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斷魂散,身世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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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炎烈春風得意的神情,在看到紅頭蓋之下的那張臉時,嘴角的笑意瞬間凝固。

  紅帕子掉在地上,他的手有些抖,「怎麼會是你?!」

  垂著頭的沈惜雪驀地聽到這個聲音,倏然抬頭,就見到這張心心念念的臉龐!

  她不如鍾炎烈的驚怒,她是歡喜的,歡喜地熱淚盈眶,動情地抱住他的腰,「阿炎,我沒想到會嫁給你,我很開心,真的……」

  鍾炎烈聞言,滿腔激憤,抬手用力地捏住塔的下顎,冷聲說:「是不是你動了什麼手腳!你把我的阿玉弄到哪去了?」

  他眼裡憤恨刺痛了沈惜雪的心,他之前明明是屬於她一個人的。為什麼就變了心?還有寧俢,答應娶她的時候,都是那一副輕蔑嫌棄的表情!為何他們就是喜歡那個女人,她除了那副美貌,究竟哪裡值得他們這樣死心塌地的喜歡?

  而她沈惜雪,沒有人寵愛,想要的一切都必須自己去爭取,就連那個所謂為她好的姑母,也只是把她當做一顆棋子!怨恨到極致,一句話就這麼脫口而出——

  「你們都這麼喜歡她,我不妨告訴你,她就要死……」

  「啪!」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毫不留情地甩在沈惜雪的臉上。

  她愣住了。

  「你把她怎麼了?」鍾炎烈猛地抓起她的衣襟。眼裡焦急得要噴出火來。

  沈惜雪這時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想要補救卻已經來不及。

  她不開口,鍾炎烈便改為掐住她的脖子,「你說不說!」

  這個男人的性子,她太了解了,看他急成這樣。她笑得越發得意,卻又有點悲傷,他的焦急和憤怒,以前都是為了她,屬於她一個人的,可是現在,他為了另一個女人,對她動了殺心。

  心口痛得要窒息,她的眼淚便掉了下來,「你今日就要為了她而弄死我嗎?鍾炎烈,你以前對我的好呢,都到哪去了?你知道我那麼愛你,愛到可以為你受了那一掌紅蓮業火……」

  「住口!」提到紅蓮業火,他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笑,「你和王母的算盤打得響,你以為我不知道?當年你們還不是看中帝君對我的栽培,以為我有機會繼承帝位,而你甘願為我受了那一掌,還不就是想要我記住你的犧牲,他日登位封你為後?」說罷,狠狠地推開她。

  沈惜雪跌坐在地上,俏臉瞬間變成了青灰色,他怎麼會知曉呢……當初那一掌,就算沒有王母的授意,她也甘願為他承受。可如今,他知道了那一掌背後的含義,當為愛犧牲變成了居心叵測的蓄意,那他對她的情,是不是也要一併收了回去呢?

  「不,不是的!阿炎你聽我說……」

  鍾炎烈打掉她抓著自己衣袍的手。「沒想到吧,最終入了帝君的眼是寧俢,於是你果斷棄了我,轉而奔向他?呵呵,你瞧,人家也看不上你呢。把你當垃圾似的扔給了我。」

  鍾炎烈藐視著她,看她失魂落魄的臉色,覺得還是不夠,目光一轉,落在她髮髻里插著的一根血玉製成的釵子,他忽然笑得更加嘲諷,輕鬆地將那支血玉釵拔了出來,「呵,還妄想成為帝後,血玉鳳頭簪,嗯?」

  沈惜雪知道這根釵子的重要性,忙爬起身,要從鍾炎烈的手裡奪回來。不想鍾炎烈不屑地將釵子扔還了她,冷笑,「一件假物竟還認不出來,愚蠢!」

  「你……怎麼可能是假的?」

  鍾炎烈:「讓我猜猜,這東西是王母給你的罷?哈哈,真是可笑。堂堂帝後竟辨識不出這物的真假,還將雞毛當令箭呢!」說完,他一腳踹開她,毫不留戀地離開。

  將將打開門,就見寧俢迎面而來。

  兩人一襲紅色喜袍,相看兩相厭。寧俢盯著他。「本君有事與你說。」

  「哼,本王也有事找你。」

  尋了一處安靜的偏殿,鍾炎烈難掩怒意地質問:「偷龍轉鳳一計,是你?」

  寧俢沒有回答他的話,從袖中拿出一個杯盞出來,遞給他。「她現今昏迷不醒,我探了她的脈搏,發現她的三魂七魄僅剩命魂存於體內。」

  鍾炎烈大驚,劈手就將杯盞奪過來,仔細觀摩著面上的精緻紋路,到底是他見識多廣。一下子便認出這是何物,「不好!杯沿里藏著斷魂散!」

  斷魂散,顧名思義,服食之會斷了三魂七魄,即便是仙身也要魂飛魄散,從此進入無間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既然靈玉中了斷魂散,那麼此刻就已魂歸地獄了。

  「我只是疑惑,她的三魂六魄皆消失,卻還存留了命魂。」寧俢擰著眉,十分不解。

  鍾炎烈心中暗暗訝異,某件事已然開始浮現水面。

  「這斷魂散必定是沈惜雪下的!」他恨恨地說,「若阿玉有什麼事,她也別想活著!」

  寧俢摩擦著杯沿的紋路,若有所思,「斷魂散的製作之法已經失傳許久,單憑沈惜雪一個仙基淺的,不可能會得到此藥。」

  鍾炎烈嗤笑,「你忘了她的姑母是王母!」

  寧俢搖頭,神色越發凝重,「王母絕不可能私藏此物。」

  據說玉帝對這物略有研究,同時,也最為痛恨。王母作為他朝夕相對的妻,不可能在他的眼皮底下。藏著這麼陰毒霸道的藥。

  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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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兒,過來。」

  一個醇厚的嗓音低柔地在我耳邊叫喚。我努力地睜眼,卻怎麼也睜不開,有些著急。

  「你中了斷魂散,魂魄已然離開肉身,你現在僅存一脈命魂留在體內,主宰你的神志。莫要心急,用『心』看我。」

  我只覺得這個聲音很是熟悉,卻想不起來會是誰。我依他所言,不再急著睜眼,閉著眼睛,讓思緒平靜。

  過了會兒,眼前豁然出現一片灰暗的空間。

  那個喚我玉兒的人安靜地在玄冰上打坐,我走近他,看清他的面容時,我受了大驚,原來這人竟是高高在上的帝君。

  「陛下找小仙何事?」

  他變出一個木桌和青玉茶壺來,請我落座。然後為我沏茶。

  他的不言不語讓我著實不安,忐忑地坐在他面前,受寵若驚地接過他親自遞來的茶水。

  帝君細細地打量我,半晌才開了尊口,「你可知,你現今在意識里與我面見?你想問什麼,便一併說了罷。」

  我懵了,「我的仙身既已死了,為何會留住命魂?還有,陛下為何能潛入我的意識……?」心頭有太多的迷惑解不開,越想越混沌。

  許是我糾結的呆樣取悅了他,他和顏悅色地說:「至於我能入了你的意識。是因為,你我血緣相近。」

  血緣相近?

  「……我是你的父君。」他有些難為情地開口。

  我心中一震,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陛下是金龍化身,我只是一株由天地靈氣所生的靈芝……」

  「不,」帝君搖頭,不知他想起了什麼,溫和著緬懷,「你母親……是仙草,我和她生下的你,便是火靈芝。」

  我還是覺得荒謬,「可自我誕生時。我從未見過……母親。」

  「仙草一族,嗜水,本身也難以生產。所以生下你時,你母親全身的水分流失,最後乾涸而死。於是你便化作一顆種子,在懸崖峭壁間生長。」

  還來不及消化這個消息。帝君的聲音沉了下來,「王母知道你母親的存在,自然是容不下的。後來,你母親沒了,她卻意外得知你的存在,便四處打探植物界的新生種子……想必你還記得五千年前的剜心吧?」

  我嚯然抬頭。驚異地看他,他竟然知道我被鍾炎烈剜心的事跡。

  「想要治好沈惜雪的心疾,必定是上古神獸的心血,或是血統里混合著天族命脈的的靈芝草。當時,王母便懷疑了你,是以引導著鍾天王來取你的心,給沈惜雪做藥引。倘若能治好心疾,那麼說明你就是天族的女兒。」

  手指一抖,杯子裡的茶涌了出來。

  我一直以為,自己無父無母,無拘無束,自由生長在天地間,來時如風瀟灑,去時無所牽掛,卻不曾想到,原來自己也是有父有母的。

  看著眼前莊嚴卻又努力地故作和藹的男子,我心情複雜,不知該如何是好。

  於是。帝君善解人意地說:「我知你暫時接受不了。所以我不會逼你現在就認親的。」

  我咳了一聲,又問:「陛下……怎的突然在這個時候告訴我的身世?」

  「正是因為時機已然成熟,我才告訴的你。待你身子好後,我會還你一個天族貴女的身份。」

  我搖頭,謝絕他的好意,「我現今很好,不必再變換身份。」未等他再開口,我說:「這斷魂散,陛下可知是誰要害我?」

  話落,他面上浮現尷尬之色。

  我一默,瞭然。

  「你身上有天族的血液,斷魂散不會使你魂魄無歸。」

  聽到這話,我稍稍鬆了口氣。

  誰知,他卻提起一個隱秘的話題,「你和寧俢的婚事,是我安排的。現在正是緊要時期,新帝要儘早定下,否則萬年後我化作塵土,仙界必定大亂。我雖看好寧俢的能力,但鍾炎烈的實力也不比他低,如此,他們便需要一個考驗。」

  「所以,您讓我中了斷魂散,以此試探他們的能力?」我淡淡接口。

  斷魂散無藥可解,唯有以全身心血做藥引,以一命換一命。

  天族的女兒,說起來好聽,最終也無法避免被利用。

  而鍾炎烈和寧俢這兩個新帝最佳人選,誰的野心更大,誰又會甘願以自己的命,換我的命?

  古典君月底有新書出版上市,是以明天飛長沙去簽售,為時兩日。

  如此,這兩天更新緩慢,望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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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讀者【蘇州-卷卷寶貝abc】【上海-燕子】【silverbaby】打賞的玫瑰各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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