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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相愛相殺。我能夠感覺的到陸契機很討厭李牧羊,甚至有數次都露出殺機。但是,當有人真正的傷害到李牧羊時,她又第一個捨身相救。」
福王的臉色變得難堪起來,說道:「傻孩子,這就是愛情啊。」
「什麼?
「愛啊。」福王沉聲說道:「即想擁有,又想毀滅。除了愛情,哪裡還有一種感情是這樣的狀態?」
「——」於是,楚潯覺得胸口又再次被自己的父親也給捅了一刀。
車輪轤轤,壓得路上積雪嘎吱嘎吱作響。
父子倆人沉默了一會兒,楚潯出聲打破寧靜,說道:「父王交代的事情,我沒辦法完成了。」
「只是一手閒棋而已,也沒想過一定能夠有什麼收穫。」福王意態悠閒,一點兒也沒有剛才在西風君王楚先達面前那般的戰戰兢兢。看著自己的兒子楚潯,說道:「應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好了,萬事俱備,其它的就交給天意吧。」
「父王——」
「什麼?」
楚潯欲言又止,想說的話終究沒有說出來,低聲說道:「或許,我能夠給父親一個小小的驚喜。」
「你是我的兒子。」福王用力的拍拍楚潯的肩膀,笑著說道:「你出生的那一剎那,我就體會到了驚喜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父王——」
「好了。收拾你小女兒的作態,睜大眼睛好好的看著吧。看著這天都風起雲湧,舊城換新顏。」
「是。父親。」
「我福王,終究是有福的——」
——
——
李牧羊喝了不少酒。
楚潯被自己當眾抽了一記耳光打跑了,二皇子楚疆卻並不忌諱這些,屢次對著李牧羊舉杯,說是要替自己的父皇敬天都英傑。就連楚先達也一臉笑呵呵樂見其成的模樣。李牧羊拒絕不了,人家二皇子主動舉杯,他也只能跟著一杯又一杯的喝下去。
幸好他的酒量還不錯,喝了那麼多也沒覺得醉。
等到賓客散盡,陸府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陸行空把陸清明和李牧羊叫到了自己的書房。
陸叔幫忙泡上熱茶後,主動出去並且書房的門關上。
陸行空捧著熱茶,看看陸清明,又看看李牧羊,突然間咧開嘴巴笑了起來。
李牧羊一臉疑惑,都這個時候了,這老爺子還有心情笑成這樣?
陸行空指了指陸清明,又指了指李牧羊,說道:「我這書房沒有銅鏡,不然你們就會發現——你們倆愁眉苦臉想著心事的表情簡直是一模一樣。」
陸清明心神一動,滿臉驚訝的看向父親,心想,難道父親想要在此時將李牧羊的身份給揭破?
第四百二十七章 宋家邀請!
陸行空看到陸清明期待的眼神,心裡輕輕嘆息。
他知道兒子在想些什麼,只是現在著實不是將這座火山給引爆的時候啊。
在這關鍵時刻,誰知道最終火山的岩漿傷到的是陸家的敵人還是陸氏自己?
畢竟,陸家虧待這個孩子。
陸行空看著李牧羊,出聲說道:「牧羊,自從你回到天都,咱們爺孫倆也沒有好好說過話。我一直心中疑惑,你修行時間不足一年,現在到底是何境界?」
李牧羊表面鎮定,心裡卻是隱隱擔心。
他的身上有太多的迷團,也有太多難以說清的事情。
不管是龍王的眼淚還是弱水之心,都不是可以向外人言明的事情。即便是視自己為親生子侄的陸清明和視自己為親生孫子的陸老爺子,他都不能向他們說明真相——
可是,如果只將自己的真實修為境界說出來,那麼,又如何解釋自己斬殺閒雲上品的崔照人以及枯榮境上品的西風劍神木浴白呢?
要知道,一重境就是一重山,自己和他們的級別相差甚遠,按照常理而言,自己萬萬不是他們的對手才對。
可是,為什麼他們偏偏就折在自己手裡呢?
長者發問,不能不答。
李牧羊看著陸行空,笑著說道:「陸爺爺,我的修為境界我也不是太熟悉,時高時低的。危急時刻就發揮超常一些,平時就發揮的普通一些。」
敷衍。
就是要敷衍。
李牧羊希望模糊和淡化級別境界問題,掩蓋掉身上那些不可言說的秘密。
「性命攸關之時,確實能夠激發出體內巨大的潛能。」陸行空點了點頭,定定的看著李牧羊,出聲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你現在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修為境界?高山?閒雲?乃或枯榮?」
「——」
「怎麼?不方便說嗎?」陸行空看著李牧羊,出聲問道。
「沒有沒有。」李牧羊一臉的尷尬,笑著說道:「其實——我是空谷境。」
「空谷?」陸行空愣了愣,然後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小子,在我們面前還想著要隱瞞。」
陸清明也跟著大笑,看向李牧羊的眼神充滿了溺愛。
「這就是所謂的天倫之樂吧?」陸清明在心裡想道。「陸天語也是自己的兒子,但是天語在自己和父親面前更加的小心拘謹。牧羊無所顧忌,倒是極其能夠放得開。」
李牧羊也跟著笑,笑得——想哭。
他沒有想過要隱瞞啊,他已經無比的坦誠了好不好?
陸行空手指虛點著李牧羊,說道:「修為境界,原本沒有可隱瞞之處。畢竟,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只要你一出招,別人就大概可以判斷出你的修為境界。不過,既然牧羊有什麼難言之隱,那也就作罷吧。知已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我只是想著了解清楚你的修為境界,在以後有什麼突發狀況時,看看你是否有自保能力——」