沒錯,他也確實是實木做的,分量很重沒有錯,但是說到燙?

  眾人不由得露出不忍直視的表情,人群中有人看到了來人,欣喜異常:「這、這真是太好了!」

  他其實並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甚至他已經陷入絕望,卻忽然看到緊閉著的大門被撞開,就連剛才攀附在大門上的火焰也消失不見。

  要不是親眼所見,他甚至都不敢相信這件事情。

  至今也不明白對方是怎麼辦到的,卻也對此漠不關心。

  能夠得救,已經是眼下最好的消息了。

  「大家先不要說話,有什麼疑問出去了再談。」櫟陽如故忍著煙味大聲道:「門口的火焰已經被撲滅,大家暫時不會有危險,千萬不要著急,幾個幾個來。」

  眾人雖然心存疑慮,但是觀察了半天,也沒有見到門口的火焰有再起的現象,便稍稍放下了心,動作卻仍是迅速的。

  待到所有人都離開了驛館,這一片空著的草地上落座,櫟陽如故看了一眼遠處依然熊熊燃燒的火光,嘆了一口氣。

  他們負責將人救了出來已是不錯,這些人剛剛是出於對死亡的恐懼才對他們言聽計從,眼下脫離了危險,便一個個又思忖起了他們一直懷疑的一件事情——究竟為什麼會起火?

  這很明顯是一場蓄意的謀殺,但是幕後之人是誰呢?

  眾人剛剛經歷了生死大劫,櫟陽如故知道他們還在氣頭上,縱容自己將他們救了出來,想要安撫他們的心還是比較困難的。

  再者他們能夠做到這地步還是看在南宮舒青的面子上,至於該怎麼解釋,這個問題就拋給太守大人和傅景知好了。

  於是她向一個少年招了招手,道:「你認得太守府麼?」

  少年點了點頭,卻微微蹙著眉。

  「認得便好辦了。」櫟陽如故道:「現在就去太守府,若是守門的人問起,就說驛館這裡出了天大的事情。兇手應該還沒跑遠,現場也至今還是最初的模樣,他要是想找些什麼蛛絲馬跡,就趁早來。」

  少年內心是未必信服櫟陽如故說的話的,但對方到底是方才救了他們那麼多人的恩人,心中便起了疑惑。

  他點了點頭,飛也似地朝著太守府的方向跑去了。

  櫟陽如故這話說得響亮,全沒有避開那些流民,其實也是存了心思的。

  雖然沒有解釋,但她的話無疑拋出了一個最大的問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嫡女難求:殿下你有毒》,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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