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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宋洮低頭看向胸口的長劍,出聲說道。
他抬起頭來看向崔新年,出聲說道:「我素喜白——」
撲通——
宋洮的身體向前撲倒,重重的砸在了玄武大街的青金石板之上。
此戰,宋氏死八百二十一人,傷兩百一十七人。
留下來的男丁全部戰死,孩童女眷從家族密道逃離,正在被野狼軍追殺之中。
——
——
嵐山以南,有止水劍館。
止水劍館,有弟子三千。
止水劍館是西風帝國第一劍館,也是整個神州都有巨大影響力的劍館。
止水劍館鼎盛時期,西風帝國的皇室權臣皆會把自家小孩兒送至劍館學劍。可惜,止水劍館的老劍神木鼎一喪於李牧羊之手,新的劍館館主木浴白一時半會兒還沒能立下不可動搖的權威,止水劍館的聲譽便一落千丈,不可與以往相提並論。
即便如此,它也仍然是帝國第一劍館。
劍神廣場,數百白衣赤足的止水學徒們正排成整齊的方列在練習劈刺之法。
「嘿!」
「呵!」
——
每吆喝一聲,便同時劈出一劍。
數百人同時出劍,只見劍氣森森,劍影綽綽,煞是驚艷美觀。
自從一年多前李牧羊在劍神廣場大戰止水老劍神木鼎一,導致劍神廣場塌陷嚴重,經過一年的時間進行恢復重建,卻仍然沒辦法和以前的劍神廣場相比,更不如之前那般的莊嚴肅穆,每一塊黑金磚石仿佛都瀰漫著濃烈的劍氣一般。
那些身穿白衫的止水座師們在人群中間走來走去的,不時糾正一些弟子的劈劍動作以及發力的方式。
正在這時,劍神廣場的登山山道傳來一陣哐哐哐的響動聲音。
所有人停下了手裡的練劍動作,朝著山道所在的方向看了過去。
哐哐哐——
這樣的聲音由遠及近,很快的便到了眼前。
只見山道之上,身穿重盔,手持長矛的士兵正拾級而上。密密麻麻,猶如過境蝗蟲。
哐——
那些士兵來的極快,迅速登上了劍神廣場,然後拉開長隊自動向兩個方向延伸,就像是兩條長蛇一般將劍神廣場上面的數百止水劍客給圍得水泄不通。
咔嚓——
中間的道路被人分開,一群身穿飛魚服的監察史衝到了人群的最中間。
為首之人黑衣深沉,紅披耀眼。劍眉星目,身材挺拔,卓越不凡。
他朝著劍神廣場看了一眼,沉聲說道:「木浴白呢?」
「何方狂徒?敢如此和我們木館主說話?」人群之中,有人怒聲喝道。
「不喜歡啊?」年輕男子挑了挑眉,笑著說道:「不喜歡的話,那我就換一種說話方式——讓木浴白滾出來說話。」
「殺。」
數百止水劍客聽到年輕監察史出言不遜,同時出聲喝道。
他們手持長劍,殺聲震天。
年輕男子動也不動,只是眼神冰冷的盯著他們,懶洋洋的說道:「殺?倘若木浴白還不出來的話,那可當真要殺了。」
「何人要殺我館主?」一名白衣赤足的中年男人踏空而來,手提酒壺,胸襟敞開,任由那呼嘯寒風往自己胸口狂亂的拍。這幅風範,像極了一代詩仙劍仙以及酒俠的李秋白。
「燕相馬。」那名少年監察史沉聲說道。
「燕相馬?」中年劍客表情微滯。「燕相馬?」
「不錯,就是那個被驅逐出家門的燕相馬。」燕相馬補充著說道。
「燕相馬?果然是那個燕相馬。」中年劍客的笑容變得玩味起來,眼神如劍一般在燕相馬的臉上刮來刮去的。「那個燕相馬不是消失了嗎?現在率領重兵踏入我劍神廣場,圍我止水劍客——你當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知道啊。」燕相馬點了點頭:「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讓木浴白滾出來說話。」
「那要先問我王歷的劍答應不答應。」
「止水三狂客之一的王歷?」燕相馬點了點頭,說道:「那好,你的劍叫什麼名字?」
「劍名無生!」
「那好。」燕相馬盯著王歷腰間佩劍,說道:「無生劍,你願不願意讓你們止水館主木浴白滾出來與我說話?」
「該死。」
王歷一聲暴喝,手裡的酒葫蘆便朝著燕相馬所站的位置飛襲而來。
飛奔而至的過程中,那酒葫蘆裡面的酒水化作萬千劍氣將燕相馬給籠罩的密不透風。
「滾。」
燕相馬手臂一甩,身上的披風就閃電般飛了出去,將頭頂的漫天雨劍給包裹了起來。
燕相馬一劍踢出,那一大包酒水便朝著空中的王歷砸了過去。
王歷一劍斬出,只聽一聲巨大聲響,那一大包酒水竟然早就化作了一個勁氣球。
轟——
勁氣爆炸開來,王歷的身體被擊飛了出去。
身形急退,直到在極遠的位置才停下了步伐。
王歷盯著燕相馬的眼睛,狠聲說道:「燕相馬,你當真以為就憑你這些蝦兵蝦將就可以動我止水劍館嗎?只要我一聲令下,我要讓這數千廢物有去無回。」
「別給你的主子惹禍,我若是你,就趕緊問一問你手裡的那無生劍——到底要不要讓木浴白滾出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