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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秦洛的竭力配合下,這餐飯終於有驚無險的吃完。

  張儀伊打了個呵欠,說道:「好睏。我要回去睡覺了。」

  「我送你。」秦洛心裡樂開了花,刷卡埋單時面對那一長排數字竟然也不覺得心痛了。

  「不用。有車在外面等我。」張儀伊說道。

  秦洛心想也是。像張儀伊這樣的女人出門,王家人怎麼可能不派人跟著保護?要是她被人欺負……當然,這種事情發生的頻率極低。她把別人給欺負了倒是一點兒也不讓人意外。

  可是,萬一發生了怎麼辦?

  「我送你上車。」秦洛提著椅子上大包小包的戰利品起身說道。

  「等一下。」張儀伊說道。

  「怎麼了?」秦洛問道。

  張儀伊從秦洛手裡接過袋子,把那些花哨的顏色靚麗的或者過度性感的衣服都挑出來,說道:「把這些衣服都寄給九九。她收到了一定會很開心。」

  秦洛一下子愣住了。

  他原本以為這些衣服全都是張儀伊為自己買的,心裡還在貶低這個女人的品味呢。

  沒想到她是別有用心,這些衣服竟然都是為女兒王九九買的。

  難怪她試衣服的時候都要瘦一些的長一些的,當時秦洛以為她是為了修正自己的身材,現在她才知道了她的真正用意。

  「她匆匆忙忙的跑回來,連家也沒回一趟又跑了。我這當媽的說心裡不難受是假的……九九大了,她有她自己的選擇。雖然我覺得她的選擇不一定對,可是她既然認定了,我也只能選擇支持她。」

  「她太苦了。一個女孩子在南方摸爬滾打的也很可憐。我們幫不了她什麼,她也不需要我們幫什麼……你對她好一些。別讓她受了委屈。」

  想到自己的女兒,張儀伊的聲音有些傷感。她用紙巾擦了擦眼角,保證似的說道:「只要你別讓我女兒受委屈,我就不會讓你在燕京受任何委屈。」

  「我會好好對她的。」秦洛保證似的說道。

  張儀伊提著幾個小袋子輕輕鬆鬆的離開,秦洛卻覺得自己手裡的這些衣服袋子重逾千斤。

  「九九。」秦洛柔聲的喚著這個名字。

  愛情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事情,也是兩個家庭的事情。

  他和王九九走到今天這一步,王家那些真心關心九九的人也同樣在為他們擔憂和祝福著吧?

  ……

  ……

  一張矮几。兩張木椅。

  兩碗烈酒,一局殘棋。

  兩個鬚髮皆發的老人相對而坐,一個長發篷松,像是好久都沒有梳理過一般。鬍子拉碴的,像是一頭溫和的獅子。

  另外一個老人身穿白色唐裝,腳著圓口黑色布鞋。慈眉善目,銀白色的短髮梳理的一絲不拘。

  他身無它物,唯有手腕上一串腥紅色的檀木佛珠頗為招人眼球。

  「好多年沒有像這樣牛飲了吧?」檀木老人端著手裡的一碗烈酒小口抿著,笑呵呵的看著對面一口便把一碗烈酒給狂飲下肚的多年老友。

  龍王抹了把嘴角的酒漬,大笑著說道:「自從得了這該死的怪病,我就再也沒有喝過酒了。」

  龍王取下酒瓶再次把自己的酒杯給倒滿,說道:「沒有交情下酒,這酒喝得也就沒有滋味。」

  老人用手點了點龍王,說道:「你啊。還是這幅臭脾氣。」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不也沒什麼改變?年輕的時候喝酒就跟逼你喝毒藥似的。現在老了還是這幅德性,一點兒長進都沒有。」

  「喝茶還行。喝酒就免了。」檀木老人說道。「要不是今天來看你,我這幾年滴酒不沾。」

  「你這老摳捨得下這麼大的本錢,說說你來的目的吧。」龍千丈端著酒杯小口的抿著,不再像剛才那般一口一杯的狂灌。

  「眼前這盤棋你還下不下?」老人若有所指的問道。

  「這盤棋你下我就下。」

  「你這老倔驢,非要逼人把話說清楚才行。」檀木老人笑罵道。「我說的不是咱們下的這盤棋,是你和田真下的那盤棋。」

  龍王咧開大嘴狂笑,說道:「他不是吐血住院了嗎?還沒死啊?」

  檀木老人無奈,說道:「你啊。一輩子虧就虧在這張臭嘴上。」

  「誰陰我,我罵他。誰罵我,我抽他。我虧?我怎麼虧了?你讓田真跳出來罵個人試試?整天憋著一肚子火氣在下面搞陰謀詭計才是真虧呢。」

  「行了行了。我說不過你。」檀木老人說道。「無論如何,他這步棋走的是很妙的。現在有不少人站出來替他說話。說他受了委屈。」

  喀嚓……

  龍王一把把手裡的玻璃酒杯給捏得粉碎,那細碎的玻璃渣子竟然不能傷害到他的皮肉。

  芳香的五糧液酒水浸濕了他的右手,卻不見有一絲血星子冒出來。

  「他委屈?我被他趕出龍息就不委屈?」

  「我知道,你也委屈。」老人拍拍龍王的手背說道。「何必動這麼大的氣?值當嗎?」

  「不值。」龍王說道。「但還是氣。」

  「氣什麼?要是我說,你這階段什麼都不要想。你不是收了個神醫徒弟嗎?好好的讓你這徒弟給你治治,把這兩條腿給治好了……等到你站起來了,什麼陰謀詭計對你來說都沒有用了。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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